《新唐书·乐志》说:“天宝间乐调,皆以边地为名,若凉州、伊州、甘州之类。”这首诗西域色彩极浓。凉州词:唐乐府名,属《近代曲辞》,是《凉州曲》的唱词,盛唐时流行的一种曲调名。
边塞诗有很强的政治性和社会性,属于政治诗。从题材分类角度说,边塞诗是与山水诗、咏物诗、咏史诗、怀古诗相提并论的最引人注目的五大诗体类别之一。边塞诗是描写边塞地区景物,反映边防将士生活、战斗和思想情怀的诗篇。
盛唐的时候,由于长年的对外作战,留下不少脍炙人口的《凉州词》。而最为出名的,非王翰、王之涣莫属。
《凉州词•其一》•王翰(唐)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赏析】《凉州词》是一首边塞诗,为《凉州词二首》中第一首。此诗是边地荒凉的环境、紧张动荡的征戍生活的写照,具有浓郁的边地色彩和军营生活风味。诗中叙写了一次盛大的欢聚酒宴,描画出将士们开怀痛饮、一醉方休的热闹情景,表现了战士们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旷达与奔放。全诗语言明快、跳动跌宕,凸显了盛唐边塞诗的特色。
这首《凉州词》被明代王世贞推为唐代七绝的压卷之作。曾经打动过无数热血男儿的千古绝唱,不少人以此诗来作为自己人生方向的指导。
《凉州词•其二》•王翰(唐)秦中花鸟已应阑,塞外风沙犹自寒。
夜听胡笳折杨柳,教人意气忆长安。
【赏析】《凉州词二首·其二》是一首七言绝句。诗的前两句写战士们在边关忍受苦寒,恨春风不度,转而思念起故乡明媚、灿烂的春色、春光来;后两句极力渲染出一种思乡的氛围。这首诗抒写的是边关将士夜闻笳声而触动思乡之情,反映了他们的生活状况;其诗风苍凉悲壮,但并不低沉,仍是盛唐气象的回响。
《凉州词二首·其一》•王之涣(唐)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赏析】这首诗是《凉州词二首》中第一首。这首诗描绘了壮阔苍凉的边塞风光,前两句勾勒出黄河的壮阔和边城的孤寂与险要;后两句则借羌笛所吹《折杨柳》曲,表达了戍边士兵不得还乡的怨情,尽显苍凉悲壮,又委婉深沉。同时“春风不度玉门关”也含蓄地表达了戍边将士所处环境的艰苦以及朝廷对戍边将士关怀的不足。诗中虽极写戍边者不得还乡的怨情,但写得大气悲壮,没有衰飒颓唐的情调,表现出盛唐诗人广阔的心胸。全诗情调悲而不失其壮,是“唐音”的典型代表。全诗意境雄浑,耐人寻味。
《凉州词二首·其二》•王之涣(唐)单于北望拂云堆,杀马登坛祭几回。
汉家天子今神武,不肯和亲归去来。
【赏析】这首诗反映了唐朝与北方少数民族政权之间的关系。开元(唐玄宗年号,713—741)年间,突厥首领小杀曾乞与玄宗为子,玄宗许之。又欲娶公主,玄宗只厚赐而不许和亲。后小杀问唐使袁振,袁振说:“可汗既与皇帝为子,父子岂合为婚姻?”后小杀遣其大臣颉利发入朝贡献,颉利发与玄宗射猎,时有兔起于御马前,玄宗引弓傍射,一发获之。颉利发下马捧兔蹈舞曰:“圣人神武超绝,人间无也。”后来玄宗为其设宴,厚赐而遣之,最终不许和亲。诗中的后两句通过突厥首领心理活动的微妙变化赞颂了唐玄宗的文治武功,说明其威势足以震慑周边少数民族,对于他们的无理要求坚决按原则办事,决不肯对之妥协以求苟安。
这首诗,从侧面赞颂了唐朝在处理少数民族关系上的有理有节,借突厥首领求和亲的失望而回反映了唐朝的强大,充满了民族自豪感。
《凉州词》•孟浩然(唐)浑成紫檀金屑文,作得琵琶声入云。
胡地迢迢三万里,那堪马上送明君。
异方之乐令人悲,羌笛胡笳不用吹。
坐看今夜关山月,思杀边城游侠儿。
【赏析】《凉州词》是一组七言绝句,为孟浩然诗集中少有的一组边塞诗。诗中写胡地的乐器琵琶、羌笛和胡笳,诗人因听到悲愁的边地乐曲,悲叹昭君出塞的艰辛,遥想边关将士的思乡愁苦,创造出一个关山夜月、胡乐盈耳、征人望乡、愁思萦回的境界。全诗出语自然、不事雕琢,意境浑厚,感情真切、含蕴,词气苍然,哀思无限。
《凉州词三首》•张籍(唐)边城暮雨雁飞低,芦笋初生渐欲齐。
无数铃声遥过碛,应驮白练到安西。
古镇城门白碛开,胡兵往往傍沙堆。
巡边使客行应早,欲问平安无使来。
凤林关里水东流,白草黄榆六十秋。
边将皆承主恩泽,无人解道取凉州。
【赏析】安史之乱以后,吐蕃族趁虚大兴甲兵,东下牧马,占据了唐西北凉州(今甘肃永昌以东、天祝以西一带)等几十个州镇,从八世纪后期到九世纪中叶长达半个多世纪。诗人目睹这一现实,感慨万千,写了《凉州词三首》。
《凉州词三首》是一组七言绝句。第一首诗描写边城的荒凉萧瑟;第二首诗写现在边关的不安宁;第三首诗用现实来谴责边将,正是他们的失职带来了长期失陷。全诗表现出中唐时期国力衰微、边城惨淡的情景,表达了诗人对边事的深切忧患,义正辞严,酣畅淋漓。
《凉州词》•薛逢(唐)昨夜蕃兵报国仇,沙州都护破凉州。
黄河九曲今归汉,塞外纵横战血流。
【赏析】《凉州词》是一首七言绝句。诗的前两句说沙州人张义潮乘吐蕃内乱,率领不甘心受吐蕃统治和压迫的军民起义,终于收复了广大的河西陇右地区;第三句颇有自豪的味道;末句便转出了悲凉,说明战乱并没有因这次军事上的胜利而终止,人民依然在流血。这首诗语调比较平淡,但实际蕴含的情感非常浓烈,诗的主题从爱国主义的层次上升到人道主义的领域。
总结
就情感基调说,边塞诗既没有宫体诗的缠绵悱恻,也无山水田园诗的闲适淡泊,而是慷慨悲壮,或雄迈激昂,或悲慨凄凉,给人强烈的激动与感发,它不会令人缠绵,也不使人消沉,而是让人振奋、惊异、充满豪情壮志,即使写相思写悲哀也写得激动人心,写得大气省人、惊心动魄,能够产生强烈的抒情效果。
《凉州词》作为边塞诗的一种自然也不例外。这些边塞诗通常表达了以下几种情感:
1. 爱国情怀:诗人们通过对边疆战事、守边将士的描写,体现出对国家安危的关心和对国家领土的捍卫之情,如薛逢的《凉州词》中对张义潮收复失地的赞美。
2. 思乡之情:长期身处边塞,远离家乡和亲人,自然会涌起浓浓的思乡念亲情绪,像孟浩然的《凉州词》中“坐看今夜关山月”就深刻地表达了这种情感。
3. 豪迈壮志:不少诗中展现出战士们的英勇无畏、豪迈豁达,以及渴望建功立业的雄心,比如王翰、王之涣的《凉州词》体现的那种气势。
4. 对战争的复杂情感:既描写战争的残酷、惨烈以及给人们带来的痛苦,同时也有对将士们奋勇杀敌的歌颂,张籍的《凉州词》就有这方面的体现。
5. 孤独寂寞:边塞环境的艰苦和荒凉,让诗人们在诗中流露出孤独、寂寞之感。
6. 对和平的渴望:经历战争后,对和平安宁生活的向往之情也常常蕴含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