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自以为无所不知,一切也皆如他所愿,然而,人生之境遇好坏参半,这才能让我们有所敬畏,敬畏那超越人类的,比人类更崇高、更伟大的力量存在。”
“一个人如果认识不到自己的渺小,不能意识到自己不过是沧海一粟,那么他就大错特错了。”
—— 梵高
01
比人类更伟大的力量,从天地间的风暴,宇宙群星,到生命之母。
我相信,宇宙间的一切都是有生命的,但人的生命最精细、最有灵性。
生命之母多么残忍,让一切有灵之物永远处于欲望的缺陷中,永恒的运动着。
生命是为了不得不保存自己而劳作,为了种种满足而努力挣扎。
永不满足,永远奋斗。
生命之母对人类有所偏爱,让我们能脱离生存斗争,看见它在万物上的伟大创造,看见我们自身的处境,并让我们因无法改变这种处境,而产生出最大的无能为力。
其他的生命,只需闷头按既定模式去创造出自己的生存,它的生命就是它的世界;
而人类,既能看见自身的渺小,又能看见大大的世界,里面充满着的生命。
如何解释这些生命、我们自己的生命,这成了问题。
我们看着它们的奋斗,自己的奋斗,便会去怀疑:为了生命的继续,日复一日的重复劳作,是否有意义?
02
要想充满希望的继续活着,就得去赋予这种生存以意义。
既有生命,便顺着它,用自己的这份冲动与力量去创造出自我的生存,按自己的标准去评估它物的价值(尼采)
将生命的力量,归置于自我天性的道路上,感受它迸发时的喜悦,这就是意义。
人生就像西西弗努力将石头推向山顶,这看似只是一种重复单调的行动,但一切的价值与感受,都在推动石头的过程中被实现(加缪)
我们为欲望而奋斗,因缺失而痛苦,因获得而满足。
就像一条追逐自己尾巴的蛇,但头与尾永远有一段距离。
这是圆的缺陷,造成永远的不满,永恒的斗争与运动。
我们在马不停蹄的奔向下一个满足,而新的渴望正在孕育。
这是源源不断的生命动力,让我们不用深究意义,也能继续前行。
看见花落而伤感,这是活着的意义;吃上一口热饭,这是活着的意义;因某个人痛苦或快乐,这是活着的意义。
活着时一切的感受,就是意义。
我们的任务只是保持自身的行动,从来都无关结局。
就像水蒸发为气,又降下雨滴,伟大的是力量,意义只在于永动不息。
03
是生命之母赋予我们认识它的能力。
可当我们发挥出能力而取得更多的成果,建设出人类大厦后,便沾沾自喜的以为:我们是自然的掌控者。
于是,当人类开垦利用完现有的土地,这个意思便演变为:地球已被人类占领。
我们变得傲慢,不知自己从何而来。
每个人从出生起,就置身于离开大地、悬于半空的人类大厦中。
我们在其中经历酸甜苦辣,至死可能都不知自己与除了人类之外的其他生命的联系。
一个人生来禀赋的一切,都由它而来,向它归去。
艺术家与生命为伍,瞻仰着它创造出的事物之美、生命力量的不同形态,他们是离世界最近的人。
我们能感受到万物之下涌动着的力量。
闪电、雷鸣、春雨、太阳、植物、动物、每一个人渺小的生命,一切的力量,都源于同一个地方,都只是大海里流出的小小分支。
我们从那儿走来,将自身的力量,在被迫与主动的混合中、在欲望的推动中,发挥出来,感受着体会着,最终回到那儿去。
化为雨而下,融为风轻拂万物。
但仍是生命。
生命不会消失,只是在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