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入住的宾馆紧邻两江的入海口汇流处,挂了电话以后,正好还有一段时间,可以带孩子去看一下江河入海的景观吧!于是我就带着孩子,在宾馆外的小吃店每人吃了一碗馄饨,然后径直去了海边。
开始是沿着大道自西向东而行,路上问过两个三四十岁的男子:“想去海边怎么走?”
回答都是:“这不,前面左转就是海岸。”
也有几个行人像是去海边散步的,我们就随着稀疏的人流,下了大道,从一条小水沟的边上,穿过一片小树林,前面有一处高岭。俯身上了几步,眼前一亮,豁然明白,我们已经置身于或江或海的堤岸上了。
江河入海口
岸边有一堵约一米高的水泥矮墙,矮墙外面就是一望无际的水域,看不到对岸,所以不知道这是江面还是海域。凭直觉看,这段堤岸是呈东西方向的。我们跟着前面的人们继续东行,不远处的堤岸转向东南方向,矮墙也变成一根根混凝土立柱连接起来的铁栅栏。栅栏边有不少走走停停观光的人。转弯处的水边堆着大堆的磊石。转向后的栅栏里边,堤岸的斜坡上修筑着横成排竖成行的混凝土地梁,地梁与海水之间大约两三米宽的地带平铺着形状不一的大石块,显然是为了预防巨浪拍岸导致塌方而设置的缓冲带。我本想试着接近水域,以判断这里是江面还是海面,儿子也跟着靠近水面。我告诉孩子:“咱去尝尝这水是咸的还是淡的,如果是咸水,说明这一段已经是海边;如果是淡水,说明还是江边。”
儿子正待往水边去,一阵巨浪打来,孩子呼扽一下,坐在了水泥地梁上,我拿着相机,也像簸箩里的米粒一样不由自主地跳过几根地梁。然后就是随着海浪的波动,间断性地颠簸一阵,平稳一阵,一不小心就有摔倒的危险。这时候我提醒儿子:“别去水边了,这堤岸晃动得厉害。”后来我们蹲下身子,用手扒着石块,慢慢移动到石块缝隙有水的地方,用手指蘸一下石缝里的水,放到舌尖上。
“不咸!”儿子说。
我也蘸一点尝尝,果然是淡水。说明这里还是江面,而不是海面。但却看不到江河的对岸,也看不见江心里的岛屿。唯能看到的是江面上的船舶和江边的施工设施。顺光东看,远处像一波波翻滚而来的浪花,雾气蒸腾,间或乌黑的云朵和橘黄色的晚霞。逆光西望,江面上的建筑或开采设施灯光闪烁,或像碉堡、大闸蟹,或像梦幻中的海市蜃楼,或像伸入海面的飞机跑道……微黄的晚霞,白里泛灰的云层,仿佛一眼看穿了喜马拉雅山的全貌……
晚上七点,月亮已经挂在了堤岸的上空。随着水面的涨潮,波涛一浪高过一浪,堤岸的晃动一阵猛过一阵,腿脚一阵一阵地发软。观光的人们陆续踏上了归程,我们也不敢久留。虽有余兴未尽,也只能迈着左一歪右一拐的步子,伴着波涛滚动的乐曲,跳着天然的“海岸舞步”悻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