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悉刘真骅女士去世,十分悲痛。找出她曾写给我的信,看了又看,许多往事仿佛就在眼前。
上世纪的78年,我到济南上大学,第一个就去拜访了著名作家刘知侠先生。因为在75年,刘先生和翟永湖、邱勋等先生到海阳辅导我们搞创作。刘先生不仅向我们介绍了他写《铁道游击队》和 《红嫂》的体会和经验,让我们受到了很大的启发和激励。而且还亲自指导我写了短篇小说《桥》,并得到了刘先生等作家给予充分的肯定。为此,海阳县委宣传部调我去当了“三不脱离干部”。从此,由广阔天地走进了县委大院。可以说。刘先生对我有知遇之恩。
我去拜访刘先生时,发现他和翟永湖先生同住在一个大杂院里。我先去拜访的刘先生,看到只有两个人在家。刘先生向我介绍说:“这是刘真骅”。我一听姓刘,又是个年轻漂亮的女性,以为是刘先生的女儿,就喊了她一声大姐。她听了一楞,脸上现出一丝不快,但很快便调整了情绪,热情地给我倒了茶。刘先生也没纠正,就跟我说起了创作上的事。他说:“你上大学,怎么不考中文。学了政治呢?”我回答:“我的历史考了98分,报的是历史系,不知怎么录取到政治系去了。”他呵呵一笑说:“可能看你是党员,又在党政机关工作的吧?不管在大学学什么,别忘了搞创作。你有很好的创作基础的,扔了就可惜了。”我们说了不一会儿,刘女士端上一碗疙瘩汤来,递给刘先生。刘先生接过去一看,半开玩笑说:“你这疙瘩汤的疙瘩怎么这么大呢?能熟吗?”刘女士说:“半上午的吃早饭,将就着吃吧。”然后问我:“给你也来一碗吧?”我一看他们要吃饭。连忙说:“我吃早饭了,还要到翟先生家去看看。”便起身离开了。
到了翟先生家,我说起了刚才的事。顺便说一句,刘先生的女儿手真拙,还不如我,疙瘩汤的疙瘩像个鸽蛋大小。翟先生大笑着说:“你闹乌龙了。那是他的太太。”我这才知道自己实在太冒昧了。
后来,刘女士跟随刘先生到青岛定居了,我们没有机会再见面。但刘女士从来没有计较我当年的唐突。代刘先生给我写了几封信。我一直珍藏至今。如今,睹信思人不见人了,想想不胜唏嘘。在此,只有祝刘女士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