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天生喜欢寻宝探险,对各种宝藏传说深信不疑。
2009年,南方一则报刊发布了一篇名为《太平天国财富凭空消失藏宝图无人识》的文章,激发了大家对太平天国宝藏的兴趣。
太平天国是时代拐角的一朵奇葩政权,在晚清时期一共存在了14年。
其政权建立时期,控制的区域大多都是富庶多金的江南地区。
据此,很多人都认为太平天国一定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藏有丰富的宝藏。
那么找了156年的宝藏到底存在吗?如果真的存在,宝藏究竟在哪?又归谁所有?
天京城破1864年7月19日,过江之鲫的湘军浩浩荡荡攻陷了南京,昙花一现的太平天国就此死亡。
对于百姓而言,湘军的残暴程度比太平军有过之而无不及。杀红了眼的湘军如同地狱的魔鬼,进入天京就是烧杀抢掠。
“十年壮丽天王府,化作荒庄野鸽飞”。顷刻间,着火的木材噼里啪啦、妇女遭到凌辱的哀嚎呐喊,每一个湘军的脸上都是可怖的神情,到处搜刮金银珠宝。
愤怒之后,作为湘军领头人物的曾国藩也要考虑该如何处理收场,尤其是关于财宝方面?
早在一月之前,眼看大获全胜的曾国藩心情十分舒畅,他在给朝廷的奏折中,写道:“历年以来,中外纷传洪逆甚富,金银如海,百货充盈。”
可见,天国的确不曾为金钱发愁,拥有大笔的财富。
于是曾国藩和弟弟曾国荃商议过后,给朝廷了一个回复:“城破之后,查封贼库,所得财物,多则进奉户部,少则留充军饷,酌济难民。”
同治皇帝闻言大喜,他本就指望着曾国藩能剿灭太平军,重新控制江南地区,收缴地税充实国库。
然而,事情总不是那么顺意。曾国藩派人搜遍了太平天国大大小小的王府、宫殿,也没有找到海量的金银。
盛怒之下,曾国藩派人提审了李秀成。李秀成作为天国政权后期实际的掌门人,肯定知道天国金银的藏匿之地。
不过,李秀成的回答又在曾国藩的心头浇了一盆冷水。
李秀成回答道:“过去虽有圣库之名,实则乃洪秀全之私库,并非天国之公帑。”曾国藩听完,气不打一处来,没了金银,如何向远在北京的同治交差。
无奈之下,曾国藩只得上了一份奏折,写道:“克复老巢,而全无货值,实出臣意计之外,亦为从来罕闻之事。”
同治拿到奏折,也是无可奈何。即便对曾国藩有所怀疑,但面对手握重兵的曾国藩,他也不得不投鼠忌器,只能采取冷处理的态度。
曾国藩的说辞,很难让人信服。坊间流传的是湘军在攻克南京之后,劫掠了大量的财宝,用了数十条大船运回了湖南老家。湘军在天京城内轮番洗劫,见人就杀,见物就抢,怎么可能没有分文未取?
几年之后,不少被裁掉的湘军将领返回老家,买地的买地,购田的购田,开店的开店,很多人摇身一变,成了地方大户,湘潭一户姓毛的家庭,就是以此发家,也就成了最好的凭证。
由此可以推断,天京城破,湘军肯定都劫掠了不少的钱财。
这些钱财,极有可能不是来自天国的“圣库”,而是盗取了城内的平民百姓的财富。
“圣库”内的金银财宝一定存在,天国也一定藏有宝藏。
“圣库”制度太平天国施行的“圣库”制度最早出于《天朝田亩制度》,规定国库“凡二十五家中设国库一”。
也就是说二十五家设立一个库房,除了生活的必需品之外,每一户人家所得的财富要完全上交给库房。
该制度在太平天国壬子二年八月初十,由洪秀全于长沙附近发出了诏令,明确以后“不得再私藏私带金宝”,开始限制了个人拥有私财的数量。
定都天京之后,“圣库”制度有所放松,也更加明晰,将个人私财限定于五两之内,其余金银等贵重物品皆要上缴。
1851年4月19日,萧朝贵在武宣三里代天兄传言:告诫太平军将士“有银钱须要看的破,不可分尔我。”
看破金银,不分你我,极有可能是源与基督教亲如一家,人人平等的教义思想。
同年9月2日,洪秀全在永安又颁布了诏令:“众兵将,凡一切杀妖取城,所得金宝绸帛宝物等项,不得私藏,尽缴归天朝圣库。”
对于制度的施行,天国初期可以说是三令五申,不可谓之不严。
关于“圣库”制度的性质,众多史学家有不同的看法,或褒或贬,或赞或讽。
比如陈旭麓就称之为“太平天国实行的生活必需品平均分配制度”;研究天国史大家的罗尔纲从经济的角度分析为“圣库制度是天国实行废除私有财产的一种尝试”;简又文则说“这是一种乌托邦——空想的社会主义,也可以说是宗教的公产制度”。
在太平天国初期,“圣库”制度得到了严格的执行,保证了起义群众的基本生活条件,也基本消除了起义队伍内贫富贵贱的差别,相当程度上遏制了贪污、盗窃等不利于团结的行为。
可是,太平天国的领导人低估了人性中卑劣的一面。
政权稳固之际,不少人就开始奢靡享乐。
人们常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天国的领导人就是该制度的破坏者。
自攻克南京,天国领导人见到繁华的金陵城,每个人都开始纵情享乐,放大了自己的私欲,将私欲凌驾于公义之上。
洪秀全、杨秀清占据私库为己有,假公济私,大兴土木,极力追求豪华。
营造规模宏大的天王府和东王府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连他们两人自己都说不清楚。
大家都知道的是,太平军的底层士兵大多都是广西大山深处的农民,如果不是参加了太平军,他们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走出大山。
占据金陵,面对花花世界的诱惑,很难守住内心的底线。
更别说,洪秀全、杨秀清两人带头破坏定下的制度,这些士兵当然会生出一种“他能干,我也能干”的想法。
尤其是天京事变之后,中央权威一降再降,领导层自顾不暇,忙于内斗,法律制度、条令律例就成了一纸空文。久而久之,谁还会在意“圣库制度”。
但仅就前几年而言,“圣库”内肯定藏有大量的金银财宝。
在清军同太平军作战的这几年间。双方都曾往对方阵营中派过不少间谍。
清廷派到太平军最成功的间谍名叫张继庚,他就在情报中说:“太平天国的圣库中有大批的银两,最多时有1800多万两,剩余至少也有800多万两。”
失踪的宝藏既然有圣库,就一定有宝藏,只是根据李秀成的说法,宝藏都被洪秀全败光了,用于赏赐周围奴仆和营建天王府之用。
不过外界普遍不信,流传的说法是,这近千万银两的宝藏要不被曾氏兄弟所得,要不就是还未被发现。
民国二年(1913年),南京出版了一本《真相》杂志,上面刊载了一段《南京掘藏记》。
根据文中所写,有一位76岁的太平军老兵林开泰讲述了一个秘密:他说自己青年时期,曾参加太平军。
洪秀全死后,他和一批士兵接到密令,将48缸(每缸高三尺,直径约一尺八寸)黄金窖藏在南京旧都统属的前城墙根下,以图东山再起。
可惜的是,东山再起的愿望落空了,自己等到了民国建立。林开泰便公开了这个秘密,并表示愿意集资开采这批黄金。
林开泰还大方说道:“如果真的能找到这批黄金,八成作为南京的建设,一成资助湘苏公学,一成归自己所有。”
随即,林开泰将想法呈请给了江苏都督。江苏都督被说动了,还真的派了一队人马,赶赴南京。
林开泰指出“藏匿黄金的地点距离南京通济门城楼大约20丈,附近有一柞树,作为标记。”
于是都督找来了一些民工,在附近进行挖掘,还在道路两旁安排有荷枪实弹的巡警,进行驻守。
挖了十多天,只挖了一个四丈深、一丈长、宽三尺的大坑,除了瓶瓶罐罐,什么都没找到,最终挖掘行动也只能不了了之,所有人都打道回府,没了下文。
时光如流水,几年眨眼而过,社会上出现了一则流言,称一个广东籍的军人知道天国宝藏的下落。如他所述,其父亲早年参加太平军,当过工程兵役。
天国灭亡后,一位天王犒劳工兵,其父接到赴宴邀请,由于突发疟疾,故而不能前去。
后来这位父亲才知道,这次宴会是死亡宴会,是最后的晚餐。吃过晚饭的工人,无一例外,都被灭口。
得知真相的父亲赶紧逃回广州,临死之前,将一张藏宝图交给了儿子。
长大以后,儿子从军,有了一定的财产,便来到了南京,花钱聘请了洋人地理专家,按照地图上的坐标进行了开掘,但还是一无所获。
还有一种说法是,天国的宝藏落到了一个名叫蒋寿山的手里。
据说太平军在城破前,通王吕洪嘉曾雇佣了蒋寿山大量的毛驴用来运输财宝。蒋寿山便将几十箱财宝连夜运到了城西的清凉山埋藏。
南京城破之后,通王及部下全部战死。
几年之后,战局平稳,蒋寿山将金银珠宝取出,做起了珠宝生意,获利颇多,还被人取了一个外号“蒋百万”。
这种说法显然是经不起推敲的,试想一下,蒋寿山的行动不可能瞒天过海,连一点风声都不泄露。
结语:目前,关于宝藏,最有可能就是曾氏兄弟成为最后的赢家。
在发现了圣库之后,曾国藩不上报朝廷,反而将财宝纳为己有,和湘军共享。
根据则是曾国藩、曾国荃建立功业,返回家乡,购买了大量的田地,又新盖了许多豪宅,很难说清这笔财产的来源不是取自天国的宝藏。
参考资料:
《太平天国宝藏之谜》 民间传奇故事 2023年第三期 郑宇飞
《太平天国的宝藏》 经典传奇
《圣库制度靠辨》 读史札记 欧阳跃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