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系列危机以及全球经济表现低迷和不平衡的推动下,全球公共债务继续快速增加。 2023年,公共债务(包括国内和外部一般政府债务)达到97万亿美元,比2022年增加5.6万亿美元(图1)。 图1 2023年公共债务将达到创纪录水平全球公共债务(万亿美元)
数字代表现价美元的名义价值。公共债务在整个文件中是指一般政府的内债和外债。一般政府由中央、州和 地方政府以及这些单位控制的社会保障基金组成。联合国 - 技术团队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2024 年 4 月计算得出。这种增长的特点是存在显著的地区差异。发展中国家公共债务的增长速度是发达国家的 两倍(图2)。图2 发展中国家公共债务增长速度是发达国家的两倍指数:2010年未偿公共债务=100
联合国 - 技术团队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经济展望》(2024 年 4 月)计算得出。
2023年,发展中国家公共债务达到29万亿美元,占全球公共债务总额的30%(图3)。 相比于2010年16%的份额大幅增加,反映出发展中国家公共债务的快速增长。发展中地区之间的对比十分鲜明。其中超过四分之三的债务是亚洲和大洋洲国家所欠, 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区占17%,非洲仅占7%。这些债务的负担因各国偿还债务的能力 而异,并且因国际金融架构中的不平等而加剧:最无力承担债务的国家最终支付最多。图3 全球公共债务的近三分之一是发展中国家所欠公共债务(十亿美元)(2023年)
当考察公共债务相对于发展中经济体规模的演变时,这种动态就变得显而易见。在这些 国家中,有一半以上的公共债务相对于GDP有所下降。公共债务与GDP比率的中值从2020年60.4%的峰值下降至2023年的54.7%(图4)。这一下降是由于全球高通胀导致 名义国内生产总值增加,以及亚洲和大洋洲中等收入国家的实际国内生产总值增长强于 预期,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区的实际国内生产总值增长强于预期,但程度较小。因此, 尽管这些地区的公共债务存量也有所增加,但债务与GDP比率中位数却有所下降。图4 尽管所有地区的公共债务都在增长,但只有非洲的增长速度超过了GDP公共债务占GDP的比例 - 每个国家组的中位数(百分比)
相比之下,受全球冲击,非洲经济表现下滑,债务负担加重。公共债务占GDP比率中位 数持续上升,到2023年将达到61.9%。因此,越来越多债务占GDP水平较高的发展中国 家集中在非洲(图5)。2013年至2023年间,该地区债务与GDP比率超过60%的国家 比例从25%增加到46%。 图5、更多国家面临高额债务负担,特别是在非洲公共债务占GDP超过60%的发展中国家数量
2.外部公共债务的成本仍然很高。发展中国家正在努力应对国际金融架构,其根深蒂固的不对称加剧了连锁危机对可持续 发展的影响。这一体系限制了他们获得负担得起的发展融资的机会,并迫使他们从波动 性更大、成本更高的外部来源借款,从而加剧了他们的债务负担。国内金融市场规模有 限,外部公共债务水平较高,使其更容易受到外部冲击和金融不稳定的影响。例如,当全球金融状况发生变化或国际投资者变得更加厌恶风险时,借贷成本可能会突 然飙升。此外,如果一个国家的货币贬值,以外币支付的债务可能会飙升,从而导致用 于发展支出的资金减少。因此,发展中国家被迫增加向外部债权人的资源转移,解决债 务危机也变得更加困难。2022年,发展中国家的外部公共债务达到3.2万亿美元。其中一半国家的外部公共债务 至少高达GDP的28.4%和出口的92.4%(图6)。
自2020年以来,这两项指标均有所改 善,GDP略有改善,出口则大幅改善。外部公共债务与出口比率下降的主要驱动力是出 口的演变,出口在疫情期间经历了急剧下滑,随后在2022年大宗商品价格高企的情况下 强劲复苏。图6、发展中国家外债指标恢复至新冠疫情前水平发展中国家的中位数(百分比)
尽管这些指标有所改善,但外债偿债需求仍然很高,到2022年将达到3650亿美元。特 别令人担忧的是外债偿债与政府收入比率的变化。与2011年相比,各国政府目前分配的 资源用于偿还债务(相对于收入)是2011年的两倍,用于可持续发展投资的资源份额不 断下降(图 7)。 图7、然而,外债偿付负担仍然很高发展中国家的中位数(百分比)
注、外部公共债务是指外部公共和公共担保(PPG)债务。中位数表示位于数据分布中点的值。
此外,一半的发展中国家将至少6.3%的出口收入用于偿还外部公共债务。相比之下,1953年关于德国战争债务的伦敦协议将可用于偿还外债(公共和私人)的出口收入限制 在5%,以避免损害经济复苏。债务对发展的负担日益加重是过去十年债务融资演变的结果。发展中国家政府从各种来 源借款,包括双边(其他政府)、多边(如多边开发银行)和私人债权人(包括债券持 有人、银行和其他贷款人)。自2010年以来,所有地区欠私人债权人的外债比例均有所上升,到2022年将占发展中 国家外债总额的61%(图8)。图8 债权人基础使得债务成本高昂且难以重组外部公共债务,按债权人类型划分的份额(2022 年)
对私人债权人的日益依赖带来了三个主要挑战。首先,债权人基础的日益复杂化使得债务重组变得更加困难,因为它需要与更广泛的利 益和法律框架不同的债权人进行谈判。延误和不确定性增加了解决债务危机的成本。在 当前背景下,重组成本与完成所需时间之间的关系高度相关。与前几十年相比,自 2020年以来的债务重组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完成,这突显出改善债务危机解决机制的 必要性。其次,私人债权人的贷款波动很大,而且容易发生快速变化,尤其是在危机期间,因为 投资者“逃向安全资产”而撤资。当国家最无力承担时,这可能会导致资源外流。2022年, 发展中国家向外部债权人支付的金额比收到的新付款多490亿美元,导致净资源转移为 负。图9 私人债权人撤资导致近500亿美元资金外流按债权人类型划分的发展中国家对外公债净转移(十亿美元)
注;净转移的定义是支出减去对外公共债务和公共担保债务的偿债。
净资源转移因债权人类型而异,说明当前债权人基础的复杂性。2022年,双边和多边债 权人总共提供了400亿美元的正转移,而私人债权人从发展中国家撤回了创纪录的890亿美元(图9)。2022年共有52个国家出现资源净流出,高于2010年的32个国家,其中大多数受影响国 家位于非洲、亚洲和大洋洲(图10)。经历资源转移的国家数量的增加凸显了这一问题 的广泛性,而借贷成本的上升又加剧了这一问题。图10 自2014年以来,发展中国家的债务净流出增加了一倍多对外公债净转移为负的发展中国家数量
第三,以商业条件从私人来源借款比从多边和双边来源提供优惠融资的成本更高。国际 金融架构中的不平等加剧了融资成本的差异。发展中国家的借贷成本远远超过发达国家。发展中地区的借款利率是美国的2至4倍,是 德国的6至12倍(图11)。高借贷成本增加了偿还债权人所需的资源,这使得发展中国 家难以为投资融资。图11发展中国家的借贷成本远高于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债券收益率之比
3.债务的世界,全球繁荣的负担日益加重
人们付出代价。2022年以来全球央行加息对发展中国家的公共预算产生了直接影响。2023年公共债务 净利息支付达到8,470亿美元,比2021年增长26%(图12)。
目前,超过一半的发展中国家将至少8%的政府收入用于支付利息,这一数字在过去十 年中翻了一番(图13)。各地区的利息支付压力不断上升,特别是在非洲、拉丁美洲和 加勒比地区。
注:每个国家组的中位数。中位数表示位于数据分布中点的值。广义政府的利息支付净额是指因贷款和其他 形式借款发生的境内外利息支出总额减去已收到的利息收入。2023年,创纪录的54个发展中国家(占总数的38%)将政府收入的10%或更多用于支 付利息,其中近一半在非洲(图14)。图14 54个发展中国家支出巨额利息,其中近一半在非洲净利息支出超过收入10%的发展中国家数量
发展中国家的利息支出不仅增长迅速,而且超过了卫生和教育等关键公共支出的增长 (图15)。图15 利息支出的增长速度快于其他公共支出2010-2012年和2020-2022年发展中国家公共支出类别名义变化 (%)
利息支付的快速增加限制了发展中国家的支出。例如,在COVID-19大流行的最初几年, 非洲、亚洲和大洋洲(不包括中国)的利息支出高于卫生支出。2020-2022年期间,这 些地区的人均公共卫生支出分别仅为39美元和62美元。与此同时,人均偿还公共债务利 息的支出分别达到70美元和84美元(图16)。图16 一些地区用于偿还债务的支出超过了为人民服务的支出净利息、教育和卫生方面的人均公共支出(美元)(2020-2022 年)
在这些基本类别中利息支出超过支出的国家数量正在增加(图17)。2020-2022年间, 有15个国家的利息支出超过了教育支出,有46个国家的利息支出高于卫生支出。图17 越来越多的国家在利息上的支出多于发展上的支出发展中国家在利息上的公共资源支出多于教育或卫生支出的国家数量
共有33亿人生活在利息支出高于教育或卫生支出的国家(图18)。这种状况是站不住脚 的,必须改变。图18 33亿人生活在利息支出多于教育或卫生支出的国家利息支出超过教育或卫生支出的发展中国家人口(2020-2022 年)
【未完待续】请继续关注下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