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我的舅舅因病去世，舅妈远嫁他乡，妈妈怜悯表哥孤身一人，宁愿和我爸离婚也要收养表哥，最后爸爸妥协了。
20年后爸爸住院，表哥一系列行为，爸爸懊悔:这孩子不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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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林女士，文:小鹿
时间回到20年前，我才9岁，表哥比我大三个月。
在这一年间，表哥家算是发生了两件大事。
先是舅舅患了肝癌，花光家里所有积蓄治疗了5个月，最后舅舅撒手走了。
不到半年的时间，舅妈扔下表哥改嫁去了外省定居。
因为外公外婆早逝，再加上舅妈是外地人，所以表哥在我们这边唯一的至亲就只有他的姑姑，也就是我的妈妈。
我记得当时舅妈直接把表哥带到了我家，什么话都没交代就离开了。
当时我们都以为舅妈只是有事情要处理所以把表哥放在我家住几天，未曾想到，半个月过去了，舅妈始终没有来我家接表哥。
最后妈妈去了一趟表哥的家，发现已经人去楼空，而桌上只留了一张纸条，说她准备再婚了，再也不回来了。
纸条上的字迹，就如她离开的背影一样决绝。
妈妈回家的时候一脸颓丧，和表哥脸上的期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从妈妈的嘴里说出舅妈离开的消息时，我们全家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特别是我，可以用震惊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
我一直觉得舅舅和舅妈很甜蜜恩爱，原本应该携手白头的，却因为舅舅生病导致两人天人永隔。
在我意识里，相爱的两个人原本应该不离不弃的，可为什么舅舅去世了不到半年，舅妈就改嫁了呢？
也就是在这一次，我明白了现实的残酷。
看着表哥趴在妈妈怀里嚎啕大哭，我心里可难受了。
最后，因为表哥的去留问题，一向很和睦的爸爸妈妈吵的不可开交。
妈妈认为，表哥是舅舅唯一的血脉，如今她是表哥的姑姑，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所以妈妈收养表哥的决心很坚定。
但爸爸觉得家里负担本来就重，再收养一个孩子，家里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我们家有三个孩子，我是家里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妹妹。
尽管爸爸很严肃的和妈妈分析了家里的经济情况，妈妈还是坚持道，“困难只是暂时的，咬咬牙就挺过去了”
爸爸坚决不同意妈妈的决定，所以他们俩因为这个问题争的面红耳赤。
最后还是表哥开口，“姑姑，姑父，您们别因为我吵架了，我能自己照顾自己的，大不了我不上学了，去捡垃圾养活自己”。
表哥的话一说完，妈妈就红了眼眶。
虽然那时候我还小，但也能理解妈妈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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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自我记事起，妈妈经常挂在我耳边的有一件事。
外公外婆因为意外去世，舅舅那时候才18岁，刚参加完高考，而妈妈那时候才10岁。
当时因为救治外公外婆，家里还欠了一些外债。
舅舅为了还债，也为了养活妈妈，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去了镇上的工厂打工。
一个才18岁的男孩子，为了妹妹，为了这个家，放弃了自己的前途，一个人拼死拼活，撑起了这个家。
等妈妈和爸爸结婚了，舅舅才开始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等舅舅结婚的时候，他已经33岁。
妈妈说起和舅舅相依为命的经历，每次都泪流雨下。
妈妈和舅舅之间，除了有兄妹之情的血缘关系，还有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啊。
所以，当爸爸吵着要把表哥送走时，妈妈提出了离婚。
最后爸爸为了我们这个家，妥协了。
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多年，我还记得爸爸当时无奈又很颓丧的表情。
他说，“既然你决定收养他，我支持你，但希望你不要后悔”。
最后，我们一家人抱成一团，几颗心仿佛被永远凝聚在一起，在以后的20年，还是一样坚不可摧。
表哥在我们家住下来后，像个大哥哥一样，照顾着我们姐妹三个。
说来也惭愧，那时候的我因为不懂事，老是欺负表哥，没少挨爸妈的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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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在我记忆里印象深刻的几件事。
在表哥来我家的第三个月，那时候正好是暑假，正值盛夏，天气热的仿佛整个人都在蒸笼里面。
于是，我趁着爸爸妈妈出去干活的时候，和邻居小胖去了河边玩耍。
因为我不会游泳，所以我只敢坐在河边，把脚丫子泡在水里，虽然也能解解热气，但还远远不够。
看着小胖在河里游来游去，仿佛一条自由自在的小鱼儿一样，我着实羡慕的紧。
特别是小胖嘴里还不停的说着，“小婷，快下来吧，凉快着呢”
我心有害怕，紧张的说道，“我不会游泳，我会淹死的”。
在我不经意的瞬间，小胖已经游到了我的脚边，伸着他胖乎乎的小手说道，“来，拉着我，我教你游泳”。
看着清凉的河水，以及小胖真诚的眼神，我心动了，也早已把爸爸妈妈的叮嘱抛掷脑外。
我就这样被小胖拉着跳进了河里。
小胖教了我半小时之后，他让我在浅水区练习，他一骨碌就潜进了水里，除了抛出一大片水花，他的人很快就不见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胆子那么大，等我感觉到害怕时，我已经到了一个我身高都触不到水底的地方。
我在呼喊小胖的时候，感觉嘴里，耳朵里不停的有水倒灌，我不停的挣扎却仿佛越陷越深，脚底好像被水草缠住了让我动弹不得。
当我以为我的命会交代在这里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个人用很大的力气疯狂把我往外面拽，但我还是动不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又有一个人加入了。
最后我被小胖拽到岸边，呼吸到久违的空气，我感觉整个人又重新活过来了。
等我晃过神来，我开始问小胖，“刚刚不是有两个人在救我吗？怎么只有一个人？”
我话才说完，小胖看了下河面，拍了下大腿，“坏了，你表哥还在河里”。
我看了下河面，果不其然，除了时不时有水花溅起，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我开始慌了，赶紧让小胖去河里救表哥。
但小胖却说，“我刚刚把你拉起来，现在实在没有力气了。”
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绝望，正准备英勇赴死的时候，路过河边的一个亲戚一股脑扎进了河里。
好在最后表哥被安全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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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我心里害怕的紧，虽然在7月，但身体控制不住的打哆嗦。
表哥也许是看到了我的害怕，安慰我说，“婷婷，别担心，有我呢”
听了他这句话，我心里果然平静了很多。
原本为了躲过责骂，我打算偷偷进屋，没想到和干完活回来的爸爸妈妈撞个正着。
爸爸看到我湿漉漉的衣服，立马板着一张脸，“婷婷，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河边危险，你是把爸妈的话当成耳边风是吧，还是嫌自己的命不够长？”
我看了下妈妈的脸色，很臭很难看，我赶紧低下头说道，“我没去游泳，是表哥想去玩的。”
说完这句话，我自己都心虚了。
这时在一旁的表哥却开口了，“姑姑姑父，你们不要批评婷婷了，婷婷说的对，今天的事是我的错，是我觉得太热所以带着婷婷去河边玩的。”
表哥的话说的很诚恳，就连我都忍不住要信了。
但爸爸妈妈却不信，最后罚我闭门思过，晚上不准我吃东西。
但我是憋着一肚子气去闭门思过的，因为自从表哥来了之后，爸妈什么都向着他，不管说的啥话，爸妈都认为是我在撒谎。
我可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啊，而且我直觉认为表哥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让爸妈批评我。
所以当表哥偷偷拿来几个小面包给我时，我一股脑全部扔在了地上，这被妈妈发现了，又是给我一顿批评。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还是挺幼稚的，仿佛因为表哥的到来，让我觉得爸妈对我的爱被分割出去了大半，让我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所以表哥无论怎么讨好我，我都对他有抱怨。
但无论我对他怎么使坏，他从来不曾生气，反而在父母批评我的时候，总是第一个挡在我身前。
在上学的时候有人欺负我，他也是第一个冲在前面保护我的那个人。
明明他才比我大那么点，却每次都像一个大哥哥般保护着我以及我的两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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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13岁的时候，爸爸为了赚更多的钱，和一个亲戚去了外地的工地干活，一般工程完了才回来，有时候时间长的，可能一年也就春节回来一次。
有一天，我妈和隔壁邻居阿姨因为一点事吵架了，邻居阿姨突然骂我妈生不出儿子，是绝户，还说我爸跑去外面干活是因为有二心了。
周围的人都像看热闹似的，没一个人肯站出来给我妈说好话。
当时把我妈给气的，差点就晕过去了，幸好我在旁边及时扶住了她。
看着邻居阿姨和周围人那丑陋的嘴脸，我恨不得上去抽她们几个耳光。
还没等我行动，表哥从房里拿出一根木棍出来，指着邻居阿姨说，“你有本事再说一句试试？”
邻居阿姨却不识相，依然口出恶言，“说就说，指不定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活该生不出儿子出来”。
周围在窃窃私语，此时此刻依旧没有一个人说句正义的话，我突然有点心凉了。
妈妈平时待街坊邻居都很热情，只要他们需要帮忙的，妈妈从来不拒绝，却没想到，如今我们家被欺负了，他们就像看热闹的路人，丝毫没有一点人情味可言。
说时迟那时快，表哥手中的棍子就好像离铉的箭一般直插邻居阿姨的方向。
我的一颗心仿佛到了嗓子眼，真真怕表哥做了什么无可挽回的事。
好在棍子最后在偏离阿姨一公分左右的方向给掉落在了地上。
似乎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表哥的行为给吓到了。
也就是这次，再也没有人敢当着妈妈的面说一些胡乱话，那个邻居阿姨甚至每次看到表哥都绕道而行。
我有时候打趣表哥说，你看看这位陈阿姨，每次看到你就像老鼠见了猫，有多远躲多远，可真真太爽了。
表哥却很无奈的回我，“你还笑，当时我的心可是跳到了嗓子眼，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陈阿姨可是我们这有名的泼妇，谁都不敢招惹她，如果不是她做的太过分，我也不至于如此。”
是啊，自从爸爸去外地干活后，表哥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家里唯一的男人，除了家务活，什么重活都往自己肩上揽。
那时候妈妈在工厂里上班，每天早出晚归，基本是表哥在照顾我们姐妹三个的生活。
妈妈每次都一脸愧疚的对着表哥说道，“孩子啊，跟着姑姑让你受苦了，你才这么点大，原本应该舒舒服服上学的，现在一家人的重担反而落在了你的肩头。”
表哥却摇了摇头，“姑姑，如果不是你和姑父收养我，我说不定已经流落街头了，而且我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照顾你们是应该的”。
说完他又看了看我，继续说道，“而且三个妹妹也是我的亲人，我是大哥，照顾他们我很乐意”
说到这，我其实有点汗颜。
我是家里两个妹妹的姐姐，但我好像从来没有大姐的样子，反而表哥来了之后，我就更加懒散，总是把不愿意干的活都扔给表哥，但表哥从来不曾抱怨。
每次妈妈教育我没有大姐的样子，好吃懒做的时候，表哥总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姑姑，婷婷还小，而且家里有我呢”
每每此时，妈妈都使劲瞪了我一眼，我则若无其事的转移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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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慢慢流逝，而我们也在渐渐长大，在这个炎热的夏日，我和表哥经历了严峻的高考。
最后结果不算好也不算坏，我和表哥都被一所二本院校录取。
可我们没开心两天，就收到了一个坏消息。
爸爸在工地上干活的时候，从三层楼的架子上掉下来，当时就不省人事被送到了医院。
接到这个消息，妈妈当天就坐车赶到了救治爸爸的医院。
我们几个孩子在家里担心的要命，特别是两个妹妹都给急哭了。
我只能放下心里的担忧，不停的安慰他们。
其实我心里也没谱，曾经有个亲戚从二楼上掉下去都半身不遂了，现在爸爸还多了一层楼，可谓是凶多吉少，我在心里也不停的祷告，希望爸爸能逢凶化吉。
自从这件事发生之后，一向冷静的表哥仿佛失了魂，每天坐立难安，跟他说话他也完全不在状态，搞得我更加担心。
妈妈带着爸爸回来的时候，暑假已经过了大半，离我们去学校的日期也越来越近。
上天终究没有特别厚待我们家，爸爸在这次意外中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双腿瘫痪，而且还落下了其他后遗症。
也就半个月左右，我发现妈妈苍老了很多，之前黑黝黝的头发，如今却白了一半。
但看到爸爸如今健康的和我们团聚在一起，我心里也安慰了不少。
五天后，表哥做了一个决定，爸妈都心疼的掉了眼泪。
那天饭后，妈妈推着爸爸在院子里透气，我和两个妹妹正在陪着爸爸说话，表哥突然告诉我们说，他不打算读大学了。
表哥的这句话刚出口，我心里一咯噔，整个院子里突然鸦雀无声。
我看了看爸妈，他们脸上有哀伤，有沉痛，还有愧疚闪过。
其实自从爸爸回来后我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还没等我做出决定，表哥却早已做出了选择。
爸爸因为手术治疗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妈妈曾经去找了工地上的老板，希望他们能看在爸爸一直拼命干活的份上，能给点赔偿。
但是工地老板就像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最后还说是爸爸自己不小心受伤了，和他无关，最后人也不知道躲去哪里了。
迫于无奈，妈妈只能带着爸爸回老家修养，至于那个赔偿能不能要回来还是未知之数。
妈妈现在要照顾爸爸，暂时不能去工厂干活，而家里还有四个要读书的孩子。
而表哥先一步做出了选择，他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以弱小的肩膀撑起了这个家。
爸妈红了眼眶，却不发一语。
或许他们也曾努力过，也不想辜负任何一个孩子，只是现在家里因为爸爸的这次意外似乎走到了绝境。
我叫了一声“哥”，这是表哥来我家之后我第一次这样称呼他，我想告诉他说，“哥，如果家里有个人需要牺牲，这个人也可以是我”。
因为我觉得表哥比我更有前途，如果不是因为高考前那场重感冒导致发烧，按他平时成绩，有望冲刺重本，只是，似乎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的话还没说出口，表哥就堵住了我的嘴，
“婷婷，你的想法我都知道，但你是女孩子，更应该多读点书，而哥哥是男子汉，苦点累点并不打紧”
那一天，也是我平生第一次，趴在表哥的怀抱里，哭得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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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学校的前一天，表哥跟着一个亲戚去了广东打工，临走前他嘱咐我，“婷婷，你在学校里只管好好学习，赚钱的事交给哥哥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当表哥离开的背影渐行渐远时，我红了眼眶。
我去了学校之后，每个月的生活费表哥都按时汇过来，有时候还会给我买点小零食和衣服。
尽管我多次拒绝表哥除了生活费以外的东西，但表哥说，“女孩子就要富养，其他女孩子有的东西，咱们婷婷也得有。”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喜欢哭的人，但表哥一句短短的话，却引发了我的泪腺，让我泣不成声。
我不敢想象表哥赚点钱有多么辛苦和艰难，因为我每次打电话问他，他都说一点都不累。
后来我才知道，表哥刚开始进了工厂，但是他嫌弃工资太低，又跟着一个老乡去做了铺木地板的活。
以前只说过干这个活虽然工资不错，但是很伤腰。
而且表哥为了多赚点钱，简直是拼了命的干。
这些年，表哥凭着一己之力，供我们三姐妹上学，又给家里翻新了房子。
每年过年，是我们一家团聚的日子，表哥原本就瘦，现在却越发瘦了。
妈妈心疼的直抹眼泪，爸爸则是一脸沉重的给表哥夹菜。
曾经这个骄傲的男人最终被残酷的现实磨平了所有棱角，这些年来，爸爸也变得越发沉默。
我大学毕业工作后，开始给两个妹妹寄生活费，这件事被表哥知道后把我大骂一顿。
表哥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意给我增加负担。
但两个妹妹和我有血缘关系，又何谈负担呢。
表哥说，“你刚出来工作，赚点钱不容易，别舍不得花都给家里寄了，以后你赚的钱都自己存着，家里有我”。
但我又怎么可能愿意成为这种不知感恩的人呢？
我偷偷的和两个妹妹说，“表哥不容易，以后我会给你们寄生活费，你们不要再接受表哥的钱。
但表哥还是固执的坚持着自己的初心，每个月雷打不动的给两个妹妹转生活费，学费也会提前几个月转到他们卡上。
妈妈说，“当初收养你表哥，想着能给他好的生活，没想到，他自从来到咱们家之后，受了不知道多少苦呢。”
妈妈说完两眼含泪，我拍了拍妈妈的肩安慰她，“表哥是一个好人，老天会给他福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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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27岁的时候，终于结婚了，这也了却了父母的一桩心愿。
新娘子是一个外地女孩，义无反顾的跟着哥哥嫁到了我们家。
在表哥的婚礼上，他的亲生妈妈突然来到了现场，但他却带着新娘子跨过亲妈来到了我爸妈的位置。
他说，“我一生中最大的幸事就是在我即将成为孤儿的时候，是我的姑姑和姑父给我带来了曙光，如果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我”。
说完，表哥含着泪一饮而尽，爸爸妈妈也红了眼眶。
婚礼结束后，舅妈闹到了我们家。
如今她离婚了，想到了之前被自己抛弃的儿子，就想着来投奔自己的儿子，没想到表哥二话不说，就把舅妈赶了出去，舅妈气急败坏道，“我是你亲妈，你有责任给我养老”
表哥却回道，“这么多年来，我只知道姑姑和姑父是我的亲人，你的生恩却远远比不上他们的养育之恩，回去吧，去找你另外的儿子，这里不欢迎你”
说罢，舅妈怒气匆匆的离开了。
今年10月份，爸爸突然查出了尿毒症，表哥二话不说，放下工厂的一切(表哥前几年和同学合开的)事物，来医院照顾爸爸。
当时我刚结婚不久，所有的积蓄都和先生一起买了房，而两个妹妹合伙开了一家店，身上也没多少积蓄，表哥直接转了40万给了妈妈，让给爸爸好好治疗，不要担心费用的问题。
这40万对于我们全家人来说都很沉重，我也和两个妹妹商量，等我们有钱了，一定要把这40万还给表哥，毕竟这些年，表哥已经为这个家付出的够多，如今他有了自己的家庭，我们不能让表嫂心里膈应。
两个妹妹都表示同意。
爸爸当时说什么也不同意接这个钱，甚至想放弃治疗，但表哥说，“在我心里，没什么比亲人的生命更重要”。
爸爸老泪纵横，也是一脸懊悔，“这孩子不孬”。
我想，妈妈此生唯一骄傲的一件事就是当初宁愿冒着离婚的风险也要收养表哥。
而爸爸，此生唯一骄傲的一件事就是，对妈妈提出的离婚妥协了，而支持和妈妈一起收养表哥。
人的一生中，或许会历经无数的苦难，但好人，总有一天会得到上天的眷顾，会得到福报。
感谢生活中每一个苦难，让我们更加坚强。
感谢生活中每一道风景，让我们看遍世间美好。
感恩生活中的每一次遇见，让我们成为彼此的亲人。
感恩表哥对家里所有的付出，祝愿你以后幸福安康，所盼皆所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