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打成招”这个词我相信大家并不陌生。社会上冤假错案的新闻屡见不鲜,我国的司法部门为了避免某些一线“工作人员”为了完成业绩指标,而造成这些冤假错案的出现,司法机关引入一则疑罪从无的意见。既在证据不足时,法官应当做出有利于被告人的认定结果。但这样一面倒防止冤案、错案的规定,又该如何保证受害者的权益,尤其是社会重大恶性影响案件中的受害者。
1999年,一名19岁家境良好、肤白貌美且工作能力出众的女孩在自己工作的大厦离奇失踪。七年后在同一所大厦的通风管道处维修工发现了一具无名女性干尸,被发现之时身上连内裤都没了,警方判定为奸杀。在案件继续侦查过程中发现,犯下这惨无人道罪行的不止一人!
关于北京西站,这个我国当代最大规模的铁道客运站之一,就算不是北京人应该也有很多人听说过。无论是外地往来的游客还是进京打工的北漂,大多由此落脚。这桩离奇的案件就发生在北京西站北广场,隶属于北京西站主体的北恒大厦,于1999年完工。因为建造在特殊位置上,所以承载了与一般写字楼不同的功能。
当年的北恒大厦将一、二层规划为银行和邮局,主要为西站每天来往的海量旅客服务。三、四层是餐饮业、美发业等娱乐消费场所,从五层到第十二层则是给企业办公用的写字楼。虽然在地理环境的加持之下,北恒大厦一直发展的不错,没想到建造之初开发商偷工减料,直接导致这座刚刚运行几年的大厦就存在非常严重的管道问题。
在北恒大厦租户们的强烈反应之下,大厦负责人每次都是嘴上答应的好好,立马派人去修,但依旧不改偷工减料的老毛病。每次修好的管道没过多久又出现了问题。这反反复复的问题将大厦内租户们的耐心消耗殆尽,终于将北恒大厦老板告上法庭。在法庭的调解之下,大厦老板答应请人将全部管道一次性维修好,并且赔偿租户们的损失。
就是这一维修,施工队的工人们发现了一个惊天命案。2006年7月11日,在北恒大厦地下二层的停车场内,发现了一具早已被风干的女性尸体。这具女尸经快速赶来的北京市公安局刑警勘验,尸体旁边有一份1999年10月6日的北京晚报。且女尸身上有一道狭长的外翻伤口,可以判定是被人杀害。这两个信息让刑警一下子联想到了七年前的一起失踪案。但眼前存在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为什么这具女尸在人来人往的北恒大厦经过七年以后才被人发现呢?
这个问题,要从北恒大厦的构造讲起。大厦除了有地上的12层楼,还有一些加固的建筑结构。大厦的老板为了多赚取一些钱,就擅自将这些本用作加固用的建筑结构改成的仓库。由于这是违章建筑且强度根本不能作为仓库正常使用,很快就被相关部门查封了。于是大厦老板将地下二层封锁了起来,并且专门规定过来巡逻的保安,但也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过来检查一遍水电安全问题。后来,进入北恒大厦进行维修的施工队,不仅将地上的12层楼管道全部维修好,地下一、二层楼的管道也要进行维修。进展到一直没进行使用的地下仓库时,施工队成员先要爬进半米高的通风管道进行查看。可是施工队员刚爬没多久,就听见一声惨叫。工头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了,在通风管道里面的施工队员说是被一具动物尸体吓到了。工头听完放下心来,有连忙催促里面的队员将尸体拖出来好干活,可没过多久,就听见管道中传来了比刚才更加尖锐的惨叫声。随后施工队员快速的从管道中钻了出来,工头连忙上前询问情况,得到的答案确是在通风管道里面有一具干尸。工头还算镇定,立马向公安局打了电话报警。
接到报警电话后的公安局迅速派出刑警支队赶往北恒大厦,将现场封锁进行取证调查。一直在通风管道中的女尸,虽然已经高度萎缩,但是因为一直被管道中风吹着故而还保持相对完整的身份信息,以便法医来确定受害者的身份,查出凶手。经检查,受害者是名还未生育,年龄在18-22岁之间的女性。并且经济条件较好,因为身上所穿着的吊带长裙历经这么多年保存良好,材质价格不菲。以及身边还有一个奢饰品品牌的女士小包,包内发现了一张1999年的购物收据。办案经验丰富的刑警立马将这桩无名女尸案件于同样在1999年的一桩离奇失踪案联系起来。
1999年10月,19岁的郭某悦在接到同事打来的加班电话后,立马开车赶往公司办公地址北恒大厦。但就是这通电话,让郭某悦的父母在没能等到女儿回家吃饭。郭某悦家境非常优渥,父母都是高知分子且有一定的社会影响力。虽然郭某悦成绩不太好,但是在父亲的安排下进了一家公司工作,并且已经工作了两年多。在一个月前刚随公司搬迁到北恒大厦,这也是为什么年仅19岁的郭某悦开着豪车、浑身名牌且能北京从事着一份体面工作。
根据大厦负一层停车场监控资料显示,1999年10月7日当天晚上9点多,停好车的郭某悦行动一切正常。但也就是这段影像,成为了郭某悦生前最后的记录。警察在后续侦破郭某悦失踪案的时候,经过技术手段确认了郭某悦同事以及老板让其去公司加班没有什么异常,以及停车场附近并没有什么痕迹。好像郭某悦这个人像是人间蒸发了,这桩失踪案也就变成了一件悬案。
调取到相关资料的无名女尸案件刑警,立马进行了DNA比对,证明了郭某悦就是在通风管道发现的这具女尸。得知这个消息的郭家父母不由得悲痛万分,自己七年未见的女儿,再见面已然是一具尸体。但一个更大的疑问出现了,就算是尸体也会有腐烂的味道,为什么当初搜寻的警察和私家侦探没能找到位于负二层的郭某悦?首先是腐烂的尸体确实会有味道,但是在这个隐蔽的通风管道内,高强度的吹风机的风对尸体其实是进行了一个干燥处理,直接抑制了尸体腐烂的阶段。其次,这通风管道的为止及其隐秘,不仅离地面有1米的高度,外面还有铁丝网,不是熟悉的工作人员基本上进不去。
无名女尸案件和沉寂七年的郭某悦失踪案,两案并为一案。公安机关立即将郭某悦死亡案件定性为恶性事件,以一个新的角度重新对当年事故发生时的环境人员进行调查。先是对公司同事和郭某悦的社会关系进行一个一个的调查,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根据种种细节推论,只可能是陌生人作案,而且是对北恒大厦很熟悉的陌生人。
在刑警队当年的巡逻保安吴大爷进行走访时,发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吴大爷清楚的回忆起,1999年10月6号,曾经看到过住在负二层人防工事里的三个施工队员观看过黄色影片,还对吴大爷说要找妓女。此后就出去了,且三个人回来时不仅神色慌张,时间也是很晚。虽然吴大爷说起的时间与郭某悦当天失踪的时间并不符合,但这也是一个可疑的线索。吴大爷当年已经60多岁,身体在前几年中风过后就失去了性能力,暂时排除吴大爷的作案嫌疑和说谎可能性。也许是年龄大了记忆稍微有些偏差也很正常。
刑警根据这条线索先是抓住了赵某胜,经过审讯不仅供认了奸杀郭某悦的事实也说出当年另外两个人叫做王某勇和杨某福。刑警当即将另外两人抓捕归案,将三人分别审讯出供词加以比照自然能发现出真假。但奇怪的事情出现了,三人虽然都承认一同奸杀了郭某悦,但是对作案过程说的确实完全对不上号。以及,在审讯期间王某勇突发脑溢血身亡,另外的赵某胜表现得疯疯癫癫,杨某福也是处在一种痴呆状态。后来带去做检查,虽然不是智障,但智力水平也不高,因此只能在工地从事体力劳动。
此次案件实在是疑点重重,但在其他很多案件中依然会存在着明知犯罪嫌疑人的犯罪事实,但苦于没能找到确凿的证据,无奈将人放走的情况。法院为什么要让犯罪嫌疑人逍遥法外呢?法院不是想要犯罪嫌疑人逍遥法外,这是在保护更多人不被“屈打成招”的代价,只是这个代价太过痛心。郭某悦这个可怜的女孩,原本拥有大好的青春,却突然被罪犯结束了一切。七年后终于被人发现,但经过多方努力,依旧没能认定杀害郭某悦的凶手是何人。关于此件案情,有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犯罪嫌疑人都自己承认的犯罪事实,法院还是判决无罪?因为法院在审理案件的时候不能光凭口供,这样会造成很多屈打成招的案件,还要有其他证据互相验证。这个案件最后的结果不仅受害者家属很难过,相关办案人员也很难过。因为为受害者讨回一个公道是他们天生的使命,这个使命并没有达成。
希望我国司法能够进一步的发展,也希望郭某悦的案件能够早日告破,给受害者及其家属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