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破裂后的玻璃心,使她在不幸的婚姻旋涡里沉浮

纪实文学百家谈 2024-09-11 18:40:27

18岁的关晓云,为了改变家庭的窘况,毅然嫁给了一位比她年长10 岁且身有残疾的建筑商。可是他们的婚姻却仅仅维持了两年便破裂了。前夫的阴暗报复,使关晓云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尴尬之境地,再婚后的关晓云,因与丈夫赌气而以身试毒,她所换来的却又是一段无法名状的伤痕……

无奈婚姻,结局也凄凉

1970年冬天,关晓云在西宁一个部队干部家庭出生了,她的童年生活是快乐的无忧无虑的。遗憾的是天有不测风云,1980年6月,当关晓云十岁的时候,父亲因重病去世了。家里的顶梁柱突然倒塌,一时间着实让柔弱的母亲和四个子女苦不堪言。

1988年,18岁的关晓云高中毕业,本来她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走进大学校园,继续深造,但她却放弃了这个人人羡慕的机会。任母亲怎么劝说也无济于事,她要放弃学业帮助母亲把这个家支撑起来。家里没事的时候,关晓云总是要到父亲的战友家或是朋友家去玩。

不久,关晓云认识了一位名叫梁伟的青年人。梁伟比关晓云要年长10岁,是当地有名的建筑商了,家境不用说都是相当的好,美中不足的是这位英俊且有经济实力的梁伟在一次工程中被砸伤了腿,是个残疾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关晓云对这个年轻人有了一定的好感,于是,在这年冬天,关晓云嫁给了梁伟。

她想通过这个婚姻给自己的娘家提供些物质和精神上的帮助,为此,关晓云不在乎对方是一个残疾人。

年轻漂亮的关晓云很有经营头脑,很快她便熟悉了丈夫的业务。成为丈夫生意场上的好帮手。关晓云也曾为夫妻间成功的配合而欣喜万分。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生活后,关晓云才发现丈夫实在是个混蛋,真是应了那句话——无奸不商。性格爽直、诚实的关晓云越来越接受不了梁伟为了赚钱在生意场上的狡诈和不择手段。

在关晓云的眼里,做生意也是要讲道德的,怎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偷工减料,干些伤天害理的缺德事?关晓云很是想不通,夫妇俩常为此争吵。一次,关晓云还被丈关打得卧床不起。关晓云哪受过这样的委屈,她对梁伟的生意不再像结婚时那样关心了。只要闲着没事,关晓云便会到舞场去散心。可此举更激起了丈夫的妒忌心。频繁的争吵和打闹浇灭了关晓云对这场婚姻最后的希望,不久,也就是他们结婚两年后,关晓云与梁伟协议离婚了,梁伟给关晓云开了一家饭店作为“补偿”。

离婚后,前夫却总是借口来饭店吃饭,不断地骚扰关晓云刚平静下来的生活。不堪其扰的关晓云产生了再婚以求彻底阻绝前夫骚扰的念头,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梁伟竟然不动声色设计了一个败坏关晓云名声的阴谋。

一次,当关晓云和几个朋友在一起时,民警以抓卖淫嫖娼之名将关晓云和朋友带进了派出所,原来有人打电话报案,说关晓云和朋友在房间正在进行非法勾当。几天的审查之后,关晓云回到了饭店,店里一片狼藉,东西丢了大半。而此时,人们看关晓云的目光也变了,关晓云听到有人议论:“这女子有性病,刚从派出所出来……”关晓云终于打听到:是前夫报的假案,也是他散布的谣言!

险恶用心背后的男人

从派出所出来后,关晓云的心情极差,她实在想不通前夫竟然敢报假案来害自己。最终,她打消了找前夫评理的想法,她把对前夫的愤恨化作了勇气,她要重新开始招兵买马,准备把饭店重新开起来。

当一切准备好后,关晓云才明白自己想错了。在那个年代,人们对卖淫是恨之入骨的,不像现在还有点宽容之心,梁伟所编造的种种谎言,使许多人不再光顾关晓云的饭店,勉强支撑了一段时间后,关晓云不得不将店转让他人。无处可去的关晓云又回到了娘家,躲在自己少女时代编织过许多玫瑰梦的小屋里,一向坚强自信的关晓云泪如雨下。从那时起,关晓云学会了抽烟、喝酒、大大咧咧无所顾忌。

看到曾经活泼开朗、有笑有说的女儿整天呆坐在家里,一副与世隔绝的落寞模样,关晓云母亲担心极了,有个别要好的女友来看关晓云时,爱女心切的母亲请女友带关晓云多出去转转、散散心。

1991年,在西部高原城市西宁,大大小小的舞厅是最普遍也是最受欢迎的娱乐场所。本来就爱跳舞的关晓云一融入舞厅,立刻感觉到心情好多了。也许是经历一场痛苦的原因吧,关晓云的个性更加豪放起来,只要见哪个男子舞跳得好。关晓云就要主动去邀请对方同自己跳舞。在音乐声中,关晓云就是想跳舞,想借疯狂的旋转遗忘不堪回首的往事。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关晓云浮躁的心才得以安静下来,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变态,因为除了与舞伴跳舞时的接触,关晓云厌烦任何男人的亲昵动作。年仅21岁的关晓云心如枯寂的秋叶。

两个月后的一天,消失了的梁伟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在舞厅里,他总是装出不期而遇的样子同关晓云打招呼。并不失时机地嘘寒问暖,但关晓云受过伤的心已再也难被打动,关晓云只是冷冷地注视着梁伟表情丰富的脸,一句话也不说。1992年元旦,梁伟突然来到了她家里,开始同她谈复婚的事。

沉默了很久的关晓云说:“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报假案害了我?如果你敢承认,我就和你复婚。”梁伟犹豫了一下,点头承认毁了关晓云名誉的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事实。听完梁伟的坦白后,关晓云冷笑着说:“和你这么卑鄙的人,我没有什么信誊可讲,和你复婚,休想!”说罢,她用力将梁伟推出了房门,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吸毒,只为了爱情

1992年夏天,关晓云正在街市上买东西,突然一男子的声音在她耳边叫了声“嫂子”。这一声“嫂子”吓了关晓云一跳。回头一看,竟是部队大院一起长大的刘远明。他父亲退伍早,回到了老家陕西,而他则留在西宁,在一家单位有一天没一天地上班。

在交谈中,关晓云得知刘远明刚刚失恋了。于是,关晓云便以大姐的身份来安慰他,离过婚的关晓云总不自觉地将其实还比自己大两岁的他当成小弟一样来看待,而且在以后的交往中,一直是这种心态。至于后来他们二人的结合,还得益于前夫的故伎重演。

梁伟得知关晓云和刘远明交往后,再次采取了诬告的卑劣手段。一次。当关晓云和女友与刘远明和他的一名男友在住处玩时,派出所的人破门而入,说他们有重大犯罪嫌疑,并带走了刘远明和那位男子。关晓云心里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忙跑到派出所讲明了原委,一场误会才得以解除。此事发生后关晓云和刘远明的感情反而进了一步。

1993年6月的一天,刘远明终于向关晓云提出了结婚的请求。关晓云摇头拒绝道:“不可能的,我们根本不合适。”刘远明握住她的手真诚地说:“请你相信我!我爱你!”关晓云苦笑一下,轻轻地说:“远明,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女人,再说我结过婚,同你在一起说说话我就很高兴了,怎能耽误你的一生呢?”

刘远明摇头说:“小云,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们一起长大,我了解你的为人,你是个好女孩子,你总不能一辈子活在过去的阴影里吧,相信我,我会好好待你的。”在刘远明的真情之下,关晓云最终还是同意了。

结婚时,因嫌关晓云是二婚,刘远明父母坚决不同意。他骗父母说关晓云已经怀孕了,才勉强征得了家人的同意。1993年国庆节,关晓云成为了刘远明的新娘。与第一次结婚相比,这一次显得非常寒酸,房子是租来的,家具买自旧货市场,但关晓云觉得很幸福,有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丈夫,其它的都不是很重要了,更何况她相信自己的能力,相信日子会越过越好。

结婚后的刘远明依旧还像小孩子一样贪玩,不爱上班就像当年不愿上学一样,关晓云就劝他,甚至陪他上班。后来,见别人跑运输挣了钱,关晓云又劝丈夫刘远明承包了单位的一辆货车,日子过得安稳了,但关晓云也吃够了苦。早上,丈夫不愿意起床出车,关晓云就拼命地喊他、训他,以致发展到关晓云亲自上阵,在很短的时间里学会了开车。

辛苦是辛苦,但回报却是丰厚的。这年他们家的年收入竟然达到5位数,这在当时是他们连想都不敢想的呀!

1994年,关晓云和丈夫又承包一辆出租车。一天,关晓云抽空回家,一推门却发现丈夫刘远明正在用锡箔纸吸一堆白色的东西,她知道那是什么。关晓云不禁气从心生,争吵、谩骂、殴打之声,击碎了这个昔日美满的家。为此,关晓云坚决要求离婚,而刘远明赌咒发誓戒毒,甚至不惜用刀砍伤自己表达戒毒的决心。带着伤的刘远明被带回陕西老家戒毒,因为吸毒时间不长,他很快陷入戒、吸又戒的循环之中。看着他没有骨气的样子,关晓云气极了,也失望极了,赌气做了件想起来都后怕的事:“你吸,我也吸!”

可是她万万没有料到,自己这一举动却给家庭生活带来了不可悔改的痛苦。

戒毒路上,苦恼重重

不知不觉中,关晓云染上了毒瘾,她的思想也骤然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从那欲仙欲绝,飘飘万千的感觉回到现实,她便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原来,这东西真的可以令人得到解脱。什么痛、什么泪,全是骗人的,关晓云在这种朦胧状态下坠入了她曾痛恨的白色烟雾中,一个有着美好前途的家庭,就这样踏上了自毁之路。自此以后夫妻二人倒也相安无事,用关晓云自己的话说:“自己也抽了,就没脾气了。”这一抽就是半年,家里被捣腾得差不多空了。家里没有钱了,他们夫妻二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借,可是好借难还呀!看到自己陷入家徒四壁的境地,关晓云的心悄然流下没有伤口的血。

自打吸毒以后,关晓云就不太爱出门了,总觉得别人眼光里有其他意味。有好心的朋友看出了关晓云的异常,劝关晓云别为丈夫毁了自己,劝关晓云戒掉毒品。看着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关晓云也下了戒毒的决心。

1995年底,刘远明和关晓云被家人接到陕西戒毒。在家戒毒的日子里,关晓云大部分时间呆在家里,自己配药吃,不让任何人进来。毒瘾犯时,她就大剂量地吃镇静类药,有时简直不要命地吃。她怕管不住自己,有时就到外面诊所强制戒毒,让诊所里的人帮忙。

戒毒周期最痛苦的7天过后,关晓云身上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血,全是犯瘾时自己掐的。戒毒第八天,关晓云跟几个朋友去拉萨,这几个朋友见关晓云脸色难看,还当是正常的高原反应。他们哪里知道关晓云正与自己的软弱进行着殊死搏斗!

在外面走了两个多月,从拉萨到兰州,再回到西宁,关晓云的体重由40公斥增加到60公斤,毒瘾也终于戒掉了。此时,关晓云的丈夫也回到了西宁。为了彻底远离“道友”的诱惑,1996年4月20日,关晓云和丈夫来到了陕西咸阳市,暂时栖身在公婆家中。看人家脸色吃饭的日子的确不好受,尤其是婆家人知道关晓云也吸过毒后,很明显有了逐客之意。无奈,关晓云在这年的5月初,只身来到了西安。

为了找工作,关晓云走遍了西安。刚开始,关晓云只能做些端盘子、洗菜、洗衣之类的活儿,但作为一个颇有生意头脑的女子,关晓云不满足于做这些小工。关晓云将自己挣的一点工资一次次交到职介所,希望能找到一份较有前途的工作。

也是遇到好人了,一个叫“娟姐”的女人聘用了关晓云。1998年凭借自己的业务能力和良好的人际关系,关晓云很快成为“娟姐”酒店的业务主管。不到两年,关晓云又攒了一些钱。在此期间,丈夫刘远明一直住在父母家中无所事事,关晓云怕丈夫呆下去会无事生非,便想方设法凑了几万元,给他承包了一辆专线车,原来对关晓云有偏见的公公婆婆也开始对关晓云转变态度,日子仿佛又走上了正轨。但正如关晓云自己所说:“发生这么多事之后,我算彻底明白了,夫妻总是能共苦却不能共甘。”

丈夫的绯闻,令她心碎

开了专线后,关晓云丈夫手头宽裕了,坏毛病也随之染上了,他开始逛歌厅、泡小姐。可是在欢乐场里,一个名叫“婷婷”的欢场女子竟然爱上了他,并闹着非要他和妻子离婚。原来,刘远明常去哪家夜总会,也总是让“婷婷”坐陪,一来二往,两个人竟然在外租了一间房子同居了。

这一切当时关晓云根本不知道。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人们的悄然议论在关晓云的耳边像一阵时有时无的风一样吹抚着。想当初,关晓云也是不相信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的丈夫身上,可是在1999年5月1日他们结婚纪念日这天,残酷的现实将关晓云心中那块宁静的天空搅混了。她早早回到家中,做了一顿丰富的晚餐等候丈夫刘远明回来,直到晚上11:00多了,依旧没有他的消息。

此时的关晓云不由急躁起来,一连给刘远明打了6个电话,可是却没有电话回过来,无奈她打电话到车队,可是值班人员却告诉她,刘远明在下午4:00多一交车就走了。关晓云的心不禁一阵颤抖,她忽然想起了人们那善意的笑和自己一直认为是流言的话,冥冥中,迷茫与困惑像魔鬼一样将关晓云“禁锢”了……

一场无言的冷战,整整持续了三个月后,悲愤的关晓云给刘远明下了最后通谍——离婚。经过几番较量后,这场闹剧最终因刘远明赔偿“婷婷”6000元生活费而不了了之。此后不久因为有一个女的告他强奸,他和一伙同去夜总会鬼混的朋友被派出所抓了进去,怀有身孕的关晓云为此事深感尴尬,但为了保丈夫出来,仍四处借钱活动。关晓云甚至设身处地地为丈夫着想:“可能是自己长期奔波在外无暇顾家,他才这样胡来吧!”

从派出所出来后,刘远明面带愧疚地对她说:“晓云,真对不起!我以后决不犯错误了。”关晓云苦笑着说:“我只想让你知道你还有个家。”

那段日子里,刘远明的确像一个好丈夫,每天早早上班下班,在妻子将要生产的时候,他整天守在关晓云身边,尽可能地表现出自己的关心与爱护。生完孩子后,关晓云拖着虚弱的身子同丈夫一起跑车。孩子未满半岁时,关晓云因患卵巢癌做了摘除手术。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这时关晓云的婆婆竟又得了胃癌。为了给婆婆治病,家里的钱越来越少。为了多挣些钱,关晓云让丈夫继续跑车,自己则另找活干。她万万也想不到丈夫竟然又一次让她失望了。

2000年6月14日,又发生了一件令关晓云再也无法忍受的事情,刘远明旧病复发了。那天,关晓云去停车场找他,车里没人,有人暗示关晓云到一家歌厅去找。当关晓云推开一间幽暗的包箱门后,看到的是丈夫与“婷婷”的丑态,多年的辛苦和委屈化作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丈夫的脸上,心力交瘁的她晕倒了……

2000年7月26日,刘远明手捧着离婚判决书,呆若木鸡似的站在了新城法院门口。而我们的主人公关晓云却挺直脊梁,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法院大门,她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愁苦,有的是那坚强与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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