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如何在内卷中把握自己的节奏和战略定力？

出品 | 华汽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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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日，华汽汽车文化基金会十周年首站巡礼赛力斯活动在重庆举行。本次活动选定赛力斯作为首站，不仅是对历史的深情回望，更是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不久前，从重庆论坛开始的关于汽车“内卷“的大讨论，具有历史意义，汽车产业的发展也到了非常关键的时刻。

付于武认为，我们不要辜负伟大的时代，唯有创新才能有未来，但首先要有风清气正的产业发展环境，要推动我国汽车产业健康可持续地发展。在张兴海看来，企业需要卷价格是不得已的事情，也是企业自己的决定。“要卷出技术，卷出产品，卷出价值。”

最近也有一种观点：内卷可能还会持续三年，直到燃油车的份额大幅度缩减、车企淘汰赛基本结束。关于内卷的讨论，此刻更重要的是找到破卷之道。

针对内卷和如何活下去的问题，从企业生存和成长的角度，张兴海提出“十百千”理论，即“千万级车企”、“百万级品牌”、“十万级单一车型”，该理论的核心不仅量化了车企在不同层面达到的销量规模，又进一步解读了汽车行业未来的竞争格局。

本场对话嘉宾：

中国汽车工程学会名誉理事长、中国汽车人才研究会名誉理事长、华汽汽车文化基金会理事长：付于武

赛力斯集团董事长（创始人）：张兴海

主持人、华汽研究院院长：何芳

“风清气正”，反对恶性竞争

何芳：现在汽车行业内卷到了缝隙里，所以我们说“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请教二位内卷对汽车行业的影响如何看？

付于武：我们可以从市场竞争的角度来看待“卷”。市场竞争当然是好的，没有市场竞争就不会出现华为，也不会有今天的赛力斯，我觉得这都是市场竞争的结果。但是我们反对的是不正当的市场竞争，反对恶性竞争，反对这种垄断式的行为。

去年我认为卷就是竞争，今年情况有所不同，我们行业内出现了不正常的恶性竞争行为，所以需要引起我们全行业的警醒。

我们要往可持续绿色发展，企业要赚钱，如果产业的生态变成如此不堪的时候，拿什么去竞争？拿什么去国际化？拿什么出海？

所以，我现在要大声疾呼，呼吁全行业抵制不正当的市场行为。如果没有这样的价值观，没有风清气正的舆论环境，我们这个产业是很危险的，这是众多老汽车人共同的心声。

我希望，我们的行业要营造出风清气正的营商环境，企业努力做好产品，搞好自身的生态，把产品力、竞争力、品牌力更大提升，而不是浪费在这些所谓的流量里。

何芳：我知道张总参加了今年的重庆论坛，从重庆论坛开始，关于内卷的讨论就特别激烈，您怎么看这个话题，内卷到底会对汽车行业带来什么不利影响？

张兴海：最近两个月，关于卷的话题声量比较大。我个人的观点是，“卷”其实就是竞争，我是反对恶性竞争的，企业之间肯定要良性竞争，没有竞争也不行。

我们卷，应该把技术卷出来，把产品卷出来，把价值卷出来，我们是要往上卷，而不是向下卷。

所以，如何良性竞争？我们企业要盈利，主机厂要挣钱，经销商要挣钱，供应商也要挣钱，员工也要有工资收入，这是企业正常发展的要求，企业短期亏损是被允许的。如果企业长期处于亏损的情况下还在卷，这就是无序竞争。

现在市面上讲的“卷”就是卷价格。我认为，卷价格是不得已的事情，也是企业自己的决定。所以我还是要强调，要卷出技术，卷出产品，卷出价值。

“千万级车企”

“百万级品牌”

“十万级单一车型”

何芳：在中国市场激烈如此竞争的大背景下，您认为什么样的车企能活下来？

张兴海：这个话题也是个比较关注的话题，经常有人说，未来5-10年全球的车企可能就只剩10家，中国的车企只剩5家左右，对这个观点我不置可否。

但从企业未来能否活下去或者能否长期成长的角度来看，我的观点可以用“十百千”来概括。

千，是指单一企业拥有一年产销1000万辆，这个车企肯定能活下去；百，是指车企如果能够拥有一个100万级别销量的品牌也能活下去，因为有些车企可能多个品牌战略，有个百万级销量的品牌也能活下去；十，是指车企的单一车型年销量为10万级别，当然我认为10万到90万都是10万级，企业的一款车如果能达到这个量级也能活下去。

再说夸张一点，一个车企单一车型年销量50万辆，一个月销5万辆的企业能活不下去吗？所以，我说“十百千”，企业只要能够做到这一点，在车企、品牌、单一车型的竞争中，一定是头部或者“第一”。

何芳：付老师，您认为什么样的车企能活下来？

付于武：这是很尖锐的问题，首先我觉得更有竞争力的企业、更有创新的企业能够活下来。这样的企业有什么样的经济特征？世界上汽车产业140年的历史，证明了这几个基本规律是没有变化的。

首先，这个企业必须有好的产品，这是我们汽车界的黄金法则，“产品为王”，从来都不是“流量为王”，国际汽车界、工程界都认为“产品为王”。

第二、规模经济，没有规模就不会有效益。赛力斯三年利润由负转正了，这是历史性的成果。我们好多企业就是不挣钱，就是卖不出价来，量也上不去，所以没有规模就没有效益，这是一个铁的规律。

第三、汽车是各种技术的载体，谁能够吸纳更多的创新就有更强的竞争力。特斯拉是条大“鲶鱼”，我们中国汽车界由于这条“鲶鱼”的作用，知道了什么叫创新。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中国汽车企业应向特斯拉的创新学习。

总而言之，我们还要不断的进行技术、产品生态的迭代，以适应不断变化的时代。我们现在这个时代变化太快了，所以遵循客观规律，不断在市场上取得先手棋，然后不断给自己赋能，这样的创新力决定了它最终的命运。

此外，我认为，中国车企将来会面临兼并重组，还有一批企业会倒闭，但是集团化不失为兼并重组、建立一个新生态的重要途径。

“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何芳：刚才付老师提到了一个很关键的信息点，赛力斯今年一季度盈利转正，这对于赛力斯意义重大。请问张总，盈利能力显然是企业生存的关键，这是否表示赛力斯在汽车行业已经站稳脚跟？企业该如何在竞争中把握自己的节奏和战略定力？

张兴海：我们没有“站稳脚跟”这样的想法，我永远都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我们永远是在别人看不起、看不懂的道路上成长，要想站稳脚跟，一步都不能停止，一天都不能停止。

赛力斯今年一季度实现了第一次盈利，我们希望从此开始能够可持续盈利，今后也会按照这个目标来努力。

通过近年来企业的实践和观察行业内的一些表现，我认为电动车能够实现盈利确实是很难的。

首先，中国新能源汽车要感谢资本市场的支持， 基本上，到今天还没倒下的新能源汽车企，都是有融资能力的，中国资本市场是支持科技创新的，投资者也按照中国投资政策参与到中国汽车的转型升级和智能网联汽车的投入之中，资本的力量功不可没。

第二，中国新能源汽车能有今天，也是国家政策支持的结果。

所以，我们既然有政策支持，也有资本市场的支持。但是这些支持是不可长期进行下去的，资本市场也不可能一直追踪一个持续亏损的企业。在这个时候，我们汽车产业、我们西南汽车行业和企业，必须考虑能够活下去的方法，首先就要解决盈利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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