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柳成荫
九十年代,明明女儿在家吃过晚饭,父母看到她关灯睡觉了,第二天早上,推开房门,孩子已不知去向。哦,又一家的丫头和哪个男人私奔了,这就是九十年代普遍现象。
九十年代,泰兴的西乡嫁女有个规矩,男方没有几棵挂果的白果树是不嫁的,那时的白果贵啊,最贵时达四五十块一斤,一棵五六十年树龄的白果树,一年的收成就可以砌两间普通楼房。
西乡有一个地方叫宣家堡,那个地方白果树多,家家户户十几棵,甚至二三十棵,都是数十年、上百年以上的老树,白果值钱的年代,确实发了不少财。有了钱就翻新房子,砌楼房。而东乡一带白果树少,匠人却多,孩子一离书房门就学五匠。
宣家堡有一个住着纪姓的村庄,叫纪家沟。有户姓纪的人家把白果卖掉后,就找了东乡刘家埪的刘瓦匠来砌楼房,我侄儿小柳也跟他师父刘瓦匠来到了这家。由于路途遥远,师傅们晚上就宿在东家。纪家是新砌的房子,老房子没拆除,师傅们打地铺睡在中间客厅里,纪家夫妻俩睡在东房,长大成人的丫头睡在西房。
纪家没儿子,生了三个丫头,顶上两个丫头已嫁人,就剩下一个细丫头,想招女婿,继承家前屋后的白果树,所以就砌起了楼房。没有点家私,哪有女婿会倒插门。
纪家的细丫头确实生得漂亮,整天生活在白果树下,太阳晒不到,故长得水灵灵的,细皮嫩肉。也许是白果煨猪脚爪、煨老母鸡、煨肚肺汤没有少吃,十九岁的小纪发育得鼓鼓囊囊的,宛如熟透的水蜜桃,饱满丰盈,散发出一种诱人的光泽。那份柔美与力量并存,蕴含着无尽的魅力,弄得瓦匠师父们的贼眼在她身上转来转去。
匠人是吃百家饭的,练就了一张巧言令色的嘴,我侄子小柳也不意外。小柳快三十岁了,还没有找到女将(方言:老婆),却生就一张会聊骚的嘴。每次趁纪家丫头一个人在的时候,总会聊得她面红耳赤,脸上像三月里盛开的桃花一般。
有一天晚上,外面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小柳偷偷溜进了纪家细丫头的房间。从此,他经常睡到半夜偷偷起身,钻进小纪的被窝里。那时砌一套房子要大半年时间,到了年底房子快要结束时,纪家丫头肚子也大了,好在冬天身上衣服多,她父母却没有有发现。
年底,房子盖结束了,竣工酒吃了,工钱也结了,刘瓦匠带着一帮瓦匠师傅回来了。第二天,纪家人找上门来,说细丫头晚上不见了。此时,丫头已和小柳已连夜去了江南了……
有人说了,怀了孕,生米做成熟饭,何不派人上门提亲、干嘛要私奔?小柳家没白果树啊,纪家怎肯应允这桩婚事。再说,纪家砌楼房的目的就是为了招女婿啊。
那个年代,印象中私奔最多的女孩要算是靖江的。靖江人认为自己的血统是江南人,嫁女是不过界河桥的,称泰兴人为“河北人”,泰兴人则称靖江人为“蛮子”。
在婚姻自由、恋爱自由的年代,靖江人似乎比泰兴人放得开些,男女双方几次一接触就恋上了。靖江女孩和泰兴男孩一旦恋上了,女孩的父母都会横加阻挡的,貌似女孩嫁泰兴人就是奇耻大辱、家门不幸。故,那时靖江女孩和泰兴男人私奔的事屡见不鲜。
不过,靖江的女人确实漂亮,笔者曾写了篇《靖江女人》的散文发表在文学期刊《翠苑》杂志上。靖江与泰兴一河之隔,女子却生的娇小玲珑,水灵灵的肌肤,吹弹可破。更主要,靖江女子轻言软语,一开口就甜到你心坎里,还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那时,泰兴的光棍多,但他们知道,要讨马马(方言:找老婆)就得去靖江,尤其是黄桥往南几个乡镇的男人喜欢往靖江钻。至今我一直弄不懂,两个人又不天天在一起,怎么才接触过几次就难舍难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基本功。
那时,我们庄上有一户张姓人家,两个儿子都长大成人,偏偏找不到老婆。张家大儿子和靖江季家市炸馓子的人家的丫头好上了后,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把丫头带回来了,居然把人家姐妹俩都带回来了,给他弟弟也带回一个。
两个丫头来了后,没敢呆在家里,第二天兄弟俩就带她们姐妹俩乘火车去了齐齐哈尔,到建筑站打工去了。个把月后,靖江人终于打听到两个丫头被姓张的小伙子拐过来了,便纠集了五六个人上门要人。
女方的家人来要人肯定扑了个空,为了出口气,便开始砸东西了,锅碗瓢盆砸个稀巴烂。小张的父母任其撒野,还陪着笑脸,忙着发香烟,毕竟人家养了二十年的两个丫头被自家儿子拐走了。
进入2000年以后,这种现象一下子就不见了,从此再也没有听说谁家的丫头跟男人私奔了。头条聪明的你,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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