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国初开,我用钱砸了个摄政王妃的头衔。
摄政王由我指定,我选了皇子严梓翼。
谁知新婚当日他与白月光辗转床榻,说我是送上门的赔钱货。
呵呵,我立马水泥封心,断他财路,爬上皇帝龙床。
做不了妻子,就做他嫂子。
1
新帝登基,国库亏空,我携万两黄金陪嫁,买了个摄政王妃的头衔。
皇上为感谢我家慷慨支助,摄政王的位置由我指定,我选了青梅竹马严梓翼。
成为王妃那日,我的丈夫却在另一个女人床上辗转缠绵。
而这事,至今都是京门勋贵的谈资。
“穆欢欢就那么喜欢严梓翼啊,不惜砸钱让他成为摄政王,将他绑在身边。”
“可惜啊,严梓翼虽然不得不答应,但是他喜欢的是丞相家的嫡女,两人青梅竹马,她一介商户之女,还能入得了他的眼?”
没错,我是商户之女,一向处于权利的底端。
这也是为什么新帝登基,我父亲要疯狂砸钱买个身份。
万两黄金,对我家来说不过冰山一角。
但是更多的,是我想嫁给严梓翼。
毕竟他还是皇子的时候,我就无法自拔地暗恋上他了。
幼时生病,母亲带着我四海求医。
我不在那几年,严梓翼为了拉拢丞相的势力,与宋嫣然交好,芳心暗许。
我回来后,俨然已成为第三人。
暗恋太苦,所以我准备将这份情感放到明面上。
我不讨厌宋嫣然,毕竟她很可怜,不过是权利附赠品而已。
后来我发现,事情好像并不简单。
有了丞相的支持,严梓翼势力虽然扩大,但还是不敌严梓熙。
锒铛入狱后,本是砍头的下场。
而我,动用了钞能力,买下了他的命,我也因此和他捆绑。
他的连襟全部被派到了关外抵御外敌。
宋嫣然也因他的相护没有被牵连,还成为侧妃。
新婚夜,我凤冠霞帔坐在新床上一夜。
2
严梓翼果然变心了。
三个月,他一次都没来过我的院子。
我不止一次为他找借口。
“这王府有些大,摄政王他是不是迷路了,不知道我这沁院的位置?”
芍药在身后叹了口气,似乎有话要说。
“干什么吞吞吐吐的。”
“王妃,今日您让人送去的甜点,摄政王还是一口没动,如今在侧妃的永院用晚膳。”
“哦。”
我不再问,没有去打扰他们。
我自以为,严梓翼只是为了减少皇上的猜疑,所以才会对宋嫣然如此。
做不到雨露均沾我不气,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可是,他竟然已经忘掉我的存在。
让人来取我的管家印时,我把他打了出去。
这也是第一次,严梓翼主动来我的院子。
原来他并不是迷路。
严梓翼刚踏进院门,便看着我护着管家印,微微蹙眉。
“堂堂王妃,坐在地上干什么。”
许久未见,他身姿越发卓越,俨然有了上位者的威严。
意气风发,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为了蛰伏隐忍而克制的小皇子了。
我也不客气,当即怼了回去。
“是你想要夺我的管家之位?还是宋嫣然?”
“她已经夺走你三个月了,我才是皇上钦定的王妃,王府之主,如今你却让我让出管家印?”
严梓翼面上有些不悦,想来是觉得我僭越了。
若是以往,这东西我本不在意。
可今日不知为何,心里就是生了反叛之意。
“妾身不给!”
如果不是我父亲,他根本就坐不稳这个位置,更不会有命与我叫嚣。
我的眼里容不下沙子,得不到爱,那就抓住权!
“穆欢欢,你别太过分,别以为你家给了万两黄金救我,就可以放肆。”
原来他也知道我家用钱救了他。
我心如死灰,当着他的面将管家印摔了个稀烂。
既然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
严梓翼脸都绿了,正待发作,宋嫣然赶忙进来劝和。
随后严梓翼就走了。
再也没来过我的院子。
3
没了我家的支持,关外的补给很快就出现了短缺。
第一个冬日初雪,再一次看到了他和宋嫣然。
两人相谈甚欢,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因为关外的战事而发愁。
“穆欢欢,你来得正好,坐下一起赏花吧。”
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态度好像没那么冷漠了。
看来关外的压力还是有的。
严梓翼没有任何铺垫:“因为风雪原因,关外战事吃紧,让你爹再出十万两黄金购买补给。”
“???”
你没事吧?
这真是给我气笑了。
自从嫁给他以来,我连他的手都没碰过。
要钱倒是从不含糊。
这不就是妥妥的软饭硬吃吗?
上次回门,父亲知道我还是完璧之身,当即气得将关外的军饷钱给停了。
皇上只是笑笑,并没有阻止我爹的任性。
没想到他将心思打到了我的身上。
“王爷,这事妾身做不到。”
严梓翼的脸色已经黑透了:“你竟再而三地拒绝我?”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父亲说了,别指望着从家里拿钱。”
我是故意这么说的,果然,话刚落,严梓翼当即发怒。
我不出意外地被关入了暗牢。
而我家也莫名其妙发生了劫盗之事。
意料之外,但也有心理准备。
严梓翼是准备彻底翻脸了。
很快,在暗牢的第三日,我又见到了他。
我还没开口说一句话,就差点被他给掐死。
“穆欢欢,好得很,你是想亡国吗?”
天呐,这么大个帽子我可戴不得。
“摄政王这是说哪里的话,皇上信任你才让你的连襟守关外,这是你的责任,我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哪敢过问前朝的事。”
严梓翼黑眼圈很重,看来压力很大,他极力忍着怒火,对我说:“你早就想离开我了吧,装什么情深。”
“暗牢的这几日,你应该知道府邸被盗之事,却丝毫不担心,是不是早就知道一切?”
我没说话。
就那么看着他,他好像没变,又好似变成了另一个人。
十余年的暗恋,这一刻我终于放下。
权利改变了他,他早就不是当年的梓翼哥哥了。
父亲早知道他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劝我不要嫁给他,是我一意孤行。
在严梓翼准备主动打仗的时候父亲就在准备跑路。
他问我要不要一起。
我没答应。
我想,总得给梓翼哥哥一个机会才是。
如今看来,是他不值得。
“王爷,关外大军之事我确实无能为力,您不用白费力气了。”
“妾身知道您的心思,如今皇朝已稳固,您还想翻身吗?做个潇洒王爷有什么不好,您现在的身份也很尊贵。”
严梓翼冷笑,并不接受我的好意:“尊贵?谁要你一个女人用钱换来的身份,我严梓翼要靠自己打下江山!”
他原来想反。
到现在他还在做梦。
我无奈地对他摆摆手:“如您可见,您被放弃了。”
“不管是钱还是什么,我现在都给不了你。”
“梓翼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劝你,安于现状比孤注一掷要好很多,不要去赌。”
严梓翼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你就准备在暗牢待到死吧。”
他甩袖离去的时候,我是伤心的,毕竟也是我爱过的男人啊。
可以不爱我,但是不能骗我钱。
当初我是想着和他一起俯瞰江山,奈何他是扶不起的阿斗。
皇帝刚上位,国心本就不稳,他却立马想要夺位。
一切都显得急功近利。
4
“小丫头,你在想什么。”
隔壁坐着一个翩翩少年,他一手执箫,看起来很是潇洒。
但是如果说处境,他应该比我还要惨。
因为他是从小被雪国送来的质子白慕笙,远离故国,一直生活在这暗牢,如今和我是邻居。
一开始我是很讨厌他的,因为我每次窘迫不堪的时候他都在。
他打开门,径直往我放在桌上的暖壶走去。
“这天太冷了,借我暖暖。”
虽然我们是邻居,但是牢门外都有人把守,都出不去,我虽然势弱,但是宋嫣然每次都会找人送来上好的金丝碳。
而我们的牢门也都没有上锁。
“宋嫣然她和你共用一个男人,你不生气?”
“我不生气。”
自始至终,我还是觉得宋嫣然不可恨。
反而我还感谢她,不然我早就冷死在这里了。
“丫头,这摄政王这么差劲,你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他啊。”白慕笙很不理解,他不止一次问我。
我想了想:“年少的爱慕而已,没有为什么。”
爱意有多凶猛,现在就有多平静。
我在等。
等他一无所有。
白慕笙每天都过来找我,我们无话不谈。
他的身手很好,暗牢根本关不住他。
入春的这天,再次听到了战败的消息。
5
摄政王因急功近利被革职,再次入狱。
而白慕笙的故国借此提出要求,他即将要回自己的国家了。
走之前,他看着我。
“丫头,一起吗?”
我摇摇头:“不了,我是摄政王妃,你是他国皇子,回去后你自己都自顾不暇,加油吧,先活下去最重要。”
他未再说什么。
送行的时候我没有去,我受不了离别,就像严梓翼说要见我的时候,我没有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