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茂刚和中国签了个协议,转眼间,日本众议院选举就给了他当头一棒,自民党和公明党总计才拿到215席,连半数席位都达不到。失去多数党地位,这对长期执政的自民党来说简直是历史性的失败,石破茂的首相位置恐怕坐不长了。反观在野党立宪民主党以148席成了大赢家,眼下日本政坛风向可能真的要变了。石破茂还能稳住阵脚吗?还是这一次,美国会直接逼他让位?
“日本正常化”是石破茂上任后的核心口号,听起来气势十足,他想扩大日本的国际影响力,甚至还提出和美国平起平坐,搞个“平等合作”。石破茂摆出这副姿态,多少带有对美国“摆脱依赖”的意味,看来是想在中美之间玩点平衡的套路,减少对美依赖的同时又不完全倒向中国。于是他提出“中日战略互惠关系”,迅速与中国签订本币互换协议,目的明确:既能强化与中国的经济合作,促进日元稳定,还可以为国内通胀降温。然而,显而易见的是,美国对于石破茂的“自主外交”相当不满。现在日本政坛“黑金”丑闻爆出,有人认为美方幕后在施压,目的就是削弱石破茂的权威。
“黑金”丑闻真是给了美国一个绝佳的时机。东京检察厅曝光安倍派系涉案,整个自民党形象大受损害,而石破茂的执政地位也岌岌可危。对于自民党内部长期存在的权力派系斗争,这次丑闻无疑成了石破茂的“危机”,也成了党内安倍派系攻击他的借口。虽然他有心把这次选举失利的责任引向涉事派系,以此巩固自己的地位,但显然在接连不断的压力下,他的执政前景并不明朗。自民党本就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石破茂稍有不慎,便可能被推下首相宝座。
在这场权力斗争中,立宪民主党成为了最大的赢家。党首野田佳彦公开表示将争取首相职位,试图推动政权更替,打破自民党和公明党的长期联盟。倘若自民党无法与其他党派联合,将可能被迫下台,日本的政权更迭似乎就在眼前。而在野党一旦上台,日方的对美、对中政策将如何走向,成为全球瞩目的焦点。石破茂本来想借助中日合作和本币互换协议实现日元稳定,给经济提速,意图缓解美方对日元贬值的指责。然而,石破茂对美抗衡的企图显然让美国不满,美国是绝不会乐见日本一旦走出自己的“独立外交”路线,对中日经济合作方面的限制必然会施压更多。
其实,石破茂的这一波“对华合作”和“对美抗衡”,背后是日本对自身经济压力的深刻担忧。众所周知,日元贬值的压力和国内通胀正让日本经济举步维艰,石破茂通过对华协议为日元争取稳定,也算是为日本未来经济增长找到一条出路。可是,这种在中美之间寻求平衡的“夹缝生存”并不容易。更何况,日本政坛长期的家族政治和长老政治传统,使得即使是政权更迭,外交政策的实际改变也十分有限。许多政策最终都会在美国的影子下做出妥协。这也是石破茂目前所面临的两难境地,既想在对美关系中找到日本的自主性,又要防止过度偏向中国招致美国的更大反弹。
当前,日本国内的局势并不稳定。自民党支持率下降,石破茂是否会沦为又一个“短命首相”?自民党内部权力派系斗争的激烈程度在此次选举之后更为显著,一旦明年参议院选举中再度失利,自民党的执政地位将进一步动摇。频繁的政权更迭和不稳定的政坛前景,可能让日本再次陷入“短命内阁”的循环。这种内部混乱不仅让日本的国际地位不稳,也可能导致中日关系面临新的不确定性。
然而,不可忽视的是,无论自民党还是立宪民主党上台,美国对日本外交政策的长期影响力不会轻易改变。石破茂虽然提出“自主外交”,但日本的对外政策在短期内不可能摆脱美国的深层次影响。尤其在对华关系上,日本的整体政策并不会因为一个人或者一党上台而有明显转变。对于中日关系而言,尽管频繁的首相更替带来了不确定性,但中日经贸的根本利益依然是重要的纽带。
现在,石破茂的首相之路变得异常艰难,美国的施压、自民党的派系争斗、在野党的崛起都在层层加码。这一次,日本政坛会因他而实现“日本正常化”吗?恐怕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