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汽车正处于转型风暴的中心。为什么这家拥有近680 000名员工的全球最大的汽车制造商发展得更好？生活就是变化。我想看看这家总部位于沃尔夫斯堡的公司在埃姆登的ID.4和ID.7生产线以及沃尔夫斯堡的“逃脱密室”培训房间里是如何具体管理这一切的，跟随我一起一探究竟吧。

转型，数字化。这些看起来既抽象又具体。未来的前景究竟是乌云密布还是尚存一线希望，让我们去看看大众汽车究竟是如何做的。我们要实地参观埃姆登工厂。这家工厂建成于1964年，不仅是鲁尔北部地区最大的雇主，也是该地区最重要的雇主。工厂占地430万平方米，拥有8000多名员工，去年生产了近15万辆汽车，拥有自己的冲压车间和港口装运中心。这里正在由久经考验的燃油车世界向电气化世界转变。

再见帕萨特，你好ID。面对正在进行生产的转型改造，成本约为10亿欧元。未来有一段时间，燃油车和电动车将并行生产，然后将完全实现电气化。所有员工都必须积极行动起来，不掉队。这是一项集团范围的任务，至少像车辆开发部门的工程师的工作一样，具有挑战性。

车辆，是今天的关键词，也是我将要谈到的。我将要在生产线上亲身体验一下生产流程，虽然此时装配线的工作已经结束，但稍后我会详细介绍，因为早班马上就要开始了。在这之前，培训师迈克尔为我提供了工作服并进行相关说明，任何在工厂工作过的人都知道这一点。对我来说，今天的速成课节奏很紧凑。迈克尔再三提醒：要注意叉车，不要跨过围栏，不要爬到设备上，要让机器人在它们的“笼子”里安静下来，不可饮用任何含有酒精的饮料，衣服上不得有金属，也不可佩戴大件珠宝，因为上述行为有导致人员受伤和机器损坏的风险。还要当心安全气囊，这可以通过黄色插头识别。更重要的是，不要触碰有橙色标识的东西，因为这些是高压组件。在我们的工作区域内，有些组件的电源并没有被完全切断。同样危险的是，对车门的不当操作可能会夹到手指。工作时，虽然并非所有地方都必须戴手套，但手套可以防止手指被轻微割伤，也可以避免碎屑带来的伤害。甚至有一些手套带有防撕裂的手指套，可以避免手指被卷入旋转运行的设备，因为电动工具具有相当大的扭矩。这些稍后我会详细介绍。

在此之前，你可以将那些关于流水线的陈词滥调抛到九霄云外，比如查理·卓别林的《摩登时代》中在不断移动的流水线上单调地拧螺丝。来自埃姆德的奥托·瓦尔克斯（Otto Waalkes）在上个世纪的《苏西·索格罗斯》（Susi Sorglos）中曾歌颂大众汽车流水线上的人道主义劳动条件：“有彩色的螺丝刀。”现在，由10至12名女性和男性工作人员组成的团队接受了所有关于必要技能（安全、质量、人体工程学）方面的培训，并与他们选择的团队负责人一起工作。每个人都站在汽车生产线的移动传送带旁边，无需不断走到汽车边上。汽车被放在一个高度可调的基座上，车门在喷漆后到进一步组装之前被拆除，以便一切都可以轻松完成。

在生产线上，工作人员安静且专注，这里没有噼啪的嘈杂声，没有慌乱，没有过大的精神压力，也没有例如机器冷却润滑剂造成的薄雾。一般来说，从小到大，一切都是那么井井有条：基础-元件-流程。每个员工都全力以赴地投入到工作中，如果没有工作的动力，那么什么事情都干不成。至少无法100%达到质量要求。这就是它的全部意义所在。“一切正常”是目标。这是由员工、团队负责人、质量检测和最后的抽样检查测试（计数点8）组成的闭环原则来保证的。最后一切都必须落实到位，汽车才会出厂，才能销售。

现在我要开始研究如何使用电子控制的EC扳手了。没有机械扭矩扳手，可预先设置，只需按下按钮即可拧紧螺丝，找到位置，然后用指定的力矩拧紧——由橙色设备自行完成此操作。绿灯表示一切正常，红灯表示没有拧好，需要把螺丝拧下来再重新拧进去。不过很少需要这么做，除非是特别重要的部件，否则必须进行下一个步骤。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会被记录15年，工作人员有文件记录的义务。每个螺栓，每个扭矩，每个工人。生产线上的电子设备可以识别工具的位置。试着在其他地方拧螺丝？别想了。

为了令工作变得更轻松——从字面上讲，我正在了解如何操作电动机械手。这不单是为了教会我如何操作，也是为了将沉重的驾驶员座椅和导轨举起并安装到车身中。只需用气动夹具抓住座椅，几乎不费力气就能移动它，并用旋转手柄将其抬起或放下。当然，其灵活性无法与纯机械手相提并论。

最后，将座椅放置在螺栓点的正上方，插入准备好的螺栓，用EC扳手将其拧紧，等到绿灯亮起，操作就完成了。座椅安装到位，现在夹上必要的连接插头，然后将其移动到后排座椅上，那里还有螺钉连接和连接插头——根据配置的不同而不同，这些都在汽车随附的卡片上有所注明。在移动到下一个工作站之前，会在每个工作站插上电源。在那之前，我可以安装仪表板侧饰板（看起来像“猪耳朵”的部件）和踢脚板，也是通过夹具操作。如果没有订购Isofix（儿童安全座椅固定装饰），则必须将小塑料盖（“法棍”）插入到相应的插槽中。轻轻按压并温柔敲击，即可听到正确的夹紧声，最后用手掌抚平车门密封件的橡胶条。看起来不错，感觉也很好。下一辆车要过来了——这是对其他工作人员而言的，而我则必须前往下一个地方了。我要去看看大厅的一楼，在那里车身和车门被全自动、极其精准、几乎无声地运送到指定位置。可以说，最终这家工厂可能会完全摆脱叉车。

今天生产的汽车应该是完美无瑕的。因此，除了前面提到的所有工作外，还有最终检验。与内燃机时代不同，这里不再需要为发动机进行测试，电动机已经经过埃姆登供应商的全面测试和认证，无需再进行专门的测试。但ID车型必须进行底盘检查，这需要放在滚轮上模拟不平路面并进行可重复的测试。门前还有一条真正的测试跑道，作为对此项测试的补充。

从平缓的鹅卵石路面到进行“残暴”测试的崎岖路段正等待着车辆进行测试，车身和附加部件都面临着严酷考验。车辆会发出吱嘎声、噼啪作响，但是这个距离不长，让车辆饱受煎熬的斜坡能真实地检测出车辆的性能。并非每辆车都必须进行此项检查，但随机抽查很快会发现装配和刚度方面的问题。较短的反馈循环可以节省修复潜在问题的时间，而不至于使这些问题累积起来，最终变得难以控制。

这让我们又回到了问题的核心：员工个体及其团队，最终实现完美闭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