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才是大明朝的救时宰相,探寻张居正改革的初心与源起

南北镇抚司品茶 2024-11-20 08:44:48

公元1568年,大明朝隆庆二年,一代改革家张居正在他著名的《陈六事疏》里正式阐述了他改革思想的核心内容: 省议论、振纲纪、重诏令、核名实、固邦本、饬武备。

他希望通过这六个方面的深刻改革,给痼疾深重的大明朝进行脱胎换骨的改造。充分利用嘉靖后隆庆初,政局宽松,天下思治,新君登基这么个天时地利人和俱佳的大好机会,完成自己的这一伟大计划。

当时大明的外部环境,倭寇问题已经解决,名将谭纶、戚继光等驻防九边,由东南备倭转为防御北方蒙古各部,明军的军制改革也恰逢其时。

也正因为历经嘉靖、隆庆、万历三朝这段特殊时期,张居正的改革思想与其构筑的伟大蓝图从发端、发展到逐步完善,乃至日渐成熟。这里边离不开一个叫张璁的关键人物。

简单来说,张璁,是初出茅庐的嘉靖帝在面对“大礼仪之争”困局中的关键破局者,同时他还是贯穿嘉靖、隆庆、万历三朝大改革的真正开启者。

明世宗嘉靖帝朱厚熜在位四十五年,前二十年颇有明君气象,一扫明武宗以来的官场弊病,推行了一些新政策。

而张璁与张居正颇为相似,也是少年好学,博学多才。十三岁就能作诗,常自比三国诸葛孔明,立志成就一番辅佐君王的大业。

可是与张居正二十三岁就中进士不同的是,张璁七次赶考,都不幸名落孙山,一直坚持到47岁。那年恰好是嘉靖元年,才中的进士。真可谓是“少年壮志,半生坎坷,中年待发迹”。

历史有时候特别有趣,杨廷和、朱厚熜这两个你死我活的政治对手,却是张璁人生中一反一正的两个“贵人”。

公元1527年嘉靖六年,蹉跎近半生的张璁终于入阁,二年后,成为嘉靖朝的内阁首辅。直到嘉靖十四年,八年时间里,张璁三次被罢免又三次起复。

身处政治漩涡中心,可见首辅的日子也不好过,但是嘉靖帝那是真的信任张璁。在嘉靖一朝的前半段,张璁在明世宗心里的分量,那就是“真爱”,后来的严嵩根本没法与之相比。

因为张璁的脱颖而出,使得年轻的嘉靖帝得以罢黜杨廷和,顺利掌控朝廷,于是嘉靖前期出现了革故鼎新般的良好局面。张居正改革内容中的许多措施,比如:考成法、丈量全国土地、整顿吏治等早在张璁当政时期就开始酝酿施行了。

青年时期的张璁长期在民间基层工作,多年来目睹了许多社会弊病,地方吏治腐化和土地兼并严重导致的社会矛盾日趋激化。于是张璁自少年时即立志献身于干一番造福苍生的事业。

相较之,张居正是少年得志,顺风顺水,直接进入翰林院,堪称未来的宰辅级后备干部。他没有基层从政经历,而张璁的这些底层经验,正好弥补了张居正的这一短板。

张璁历经多年的官场浮沉依然不忘初心,急迫的想做事,致使他行事以结果为导向,不择手段,不惜得罪人,因而多次遭到弹劾。但张璁就是这么一个执着而近乎偏激的性格。在这一点上,张居正差不多也是如此。

公元1535年嘉靖十四年,张璁晕倒在工作岗位上,年纪大身体吃不消了,不得不在嘉靖帝多次挽留的情况下申请致仕。嘉靖十八年,壮志未酬的张璁去世。嘉靖帝十分悲伤,一段君臣际遇的传奇就此画上句号。

“帝在承天,闻之伤悼不已。”《明史·张璁传》,也许是张璁的去世对于嘉靖帝的打击太大,此后的明世宗一改前期的励精图治,转而迷恋道教,渐渐不理朝政,玩起了幕后操控一切的暗黑帝王术,大明又开始了沉沉昏睡。

张璁作为初代改革者的思想启蒙与实践行动,给当时年轻的张居正树立了一个为国为民的好榜样,而张璁的上位过程也使得张居正深深领悟到,要做大事必须牢牢把握住权柄,清除所有可能牵制自己的障碍,只要达成的目的是为天下,使用的手段可以灵活多样。

二十多年之后,张居正就是在张璁改革启蒙的基础上再出发,拉开了大明朝万历新政的大幕。在某些时刻,从张居正身上甚至能看到些许张璁的影子来。

从隆庆初开始准备,到万历元年张居正真正掌权,在冯宝和李太后的支持下,大明朝的改革再次进入实际攻坚,一直到万历十年张居正去世。十年时间,从整顿吏治的考成法,到调整农商关系,由重农抑商转换成农商并重的财税改革,从而解放了土地对人的束缚,同时增加了财税收入,促进了无土地的人可以自由流动,从事商业和其他手工业。

以北方防务为核心的军事改革,鼓励武备发展,通过边贸促进和平增加税收,基本上解决了蒙古连年进犯的问题。

张居正的这一系列改革影响深远,对于明朝是一次划时代的大事件。从组织考核,纪律严明,产业调整,财政税收结构调整,到军事体制调整,设立九边,重视武备研发改革,提拔名将如戚继光、李成梁等。完成了对嘉靖末以来所有弊政的一次拨乱反正式的调整。

革除了大明官场的积弊,提拔了一批能员干吏,行政效率大大改变。财政收入和粮食储存也明显增加了,国库存银多达600多万两,粮食1300多万石,可以使用十年。

经过军事改革的明军逐步恢复虎狼之师的狰狞凶悍,成就了日后赫赫有名的大明“边军”和“辽东铁骑”。万历十年,垂垂老矣的大明朝续命成功,一下就满血复活了。

公元1582年,还是万历十年,被誉为救时宰相的张居正像他的前辈张璁一样,病倒在工作岗位上,随即溘然长逝。张璁没有做完的事业,张居正做成了。张璁前半生艰难,而张居正的身后结局却比张璁要悲惨许多。

历史就是如此的吊诡。从此,世间再无张居正,而江湖之远也不再有张璁那样的人了。大明朝就如同火箭一样,在二次点火后怒放,冲高回落,似烟花般轰然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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