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毛岸青回到了父亲身边,分别了二十多年的父子终于得以团聚。
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毛主席的心里既欣喜又酸楚,高兴的是儿子一切平安,难过的是杨开慧没能等到儿子长大。
对毛岸青,毛主席的内心是充满愧疚的。因幼年遭受过国民党反动派的毒打,毛岸青两耳失聪,并留下了脑震荡的毛病。这病好像一团阴云,一直笼罩着毛岸青的人生,干扰他的正常生活。
因此,每次提到儿子毛岸青,毛主席总是满脸心疼:“我很同情岸青,他小时候受了不少苦。”
在苏联时,毛岸青因妈妈贺子珍、哥哥毛岸英和妹妹娇娇的陪伴,病情一直很稳定,一直到新中国成立也没有发作。
然而,就在得知亲爱的哥哥在朝鲜战场上牺牲时,毛岸青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加上他脑部旧伤,种种打击使他身患重病。
毛主席得知后十分担忧,将毛岸青送到了北京医院治疗,但治疗效果不甚显著。于是,在保健医生的建议下,毛岸青第二次去了苏联。
这一次,毛岸青身边没有了哥哥,离父亲更远了。尽管病情得到了控制,但因无人陪伴,他的心情总是郁郁寡欢。
毛主席对毛岸青的病情非常关心,不断写信去询问,并安慰他,劝他配合医生治疗。
1955年,刘思齐到苏联学习,她对这个弟弟很关心,时常来看望她。毛岸青和嫂子谈心后,心情好了许多,考虑到自己康复了很多,他提出希望回国,并通过刘思齐带给父亲一封信。
得知儿子病情大好,毛主席很高兴,同意了他的回国请求。回国后,毛岸青却没有住进中南海,反而选择住在大连继续疗养。
1957年夏,许久不见儿子的毛主席对毛岸青很是思念,于是趁着去大连视察的空档,顺便来到了毛岸青住的地方。
见到儿子大为好转,毛主席很是高兴,谈话也持续了很长时间。聊着聊着,毛岸青忽然对父亲说:“爸爸,您说怪不怪,几十年没有梦见妈妈了,昨晚却梦到了。她还笑眯眯地对我说:‘孩子,我不能给你爸爸抄文章了,你要好好练字呀!’。”
说着,毛岸青流下了泪水,毛主席也被儿子的真情所打动,神情凄然。不知过了多久,毛主席递给毛岸青一张信笺,说:“岸青,这是我不久前写的一首词,你看看。”
毛岸青拿过信笺一看,只见上面写道:“我失骄杨君失柳……”
原来,毛主席给毛岸青看的,是自己不久前写给杨开慧好友李淑一的一首词,“骄杨”就是指杨开慧。毛主席是想告诉儿子,自己没有忘记杨开慧,也希望通过这首词,缓解毛岸青对母亲的思念。
毛主席与杨开慧共生育三个孩子,如今却只剩下毛岸青这一个亲生骨肉,看着毛岸青,毛主席似乎又看到了杨开慧。
的确,毛主席从来不曾忘记过杨开慧。1960年,毛岸青与邵华结婚,次年毛主席就对邵华说:“媳妇要见公婆,替我为你母亲扫扫墓,替我回韶山看看乡亲们。”
站在杨开慧妈妈的墓前,毛岸青和邵华在信中默念:“妈妈,爸爸很想念你,我们替他来看您来了。”
回北京后,毛岸青夫妇曾有一次请父亲将《蝶恋花•答李淑一》这首诗重新抄一遍作为纪念。毛主席爽快答应,提笔就写:“我失杨花君失柳”。
邵华赶忙阻止说:“您写错了,是‘骄杨’不是‘杨花’。”毛主席则微笑着说:“‘杨花’也很好。”
当时,邵华没有明白父亲的话,直到后来她才渐渐明白。在曾经的战友面前,杨开慧就是毛主席的骄傲,因此写作“骄杨”,但在亲人面前,杨开慧可以不必“骄傲”,她是孩子们的母亲,所以为“杨花”,带着温柔的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