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众期待的财政部会议召开了，有一个最新和最关键的表态：中央财政可能“会”加杠杆。 这次没有公布具体的财政刺激规模，只有一些定性的表达：已经制定了方案，规模是近年来力度最大，但是需要走法定程序。 但是，有一个关键：态度和预期管理。 我们之前就建议过，当下经济和市场缺的其实就是信心，信心跟预期管理有很大关系，因此宏观政策可以把“预期管理”纳入考量范围之中，这是全球成熟机构的一贯操作。 针对我们当下的经济背景，我们其实也可以淡化具体数字，而拿出真正的态度，比如美联储拯救经济的时候会直接说，“必要时，将不惜一切代价”；抗通胀的时候也这样表达，“必要时，将不惜一切代价”。 所以，我们财政部以及其他部门也可以采用类似的预期管理办法，只需要表达一个态度：（拉动经济增长），必要时，将不惜一切代价。 按照预期管理的逻辑，再来看这次财政部的会议： 1、没有公布具体的财政刺激规模。 这次会议没有公布具体的财政刺激规模，记者追问规模的时候也没有提及具体规模，但是刺激方案肯定是有的。 这其实就暗示，具体的财政刺激规模，可能不及之前大家建议的5万亿、10万亿等等。因此，为了避免造成利空，就干脆不讲具体规模了，只给出定性的表述，即近年来力度最大。 2、预期管理：中央财政加杠杆。 财政部这次会议，没有一行一会一局会议那样谈笑风生，一切尽在掌握的那种自信，但是也比发改委会议那种顾左右而言他的风格强很多。 这次财政部的会议，最突出的一个就是语气坚定：政策，肯定有。 更关键的是，财长蓝佛安还放话：中央财政还有较大的举债空间和赤字提升空间。 原话是：“逆周期调节，绝不仅仅是以上四点，以上四点是已经进入决策流程的政策，还有其他的，比如中央财政还有较大举债空间和赤字提升空间。” 这其实为财政刺激规模打开了空间，最大可以把中央财政杠杆加满，这个规模是相当恐怖的，给足了大家的想象空间。 印象中，这应该是财政部首次表态，中央政府可能“会”（注意，不是“能”）杠杆。 按照目前的经济趋势，中央政府加杠杆应该是大概率事件。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中央和地方的事权和财权关系可能会发生变化，这将是重要的宏观趋势变化。 但是，我们又要看到一点，发布会中多次强调“财政平衡”这个词，其实也告诉大家：财政赤字货币化（MMT）暂时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所以，总体来看，财政部的会议淡化了具体刺激规模的数字，又在一个大前提下给足了大家的想象的空间，而且态度坚决。在现有条件下，算是一场成功的会议。 预期管理有什么好处呢？ 我们在之前文章中已经讲过，只要具体政策不出来，那么市场就会一直有预期在。只要有预期在，就可以一直激活市场。 当然预期管理也很考验水平，不能一直给大家“狼来了”的预期，在一个预期兑现之后，要给出新的预期，否则市场可能就会“买预期卖事实”。 但是无论如何，预期管理是代价最小的宏观调控政策，预期管理好了，甚至不需要出台真实的政策。 我们再看一些比较重要的政策： 1、房地产：允许地方政府发债收购二手房 蓝佛安：叠加运用地方政府专项债券、专项资金、税收政策等工具，支持推动房地产市场止跌回稳。 廖岷：财政部将积极研究出台有利于房地产平稳发展的增量措施，允许专项债券用于土地储备，主要是考虑当前各地闲置未开发的土地相对较多，确有需要的地区可以用于新增土地储备项目。 廖岷：及时优化完善相关税收政策，正在抓紧研究明确和取消普通住宅和非普通住宅标准相衔接的增值税政策。 廖岷：支持收购存量房，加大保障性住房供给，考虑到当前已建待售住房较多，将采取用好专项债收购存量商品房，并继续用好保障性安居工程补助资金，支持方向进一步优化调整，适当减少新建规模，支持地方更多通过消化存量房方式收购。 这里面关键政策是，地方政府可以发债来搞土地开发，别把土地浪费了；地方政府可以发债来收购存量商品房。 再提炼一下关键：地方政府可以发债搞土地，买二手房。注意是，“发债”买二手房。 我们之前讲过，当下的房地产救市，其实已经穷尽方法了，只剩一个大招：组建资产管理公司或住房银行（房利美、房地美），直接下场买房子。 本质上讲，这是由财政出钱，借道这些机构，直接下场买房子。 我们知道，财政出钱，空间可以受限，也可以无限。这种操作，大家很容易跟央行直接下场买债券（QE），或者下场买股票。 再对比一下地方政府发债买二手房的政策，可以发现，他们的逻辑是一样的，不同的是，没有委托指定具体机构，也并未形成长效机制，当然收购二手房的规模也受到各地财政状况的限制。 至于效果，大家看看，央行下场买债券或买股票，把市场搅动成啥样了。 所以，财政常态化的下场买房子一定能够拉起房地产。 之前允许地方发专项债收购新房，其实专项债收购二手房和收购新房是有一些不同的，一个是救老百姓，一个是救开发商。 这对房地产来说确实是一个大利好，尤其是，“拟一次性增加较大规模债务限额，置换地方政府存量隐性债务”，减轻地方债压力之后。 2、民生就业。 蓝佛安：2024年进一步提高城乡居民基础养老金最低标准，是历次提标调整幅度最大，退休人员养老金水平总体提高3%左右。 蓝佛安：当前基本“三保”呈现总体平稳、局部偏紧态势，将采取5项措施。 郭婷婷：2024年国家奖学金奖励名额翻倍，本专科生国家奖学金名额从每年6万人增加到12万人，硕士生从3.5万人增加到7万人；提高本专科生奖励标准，本专科生国家奖励标准从每生每年8000元提高到1万元。 坦白讲，这次会议上针对民生方面的内容，有点儿不尽人意，但是也在预期之中。 这种一刀切式的民生政策，并未体现对特殊群体的照顾。比如退休人员养老金提高3%，农民150元退休金提高3%和干部2万退休金提高3%，受益程度截然不同。 我们建议，未来的民生政策，还是需要继续向弱势群体倾斜，而不是一刀切。 总结： 1、本次财政部会议的一个变化是：态度坚决，加强了预期管理。 关键是，财政部首次表态，中央政府可能“会”（注意，不是“能”）杠杆。这事关央地财权和事权，将引起重要的宏观变化。 2、房地产救市，地方政府可以发专项债下场买二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