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早上五点。沿着旧路再次来到昨晚接收短信的这个地方。奢望求得对黄河滩涂的一知半解:诸如黄河周边的水土有没有被污染?黄河上方的空气是不是还清新?诚然,我对黄河的发展前景是无能为力的,仅仅,仅仅是默默地祝福……
黄河的美好是我的心愿!
怀着无限的憧憬,向着黄河的方向一步步靠近。就在昨天无路可寻的地方,发现立着一块小木牌,上面写着“此路不通小心狗咬”八个歪歪扭扭的毛笔字。四处张望,东南方向像是有一条小道,道旁有两间简易房,显然是渔人守护水塘的住所。再往前走,果然发现,有一条大狼狗横躺在房前小路的中央,前路戛然而止。右侧是一片大面积的水塘,按常规,只有原路返回,别无他途。但我着实于心不甘,极力搜寻可能靠近黄河的途径。水塘的中间筑有一道“丫”字形的土坝,基部约有一米多宽。我怕惊动了那条狗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便蹑手蹑脚地走上池塘中的土岭。
土坝上长着稀稀疏疏的小草和一些尺把长的小榆树苗。土层极松,轻轻一踏,就是一个七八寸深的脚窝,小草上的露珠露出羞涩的神情,眼睛一眨一眨的,当你走近她们的时候,便会嘻嘻哈哈地扑向你的脚面,爬上你的裤腿……
最让人担心的现象还不是这些,而是那蓬松的黄土岭上,居然不见一个脚印。难道真的是“此路不通”?走到“丫”字形土坝的中心,远远望见池塘南岸隐隐约约像是一条公路,偶尔已有汽车穿行。
一步一陷,两步一滑,迈出每一步都要把心和胆子提到嗓门处。眼看趟到了土坝的南端,透过路边的树隙,可以看见公路南侧也是一片茫茫的水域,啊——那就是黄河!
那就是黄河
读到这里,你一定会想,那心情该有多兴奋啊?嗨,你猜怎样?心情没有兴奋起来——上岸的地方竟然拉着一道网,栅着一排粗细不一、长短各异的树枝。
如果扳倒树枝,扯下网绳,上岸并非十分困难。周围也没有一个人影,如果强行通过,也许不会有什么麻烦。能不能这样做呢?犹豫片刻,猛然醒悟:黄河就在眼前。她似乎在喊:那是渔人千辛万苦的结晶呀!我们为了游玩,怎能忍心践踏别人的劳动成果呢?
于是,我就又回到池塘中心“丫”字形土坝的分叉处,向着西方的一叉前行。这段土坝低平,没有新堆的黄泥,却有一片片积水,湿漉漉的,黏糊糊的,左一脚右一脚地拣路,像踩踏石过河的情景。时间一分一秒地飞逝,散步的常规时间早过了,再迟下去怕会误了上班。越想,心里越是焦急,本来凉爽的早晨,一时有了汗流浃背的感觉。
好长一段时间,只顾低头寻觅踩跳的落脚点。突然,前方一空,差点儿跳下水去。一道“海峡”横空而至,齐齐地切断了前行的土坝。心里想,我与黄河真的如此无缘?
时间太紧,只好无功而返啦!
晚上也断然不敢再去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