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应该算是我的发小了,小时候光着屁股一块长大的,只不过人家现在当官了,多少年都没见过了。
这便是我们这个发小对他的评价了,姑且叫他小六吧,因为我们很小的时候他个子最矮,体型最弱,在我们这群兄弟中他只能排在了后面,便有了小六子这个称呼。
依稀记得那时候他是我们村里唯一考上大学的人,为了庆祝他考上大学,他们家里办了三天的酒席,宴请村里人,以及亲戚朋友,热闹程度可想而知,还记得当时村长还请来了唱戏团,在我们这边唱了两天戏。
后来到了小六子去报到的时候,村里组织给他凑钱,凑了五百块钱,我们家当时也掏了,掏了十块钱。
别看十块钱不多,但是在那个年代家家户户都没钱,村里人都是世代种地的人,日子都是一分钱一分钱掰开了过的,能愿意拿出钱来白白帮助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他去学校报到的那一天村里还敲锣打鼓放鞭炮,一切都是为了欢送他。
从那时候开始,小六子的家就像是换了运,不光是六子他爸在村里的地位提高了,天天都会说自己的儿子多么优秀,考上的大学多么好,甚至他们家里的日子都好过了很多,似乎很多人都愿意去帮助他们一家人,这让我感受特别明显。
我父母当时眼红,就非得逼我再考一年,也要让我考个大学出来,但是我这人脑子笨,实在考不来,还是跑到了县城去打工,这才慢慢有了后来的生活。
对小六子的印象只有他刚上大学的那几年会多一些,基本上平日里也不联系,只有到了过年的时候才能见他回来,背着个书包,戴着个眼镜,穿着也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读书人。
每次他回来的时候家里都迎来很多的人,有我们这群小时候的玩伴,也有村里的其他人,想要听听他上大学的事情,听他给讲讲大学的样子。
六子也不吝啬,会把自己在大学期间的所见所闻以及城里人的生活方式都分享给大家,引来阵阵的羡慕。
至于我们这群小时候的伙伴其实也就从那时候拉开了差距,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无话可说,毕竟都是年轻人,谁也不愿意去承认谁比谁优秀,自然是没有任何话题了。
就这样过了好几年我才从父母的口中得知了小六子的情况。
因为在大学的学习优异,再加上他本人也十分的努力,一毕业就被分配到了一个政府单位里面工作,体面又安稳,让人十分的羡慕,偶尔回来的时候还是开着车回来的,在村里赚足了面子。
后来也是听说六子在城里找了个对象,女方是县委书记的女儿,门当户对,让他的官途越来越顺了。
结婚的时候也在村里摆过酒宴,那时候把全村人都叫来吃饭了,看着台上他一副当官的模样,心中万分的羡慕。
至于的他的官途更是一顺百顺,不知道是他的能力强,运气好,还是靠着他老丈人的帮助,他的人生就像是开了挂一样,节节高升,仅仅用十年的时间就成为了组织部长,而且在城里买了房,带着他全家都搬到了城里。
那一年的他仅仅三十八岁,也就是从这时候就再也没见他回来过了。
依稀记得他们搬家的时候来了好几辆车,我本想上前跟他打个招呼,结果他却没有理我。
不光是我的父母经常的感慨六子的成就,就连村长有时候在村里的小学给大家演讲的时候也会不断的提及六子的成功,以鼓励孩子们好好学习,到我们村随便一打听,大家都知道六子在县里当大官。
08年的时候我去找过他一次,想要给孩子转到城里去读高中,当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六子,虽然心中特别不愿意低这个头,可为了生计还是过去了。
我在他们单位门口等了好久他才出来,一见面就是问我有什么事情,连客套话都没来及说两句,他就直入主题,我尴尬的说出了那句想要让他帮忙给孩子找个学习,想要让孩子来城里念书。
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给我先分析了一下现在城里的教学环境,又说了一下转学的各种条件,再然后则是说了一堆在下乡念书的好处,最后才说了会帮我打听打听,有消息就通知我。
我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只是这件事情却石沉大海,再也没有了动静。
我对他有一些怨恨的,觉得他当了官就不顾大家伙的情谊了,连帮把手都不肯,有些冷漠,年迈的父亲却摇了摇头说:
“不用想着去攀这层关系了,你们早就不是小时候那种朋友了。”
父亲仿佛看透了一切,我也没多说什么了。
后来这些年我也试着走出了村里,开始跟朋友们南下打工,做了点皮草生意,也赚了一些钱,日子也过得富裕了一些,家里的平房我也盖成了二层楼,对于六子也仅仅是我们几个朋友相聚时候的调侃对象了。
有一次六子的父亲回村短住,在村里跟人闲聊的时候说起了六子的成就,一边说六子马上就要当局长了,一边说六子现在忙的多么不容易,只是这一次的大家伙都没有了那种祝福,反而都是调侃着说:
“多亏了他那老丈人了,是不是,要是我们能遇到这种老丈人,别说局长了,县长也指日可待。”
随后引来大家的哄堂大笑,六子的父亲也尴尬的笑着,没有再多说话了。
或许我们都清楚,六子作为我们村里唯一的大学生,他肯定是有自己的能力的,能够一步步的走到这样的成就一定离不开他自己的努力,只是我们都对六子有或多或少的不满,以这种调侃的方式去发泄对六子不近人情的不满而已。
这些年去找六子帮忙的村里人也不少,像我去找六子帮忙给孩子转个学校,另外一个发小想要在县城里做点生意,希望六子帮帮忙,还有几个朋友要么是去借钱的,要么就是有事求他,而这些请求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
最难受的还是村长了,听我父亲说村长还去找过六子好几次,希望六子能帮忙说句话,都是在单位工作的人,多少都会认识人,希望六子反映一下,把村里的路给修一修,起码建设起来大家都方便。
六子不知道答应没答应,反正后来的村长从未在人前提及过六子半点的好,多半也是没有得到解决了。
有些事情也许是政策规则不允许,也许是人情不够不足以让六子帮忙,反正大家渐渐讨厌了六子那副做派,见到人的时候总是热情相待,说到问题的时候总是说困难,原因,就是不说解决方法,甚至还喜欢用自己不在家这样的话来打发走村里人,不管是谁都会感觉到心寒吧。
当年为了让六子可以读大学,村里家家户户都掏了钱,可现如今却没有尝到半点好处,这种难过可想而知。
今年早些时候六子的八十多岁的父亲去世了,落叶归根,六子这二十年来首次回到了村上,只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再也没人去他们家里听他讲城里的事情了,再也没人对他崇拜与赞美了,反而大家只是冷漠的一个招呼就过去了。
院子的灵堂摆了起来,哀乐响了起来,棺材也做好了,位置也挑好了,就在出殡的前一天却还在找抬棺的人,村里的青壮年不认识他,我们跟他一辈的人也是避而远之,要么是说自己忙,顾不上,要么则是受了伤,起不来床,态度就像六子当时拒绝帮大家一样。
后来他掏钱找人,大家也都没有前去。
出葬的当天一大早就听到外面的送葬队伍出发了,只是跟村里其他人下葬的情况不同的是,村里很少有人去送一程,稀稀拉拉的只有他自家的亲戚。
我们不知道此时的六子心里是如何想的,但是我们却都清楚这么多年六子的所作所为太让村里人失望了,如今了他也快六十岁了,或许还当了更大的官,只是大家也没有什么事情让他帮忙了,也不奢求让他帮忙了。
二十年间大家便是各过各的,没有瓜葛,往后也就更不会有任何联系了。
一句话,就是你们这帮穷亲戚不配人家说一句话[得瑟][得瑟]
其实,老家的人,家家都有家家的情况,若说孩子有才,办到县城上学,可以,但大家不管什么情况,都会想让孩子进城读书,还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如果让所有人满意,人情就欠太多了。但对于村集体福利,比如找找熟人帮忙把路修了,这样的事,就该帮忙办了。
这就是乡下人的逻辑,好像六子在县城工作,全县的事情都他都做的了主一样
一个电话,一个招呼,欠个小人情,帮下村里人又咋了?看上边的评论真让人心寒,乡土人情,不违反政策法律,顾念点乡土人情不好吗?你不帮人凭啥人帮你?断亲绝义真好吗?
六子不是不帮,有时候确实他也要找人,学校不是他家的,不过村里修路六子自己出点钱,国家也不是你有要求就满足你,没那么容易的事
忘本的人,会混得出色,但这种人没有朋友……
私人上帮忙也许较为难,给村里改善一下基础环境还是可以的。这种人,不值得。
不抬臭也是你们闻的,他又不回去的
办了三天酒席,没钱上学?
人们都不愿承认的一个事实,那就是大多数“聪明”人都十分自私,说是聪明的精致利己者也不为过。从古至今的事实都说明了这一点,只是人们不想罢了。
良心这玩意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要说农村出去的大学生,我还是认为东哥仗义。
不是每个人想像刘强东那样的!
比起刘强东,一个当老板的差远了,刘强东回老家都给家里老人发红包,都是一万两万的发
一个人能力是有限的,帮了一个没帮其他人,也会得罪其他人,总之是一个得罪人活!至于人老了,人多人少又如何?他不明智地方,不回就永远不要回,但他却还做不到,就活刻被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