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辈子绝不负我,可后来,竟然为了他最憎恨的女人,把我遗留在失火的房子里

念儿不打烊 2023-11-28 10:24:21

所有人都知道,林牧最憎恨许娇娇。

许娇娇当年仗着有钱有势把林牧当狗,逼死他妈,还害他错失高考断了一条腿。

要不是我一路陪着他,恐怕他挺不过那个冬天。

林牧也说,这辈子绝不负我。

可后来,他却对我说:“她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大度点?”

甚至为了许娇娇,将我遗留在那失火的房子里。

大火烧起来那一刻,我的男朋友林牧冲进来,焦急的向我这边跑来。

我冲林牧伸出手,“林牧”两个字还没叫出声,就看见林牧抱起一旁的许娇娇,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浓烟呛住我的喉咙,眼泪糊住我的眼。

而我手机页面上,还停留着许娇娇刚给我发的微信。

“陈悠,你猜等会林牧进来第一反应会救谁?”

我被送往医院时,听到护士们小声议论。

“真惨,都是从大火中被救出来的,隔壁啥事都没有,男朋友护得跟眼珠子似的,这边人都烧伤了,连个陪同的人都没有。”

旁边护士用胳膊捅了她一下,示意她住口。

隔壁住的是许娇娇。

我躺在病床上,手缠着绷带,听她们说着我男朋友和别的女人的恩爱。

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期间林牧打来电话。

“小悠,你在哪里?”

“医院。林牧,我手断了,你要来看我吗?”

那边显示“一直输入中,”删删打打,直到很久,林牧才发来信息。

“小悠,别闹了,我跟许娇娇什么都没有。你知道的,我最厌恶她。”

“小悠,你能不能懂点事?”

他以为我这一个星期的失踪,我说的手断,都是在闹,在为了逼许娇娇离开骗他而已。

是的,林牧曾经最憎恨许娇娇。

高中时,许娇娇跟人打赌要追林牧。

毕竟那时的林牧和他妈妈孤儿寡母两个,清贫且傲气的高岭之花,谁都想去蹂躏一番。

没想到,被林牧当场拒绝。

一向盛气凌人的大小姐许娇娇何曾受过这种侮辱,当场恼羞成怒,放学后叫手底下的跟班将林牧暴打一顿。

那时,还是我拦在面前,抱住了林牧,替他分担了一部分拳头,否则林牧今日早已破相。

在那之后,仗着有钱有势,许娇娇将林牧当狗般欺负,连带着我也被针对。

校园霸凌,被关学校厕所一整夜,被小混混们骚扰殴打……总总我们都经历过。

高考最后一科,许娇娇让人将林牧锁在家里,不放他出来。

等林牧撬开窗户,从二楼跳下,以断了一条腿为代价赶到考场时,考试早已结束。

林牧妈妈身体本来就不好,这辈子又把林牧当成唯一希望,听闻林牧错失高考,血压上来,当场气死。

林牧为此休学半年,消沉了几个月,直到那年冬天。

那个冬天格外寒冷,厚厚的雪铺满了地面,连空气都是死寂的。

若不是我闯进林牧家里,怕是他会抱着他妈妈的骨灰死在那个冬天。

我陪着林牧走过他人生的最低谷,陪着他一起去一个不起眼的大学,陪着他从最开始的一无所有到如今的林氏集团崛起,从十六岁一直陪到他二十八岁。

整整十二年。

直到许娇娇再次出现。

许娇娇当年将林牧锁在家里导致错失高考,因为家里关系,她只被口头教育一番,没受到任何惩罚。

而林牧因此断了一条腿,林牧妈还被气死,她更是置身事外。

甚至高考结束后,许娇娇就去了国外镀金,继续过她人上人的生活。

直到前不久她爸因为贪污入狱,她这才从国外回来。

昔日高高在上的许家娇公主如今落魄得不像样子。

第一次见到许娇娇,是在一场酒会上。

林牧作为甲方,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恭维。

而那时,曾经的娇公主许娇娇不得不放低身段,沦落到酒会做服务员。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认出许娇娇,有人故意撞翻许娇娇托盘中的酒杯,酒撒到林牧皮鞋上。

在场的都是人精,拜高踩低再势利眼不过。

人群起哄,让许娇娇跪下舔干净林牧鞋子上的酒水,不然就让酒店开除她。

许娇娇清丽的脸上划落泪水,满脸屈辱的站着,望着林牧的眸子盛满倔强不屈。

就是这时,林牧认出了许娇娇。

那一晚林牧回来,夜里翻来覆去一整晚,最后天快亮时紧紧抱住了我。

那时我以为他是在为公司的事心烦,没想到,他是为许娇娇的突然出现而心烦。

和许娇娇的第二次碰面是在公司。

自从公司稳定后,我就退了出来。

和林牧一起创业那些年,为了拿下单子,我熬了太多夜,喝了太多酒,导致身体不太好。

公司稳定后,我就退出一心调理身体,想着等身体调理好了,就跟林牧要个孩子。

那次是林牧出门前忘记带一个文件,下午开会要用,于是我便将文件送到公司。

公司的人都认识我,所以我径直走到林牧办公室。

才走到门口,就看见办公室里林牧将文件砸在地上,恶狠狠到:

“许娇娇,你是猪脑袋吗,这点单子都拿不下来,你活着还能干什么!”

许娇娇的肩膀一抽一抽:“那个刘总不是人,他答应签单是有条件的……”

“许娇娇你以为你还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你有什么资格拒绝?哪怕是去卖,你今晚也得将这个单签成功!”

一贯高高在上的许娇娇红着眼:“你是要逼死我?”

“受不了就去死,”林牧冷冷道:“在逼人去死方面,难道不是你许娇娇的强项?”

许娇娇倔强的噙着泪,最后冲出办公室时,与我正好撞到。

看到我,许娇娇眼里闪过一丝怨恨与不甘,下一秒隐去跑出门外。

看到我来,林牧怔了一下。

我将文件放在桌上:“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公司正好在招聘,有看到她简历,就招进来了。”

林牧手指开始无意识的敲着桌面,这是他一贯心虚的表现。

“是吗?”我拨起座机号:“我问问人事部是否真收到她的简历。”

“悠悠,别——”林牧一下子按住了我的手:“是我招她进来的。”

林牧将我抱坐到他腿上,轻轻磨蹭着我的脸。

“我故意的,我故意把她招到身边,故意折磨她。我想让她也尝尝当初她是怎么折磨你和我,怎么逼死我妈的。”

说着这话时,林牧眼里迸发出骇人的恨意。

我轻叹了一口气,手覆盖上去,盖住了林牧的眼。

“林牧,你说过,不会再活在仇恨中。”

当初,林牧妈被气死后,好长一段时间,林牧都在仇恨中无法自拔。

是我陪着林牧一点点拨开阴霾,将他从黑暗中拉出,一点点的渗透进阳光。

林牧捉住我的手,放在唇边:“我知道,悠悠,可我忍不住的恨。”

错失高考,断了条腿,亲妈气死,哪一条都让人无法忍受。

我明白,我们都不是圣人。

我反握住林牧的手:“出出气就好,别玩过火。”

林牧忽然俯下身,堵住了我的唇:“我有分寸。”

原以为中午的事只是一个小插曲。

没想到半夜时,林牧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进来。

我和林牧的好事被打断,林牧气愤的按断。

电话锲而不舍。

望着林牧气急的样子,我好笑道:“接吧,万一是有什么重要事呢。”

电话那端传来许娇娇惊慌的哭声:“林牧,单子签成功了。我现在被刘总关在房间里,他洗澡去了,我好害怕,你能不能来救我?”

“滚!”

“当初悠悠被你们关在学校厕所里整整一夜,你为什么不放过她?”

“当初高考我被你锁在房间里,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林牧一气呵成挂断电话,还想要与我继续。

可我此时已经没什么兴致了。

我和林牧一样恨许娇娇,因为我总护着林牧,许娇娇当初对我的欺凌只多不少。

可我无法看着她被无端糟蹋。

“林牧,去吧,报复的手段有很多,你不该用这么不入流的方式。”

林牧将头埋在我胸口,声音瓮瓮的:“那是她活该。”

可后来,林牧还是去了。

这一晚,我不知道林牧与许娇娇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从这一晚之后,他们两人之间好像有什么变了。

我从不后悔让林牧去救许娇娇,我只后悔,那晚我为什么没有陪着他一起去。

后来,许娇娇越来越多的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

林牧让许娇娇去接最难的单子,陪最刁的客户,做最苦的差事,加最多的夜班。

许娇娇一声不吭,全都应了下来。

以往娇生惯养的娇公主如今被拉下神坛,倔强而又破碎,望向林牧的眼神让人心碎。

可林牧丝毫不心软,发誓一定要许娇娇尝到当初折磨人的滋味。

许娇娇哭着问林牧,要怎样才能放过她。

林牧冷冰冰丢下一句。

“当初因为我,你让人将悠悠锁进学校厕所里一整夜。要想我原谅,你也在办公楼厕所里待一整夜。”

“好。”许娇娇咬着牙应下。

当天晚上,起了闪电暴雨。

雷声在外面轰隆隆一声高过一声,闪电划过天幕,将窗户照得透亮。

林牧紧紧抱着我,可我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

许久,林牧放开我,起身开始穿衣服。

“悠悠,我突然想起公司还有一点文件要紧急处理,明早就要用,你先睡。”

我连忙拉住林牧:“林牧,能不能不要去,你知道的,我害怕打雷闪电。”

我怕打雷下雨天,还是许娇娇造成的。

很多年前,许娇娇将我反锁在学校厕所里。

“听说我们学校以前是个坟场建成的,鬼怪们都是大晚上从厕所里爬出来。李悠,你不是喜欢林牧吗,你就替他享受吧!”

那一晚,天出奇的黑,到下半夜就开始变天,打起了暴雷闪电。

我蹲在隔间里,捂着耳朵,怎么也隔不断那轰隆的雷声和吓人的闪电。

直到第二天早上,发现我不见的林牧叫了老师,找到厕所里,将我抱起。

那一晚开始,我就对雷雨夜有了应激反应。

林牧眼里闪过心疼,犹豫了下,他轻轻拂开我的手。

“乖,我处理完就回来,很快的。”

林牧大半夜丢下我离开了,还是在我最害怕的雷雨夜。

我蜷缩着身体,将自己躲进被子里,幻想着这样是林牧还在继续抱着我。

手机亮了,有微信进来。

以为是林牧要回来了,我赶紧打开。

是许娇娇发过来的一段视频。

不知道许娇娇是用什么手段拍的,视频里,许娇娇蹲在办公楼卫生间里,捂着耳朵缩成一团。

林牧突然闯了进来。

林牧冲进来,一把抱起许娇娇,恶狠狠道:“说让你待一整晚你还真待一整晚,你是不是有病?”

许娇娇挣扎着不让林牧抱。

“你不是说我曾经伤害了你的心上人吗,我现在把自己关在这一整晚给她赔罪,够不够?”

林牧用力桎梏着许娇娇,咬牙切齿:“不够!许娇娇,你对我做的,对悠悠做的,你永远都不够赔罪!”

“那我把命赔给你好了!”许娇娇哭着挣脱林牧,向卫生间窗台跑去,爬上了窗台。

林牧大叫着许娇娇的名字,冲上前去强行抱下许娇娇,两人纠缠成一团。

许娇娇哭得清冷又倔强,捶打着林牧胸口。

“让我去死,我死了就能赔罪了!林牧,你到底还要怎样,到底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林牧突然抓住许娇娇的手,低头猛的吻了下去。

视频就此中断,几秒后撤回。

我捂着心口,一阵剧烈的痛意袭来,像是有人生生拿刀在心口上砍。

眼泪倏地涌出,这冬夜真冷。

心口冷得在漏风。

直到第二天早上林牧才回来。

或许他自己都没发现,他脖子上还残留着与许娇娇激吻时的口红印。

在卫生间关一整晚还记得给自己擦口红,还能够拍视频,看样子许娇娇并不是她所表露出来的无辜想赔罪。

我心口一窒,偏过头,不想看林牧背叛我的证据。

林牧走上前,小心翼翼的从背面抱住我。

“对不起,悠悠,昨晚出了点意外,加班一整夜,直到现在才回。”

“是加班到许娇娇那里去了?”我指了指林牧脖子上的红痕,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林牧慌了,手忙脚乱的替我擦泪。

“悠悠,我只是想报复她,我对她什么想法都没有!她当初那样对我们,还害死了我妈,我对她只是逢场作戏,也想让她尝尝得到后再失去的滋味!”

我心里慌得要命。

林牧这段时间的变化我是亲眼看在眼里,我害怕失去他。

我拽着林牧衣角:“我们不要报复了,让她离开好不好?”

林牧沉默了。

好半天,他才开口:“好,我会将她辞退。”

林牧说到做到,许娇娇果然离开了公司。

而我,也在这个寒冷的冬季里,有了好消息。

调理了近一年,我怀孕了。

这是我和林牧期盼了好久的孩子,我打算在我们十二周年纪念日这天,给他个惊喜。

可在纪念日当天,林牧失踪了。

我守着精心准备的饭菜,桌上还放着我的孕检单,直到暮色一点点变沉,黑色笼罩整个冬夜。

林牧的电话打不通,公司里的人也不知道林牧去了哪里,只知道他接了一个电话后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心里隐隐有预感林牧会是去那里。

我将做好的饭菜倒进垃圾桶里,然后将孕检单放进抽屉的最里层。

我想起十六岁那年,林牧的贫困生助学金名额被许娇娇抢走,林牧气急败坏的去找许娇娇。

许娇娇命人按住林牧。

“你不是很清高吗,叫你那个守寡的妈再多扫几条大街,看能不能把你的助学金给扫回来。”

林牧被按倒在地动弹不得,许娇娇一脚踩在他手上,居高临下。

“林牧,你学声狗叫,或许我会把名额还给你。”

周围人爆发出哄笑。

林牧眼睛冲红,手背上青筋冒起,抬头死死盯着许娇娇,眼里是骇人的恨意。

被林牧的眼神盯怕,许娇娇一脚踹到林牧肚子上。

就是这个时候,从外面赶来的我踢开教室门,飞奔一脚将许娇娇踢倒。

“许娇娇,你欺人太甚!”

最后的结局是,我和林牧一起被许娇娇的人围殴。

林牧整个人将我护在身下,任由拳打脚踢,直到老师姗姗来迟。

那时林牧将我紧紧搂在怀里,在我耳边不停的说。

“李悠,以后我绝不会对不起你!”

就好像这之后的十二年,每一年他都会在我耳边,庄重而又执着。

“悠悠,我绝不负你!”

林牧是第二天早上回来的。

知道失踪一夜怎么也盖不过去,林牧小心翼翼的解释。

“悠悠,昨天许娇娇的爸爸在狱中自杀了,许娇娇一时承受不住,要闹自杀,我只得整夜守着她。”

我只觉得心累。

“林牧,你答应过我什么?”

答应过不会再见她,却在我们的纪念日这天丢下我,赶去陪她。

林牧面上浮现出愧疚:“这次是特殊情况,没有下次了!”

我不信林牧。

可我又舍不得林牧。

我像中毒的人般,明知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越陷越深,可我饮鸩止渴般,舍不得放弃。

林牧是毒药,同时也是解药。

我逼迫林牧拉黑许娇娇的所有联系方式,逼迫他们不再见面,让林牧发誓永远都不会再联系许娇娇。

林牧皱着眉:“悠悠,你能不能不要再闹了,我和许娇娇真的什么都没有!我厌恶她厌恶得要命,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我们越来越多的因为许娇娇而吵架。

我们俩一次次争吵,猜忌,冷战,两人之间越来越疲惫,越来越生疏。

可明明当初欺辱他的人是许娇娇,他最憎恨的也是许娇娇。

可为什么如今他最在意的也是许娇娇?

我又想起林牧高考失利又断了条腿,林牧妈当场气死的那年。

林牧休学半年,直到冬季。

那个冬天下了一整个月的雪。

林牧整个人仿佛废了般窝在家里,他的世界一片寂静。

我闯进林牧狭小的家里,看见林牧抱着他妈骨灰盒,空洞的眼里已经没了生气。

“悠悠,你说我要这样下去找我妈,她会不会很生气?”

我抱住林牧,告诉他,他要是敢下去找他妈,我就敢跟下去找阎王算账。

强撑了十八年的少年终究隐忍不住,头埋在我肩膀上,破碎的呜咽声丛喉咙里溢出。

“悠悠,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我……只有你了!”

屋外是冰天雪地的寒。

屋内我们两人的眼泪混在一起,泪是冷的,心却是烫的。

那时他说的永远,我以为我们俩真的会到永远。

住院的第三天,护士都跟我很熟了,也习惯了我身边没人。

每天都有护士将隔壁的事当做模范来羡慕。

“隔壁家那男朋友真好,亲自喂女朋友吃饭,怕她吃不惯医院饭菜,还亲自煲汤送来。”

我听了默不作声。

和林牧在一起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我照顾他,他从未下过厨。

原来我的男朋友也能那么体贴,只不过不是对我而已。

我下了床,来到隔壁病房门口,看见许娇娇躺在床上,故意将被子掀开。

林牧一遍遍不厌其烦的给许娇娇盖上,故作责备,眼里却满是宠溺。

“果然娇生惯养的,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许娇娇俏皮的露出头:“你对李悠是不是也这样?”

林牧倏地沉默了,眼底情绪翻滚。

“李悠和你不一样。”

我脸瞬间惨白。

是啊,许娇娇从小娇生惯养,众星捧月长大,哪怕落魄了,也该如公主般呵护。怎么能跟自小父母不管,野蛮生长的我一样?

我拿出手机,再次拨打林牧电话。

电话响了,病房里林牧顿了顿,还是接听了电话。

“林牧,我手真断了,你要来看我吗?”

林牧拧了拧眉:“又跟前几天一样,找借口骗我过去?”

前几天吃凉了东西,我肚子好疼。当时我已怀孕两个月多月,怕影响到肚子里孩子,我哭着给林牧打电话,让他回来看看。

那时我不知道许娇娇正哭晕在她爸爸坟前,林牧正抱着她去医院。

当林牧赶回来后,我肚子莫名不疼了,林牧大发雷霆。

他以为我是装病,怒斥我为了拈酸吃醋,竟变成如今样子。

“林牧,你不信我?”

隔着玻璃门,我看到病房里的林牧面色有些不耐。

“我现在真有事。悠悠,不要闹了,别任性。”

原来如今我在他眼中,不过是任性和闹而已。

眼泪刷的下来。

隔着一扇玻璃,我们俩却仿佛已是两个世界。

我挂断电话,行尸走肉般走进自己病房。

我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将自己缩进被子里,望着灰蒙蒙的窗外。

不知何时下雪了,是冬天的第一场雪。

和十二年前的那场雪一样,起初是纷纷扬扬的小雪,直到后来铺天盖地,白色掩盖整个世界。

十二年前的那场大雪中,狭小的屋内,十六岁的林牧埋头在我肩膀上哭泣,让我永远都不要离开他。

我突然间想起,这么多年,林牧还从未对我说过一句爱。

或许是需要,或许是支撑,或许是依赖,也或许是别的。

唯独没有说过爱。

窗户被寒冬冷风刮出一点小口,有雪花飘了进来。

我伸出完好的那只手,接过雪花,雪花瞬间在掌心消融不见,只留下一片冰凉。

就像我和林牧的那十二年。

好冷啊,冷风灌到了心口。

我转头对一旁护士到:

“我想好了,这个孩子我不留了,下午就准备手术吧。”

和林牧的这个孩子,自从火灾现场出来后,就注定保不住了。

为了康复,我用了太多药物,会影响到体内胎儿的生长。

医生前两天就建议我手术,只是我一直都舍不得,舍不得我和林牧心心盼盼来的孩子。

如今,孩子可能也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吧,上天似乎做了最好的安排。

下了手术台,我被推到病房。

摸着空空肚子,那里曾经有个属于我和林牧的小生命,原本有机会出生慢慢长大。

会甜甜的叫林牧爸爸,叫我妈妈,然后一头扑进我们的怀里。

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走廊外面有护士经过,艳羡着隔壁男人把女朋友当孩子哄,女朋友睡不着会唱歌哄她睡。

我转头望向窗外,外面纷纷扬扬下了一整天的雪,地面已经白了,白得刺眼。

刺得人忍不住眼泪直流。

手术后的第三天,我可以办理出院了。

拆了绷带,为防伤口裂开,我叫了跑腿小哥帮我办理出院。

等待期间,想起还有件注意事项忘记问,我便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刚出门两步,与隔壁出病房的许娇娇正好碰上。

许娇娇目光投向我,眼里是藏不住的得意。

“李悠,你住院的这些天,林牧有去看过你没?”

“不关你事。”我不想与许娇娇过多纠缠。

“陪他十多年又如何?对男人而言,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当年我那样欺辱你们俩,一遭得势,他还不是跟狗一样往我跟前凑?”

许娇娇的眼里尽是轻蔑,她走近我,在我耳边轻声到。

“男人就是贱,而你上赶着追着他跑,你比他更贱。”

“啪——”再也忍不住,我一巴掌甩到她脸上。

许娇娇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我居然敢打她。

她刚准备还手,望了一眼我身后,倏地缩手,眼泪吧啦掉下来,红着眼委屈无辜。

“李悠,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不该欺负你们俩,现在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

我正惊讶于许娇娇怎么如此善变,身后林牧突然赶来,挡在了许娇娇面前。

“李悠,你竟然追人追到医院里来了!娇娇都已经这样了,过去的事就算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原来林牧以为是我为了教训许娇娇才追到医院来的。

林牧的话让我心都冷了。

当初许娇娇把他按在地上让他学狗叫,把他关在屋里让他错失高考还断一条腿,打电话刺激他妈让他妈当场病发气死!

而我是为了林牧才遭受之后的一切校园霸凌与无妄之灾。

如今林牧只轻飘飘一句都过去了,他就可以揭过过往一切欺辱与伤害!

反而我,被困在过去中,成为了最不该的那个人!

我眼睛都气红了,不争气的又控制不住眼泪。

“林牧,你眼瞎,心也瞎了吗?”

见我红了眼眶,林牧神情一怔,上前一步,刚想说什么,护士长拿着我的出院总结走来。

“17号病床李悠可以出院了,”见我站在风口,护士长皱了皱眉:“刚人流完怎么能站在风口,落下病根怎么办?”

护士长话音刚落,林牧整个人一僵,像是被电击般。

“你说谁办理出院?”林牧望向我,眼里是遮掩不住的震惊与心痛:“悠悠,你怀孕了?”

我接过出院小结:“是有了,才打的。”

林牧眼里的痛意更重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打掉?”

我冷笑一声:“我告诉你了啊,我说我手断了,你不信。至于为什么要打,因为在火场时,你眼里只有许娇娇,没有我,我受伤了,用了很多药,孩子保不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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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 2023-12-14 10:24

    太恶心了家人 男主在为自己的出轨找借口吗,报复人就必须用这种方式吗,脏人赃心

    爷霸气你值得拥有 回复:
    个人视角那个就是借口,呵呵
  • 2023-12-12 22:14

    女主也是贱,这么渣的渣男居然还称他为月亮!

  • 2024-05-16 12:27

    活该[笑着哭]

  • 2024-01-27 02:42

    后面的洗白就像碰到了上药,只起鸡皮疙瘩

  • 2024-02-22 20:44

    这是报复?甩了自己深爱的女孩去跟仇人上床,真是爱一个人能碰别人,不会生理不适,哪怕自己出钱找个专业的去接近那女的,也不用赔了自己和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女人。这明明就是瞎说吗。

  • 2023-12-12 13:30

    渣男不要给自己找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