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是哪里人?
这原本没有争议,杜甫祖籍襄阳,出生于河南巩县,也就是今天的巩义市,并在巩县度过青少年时期。
但近来有人试图将杜甫改为“西安人”,这才引发不必要的争论。
这些人的证据无非有以下几条:
一、杜甫自称“少陵野老”“京兆杜陵人”,同时自称是西晋名将杜预后代,而杜预是京兆人,杜陵、少陵都在今天西安市,所以他是西安人。
二、杜甫的诗《社日两篇》中曾写道:“今日江南老,他时渭北童。” 所以杜甫就在渭北出生长大,属于陕西娃、西安人。
三、杜甫诗《赠李白》写道:“二年客东都,所历厌机巧。” 杜甫自称“客东都”,所以不是东都人,巩县属于东都,所以杜甫不是巩县人。
这三条证据完全站不住脚,下面来一一说明。
一、杜甫自称“少陵野老”“京兆杜陵人”不假,但这跟他是哪里人并无直接关系,唐朝注重门第郡望,但凡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要自称“郡望”,有真的,也有攀附的,比如李唐皇室还自称“陇西李氏人”,难道所有唐朝皇帝就都是甘肃人?哪怕他们在长安生活了十几代?
杜甫或许是杜预后代,但他这一支早就迁居到了襄阳,从其曾祖父开始,又因为在巩县做官,举家迁到了巩县,杜甫也在巩县出生。这在《旧唐书》中都有明确记载,不是什么野史传说。所以杜甫祖籍襄阳,从其曾祖开始,已经四代人在巩县定居,这还不算巩县人?
《旧唐书·杜甫传》节选
二、把“渭北童”理解为“渭北儿童”大错特错。古文里的“童”不等于今天的儿童,杜甫的诗中,“童”和“老”相对,表示年轻之时,杜甫写这首诗时已经是晚年,身在江南远离朝廷,是在回忆当年在京城闯荡的日子,那时的杜甫已经三十多岁。
王勃《滕王阁序》写道:“童子何知,躬逢胜饯。” 二十六岁的王勃自称童子,那么三十岁的杜甫为什么不能自称“童”?
三、有些人根本没有读懂《赠李白》。所谓“客东都”和杜甫是巩县人,根本不矛盾。巩县和东都的关系,好比乡下和城市,从巩县到洛阳居住,当然可以算“客居”,杜甫这首诗作于洛阳,当时的他刚在洛阳与李白初次相遇,写这首诗是想表达追随李白游历寻仙之意。
杜甫说东都充满了人情世故尔虞我诈,还是乡野民间好,这与李白在长安经历挫折,被赐金放还是一个意思。所以这首诗是杜甫在表达对李白的深切关怀和感动深受,诗歌最后说“亦有梁宋游,方期拾瑶草”,意思就是:我也要离开东都繁华之地,去梁宋之地游历。
综上所述,杜甫是巩县人毫无疑问。历史上的巩县属于洛阳,所以杜甫有时将洛阳视为家乡。他的那首《闻官军收河南河北》这样写道:
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
却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
杜甫要还乡,所向之地正是洛阳。
最后放出王炸,政府网明确指出杜甫生于河南巩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