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阳杂俎》故事:僧一行
僧一行本名叫张遂,是唐代杰出天文学家,在世界上首次推算出子午线纬度一度之长,编制了《大衍历》。他博览万书,无所不知,尤善于数学,对数学深奥的意义研究得很透彻,当时的学者都推算不出来。
他幼时家贫,邻居王姥前后接济他数十万钱。僧一行在开元年间受到朝廷重用,得到皇上的敬重和礼遇,于是常常想着报答王姥。不久,王姥的儿子犯了杀人罪,即将判罪入狱,王姥向僧一行求救,一行说:“若姥姥要金银,我愿意十倍报酬报答您,但如今乃贤明君主执掌律法,我不能徇私枉法,故而无法求情,怎么办呢?
王姥指着僧一行大骂道:“认识你有什么用,忘恩负义!”僧一行一再道歉解释,王姥始终听不进去,怒气冲冲而去,僧一行很无奈,但还是坚持了律法的公正公平。
《宣室志》志怪故事:鬼缘
荥阳一户大家公子郑德懋常常独自骑马出游,有一次,他在路上遇到一个姿色美艳的婢女,拦在马前对他行了一礼,说道:“崔夫人有请郑郎君。”郑德懋听了很惊愕,说道:“我不认识什么崔夫人,更何况我是一个未婚男子,她迎我干什么?”婢女说:“我家夫人的女儿容貌极美,而且也是书香门第,和郎君很相配呢。”
郑德懋知道自己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本想拒绝,谁知有十余个黄衣仆从突然出现,围住他的马,说道:“夫人崔郎君速来!”说完就拉着他的马一路疾行,耳中但闻风声呼呼,很快来到一处高门大院前,院子周围种满了揪桐树。
郑德懋立于门外,婢女先进去禀报了一声,不一会儿,又引领郑郎君走进院子。里面是深宅大院,历经数道门,院内屋宇鳞次栉比,只见崔夫人穿着梅绿罗裙,大概四十岁左右,姿容可爱,正立于东阶下迎接他,夫人身边有八九个侍女,个个样貌端庄大方。郑德懋走上前拜见崔夫人,夫人说:“如此唐突,请郑郎不要见怪,我知道郑郎是青年才俊,所以想把小女嫁给你,希望你能宠爱她。”郑德懋见夫人逼婚,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答应。
夫人先进入喜堂,又命仆从引郑郎从西阶进入喜堂。堂上全部以精美的花色毛毯铺地,左右施局脚床,七宝屏风,黄金屈膝,门垂碧箔,银钩珠络,桌上已经摆满美食佳肴。
夫人请他入席,两个人边吃边聊。夫人非常健谈,谈天说地,世间少有。夫人请他饮酒,酒杯全是精美的银器,琥珀色,雕刻着精巧的花纹。侍婢端来的美酒,味极甘香。
傍晚的时候,一个婢女进来禀告说:小姐已经盛装打扮,可以拜堂了。夫人命仆从引着郑郎来到沐浴房,以百味香汤沐浴,沐浴完仆从又给他换上了新冠新服,来到喜堂。
不一会儿,十余个美婢扶着新娘来到喜堂,婢女们活泼可爱,一路上嬉笑玩闹。喜堂从门口到床头,摆列花烛,喜气洋洋。新娘也就十七八岁,姿容绝美,华衣美服,世间少有。郑德懋看了大喜,喜滋滋拜堂入洞房。
第二天,夫人命女儿与郑郎居住在东堂,堂中置红罗绣帐,衾褥茵席,皆悉精绝。新娘善弹箜篌,曲词新异,悦耳动听。郑德懋问新娘他之前骑来的那匹马在哪,女子说:“马已经回你家了。”时间一晃就是三个多月,郑德懋虽然与妻子非常恩爱,但是内心还是有些忌惮嫌弃,不想在这里长住,于是对妻子说:“你能同我一起回我家吗?”女子悲哀地说:“我有幸侍奉郎君,得到郎君的宠爱,万分荣幸,我虽然想和你一起归家,然而幽冥殊途,实在不能与你同行,该怎么办呢?”说着就涕泪交加。
郑德懋看她哭得伤心,不舍得放自己走,试着去求岳母:“我突然失踪,家人一定急坏了,请您放我回家吧。”岳母说:“适蒙见顾,良深感慕。然幽冥殊途,暂时分别也是应该的。分离之际,难舍难分,她能不痛哭吗?”郑德懋听了也哀伤落泪。崔夫人设宴为郑德懋饯别,说道:“三年后,再来接你。”郑德懋当时并不知道崔夫人这句话什么意思,只想着赶紧回家。妻子出门送他,握住他的手挥泪说道:“虽然我们还有再见之期,但是还有好几年才能再会。你我夫妻新婚燕尔,突然分离,怎不叫人难过,希望郎君照顾好自己!”郑德懋听了愈加悲惋。
妻子把贴身红衫和一对金钗赠给郑德懋,嘱咐他:“郎君千万不要忘记妾身,这些东西送给你留作纪念。”两人依依惜别。
崔夫人送郑郎一匹马,郑德懋一看,原来是一匹雄壮的青骢马,佩带着精美的马鞍。郑德懋乘马出门,倏忽就到了家。家中奴仆对他说:“公子你可回来了,你已经失踪一年了。”家人也说:“郎君失踪后,你的马竟然自己回来了。”
过了几天,郑德懋特意去寻找崔夫人的宅院,到了地方,却只见一座大坟,旁边还有一座小冢。冢前所种的树都已经枯萎了。据附近的人说:“这里是崔夫人以及小郎的墓。”郑德懋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仍然又惊又异。这时候他想起崔夫人说的三年之约,暗自揣度可能自己三年后,必当死矣。
三年后的一天,果然看见之前的使婢乘马车来接他,郑德懋说:“生死固有定命。苟得乐处,吾复何忧。”于是和家人交代了后事,第二天就卒了。
《朝野佥载》故事:妒妇
唐朝贞观年间,桂阳县令阮嵩的妻子阎氏忌妒心极强。阮嵩在客厅里与客人饮酒时,把一个女仆叫来为大家唱歌助兴,阎氏便披头散发光脚袒臂持刀冲进客厅。客人们惊慌散去,阮嵩吓得藏于床下,女仆狼狈而逃。在对官吏进行考核的时候,刺史崔邈给阮嵩的鉴定书中写道:"妇强夫弱,内刚外柔。一个妻子都管不住,百姓如何整肃?妻子不遵守一点礼仪道德,作为丈夫又精神何在?考为下等。"后经吏部审核,发现评论符合事实,阮嵩被罢免了官职。
《谈薮》故事:齐明帝
齐明帝在一次吃饭的时候,拿着竹筷子对卫尉应昭光说:"你理解我使用竹筷子的意思吗?"应昭光回答说:"夏朝大禹平常穿的衣服都很朴素,他针对流言曾经说过,生活过于舒适或者使用象牙筷子,会导致腐化的风气。这是古代的贤人对我们的告诫,如今陛下您明智地提倡俭朴,发扬古代圣贤的遗风,必会令百姓赞扬称颂,所以在这太平盛世,您会用竹筷子。
《王子年拾遗记》故事:天毒国道人
燕昭王即位第七年,沐骨之国派使者来朝拜。所谓沐骨之国乃是天竺国(也叫天毒国)的另一名称。使者当中有一位懂道术的人名叫尸罗。问他的年龄,他回答说一百四十岁。尸罗带着锡杖,手持花瓶,从天竺国出发,过了五年,才来到燕国的都城。
尸罗擅长幻术,在他手指尖上能够现出十层佛塔,高三尺。天上的诸位神仙,各露仙姿,仪态万方,打着旗子绕塔鼓舞而行。他们都身高五六分,唱歌的声音,和人一样。尸罗嘴里喷出水来化作雾气,使数里之内都昏暗不明。顷刻,又吹出疾风,雾气全都消散了。接着,他又吹指上的佛塔,佛塔便渐渐钻进云彩里。随即,他的左耳钻出一条青龙,右耳钻出一只白虎。龙虎刚出来的时候,才一二寸大,一会儿就长到了八九尺。一瞬间,风起云涌,尸罗只用一只手挥了挥,那青龙和白虎全又钻进耳朵里。
随后,尸罗又张开大口向着太阳。这时,只见有人乘着羽盖,驾着龙和天鹅径直钻入尸罗的口中。尸罗又把手按在胸上,可以听到他衣袖之中有轰轰雷声。尸罗又张大嘴巴,可以看见龙和天鹅接连从他口中飞出来。
尸罗常常坐在太阳底下,只见他的身形渐渐变小,一会儿变成老头,一会儿变成婴儿,最后忽然死去了,这时不断有徐徐清风吹来,满室香气,清风吹着吹着,尸罗竟然又苏醒过来,模样跟先前一样。这变幻之术,真是神怪无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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