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女生去延安两次被阻截,第三次身患伤寒也要踏雪上路,终如愿

晚上回忆这百年 2024-10-15 12:42:37

余海宇,女,河南信阳人,1921年出生。

余海宇出生在一个贫苦的手工业者家中。家有祖母、父母和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全家七口人就靠父亲养活。余海宇父亲没有念过书,但他勤奋好学,做得一手好裁缝。他很关心孩子们的成长,送余海宇去上学。

她深知学习机会来之不易,读书很认真,后考取了河南省立信阳师范。因家里穷,读别的学校交不起学费,而师范学校是免交学费的。

余海宇学习很刻苦,总保持着好成绩。因为学校每年毕业生的前三名可以留在本校附属小学任教,余海宇就希望毕业后当一名教员,挣钱帮助父亲养家,而在省立学校当教员的工资比其它学校的工资高。

信阳紧挨着鄂豫皖苏区,但城里却是国民党统治的。1936年“一二·九”运动后,同学中间私底下流传一些进步书刊,大家也都知道延安有个“抗大”“陕公”(即陕北公学)。师范学校的学生运动也活跃起来,余海宇也和同学上街游行,抗日示威,办剧社、歌咏队,下乡宣传。

民族危亡日甚一日,学生们的想法发生了很大变化。大家认为,要抗日必须到延安,蒋介石的国民党政府是不抗日的。

抗战爆发后,信阳师范的学生开始陆续奔赴延安。余海宇和其他同学一样,也渴望去延安参加抗日,但走了两次也没有走成。

第一批学生去延安,余海宇也同行,可是她父亲不让走。第二批学生去延安,余海宇都登上了火车,她父亲追到车站,同学们就把她的行李从车上拿下来了。父亲要余海宇读完高三,取得毕业文凭,以后好找职业。余海宇怜惜父亲的养家之苦,也就同意了。

1938年1月,著名历史学家范文澜率领开封战时教育工作团来到信阳,住在信阳师范。余海宇见到初师时的同学刘东,她关切地问余海宇学校有多少学生去了延安,并问余海宇怎么没去。

余海宇把情况一五一十告诉她,刘东说战教团现要下乡,你先好好读书,到时我来找你,介绍你去延安。

同年6月,考完了试,要毕业了,学校提出要余海宇留校。放暑假时,学校组织了一个抗日巡回宣传团,由信阳县县长任团长,下乡宣传抗日,余海宇也参加了。在乡下演出时她碰到了刘东,她给了余海宇一个地下党的联络地点,让她找他们帮助她去延安。

余海宇和地下党组织联系好后,着手准备去延安。

为了去延安,余海宇已积攒了12元钱作为路费,但这时她妹妹考上信阳师范初中,因无钱交学费,不准备上了。余海宇就从积攒的路费中拿出10元让她交了学费。

没有了路费,怎么去延安呢?地下党组织的同志对余海宇说,新四军四支队八团驻在确山县竹沟镇,四支队在那里办了一个教导大队,目前正在招人,也是为了抗日,你去那儿吧。

于是,在7月余海宇就到确山参加了新四军。

四支队的司令员是彭雪枫,参谋长是张震。教导大队组织大家学习马列主义理论,学习中国共产党的基础知识。余海宇在这里进步很快,仅来一个多月,就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在教导大队学了三个月后,学员们开始分配工作。

第一次分配,要余海宇到危拱之领导的一个孩子剧团,余海宇说我不会演戏,没有去。第二次,要余海宇到国民党一个部队的战地服务团,余海宇也不愿去。她坚持要跟随已经开始东征的四支队到前方。

当时余海宇正患疟疾。她找到彭雪枫司令说,我一定要跟着部队走,保证不掉队。司令员看余海宇态度坚决,就说部队已经走了,你就坐一段火车去赶部队吧。但当余海宇坐火车赶到漯河下车,又赶到西华县时,部队已到了淮阳,她只好留在西华县国民抗敌自卫团民运科工作。

1938年11月底,余海宇的虐疾病发展成伤寒,病情加重,起不了床。西华县是黄泛区,缺医少药,组织上要她回家养病。但信阳已经被日军占领,她怎么能去?

这时,她遇见了四支队教导大队的领导郑平。他一见到余海宇就说,小胖子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余海宇一下子就哭了起来。他问清情况后,赶忙安慰余海宇说,我想办法送你去西安八路军办事处治病。余海宇一听马上就高兴了,因为西安离延安那么近,她又可以去延安了。

郑平同志帮余海宇办好有关手续,安排她跟一位叫柏青的同志去西安。

当时已是12月,天下着大雪,冰天雪地,路滑泥泞。余海宇不能走路,柏青就雇了一辆独轮车,由老乡推着余海宇,从西华县到许昌再到洛阳才坐上火车。但火车到潼关后就不能走了,因日本鬼子占领了风陵渡,在那架起了大炮,专门炮轰从东往西的火车。乘客只有在潼关下火车,沿新挖的战壕走一段路,过了潼关站后再上西去的火车。

到了西安,余海宇的伤寒病加重,八路军办事处马上安排为余海宇治病。医生要求余海宇卧床治疗,但日本鬼子的飞机经常来西安空袭,一响警报,人们都争先恐后地跑向防空洞。余海宇不能行动,无法去躲空袭,就对医生说,警报来了你们就去躲吧,不要管我。

也算她命大,几次空袭都安然无恙。经过医生的精心治疗,1939年1月余海宇的伤寒病终于好了。

看着办事处每天介绍大批青年去延安,余海宇恨不得插上翅膀和他们一起飞向延安,但是办事处的同志却要余海宇返回河南。余海宇一听就急了,找到八路军办事处主任伍云甫问,为什么不让我去延安。

他说,你是新四军送来治病的,现在病好了,应该回到新四军去,即使去延安也必须征得那里领导的同意。

这时,新四军四支队的副官雷震来西安办事处公干,余海宇请他帮忙请示上级。不久,他通知余海宇可以去延安,余海宇欣喜若狂。

伍云甫主任给了余海宇两块大洋作路费。他说你的病刚好,是走不到延安的,你就坐办事处往延安送汽油的卡车去吧!

与余海宇同行的还有三个人,一对年轻的华侨夫妻,还有一个抗大的工作人员,叫王少庸,办事处的同志托他路上照顾余海宇。余海宇体弱爬不上高高的汽油桶,司机就让她坐进了驾驶室。

经过两天的路途奔波,她终于来到了日思夜想的革命圣地——延安。

王少庸同志送她到中央组织部报到后,她就在组织部招待所住了下来。2月中旬,余海宇被分配到中央组织部训练班学习。训练班是培训新党员的学校,这一期有一百多人,下设两个队,按顺序称为八队、九队,每队又分七八个组。训练班里设总支书记、组织委员、宣传委员;队设支部书记、组织委员、宣传委员;每组设组长。余海宇她们这期训练班是从3月到6月。

3月份,余海宇她们这个班参加了上个班的毕业典礼,听毛泽东同志作《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的报告。这是余海宇第一次亲眼见到毛主席,第一次亲耳聆听毛主席讲话,激动得手都拍红了。

余海宇在九队八组,全组有十个人,四个大学生,四个中学生,一个工人干部,一个长征红军干部。组长是北平辅仁大学的学生,性格非常活泼,带领大家又唱歌又跳舞,人人心情非常愉快。

培训班主要是学习党史和党的基础知识,教员大都是中央组织部的干部,中组部部长陈云、副部长李富春也亲自讲课。

6月,培训班结束了,余海宇和另外七个女同学被送到新成立的中国女子大学继续学习。

1939年7月,延安中国女子大学正式成立,举行了隆重的开学典礼。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陈云、叶剑英、邓小平、董必武、蔡畅、邓颖超等当时在延安的所有中央领导同志都莅会祝贺。毛泽东同志在开学典礼上发表了讲话。

女子大学最高领导机构是校务委员会,校长王明,副校长柯庆施,下设政治处、教导处、秘书处、校务处。正副处长有的是早期共产党员,有的是留苏大学生,有的是长征干部。除一名校务处长(管行政事务)外都是女同志。

学校设总支委员会,各班设党支部和党小组,由全校党员选举产生,定期改选。学校还设有学生会,由全校学员选举产生,负责全校文体活动,宣传出刊、对外联络等。

全校学员有一千余人,平均年龄21岁,按文化程度和学员类型分为13个班。普通班有九个班,主要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女知识青年,占全校学员百分之八十;特别班学员为参加过二万五千里长征的女干部;高级研究班分为高级一班和高级二班,着重培养革命理论人才。

女大的课程主要有:世界革命史、中国革命问题、中共党史、哲学、政治经济学、马列主义理论等。教员一是外请,二是专家辅导,三是请中央领导作报告。毛泽东、周恩来、朱德、任弼时等中央领导同志都给余海宇们作过报告,主要是讲国内斗争和国际形势。

此外还可根据个人兴趣选修一些课程,如会计、新闻、戏剧、音乐、卫生、缝纫、外交等。余海宇选学的是日文。

除学习外,学生还要参加开荒种粮、织毛衣、帮厨等劳动,参加政府的征粮团、选举工作团、妇女工作团等活动。

在延安女大,余海宇先是在普通班五班学习,被选为班里的支部书记和校总支委员,还是中央社会部设在学校“保卫网”的“网员”。

经过一年半普通班的学习后,余海宇又考上高级二班继续深造,仍担任班里的党支部书记、校总支委员和“网员”。高级班学习以自学马列主义经典著作为主。一直学习到19 41年8月。

女大结束前一个月,余海宇被调到中央社会部工作。在竹沟、延安的三次学习,为余海宇树立革命的人生观奠定了牢固的基础,那段经历也是她永生难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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