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朝官场,蓄养家妓已然成为一种盛行之风。而在这当中,白居易堪称是较为突出的一位。不过,之所以说他突出,并非是因其比旁人更好色,或者所蓄养家妓的数量更多,主要是因为他声名远扬,并且还创作了诸多有关家妓的诗作。
在唐朝孟棨所著的《本事诗》里,有着如下这般的记载:
白尚书有一姬人名叫樊素,她极擅长唱歌。还有一位妓人叫小蛮,其舞蹈功底十分了得。白尚书曾为此作诗描述她们,诗中写道:“樊素那如樱桃般娇美的口,小蛮那似杨柳般婀娜的腰。”
整首诗或许已然失传了,据传闻来讲大概是这样的:
樊素那如樱桃般娇艳的小口,小蛮似杨柳般婀娜的细腰,皆令人称叹。以黛青细细描画出的蛾眉,肌肤仿若凝脂般白皙如雪。她一回眸展颜轻笑,那明艳动人之态,真可谓有倾国倾城的绝世风姿。
当然,这究竟是不是真实情况,我们无从知晓。不过,“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这样的语句确实是存在着的。
这里所讲述的对象,正是白居易那两位极为出名的家妓,也就是樊素与小蛮。
仅从相关诗句当中便能知晓,樊素有着如同樱桃般的小巧红唇,小蛮则拥有似杨柳那般的纤细腰肢。并且,更进一步来讲,她们二人还具备能歌善舞这样出色的技能呢。
对于家妓而言,年轻貌美仅仅是最基础的条件罢了。在此之上,还得有更高的要求,那便是才高八斗、才华横溢,而且还得身怀独特技艺才行。很明显,就像樊素和小蛮这两人,她们可都是身怀绝技的。
樊素很擅长唱歌,她那嘴型堪称绝美,小巧且轻薄,唇色更是红润动人。当她开口歌唱,美妙悦耳的歌声便缓缓传进众人耳里,那歌声清灵无比,仿若来自天上的仙乐一般,令人陶醉其中,沉浸在这动人的音律世界里。
倾听是一种美妙的享受,而观看同样能让人感到赏心悦目。在诸多对于美的评判标准里,那如樱桃般小巧可爱的嘴巴,便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美女的标志性特征之一啦。
小蛮极为擅长舞蹈,她那腰部纤细且灵动无比。当她翩翩起舞之时,腰肢轻轻一摇一摆,恰似春风轻柔地拂过杨柳一般,所展现出的舞姿美妙绝伦又不失灵动,直把观看的人迷得如痴如醉。也正因如此,“小蛮腰”便渐渐成了美女的标志之一啦。
樊素与小蛮无疑是白居易最为得意且极为钟爱的两位家妓,而且她们还是一直跟随在白居易身旁,陪伴时间最为长久的那两位家妓呢,可以这么来讲哦。
白居易开始蓄养家妓是在知天命之年,也就是五十岁之后,就时间而言,这个起始点并不算早。并且在唐朝时期,对于官员蓄养家妓的数量是有着明确限制规定的。
依据相关规定而言,官至三品及以上级别的官员,被允许蓄养家妓的数量为10个;而处于三品以下、五品以上的官员,其能够蓄养家妓的数量则限定为3个。
就照这样的数量来看,白居易理论上也就只能蓄养3个家妓罢了。不过在实际的情况当中,很可能数量并不局限于此呢。说不定一开始确实是3个,但随着时间推移,后来或许就变得更多啦。
尤其是在白居易58岁这一年开始长居洛阳之后,还特意在履道里修筑了一座据传极为“豪华”的别墅呢。
有一处宅院,占地约十亩,旁边还带有一个五亩大小的园子。园子里有一方清澈的水池,水光潋滟。更引人注目的是,生长着千竿翠竹,那竹子修长挺拔,郁郁葱葱,微风拂过时,竹叶沙沙作响,为这一方天地增添了无尽的清幽之美。
莫嫌土地狭窄,莫嫌地域偏远。只要那地方能容下身躯得以安坐,能让双肩有处停歇歇憩,便已足够,又何须去在意它是否宽广辽阔,是否地处中心呢,如此便该知足而安。
堂舍、亭台皆备,桥梁、船只俱有,书卷、美酒相伴,歌声、弦音相随。
就在这样一个特定的时候,同样也是在这个确切的地方,白居易开启了大肆蓄养家妓的生活模式。不过呢,这可不能说明白居易就是那种极为好色之徒什么的。要知道在当时那个年代,官员们蓄养家妓已然成为了一种普遍的风尚,并非只有白居易一人如此行事哦。
然而,有人认为白居易所写的《追欢偶作》里“十听春啼变莺舌,三嫌老丑换蛾眉。”这句话颇具渣男的感觉。
听闻白居易家中豢养家妓,每至三年之时,他便觉那些家妓已显老态,遂不再留用,转而换进一批更为年轻且姿容更秀丽的女子。
于是乎,便有人传言称白居易家中豢养了百余个家妓,甚至还有人经过一番推算后,得出了一个相对具体的数字,说是有33个之多。
女子容颜最为艳丽动人之时,是从十三四岁开始,一直到二十三岁左右,满打满算也就仅仅十年的美好光景。在这期间,方有那令人惊艳的姿色,过了这段时日,那娇美的容颜便会渐渐发生变化了。
确实是够年轻的,可好像一过了二十岁,就莫名地觉得自己开始老了呢,如此一来这青春花期确实不算长。不过呢,要是白居易真的每三年就更替一批家妓的话,那可就显得有些太过无情啦。
毕竟她们初入府中之时不过才十来岁罢了,就算再过三年又能年长多少呢?再说了,当时白居易的年纪已然不小了,就其岁数而言,做她们的爷爷那可是富富有余的呢。
诚然,对于白居易那句诗是否该如此理解,我们实在无从知晓。但可以确定的是,樊素与小蛮二人在白居易身旁着实待了长达十年的时间。
白居易于《天寒晚起引酌咏怀寄许州王尚书汝州李常侍》一诗里提到:
在这世间,旧相识遍布四海,可真正知心能相托的唯有你啊。回首过往十年,生活虽时有贫苦,但好在一直还算康健,就如同樊素和小蛮始终陪伴在身旁一般,而你于我而言,恰似那最贴心的存在。
也就是说,樊素和小蛮人生中最为美好的十年时光,皆是在白居易身旁度过的。只是,在那之后,樊素与小蛮又有着怎样的境遇呢?据《旧唐书》所记载:
开成四年的冬天,白居易不幸染上了风病,为此只能长时间伏在枕上养病。在这般状况下,他将樊、蛮等一众身边的妓女都遣散了,并且还亲自撰写了墓志。即便身处病中,他也依旧没有停止吟诗咏唱之事。
开成四年(839年)的冬日,年已68岁的白居易不幸染上了风疾。当时他身体状况极差,出现了“体郤首胘,左足不支”的症状,病情严重到只能卧病在床,这一躺便是数月之久。
就在同一时刻,年老且身患疾病的白居易作出了一个决定,那便是让樊素以及小蛮等家中的歌妓离去,放她们自由。
而在放的这一过程里,居然还呈现出了十分感人的一个场景,此事被白居易详细地记录了下来,就记载在他所写的《不能忘情吟》之中呢。
相传,白居易在患上风疾之后,便着手对府中的所有事宜进行了一系列安排。他仔细梳理,将那些该舍弃的物件予以放行,把适宜留存的妥善留下,而对于可售卖之物呢,也都安排妥当去售卖处理了。
樊素、小蛮等家妓在被遣散的行列之中,当时还有一匹骆马也面临着被售卖的命运。当这匹骆马即将离去之时,它竟昂首回过头来,发出长长的嘶鸣,那叫声听上去满是留恋不舍之情,仿佛对这里有着深深的眷恋。
樊素听闻之后,神情凄惨地缓缓起身,紧接着又跪了下去,眼中噙着泪水,满是不舍地哭诉着自己内心的那份眷恋之情。
主君乘此骆已达五年之久,算来有一千八百日。于衔橛束缚之下,它从不惊跑乱窜。那素侍奉主君十年了,共计三千六百天呢,在日常的巾栉服侍等事宜上,未曾有过违背差失。如今素虽说容貌欠佳,可还未到衰败之态,骆的体力仍旧健壮,也没有伤病。就骆的力气而言,还能代主君走上一程,素的歌声,亦能伴主君饮下一杯酒。一旦它们双双离去,便是有去无回。所以素即将离去时,言辞满是悲苦,骆将要离开时,鸣声透着哀伤。这是人的情分,也是马的情分,难道主君您就独独没有这份情吗?
白居易怎会无情呢?只见他仰头发出一声叹息,旋即便吩咐手下人带着马折返回去。不过,这也只是权宜之计罢了,没过多久的工夫,白居易便又依照最初的计划,该如何处置就依旧如何处置了。
在开成五年(840年)的时候,白居易当时正处于患病的状态之中,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写下了一首名为《别柳枝》的诗。
小楼之中有两枝杨柳,它们身姿袅娜,已相伴多年,一直伴着那沉醉于这景致的人儿。
明日便要放归离去,待那归去之后,这世间就莫要再有春风了。从此,那轻柔吹拂、带来万千生机的春风,就仿佛该与我绝缘一般,只愿离去后的世界,不再有它那撩人心弦又惹人思绪的踪迹啦。
今朝,五年的时光在这三月走到了尽头。往昔宾客齐聚的热闹场景已不复存在,如今筵席散去,只留下空荡荡的屋子。我独掩那扇门扉,在这寂静之中,不禁泛起满心的落寞与感慨,往昔的种种仿佛还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了。
乐天相伴共经病苦,恰如春日同那樊素一同离去。病时与乐天一同承受,那离去之态好似春天和樊素同时消逝不见,有着一样的相伴情景,有着同样如同春归般的情状呢。
也许是白居易联想到了关盼盼所经历的悲剧,他不忍心看到樊素与小蛮步其后尘,遭受同样的命运。于是,在自己患病期间,便毅然做出了将樊素和小蛮放走的决定。
关于她们的归宿,或许是被白居易赠予朋友成为家妓抑或小妾,也有可能是被放回了老家。不管怎样,总归是有了安身之所,不至于在白居易离世后落得个无处可去的境地,更不会出现殉情之类的情况。
会昌六年(846年)八月,在那件事过去六年后,白居易于洛阳与世长辞,享年7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