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十多年,面对丈夫的出轨,儿子的指责,我离开家去做自己

伏天故事会 2024-11-20 16:56:53

六十大寿那天,我发现儿媳有些异常。

她看我的眼神充满悲悯,几次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要告诉我。

后来,我意外得知她所隐瞒的真相。

原来和我结婚多年的丈夫,一直背着我和他的初恋有联系。

身为国画大师的丈夫对外自称从不画人物,却每年为初恋画一幅画。

我枯坐一夜,回想婚后这些年的点点滴滴,突然觉得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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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在小孙子的儿童读物里看到那本画集时,我整个人都是愣住的。

我本以为是小孙子自己画着玩后儿媳贴心帮他收起来,以后当做回忆的画集。

却不想,打开一看全都是同一人的人物画像。

画上的人我认识,叫袁秋雅。

是和我结婚三十多年的丈夫秦文峰的初恋。

第一张画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宣纸都有些泛黄。

画上的袁秋雅还是年轻的模样,她穿着一套米白色的大衣,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衫,裤子是同色系的西装裤。

这个打扮,在90年代算是非常潮流了。

她静静的站在满地都是枯黄落叶的林间小道上,浅笑嫣嫣,好似画中仙。

画的右下角有一行小字:1998年9月落。

第二幅画是在烟雨朦胧的江南,画中的袁秋雅身着旗袍,撑着伞立在桥上。

整个人看起来孤单落寞,充满了故事感和破碎感。

画的右下角依旧有行小字:1999年6月落。

第三张是在一望无际的海边…

第四张是在充满生机的草原…

第五张,第六张,第七张…

我一边看一边数,一共三十六张。

最近一幅画是两个月前。

画上的袁秋雅已经不再年轻,眼角多了几道肉眼可见的皱纹,头上也都了些许华发。

但她岁月保留了独属于她的那份优雅,甚至增添了几分温柔和慈祥。

我看着画上的袁秋雅,一滴泪悄然落下,连我自己都没察觉到。

眼泪打湿了画卷的右下角,模糊了上面的时间。

我后知后觉想起,他每年都会以采风为理由,全国到处去旅游。

短则一周半月,长则一月有余。

还不让别人跟随,说是怕被打扰。

现在看来,陪他的人的一直都是袁秋雅。

而且每幅画右下角的时间也正好对应的上。

我呆呆的看着画上的袁秋雅,一股无力的疲惫感从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

如果是年轻时的我,看到这本画集我会很生气,我会拿着它找到秦文峰,歇斯底里的质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然后当着他的面把这本画集给毁了,不计后果的和他大吵一架。

可现在,我不会。

时间太久了,久到我都有些害怕。

我和秦文峰结婚三十五年。

这三十五年里我尽心尽力照顾家庭,上尊老下爱幼。

甚至在他没有收入的时候,我一边工作一边撑着整个家,还要抽出时间安慰他,鼓励他。

可现在的结果,就像一把刀插进我的胸口,血淋淋的将我彻底刨开,扔到阳光下,任凭来往的人嘲笑我。

三十五年啊!

我六十年的人生里,有一半以上的时间是活在隐瞒和欺骗中。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仔细回想曾经的过往,我好像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封闭又黑暗的房间。

我找不到门,我出不去。

“妈,您在童童房间…”

儿媳的声音传来,推门进来时就看到我抱着画集,一个人坐在角落发呆。

我茫然的抬头,看到她一脸惊恐。

“妈,您…您看到了?”

听到这话,我僵硬的身子动了动,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早就知道?”

儿媳先是点头,又连忙摇头。

“不是的妈,您听说我,我也是前两天意外发现的,问了佳俊才知道画上的人是谁。”

我灰暗的眸子眨了眨,“你是说,佳俊也知道?”

儿媳彻底慌了,她一把捂住自己的嘴连忙摇头。

我面露苦涩,我的儿子,儿媳都知道与我结婚多年的丈夫一直和别的女人有联系。

却都选择瞒着我,不敢告诉我。

“所以,你知道因为这件事才想搬出去的吗?”

儿媳乖乖点头。

儿媳出生在非常幸福安康的家庭,她是父母老来得女,上面还有两个哥哥。

所以她受尽宠爱,被家人保护的很好,甚至有些单纯,完全不会撒谎。

我突然想起前两天儿媳的异常。

那天是我的六十大寿,一家人齐聚一堂,还叫来了不少亲戚朋友。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容,唯独她看我的眼神充满悲悯,几次欲言又止。

好像有什么事要说,但最终又没说出口。

大寿过后的第二天,我早早起床为一家人准备早饭。

儿媳下来看到我后先是一愣,随即转身就跑。

我叫住她,问她怎么,为什么一见我就跑。

儿媳支吾半天没说话。

我以为是她和儿子吵架了,还想替她出头。

可儿媳却说没事,然后留下一句要上班就跑了。

当晚,她提出要搬出去住。

我们都很震惊,不知道好端端她为什么要搬出去。

儿子也怪罪她,说她别没事找事。

她拉着儿子上楼,聊来一会下来后儿子也说要搬出去。

我想,可能我和秦文峰年纪大了,帮不了他们了。

他们想搬出去自己住也是应该的。

我虽然伤心,但还是帮他们整理收拾东西。

这不就是帮小孙子收拾东西时,在小孙子的各种漫画书里发现了这本画集。

我相信儿媳没撒谎,以她的性子确实不会骗人。

大寿那天,她之所以用怜悯悲痛的目光看我,应该是刚发现真相吧。

“你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我,不知道怎么告诉我,害怕告诉我之后,我和你爸吵架发生矛盾,你又怕自己伪装不好,所以才想搬出去住,是吗?”

我的声音很轻,目光淡然的看着她。

儿媳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双手搅在一起轻轻的点头嗯了声。

我扶着墙慢慢站起身,抬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

“没事的,真是为难你了。”

儿媳一脸茫然,不确定的问,“妈,您没事吧?”

我摇头,“没事,先收拾东西,送你们离开。”

你看,直到现在我还是有些放不下孩子们。

时间驯化习惯,习惯驯化了我。

“妈,我真不是故意骗您,我是真的怕说出来这个家就散了,我这两天都不敢睡觉,您别生我气好不好?”

我努力挤出一个笑,“没有,不生你气。”

儿媳张了张嘴,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那我索性告诉您,听说画上的那个阿姨的丈夫一个月前生病去世了,我怕…”

她的话没说完,但并不影响她要表达的意思。

我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没事。

我用最后的力气,目送儿子儿媳一家离开。

秦文峰站在我身边,轻叹了口气,“哎,这个家就剩下我们老夫老妻了。”

我没说话,只是直勾勾看着儿子他们离开的方向。

秦文峰似乎察觉到我有些不开心。

他以为是儿子孙子离开,我舍不得才难过的。

“淑梅,别太难过了,孩子们长大了,确实应该有自己的家了。”

我默默点头,“他们有自己的家,我也放心了。”

“对了,我想过几天再去采风画几幅画,后面再举办一次画展就封笔,之后一段时间你可能要自己一个人在家,要照顾好自己。”

我侧眸看向他,“一定要去吗?”

他愣怔一瞬,点头,“对啊,我画了这么多年,想最后再画一次,然后举办画展,算是全了我人生的念想吧。”

“那你能带我一起去吗?”我问道。

秦文峰诧异的看着我,“你怎么了,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我采风不需要身边有人,我这习惯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

正是因为我知道,所以以前他出门我从未跟随。

我曾经也问过,为什么不能跟随。

那时他说:“作画是一件非常神圣和专注的事情,我不允许有人在这个时间内打扰,这是对我的冒犯,对艺术的亵渎。”

我不懂这些,但我爱他。

我以为这是他对艺术的追求,是艺术家特有的癖好,所以我选择了尊重和理解。

我和秦文峰结婚三十多年来,都是有商有量的过。

除了作画这件事上,其他的事情他大部分都是听我的。

我想着结婚这么多年,即使激情褪去,即使没有爱情,他也应当对我尊重和必要的偏袒。

“那你不带我,会带上它吗?”

说着,我将那本画集拿了出来。

看到画集的那一刻,秦文峰的脸色巨变。

他一把将画集抢了过去,小心翼翼的翻开,仔细检查画集中的每一幅画。

我站在他对面,将他的紧张和温柔尽收眼底。

结婚这么多年,我从未见过他这般温柔小心的模样。

我终于意识到,他好似从未爱过我。

这个年纪谈爱,确实有些不合适宜。

但一想到曾经被辜负的真心和岁月,我还是难受到无法呼吸。

“金淑梅,你是不是有病,一把年纪了,还随便动别人的东西,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他看我不说话,语气也收敛了几分。

“我和秋雅曾经是有一段难以割舍的感情,但这些我不都告诉过你,你都知道吗,你现在翻旧账,有意思吗?”

“这次我就当没这回事,下次别再动我东西了。”

说罢,他抱着画集钻进画室,把门摔的震天响。

他确实说过他和袁秋雅曾在一起过。

甚至在我和他结婚后,还带我去参加好友聚会,大方的给我介绍袁秋雅。

他表现的落落大方,加上那时的袁秋雅也早已结婚,我也没放在心上。

现在想来,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手段呢。

我的心沉入谷底,连疼痛都没有。

这一晚,他待在画室没有出来。

我一人枯坐一夜,回想多年的点点滴滴,无尽的疲惫再次将我包裹。

我好像又陷入了那个漆黑封闭的房间里,我找不到出去的门,也没找到坚持了这么多年的意义。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当着他的面跨出了家门。

以前都是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这一次反了过来。

他在背后喊我的名字,我却没有丝毫的停留。

离开家后,我搬去了曾经一家人住过的老房子。

房子不大,住我一个人却刚刚好。

之后的几天,我一个人过的逍遥又自在。

让我没想到的是,最先找来的人是我的儿子儿媳一家。

那天,当我买完菜回来时,就看到他们一家三口站在门口等我。

看到我后,小孙子冲过来抱住我的腿。

“奶奶,我好想您啊。”

我默默小孙子的头,笑着说道,“奶奶也想你,今天奶奶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儿子好像有话要说,别儿媳拉住了。

进门后,我和儿媳在厨房做饭,儿子就站在厨房门口。

“妈,您出来都好几天了,要是气消了就回去吧,我爸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我也不放心啊。”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人吗?”

“你要是不放心,那你就自己照顾啊。”

儿子一噎,刚想说什么又被儿媳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饭桌上,小孙子问::

奶奶,爷爷怎么不在啊,我们可以把爷爷叫来吗?”

我没说话,夹了一块鸡翅放到他的碗里。

“童童乖,快吃饭。”

小孙子弱弱的看了儿子一眼,低头默默吃饭。

这顿饭吃的极其压抑,好像除了我之外其他三人都很不自在。

饭后,儿媳让小孙子自己去一边玩,自己进了厨房洗碗。

儿子抓住机会再次劝我。

“妈,您都出来好几天了,要是气消了就回去吧,我爸…”

“他死了吗?”

闻言,儿子面色一僵,“妈,您怎么能这样说呢,我爸好好的,你干嘛咒他啊?”

“那我回去干什么,照顾他?”

儿子点头,“对啊,你们老夫老妻都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相互扶持走到现在,为这点小事闹脾气,真的不至于。”

我直接拒绝,“不回去,我很忙。”

“妈!”

儿子猛的站起身,语气不悦。

他这模样好像小孙子犯错时教育的口吻。

“妈,您别闹了,我爸是和袁阿姨有联系,但他们就是老朋友偶尔见面罢了。”

“至于那些画,那就更没必要生气了,我爸本来就是画家,给人家画几副肖像画又怎么了。”

“您都六十了,我爸和袁阿姨比你还大,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能有什么事情啊,你现在这么闹,除了让别人看笑话,让全家人不高兴之外,还能有什么用啊。”

“妈,你认清现实吧,我爸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的社会价值和名望你很清楚,你沾了我爸的多少光你也清楚,就你出门遇到认识的人,人家都尊称你一声秦老夫人,这些还不够吗?”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模样完全没有子女对长辈应有的尊敬。

现在的他更像一个成熟的领导,我就像他随时可以指挥和命令的下属。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回去吧。”

我淡淡开口,一句话再次将儿子的怒火送上顶峰。

“你…”

儿子气的说不出话,半晌后嗤笑道,“看来我爸说的没错,他就是给太你面子了。”

“袁阿姨我也接触过,人家那优雅端庄的样子,确实不是你能比的,既然你不愿意回去,那你就别回去了。”

说罢,他拉着儿媳和小孙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儿媳不断回头看我,又被儿子强硬拉走。

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视线逐渐模糊。

那个中间最为高大的身影逐渐变的矮小,好像回到了他小时候。

人心易变,这一点我在秦文峰身上领教过了。

但我没想到连我亲手养大的孩子,都会这样对我。

我再次被自己多年的付出和努力换来的结果嘲笑。

我想,我是不是应该再狠心一点。

夜里,我做梦梦到了三十多年前,我和秦文峰的初见。

秦文峰的祖上是皇宫里御用的画师,可惜战乱之时他家被毁了。

秦文峰的妈妈带他到处躲藏,最后在袁秋雅家讨到了一份工作。

所以袁秋雅对他而言,不仅是曾经的爱人,还是救命的恩人。

可惜袁秋雅的母亲看不上身份低微的秦文峰。

后来改革开放,秦文峰重新进入学校,我们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我们接触了一年就结婚了。

婚后,原本我们都有稳定的工作。

可秦文峰心里放不下画画的执念。

为了这份理想,他毅然决然选择辞职,我也选择支持。

起初家里真的很艰难,连儿子上学都是推迟了两年才入学的。

那时我凭一己之力撑起家庭,一边工作一边照顾老人和小孩。

还要抽空安慰秦文峰,鼓励他,让他继续加油。

家里的变化是在秦文峰决定拿着他爷爷留下来的画,去某个鉴宝节目后发生的。

节目过后,大家都知道了他爷爷是皇宫里的御用画师,他手里有不少真迹。

秦文峰很聪明,他将所有的画全部捐给博物馆。

之后开始大力宣扬自己的画。

他的名声逐渐打响,成为国内有名的国画大师,我们的生活也进入了正轨。

可他有一个习惯,他从不画人物,只画山水和花鸟。

我一直以为他是不擅长人物的题材,却不想是因为他答应过袁秋雅,这辈子只画她一人。

此生只画一人!

这句话就写在那本画集的封面上。

秦文峰是在三天后来找我的。

他求我回去,“淑梅,对不起,我不应该瞒你这么多年,都是我的错,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半个月不见,他瘦了一些,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沧桑和疲惫。

我摇头拒绝,“秦文峰,你不累吗?”

他呆呆的点头,“累,没有你在我身边,我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真的好累。”

我嗤笑,“我说的累不是因为没人照顾你,需要你自己洗衣做饭收拾家里后身体上的累。”

“我说的累是指你瞒我这么多年,就不怕我哪天发现真相后和你大闹一场吗,这么多年你是怎么挺过来的,你不累吗?”

他瞬间红了眼,连忙低下头,连直视我都不敢。

他吸了吸鼻子,哑声开口,“淑梅,对不起,我知道这些年瞒着你是我不对。”

“但我可以保证,我从未想过离开你,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更没有想着伤害我们这个家。”

听到这话,我只想笑。

“佳俊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问道。

秦文峰微微蹙眉,沉思了一会开口,“应该有六七年了吧,是我童童周岁时,秋雅来送礼物时他看过到。”

童童今年八岁,所以说儿子知道秦文峰的事情至少七年了。

七年啊!

我怀胎十月,搭上半条命难产生下又亲手养大的的儿子,瞒了我七年。

这父子俩,都瞒的我好苦啊。

我本以为我不会再难受了,可听到七年,我还是没忍住哭了。

看到我哭,秦文峰也更加慌了。

他想进门抱我,却被我一把推了出去。

我看着他,又哭又笑:“秦文峰,我们离婚吧。”

闻言,秦文峰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双唇颤抖,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在他绝望的目光中,我缓缓关上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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