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权力,惊魂一刻

天目潮客 2024-09-25 09:12:15

在生活的舞台上,每一刻都可能隐藏着未知的惊心动魄。而我们即将开启的第一章“惊魂一刻”,将带您走进一个个扣人心弦的瞬间。

这一章,犹如一道划破宁静夜空的闪电,瞬间照亮了人性的复杂与坚韧。它或许是生死边缘的挣扎,或许是突如其来的意外冲击,又或许是心灵深处的震撼与恐惧。

我们旨在,通过这些真实或虚构的惊魂故事,引发您对生命的深度思考,对未知的敬畏,以及在困境中寻求希望与力量的勇气。

每一个惊魂瞬间,都是命运的转折点,也是成长的契机。让我们一同翻开这一章,感受心跳的加速,触摸灵魂的震颤,在惊险与刺激中领悟生活的真谛。

▲ 图片来自网络。

失控的权力

2014年5月21日,十年来,这个日子,如同摩崖石刻,深深地嵌在樊安军的大脑中,挥之不去。

那天早上,毫无征兆地,他被带走了,原因就是传说中的双规,现在叫留置。

席卷各地的反腐大潮下,一个芝麻小官的被抓,甚至够不上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但却是樊安军梦魇的开始,不过现在,他喜欢另一个称呼:磨刀石。

第一章 惊魂一刻

“樊安军被纪委的人带走了,知道吗?”

“谁?哪个樊安军?”

“柳桥镇的副镇长啊,组织部上个月刚刚考察过,民主党派干部,据说要直接跳级提政协副主席,挺年轻的。”

“哦。”

一个“哦”字,就是大多数吃瓜群众对一个芝麻小官被双规的态度了。但对樊安军来说,这一去,就是一辈子的梦魇。

2014年5月21日早上,樊安军早早就到了办公室,因为上午有个班子会,其中有一项议题是关于矿山综合整治的,他分管,所以他想早点来,把材料再理一理。

一辆陌生的黑色桑塔纳就停在镇政府大院里,陌生而威严,不像是办事老百姓的车子。

“怎么市里哪个部门的人来得这么早?”看了一下手表,才七点五十,离上班还早呢。樊安军心里嘀咕了一下,就径直去了自己在二楼的办公室,丝毫不觉得这车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预定上午九点钟的班子会,到了八点四十左右,樊安军的手机叮咚一声来了一条短信,党政办的,通知今天上午的班子会临时取消。

没过两分钟,书记电话来了,让樊安军去他办公室一趟。

书记办公室在三楼最西面。门是关着的,樊安军敲了两下,就开门进去。

“安军,这两位是市纪委的同志,今天来找你要了解点情况。”没等樊安军走到面前,书记就开口了。

樊安军把眼光转向书记办公桌前面的沙发。

沙发上坐着两个人,看见樊安军进来,都站了起来。

其中一个年轻人,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体形瘦削,身高差不多有1米8,长得挺英俊,但面无表情,手里拎了个公文包。樊安军看着有点面熟,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另一个中等个子,看上去四十岁左右,身材壮实,留着小平头,额头上有道疤,脸上长满了大小不一的肉瘤,眼露凶光,樊安军在和他对视的一刹那,猛然打了一个寒战。

年轻人开了口,“你是樊安军吧,我是市纪委第一纪检监察室的洪超,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声音冷得如同一块冰。

“什么事情?”樊安军有点忐忑地问道。

此前,樊安军从来没和纪委打过交道,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和他们打交道。面对这两个不速之客,他心里冷不丁的有点发憷。这也难怪,体制内嘛,有谁见着纪委淡定的。

“不用多问,到时你就会知道是什么事了。”中年男子有些不耐烦。

一前一后,两人带着樊安军下了楼。

来到黑色桑塔纳边上,车门边一个三十岁不到的矮胖年轻人先打开后座车门,让樊安君进去坐中间,然后和中年男子一边一个把他夹住。等高个年轻人进了副驾驶座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车子疾驰而去。

上车后,他们给樊安君戴上了眼罩,他问他们这是去哪,矮胖年轻人喝了句“去了就知道了。”路上谁也不说话,死一般的静寂。

就这么突然,突然到樊安军在漆黑之中还完全缓不过神,他还记得今天的各项工作安排,还记得头天下午跟妻子文青去富阳的事儿。

一想到妻子,一想到还在富阳中学上高三的女儿,樊安军的头就开始嗡嗡地炸个不停,一个没忍住,眼泪就夺眶而出,湿了遮眼的黑布。

因为马上就高考了,樊安军打算考前给女儿在学校附近租套房子,让岳父母过去照应一下,好让孩子有个舒服点的备考生活环境。房子早就定好了,所以岳父母也随车前往,打算住下了。

昨晚一家人吃晚饭时,樊安军问起女儿的应考状态,女儿信心很足,说:“您老人家不用担心,也不看看是谁生的,咋都不能让您失望是不!”

樊安军早就习惯了女儿在他面前没大没小的,“呵,瞧你这副牛逼克拉斯的样子,当年马谡还失了街亭呢。”

知道女儿自小喜欢读三国演义,担心女儿过于自信,樊安军就用这个典故提醒她。

“放心啦,不会,你把答应我的暑假欧洲七国游的奖金准备好就行。”樊琪答道,“前几天班主任还和我说,按照我现在这个状态,搞定浙大希望还是有希望的。”“但我还是想去厦大。”

樊安军知道女儿的心思,因为易中天在厦大。这也是受了樊安军的影响,因为他对易中天很推崇,党校培训时,同班学员还送了他一个樊中天的外号。

在问了女儿最近两次的模拟考成绩后,他心里觉得踏实多了。

可现在......今天这一去,晚上还回得去吗?

不行,一定得想个法子让妻子知道这个情况,经过大脑短暂的几分钟空白后,樊安军缓过神来。

因为事发突然,刚才在书记办公室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忘了让书记第一时间通知文青,好让她有个思想准备。但樊安军的手机在上车后就被他们拿走了,让他们告诉被带走的事肯定没戏,看来得找个令人无法拒绝的理由才行。

“能不能给我老婆打个电话?有个急事我要和她说一下,很急。”樊安军把上半身侧向副驾驶座问。

“什么事?”洪超冷冷地应道。

“我女儿在富阳中学读高三,前几天我在学校附近给她租了一套房子,和房东说好了,明天上午和岳父母一起过去后就让她从寝室搬出来住。我和家里说一下今天镇里有事回不去了,让我老婆过来把车开回去,明天让她们自己去富阳。”

樊安军觉得这个理由很充分,不会令人起疑,而且,昨天刚办了的事,和文青又提,以她的反应能力,一定能察觉其中有蹊跷。只要今天来单位开车,自然就……

洪超似乎没察觉出有什么问题,就拿出樊安军的手机,问清樊安军老婆名字后,在通讯录中找到号码,用免提拨出去之前,他严肃地告诉樊安军,“不要多说话,更不准提今天的事,把富阳的事说了就行。”

樊安军故作受了一次恩赐似的回答说:“一定、一定。”

拨通电话后,樊安军刚把去富阳的事交代好,只听得文青在电话那头“啊”的一声,带着拖音,但不长,随即收声,如同开车时的一个轻刹,紧接着就听到她说了声“知道了。”语气似乎很平静。

手机马上就被洪超挂了。

樊安军心里想,侥幸!幸亏挂了,万一让文青多说两句,马脚就露出来了!

打完这个电话后,樊安军似乎觉得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不知何故,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了电视剧中的那一幕,一个地下党的发报员,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中,从容按下最后一组数字后,将那张电文单付之一炬,然后就等着门口的人进来。

樊安军相信文青。他了解自己的妻子,在别人眼里她虽然只是一个家庭妇女,平时在他面前也总是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上纠缠不清,然而,他知道,在大事面前,她从不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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