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材来自身边小事,但故事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请勿对号入座。
马于27岁,在一家培训机构当音乐老师,每个月工资15000。
她每天都很忙,下午要给艺考生一对一上课,晚上还要带两个班,教孩子基础课。
这晚上完课,男友李源在等她,两人一起去吃饭时,他说:小鱼儿,我告诉我爸妈我们的事了,他们想见见你。
马于笑着说:好啊,什么时候?我要提前安排下时间,不能耽误学生的课,特别是带的几个艺考生。
李源:周六中午吧,你早点来,下午3点的课肯定能赶上。
两人商量好,马于周六十一点过去,李源在小区门口等她。
她回到家后,还是只有一个人,妈妈去哪儿了呢,她也不知道,好几年没见过了,也不知道她还好不好。
马于想着要去李源家,这两天需抽空去买礼物,她听李源说过,他妈妈很有气质,很年轻,那买套好一点的化妆品应该不会错。
至于他爸爸,真不好买礼物,她想着买两瓶好一点的酒,也不会失礼吧。
马于泡着脚,想着这些事情,放在旁边的电话响了。
她看是表哥陈路,接通后他说:小鱼儿,你最近忙什么呢,也不来家里,我爸妈都担心你。
她笑了笑,说:哥,我好着呢,每天都很忙。
陈路:哼,是啊,本来工作就忙,再有点时间也陪你对象了,是吧。
马于:哥,李源让我这周末去他家,我心里有点没底,不知道他爸妈怎么样?
陈路:小鱼儿,你把自己的礼数做到,也仔细看看他们的态度,结婚是大事,别轻易决定。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小鱼儿,小姑还是没有消息吗?她到底去哪儿了?哎......
马于不由苦笑,说:不知道,原来的手机号提示不存在,我这些年手机一直没变,可她从来没打过一个电话。
陈路:小鱼儿,你也别难过,她肯定好好的,等有一天她想通了,肯定会回来。
小鱼儿,如果他爸妈问你家里的情况,你打算怎么办?
马于踌躇了一下,说:实话实说吧,不然迟早会穿帮,到时候反而棘手。
哥,我就说我爸已经去世,我妈妈受不了打击在外地生活,也不算骗他们吧。
陈路:小鱼儿,你受苦了,这么说也没什么错,你爸就算活的好好的,可你们户口本上没他这个人,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她笑了,说:哥,这点是你错了,户口本上有我爸,写的就是已逝,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哥,你说真是不是就是真的,我爸在我出生后就去世了
陈路很吃惊,说:啊,还有这回事,我真不知道,看来这才是真的。
周六马于提着买的礼物,打车到了李源家的小区,他正站在门口等她。
两人进门后,他爸妈正在厨房忙碌,看着特别温馨。
他妈妈黄燕擦着手出来,说:小马,快坐,一会儿就能吃饭。
马于笑着把礼物递给她,说:阿姨,你皮肤真好,比阿源说的年轻多了。
黄燕很高兴,接过她的礼物,看是一套名贵化妆品,怎么也要2000,真不便宜,心里更满意。
她拉着她去茶几旁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果汁,说:小马,我听说你是教音乐的,是教孩子们唱歌吗?怪不得说话声音这么好听。
马于:阿姨,我是教器乐的,现在主要是教钢琴和古筝。
黄燕不由笑了,说:你可真厉害,这两样差别不是一般的大。
马于:钢琴是专业,古筝是因为后来喜欢,修的第二专业。
黄燕看马于清爽大方,很喜欢,觉得儿子眼光不错。
老李喊着大家吃饭,李源去帮忙端饭,马于对他们家的气氛也很喜欢。
吃饭时,大家聊的都是轻松的话题,每个人都乐呵呵的。
吃完饭,李源去厨房洗碗,马于本来想去帮忙,被黄燕叫住了,她说:小马,让阿源去洗碗,那些油腻腻的,你别动,过来陪我们说说话。
马于笑着坐下,黄燕说:小马,我听阿源说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那你爸妈呢。
马于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说到这儿了,她抿了抿唇,说:阿姨,我没见过我爸爸,听说出生没多久他就不在了。
我妈妈当时伤心过度,把我留在舅舅家,去外地打工了。
黄燕觉得马于很可怜,让人心疼,她说:那你一直是舅舅带大的吗?你妈妈现在还没回来吗?
马于:不是,我三岁的时候,我妈妈就回来了,我从那时候跟着她生活。
我妈妈很聪明,她在家里教孩子画画,也很喜欢写文章,挣的钱除了我们生活,买了我现在住的这套房子。
我上高中的时候,她变得很抑郁,可能因为爸爸,她虽然尽力抚养我,看见我的时候却很难过。
她觉得如果再这么下去,我们的关系会很差,她让舅舅看着我点,又去外地工作了。
黄燕觉得不可思议,孩子上高中,不管对哪个父母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事,而她妈妈竟然丢下孩子走了,实在让人想不通。
马于也没等她再问,说:这些年我妈妈一直没回来,包括考上大学。
我上大学的学费,是妈妈留下的,生活费是自己挣的,其实也就是教孩子弹钢琴,相当于也是一边学一边教。
黄燕皱着眉说:小马,你别嫌阿姨问的多,阿源说你们想结婚,你是个明白人,肯定知道结婚可不仅仅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它关系到方方面面的问题。
小马,我不明白,按你的情况,就算你妈妈留了钱,我觉得上音乐学院也很费力,怎么没考虑其他院校呢。
马于其实听她这么说,还是有些难过,心里也有些难堪,不过她还是笑着说:我妈妈是个很有文采的女子,她喜欢文艺的东西,从小教我画画,5岁开始送我学琴,在她带我的那些年,我平时除了上课,写作业,每天还要画画、弹琴、写散文。
阿姨,我学了那么多年的琴,自己也很喜欢,我没理由不去吧。
马于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在她的印象里,她不是在画画,就是在看书,要不就是不停地敲打着键盘,写一些温暖又美好的文字。
她离开她已经12年了,好像一下子离开了她的生命,找不到她的踪迹,她现在过的还好吗?为什么不联系自己,她真的一点都不关心自己了吗?
李源出来时,看马于心情有些失落,他担心地问:小鱼儿,怎么了?
她笑着摇摇头,说:没事,就是和阿姨说起了我妈妈,有点担心她。
看了眼时间,她站起来,说:阿姨,小源,我先走了,不然赶不上一会儿的课。
李源送她到小区门口,等她打车离开后,又转身回家。
黄燕和老李正在等他,看见他后,黄燕说:小源,我知道小马是个好孩子,可我觉得你们不合适。
李源很诧异,他看妈妈和马于聊的很开心,还以为她很喜欢马于呢。
他奇怪地问:妈,怎么了?小鱼儿有什么问题吗?我们怎么不合适了?
黄燕:没有,姑娘人很好,可她的家庭太复杂了,小源,一个家的家教很重要。
李源:妈,她妈妈可能遇到了什么问题,才会一直没有回来,可这和家教有什么关系。
妈,你也看见了,就算她妈妈离开,可小鱼儿一个人这些年生活的很好,她读完大学,现在工作也很努力。
黄燕摇头,说:小源,你太天真了,你想想音乐学院的费用有多高,她靠给小孩子上课能够吗?
呵呵,再说了,那里面的女孩子都漂亮,要打扮时尚,攀比严重,她没有别人帮忙能毕业吗?
李源听出了妈妈隐含的意思,不高兴地说:妈,你怎么能这么猜忌小鱼儿,这也太过分了吧。
妈,虽然小鱼儿妈妈走了,可也给她留了不少钱,再加上她一直自己打工,完成学业没问题,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黄燕:小源,反正我和你爸商量了,不同意你们的婚事,她妈妈到底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你就算要结婚,也应该娶个家世清白的女孩子,这么复杂的姑娘,不合适我们家,不然被被人知道,会笑话我们的。
老李也说:小源,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你们结婚,还牵扯到以后的孩子,如果她和她妈妈一样呢,一声不吭地走了,到时候你怎么办?你们的孩子怎么办?
李源:爸,那怎么一样,她妈妈是因为她爸爸的事情,所以走不出来,可我们俩好好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黄燕:小源,那这样吧,你们的事先缓缓,我们再去打听下她家的事,不然就算你们结婚了,也不会有好结果。
马于晚上回到家,躺在沙发上,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她其实感觉到了,李源妈妈对她的专业很不喜欢,好像上音乐学院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她拿起手机,从她离开到现在,没有李源一个电话,也没有一条信息,这和平时太不一样了。
马于有些不理解,自己上音乐学院有什么问题呢,她觉得上大学的那几年很幸福,单纯地提高自己的音乐素养,一有时间就去上课。
她当年也没有去当私教,还是在培训机构任教,她的班上有6到10个学生,她觉得挺好啊。
摇摇头,马于不想再去纠结这些,可因为今天的事,她特别想念自己的妈妈。
她给舅舅陈立军打电话,说:舅舅,你说我们要不要报警?毕竟这么多年没有妈妈的消息,应该可以报警吧。
陈立军敏锐地说:小鱼儿,是不是李源家说了什么?他们什么意思?
马于:我也不知道,不过她妈妈好像对我学钢琴有意见,具体什么原因不知道。
舅,我想妈妈了,如果她真的不想和我住一起,我也想知道她是安全的,是健康的。
陈立军:小鱼儿,我知道了,这件事我明天去问问,我有个发小在派出所,他应该知道这些事。
小鱼儿,就算他们家不同意,也没什么大不了了,你这么好的姑娘,一定会遇到更好的。
她苦笑着说:舅,我就是觉得有些失望,不管什么原因,李源都应该给我个解释,可到现在,我没收到他只言片语,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算了,舅,这事我自己会解决好,你帮我问问我妈妈的事吧。
马于也没给李源打电话,她还是每天认真的学习,认真的工作。
她正在准备研究生考试,想着多学一点,对自己不会有坏处,教学生也更有资历。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她下班走到楼下,看见李源站在门口。
马于走过去,李源难过地看着她,说:我们去谈谈吧。
她点头,跟着他走进一家咖啡店,在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来。
李源点了两杯咖啡,两个人沉默地坐着。
李源突然有些愤怒地说:小鱼儿,对你来说,我就这么无关紧要吗?这么多天,你都没和我打一个电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马于看着他,不由笑了,说:李源,是你说你爸妈想见我,我高兴地买着礼物去了,我觉得你妈妈可能不喜欢我,想着不管怎么样,你都应该给我个说法。
可从我离开你家,到现在过了半个多月,你就像消失了一样,没有一点消息,现在你竟然怪我,你不觉得很搞笑吗?
呵呵,其实我知道,你这些天一直在犹豫是吧,或者你爸妈一直在劝你,告诉你我们不合适,是吧。
我理解,我也想到了,所以我不打扰你,我给你时间想清楚。
呵呵,现在是你们家有结论了吗?
李源看着窗外,好像很难过,可他却不知道,他这样的做法有多伤人。
马于从没想到,其实她内心是很自卑的,或者说她一直很缺乏安全感,这次的事情让她彻底明白了。
她对两人的婚事不再抱有一点期待,今天和他见面,就像她自己说的,只是想得到一个结果。
李源烦躁地揪了揪头发,说:小鱼儿,你知道,我很喜欢你,我一直很喜欢你。
可我也没办法,我爸妈说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而你的家庭是我们家不能接受的。
哎,你怎么能是私生女呢,你妈妈竟然是小三,这真的太离谱了,而一个人的成长环境很重要,我不敢冒险。
马于站起来,抬手就给了李源一巴掌,红着眼睛愤怒地大声说:李源,你可以和我分手,但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妈妈,这么说我,你明明看过我家的户口本,我爸在我出生后就去世了。
李源冷笑一声,说:马于,你以为编一通谎话就行了吗?
呵呵,我告诉你,我爸妈专门去查了,一个你妈妈的好姐妹亲口说的,那个男人有家庭,你妈妈还和人纠缠不清,没多久生了你,你以为你妈妈为什么不喜欢你,她是恨你……
李源越说越兴奋,好像发现了一个秘密的孩子,看着别人痛苦,就格外兴奋。
此刻在他对面的,不是他喜欢了4年的女孩,而是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看她脸色苍白,眼睛红肿,他就觉得痛快。
马于失神地站着,嘴里喃喃自语,不停地说:不可能,不可能是这样,我爸爸不在了,他早就不在了……
李源:哈哈,别再自欺欺人了,你妈妈这么多年没回来,可能又给别人当三了,哎,我妈说的没错,一个家的家教很重要,你这种女人,谁家敢娶。
马于听他这话,突然清醒过来,她想起那个洒脱的女人,不相信她会这么做。
她抬起头看着李源,说:你真让人恶心,你说的没错,一个家的家教很重要,我这种女人,你确实娶不起,因为你不配。
说完,她气不过,把面前的咖啡泼他脸上,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感情真的太脆弱了,4年的时间,好像没有这一刻能看清一个人,原来平时的看到的都是假的吗?
她走在街上,眼泪模糊了双眼,她很想跟妈妈问个清楚,可妈妈不知道在哪儿?
她回到自己家里,拿出家里的户口本,上面的户主是妈妈,而她的丈夫,她的爸爸,那个她从来没见过的男人,在她不足满月就去世了。
马于想起李源的话,眼泪又流下来,她给舅舅打电话,抽泣着说:舅,他们说我妈妈是小三,我是私生女,是真的吗?
陈立军坚决地说:不可能,小鱼儿,你妈妈绝对不是这种人,你不要胡思乱想。
小鱼儿,你妈妈没有骗你,你爸爸确实不在了,不过他和你妈妈没来及结婚。
马于:为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舅舅,你快告诉我。
陈立军:哎,其实很简单,他们俩是大学同学,属于一见钟情的那种,可你爸爸家条件不好,你外婆不同意他们俩的婚事。
你妈妈不听你外婆的,一直和你爸爸在一起,后来她怀孕了,两人很高兴。他们想着先领证,然后去外地不认识他们的地方生活,可他们去领证的路上,你爸爸被车撞了。
怎么说呢,你爸爸是为了救你妈妈,本来是你妈妈在外面,可车冲过来时,他把你妈妈推到了里面,自己没来得及跑开,直接被撞飞了。
你爸爸没了,你妈妈精神崩溃,后来还是因为怀着你,你也是命大,摔倒了也没事,因为你她才撑了下来。
她生了你,办户口本的时候,填了你爸爸的名字,不过去世时间不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小鱼儿,那之后你妈妈再没和男人相处过,我想除非她失忆,不然她不会再爱上别人的。
马于哭了,她觉得妈妈真可怜,可他们的感情又是那么令人羡慕,她哽咽着说:舅舅,你原来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应该知道的,我本来该为他们骄傲。
陈立军:哎,这件事后,你妈妈一直走不出来,她不让说,也不让提,如果不是他们这么误会,我也不会说的。
电话挂了,马于哭了很久,她替妈妈心疼,替她惋惜,在无数个夜里,她该多心痛啊。
她明白了,妈妈不是不爱她,妈妈是怕从她身上,看见爸爸的影子,想起爸爸。
马于想,她要去找妈妈,只要知道她好好的就行,远远看看她就好,而不去打扰她,她希望妈妈能快乐。
而她也很庆幸,没有和李源结婚,他说得对,家教很重要,而他配不上她。
杨绛先生说:始终要相信,治愈你的不一定是时间,而是你内心的度与量,是与自己释怀,生活就是自己哄自己,把自己哄明白了,什么都解决了。看透,是一种领悟;看淡,是一种轻松;看开,是一种快乐。
及时止损从来不是懦弱,而是一场真正的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