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佰安:我的当兵梦

从寒评文化 2024-06-15 00:00:38

我从小就喜欢当兵,可以说当兵就是我的梦想。

记得上小学四年级时的考试题就是“我的理想”,当时有不少同学写出自己要当科学家,要当医生,要当老师等,而唯有我写出自己的理想就是当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我一直都憧憬着自己能穿上绿色的军装,手握钢枪站在边关的哨位上,迎着旭日目视远方……啊,那想一想都是那么神圣,想一想都是那么令人神往。也就是那时候,当时的班主任汪栋英老师就给我姐说:“你弟弟就喜欢当兵,将来一定能梦想成真。”

我清楚地知道,要当好名副其实的解放军战士,不光是要有威武潇洒的外表,更重要的是能吃大苦,耐大劳,练就一身过硬的本领。也就是说不练得脱一身皮,就不可能有上战场杀敌的真本领,更谈不上保家卫国,建功立业。由此,我曾在心中暗暗发誓,自己当兵之后一定会不怕苦,不怕累,坚持勤学苦练,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练成一名令敌人胆寒的神枪手,保证成为合格的解放军战士。

参军的机会终于来了。

1972年冬季征兵工作开始,那时我正在夜村中学读高中并即将毕业,所幸的是那年我们毕业班同学就在征兵范围之列,学校也及时进驻了征兵的解放军战士,领队是位个子不高但很威严的“张连长”。

“张连长”率领的征兵小组进驻学校之后就立即开始了宣传和摸底工作,并对毕业班学生进行了筛选,所幸的是我经过筛选进入了“张连长”重点录用的名单之中。这位“张连长”特别喜好文艺,尤其喜欢懂点乐器的学生。那时“张连长”发现我能吹笛子,还会拉二胡,只简单地让我吹、拉一段乐器之后,就动笔将我记在他的日记本上,成了他重点录用的人选,其实他那里知道我也只是个“半獼”而已。

时间不长,我在学校的征兵政审工作顺利通过,最后就剩下检查身体的“体检”工作了。到了这个时候,我的心更有点儿紧张了,因为只要能顺利通过这一关,我就会毫无悬念的实现自己的理想成为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就会穿上新军装、戴上大红花远离自己的家乡而前往祖国的边疆,迎接我的将是辽阔的大草原(那一年我们参军定向在内蒙),迎接我的将是奔驰的战马和蓝天、白云,我将在那里实现自己的梦想,戎马生涯,用青春抒写自己崭新的人生。

岩峪沟的同学中,下场里的宽良大和上垴里的子午也都经过了政审和我一样排在体检的行列之中,他们多次对我已经上了张连长的另册而露出羡慕之色,更知道只要我体检过关就必然会被张连长带走无疑。

体检的前一天晚上我失眠了,翻来覆去地怎么睡都睡不着,而且是越想让自己睡着反倒越睡不着了,用数数催眠的办法来在心中暗数“一只羊,两只羊”,可气地是越数还越精神,思想稍一放松就马上想到自己要是体检合格的话,那在老家就待不了多长时间了,自己马上就会告别家乡,告别家人乘车走向军营……总之,一个晚上就这样恍恍惚惚地一直到天亮,起床后直感到脑袋发痛,眼皮发胀。

身体体检是在夜村区政府内进行的,我体检的过程一直都很顺利,就连张连长也多次前来告诉我顺利通过的好消息,然而,到了检测嗅觉一关时卡壳了。我明明知道检测人员手中拿的是汽油和醋两样东西,但就是拿不准那瓶是汽油哪瓶是醋,无奈之际就只能侥幸的猜测了。在检测人员的诱导下,我以自己小聪明的心理一反常态按她的暗示做了确认,仅此一举,我的命运得到了彻底的改变,与自己参军的梦想失之交臂了。此后,那位和我表现很亲近的张连长突然间疏远了我,不再和我多说话了。我像一个孤儿一般被冷落在一旁,所幸有宽良大和子午陪伴着我,那种失落感才稍得消减。

当时,我并没有完全失望,因为我父亲和当时夜村区武装部长任浩堂不但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的,我心想只要父亲出面去找一下这位在征兵工作中说话还算数的父母官,那一定还能起到作用,然而,不管我怎么央求,父亲就是坚决不去,甚至于和我几乎到了反脸的程度。

很多年后,我问及父亲为啥当年不去替我说情,父亲总是敷衍着不予回答。最终我猜测有这么几种可能:一是他毕竟是多年的老党员,违反政策规定的这个口确实难开;二是他不想让我去吃苦,因为那时候谁都知道当兵是相当苦蛟的事;三是毕竟一当兵就是好几年时间,他还是舍不得让我离开自己。至于到底是由于什么原因,这已经成了永远也解不开的迷了!

我最终没有参军,自然没有实现自己驰骋疆场的梦想,这成了我一生最大的遗憾。然而,我总觉得自己与军人有着割不断的渊源。我一直羡慕军人,特别喜欢看军人仪仗队的升旗仪式,喜欢看军人练兵于尘土飞扬的沙场,更喜欢看到军人舍身救灾的身影……

我虽然没有参军,但我总觉得自己一直就在军人中的行列中,自己就是一名没有穿军装的军人。

【作者简介】

金佰安,笔名尚舟。生于1954年3月,商州区夜村镇人。中共党员,大专学历。商洛棣花古镇乡土文化研究院会员。历任教师、纪委办公室副主任、纪律检查科长、纪监监察部部长等职,二零一五年退休。喜欢交友,爱好文学。长期在中国第十冶金建设公司工作。有多篇论文发表于《中国纪检监察报》,散文《南爪花煎饼》、《妻子爱唠叨》发表于《首钢日报》。先后在《二建通讯》《中国十冶》等杂志发表文章数十篇。著有百万余字的散文集《走出岩峪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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