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故事:货郎和骨牙哨

天成谈小说 2024-04-16 01:45:41

话说古时安城县有个货郎名叫余梁,虽然此地货郎不少,但余梁却很是与众不同,别的货郎为了生计挑着百货担,摇着拨浪鼓,每日都要劳苦奔波,而余梁则不然,他每半个月才挑百货担出去叫卖一天,一天赚的钱就顶得上别的货郎奔波一二月赚的钱。

  大家一般货郎,之所以余梁赚的多,是因为他在卖一样别人没有的东西,这个东西名为骨牙哨,是一种用野兽牙齿做成的哨子,这种哨子吹响后声音非常灵动婉转,为一时稀罕之物,最受孩童喜爱。

  若孩童看到余梁挑担而来,必追着担子让家里大人拿钱买,余梁将每只骨牙哨卖五十文钱,每次挑担出去约带百余个,总是未到中午便可将这百余个骨牙哨全部卖完,一天之内得钱数贯,可谓利润丰厚,余梁靠着卖骨牙哨赚的钱,几年下来盖房买田,也成了殷实人家。

  余梁同村有一结义兄长名叫魏大山,魏大山见余梁靠卖骨牙哨赚这么多钱,心中很是艳羡,便问余梁从何处贩来的骨牙哨,余梁只是把言语遮掩,并不告诉实情,如此一而再,再而三,魏大山便觉余梁之所以不告诉自己骨牙哨来历,是因为害怕自己抢他生意,着实太过悭吝,不足以和自己称兄道弟,于是就找到余梁家里,送还结拜时的名帖,以示绝交之意。

  余梁见魏大山要跟自己绝交,顿时吃了一惊,一番询问之下,才知是骨牙哨之故,余梁便笑道:“兄长可是错怪了我,我之所以不将骨牙哨的来历告诉兄长,只因怕害了兄长,本是一番好意,却惹来兄长猜忌,既然如此,原原本本告知兄长也好,人们都道骨牙哨是工匠用兽牙雕琢而成的,其实并非如此,骨牙哨无需工匠雕琢,它在野兽口中便是那个样子了,只需从野兽口中取出洗净磨平便可,如果要做这门生意,就必须亲自去大山之中猎取这种野兽,猎取这种野兽却非常危险,寻常人若贪图财利贸然去捉它,搞不好要将性命搭进去,我唯恐兄长因此罹难,故此不敢将骨牙哨来历告诉兄长。”

  魏大山对余梁的话却是不太相信,虽是嘴上不说,但余梁也看了出来,他便道:“明日我就要入山猎取这种野兽,若兄长不相信,可早早起来随我一同前往。”

  魏大山闻言大喜,便收回了绝交的打算,次日果然早早来到余梁家中,彼时余梁也已经起来,他拿出一件熊皮衣让魏大山穿在身上,自己也穿了一件,又取出两把钢叉,与魏大山各拿了一把,然后又背上许多干粮,拿了一些应用器物,便带着魏大山离了村庄。

  他们一路向西南而行,沿途少有人烟,饿了就啃口干粮,夜里就露宿荒野,两日后路过一片沼泽,沼泽之中处处危险,一不留神就要陷入其中,一旦陷进入再想出来可就难了,好在余梁熟悉沼泽路径,他带着魏大山行了一天后平安通过了这片沼泽,过了沼泽又行了一日,来到了一片大山之中,余梁便对魏大山道:“兄长看仔细,这里叫做鬼首山,山中有一种叫做黑貘的野兽,骨牙哨便是黑貘口中的牙齿,咱们此番需猎杀几只黑貘,才能将它的牙齿取出来贩卖。”

  魏大山举目四望,到处皆是乱石丛林,虽是一派生机盎然,不过却杳无人烟,鬼首山之名魏大山早就听说过,他平时便听人说鬼首山毒蛇猛兽甚多,寻常人不敢轻易进入,万没想到骨牙哨就产自这片凶恶之地。

  余梁在鬼首山先采摘了一些野果,又寻了一片茂密的草丛,将野果抛洒在草丛旁边,然后带着魏大山伏在草丛中,魏大山问余梁为何要这么做,余梁说黑貘最爱吃野果,用野果引诱黑貘来吃,便可趁机捕杀。

  他们在草丛中伏了整整一天,也没见黑貘的影子,当天夜里他们就在山里露宿了,第二天又换了地方埋伏,这回依然没等来黑貘,却先见到一只斑斓猛虎,魏大山吓得魂飞天外,好在猛虎并没有攻击他们。

  到了第三天,他们的运气还算不错,果然用野果引来了几只黑貘来吃,魏大山观黑貘样子,大小和却野猪有些相似,只是嘴不及野猪的长,样子颇为凶悍。

  见到这几只黑貘出现,余梁低低的声音告诉魏大山,等下一同打草丛跳出,瞅准一只黑貘的脖颈,用钢叉连刺数下便可,魏大山口中答应。

  随着余梁递了个眼色,两人一起由草丛跳了出来,黑貘正在贪吃野果,不提防有人埋伏在一旁,其中两只跑得慢的,被余梁和魏大山用钢叉刺翻在地,那几只腿快的黑貘虽是逃走了,但却没逃很远,只在数十丈外恶狠狠的盯着两人,并且口中发出哨子一样的声音。

  魏大山以为那几只黑貘是故意挑衅,就拿着钢叉追了上去,余梁连忙将他拦住,说道:“不可去追,那几只黑貘是在呼唤同类,咱们快躲到树上。”

  魏大山不甚明白,但还是跟着余梁爬到了一棵大树上,余梁所说一点不错,他们刚刚爬到树上,就有上百只黑貘翻山而来,围在树下叫喊不停,魏大山心中吃惊,若不听余梁之言,恐怕已被这群黑貘撕咬成碎片。

  这群黑貘想要为同伴报仇,在树下守了半日未见两人下来,方才逐渐离去,见群貘远离,两人才敢从树上下来,余梁取出一把铁钳,掰开死貘之口,从中取下牙齿放在囊中。

  又过两日,两人如法炮制又捉了猎取了几只黑貘,共得黑貘牙齿百余颗,余梁看看干粮还多,本待再守两日,魏大山却不提防被一只黑貘咬到了腿,若非余梁在一旁,非被咬去一块肉不可,见魏大山已受伤,余梁只好放弃接着猎取黑貘的打算,带着魏大山离开鬼首山踏上归途。

  归来时再次路过那片沼泽,行到沼泽中央,魏大山见水囊中的水不多了,恰见沼泽中有片清水潭,便用水囊去沼泽中取水,不提防水草中竟窜出一只大水蟒,卷着魏大山的脖子就往水下拉,余梁见状连忙用钢叉去刺蟒蛇,蟒蛇吃痛松开魏大山逃了去,魏大山方得活命,受此惊吓魏大山的三魂七魄倒飞走了一半,躺地上许久才有力气继续赶路。

  出了沼泽又行了两日,两人总算各自回到了家,到家之后,魏大山向妻子感叹道:“往日只看余梁贤弟贩卖骨牙哨获利颇丰,不想背后竟如此艰辛,此番若无余梁贤弟相救,我这条命必然送了,悔不该当初猜忌余梁贤弟,曲解了他一番好意。”

  魏大山自知不适合做骨牙哨这门生意,自此便断绝了这个念头,即使余梁再邀他同往鬼首山猎取黑貘,他也只是好言谢绝,这正是:人前衣鲜艳,身后功夫难,若想成富贵,功夫得下全。

★作者语:荒诞不经是本人创作故事的主要风格,所有内容皆为虚构,略为茶余饭后谈资小品,切莫和封建迷信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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