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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阶段：“事实与恢复”

苏杰生部长说，印度外国利益的第二阶段是1962-71年中国带来的“现实主义和复苏”。 在成长缓慢和缺乏自信的困扰下，在这一时期，印度处于守势，穆斯林占主导地位的克什 米尔、东北部部落地区和南部泰米尔纳德邦等地区看似难以解决的贫困和动荡困扰着印度。 尼赫鲁称这种不安反映了印度的“分裂”倾向。1965年，巴基斯坦军队渗透到克什米尔地 区，希望起义。印度进行报复。第二次印巴战争持续近三个星期，以僵局结束，造成 了数千人伤亡。这场战争加剧印度政府长期以来的怀疑，即外国影响正在煽动少数民族的反叛情绪，尤其是占印度人口约七分之 一的穆斯林。上世纪60年代，美国总统约翰逊加大对越南战争，印美关系进一步紧张。

印度担心并憎恨越南战争，认为战争侵犯了美国在印度后院 的傲慢和霸权。印度在这一时期得到了美国科学的推动。诺贝尔和平奖得主、美国农学家诺曼•博洛 格与M.S.斯瓦米纳坦及其他印度科学家合作，在提高农业产量方面取得突破，即所谓的绿色革命，让印度在未来几十年实现粮食自给自足。但是印度的经济仍然是由支持中央计划和政府控制的经济学家指导。为数不多的私营企业是由政府支持的国家领先企业，但“许可证-许可-配额”制度影响经济增长和创 新，尽管尼赫鲁有远见地创建了一系列印度科学技术研究机构。没有外国技术和投资，印度经济似乎停滞不前，电力和公用事业不稳定，落后的象征 是50年代随处可见的国产汽车——直到80年代仍然是印度公路上唯一一种汽车。

在此期 间，印度一方面依赖世界银行和福特基金会的发展建议和资源，另一方面也依赖美国的 经济援助。这些机构还支持由政府发起的大型基础设施项目，包括大坝发电，造成广泛 的环境破坏，让部落群体无家可归。

第三阶段：更大的区域优势

1970年底，印度的邻国巴基斯坦选举，东巴基斯坦的政治力量获胜，是爆炸事件。1971年， 伊斯兰堡（巴基斯坦首都）和拉瓦尔品第（位于伊斯兰堡西南12公里）的军事领导人觉得他 们别无选择，只能镇压遥远的孟加拉邦。对东部地区的残酷镇压引发大规模的起义，促使尼 赫鲁的女儿、于1966年接任总理职位的印度总理英迪拉·甘地大胆地与印度军队进行干涉，“解放”新国家孟加拉国。孟加拉国的建立立即扩大印度的战略算计，因为印度不再受到巴基 斯坦两面挤压。巴基斯坦受到羞辱，决心防范印度侵略，摧毁印度。与此同时，在首相和外交使团工作的政府总部南街区看来，美国成为更危 险的敌人。印度谴责越南战争升级，理查德·尼克松总统1970年出访柬埔寨，巩固美国构成威 胁的观念。但紧张三角关系的出现再次发挥重要作用，加剧紧张关系。

尼克松那个时代最伟大的外交政策成就是美国对中国开放，并以1971年尼克松访华 而达到高潮。尼克松和他的国务卿基辛格相信全球政治的力量平衡，目的是开放中国的关系，打破苏联的平衡，迫使中国诱使盟友北越与美国讲和。 但尼克松的中国之路要经过巴基斯坦，这推动美国支持伊斯兰堡将军及政治盟友。这个 联盟在20世纪50年代、60年代和70年代一直在扩大。(美国有名的U-2侦察机在俄罗斯上 空飞行范围在巴基斯坦空军基地以外。) 尼克松上任后，巴基斯坦领导人帮助基辛格与中国取得联系。基辛格是通过巴基斯 坦进行秘密访问的，这为中美和解铺平了道路。当印度和巴基斯坦之间爆发战争时，英 迪拉·甘地访问东巴基斯坦，一条泄漏的电报暗示尼克松政府对巴基斯坦的外交政策“倾 斜”，在新德里引起了强烈反响。

为了增强安全，印度与苏联签署“和平与友谊”条约，并 加速核研究，最终于1974年在拉贾斯坦沙漠中发射 “和平”核装置。但是，英迪拉·甘地 尽管因战争成功而获得所有支持，但仍饱受内部冲突的困扰，包括批评者的大规模抗议。她 以武力回应，宣布全国性的“紧急状态”，逮捕反对者并中止公民自由。 “紧急情况”持续一 年半。此后，甘地夫人在1977年没有连任。1980年，英迪拉·甘地重新掌权，直到1984年底被锡克教保安暗杀。锡克教是从建立 于15世纪的一神论信仰中分离出来的教派。在相对繁荣和反叛的旁遮普邦，锡克教徒是一 股主导力量。许多人开始呼吁旁遮普建立独立国家，这是印度“分裂”倾向的又一个例子。 1984年，英迪拉·甘地派遣军队从寻求旁遮普独立的锡克教反叛分子手中夺回了阿姆利则 的金庙。

她被暗杀是一种报复行为，但许多印度官员相信，巴基斯坦鼓励旁遮普省叛乱， 以报复印度对孟加拉国的支持。尽管这些因素加剧美印隔阂，但在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美国还是做出一些努力来 推进美印政治和经济关系。为了鼓励更好的关系，美国原谅了印度在1950年代的PL480计划 欠下的大部分粮食援助资金。卡特总统在1978年访问了新德里。他的主要担忧之一是核不扩散，这导致他下令阻 只为印度塔拉普尔核电站运送低浓缩铀燃料。上世纪80年代，美国总统罗纳德·里根向甘地伸出了援手，解决了核 燃料问题，并提供了有限的军事援助，以鼓励印度在该地区实现自给自足。1982年，英迪 拉·甘地对白宫进行国事访问，她谨慎地承诺将与里根政府合作，“找到一个共同的领域，无论多么小的领域。”5本着那 次访问的精神，

美国举行了“印度节”庆祝活动来庆祝印度文化。印度总理拉吉夫•甘地(Rajiv Gandhi)尝试开放印度经济。他的政府取消对企业规模 的管制，降低税收，并开放进口消费品和电脑、汽车零部件等高科技产品的进口开放。 但这些改革受到既得利益者的反对;随着甘地的支持率下降(部分 原因是腐败丑闻)，改革失去动力。上世纪80年代，印度确实实现经济的爆发式增长，证 明印度体制中有希望实行更大市场经济。但即使在开放程度更高的时期，也有不和谐的音符。对印度人来说，外国投资的危险 在1984年戏剧性地出现在人们的面前。当时，联合碳化物公司在印度中 部城市博帕尔的一家杀虫剂工厂发生泄漏，造成当地约7000人死亡，其中许多人 住在与工厂毗邻的棚屋里。它仍然是世界历史上最严重的工业灾难，比1986年的切尔诺贝 利害要严重。

整个印度的愤怒让长期以来对外国投资者剥削的怀疑更加具体化，甚至在今 天也能感觉到。1979年，苏联入侵阿富汗，在喀布尔建立一个政权。卡特总统和后来的里根都以大幅增加对巴基斯坦的军事援助作为回应，因为巴基斯坦的军事领导人感到了 苏联在邻国的威胁。印度根本没有感到喀布尔的亲苏联政权的威胁。更令人担忧的是，美国通过巴基斯坦向阿富汗的穆斯林圣战分子提供数十亿美元的援助(通过中央情报局和沙特 阿拉伯秘密提供)。印度警告美国不要向巴基斯坦军方出售F-16战斗机和其他装备，也不要帮助穆斯林激进分子，印度担心这些激进分子会与查谟和克什米尔等地的反印伊斯兰激 进分子结盟。印度的警告没有得到美国注意。显然，美印关系仍将由美俄竞争来界定。

第四阶段：冷战结束后关系的重塑

20世纪90年代初发生了两场革命。一场是全球性和政治性的，另一场是印度国内的。苏 联在放弃阿富汗几年之后解体，美国被一些人称为新“单极”世界无可置疑的领导者，这 加速了全球和政治的大地震。1989年，苏杰生称现代俄罗斯“帝国”在同一时间范围内的崩溃是历史性时刻，“促使印度对广泛的问题进行彻 底的反思”。为了与 “激进的反思”保持一致，印度加紧努力改善与美国、中国和其他东亚国家的关系。印度还与以色列建立关系，印度曾担心与以色列走得太近，以免此举激怒自己的 穆斯林社区。为回复巴基斯坦发展核武器的报道，印度在1998年引爆核弹，放弃只从事和 平用途的核研究的借口。巴基斯坦做出积极回应，于1998年引爆核武器，并于次年派遣军队进入印度查谟 和克什米尔邦的北部城市卡吉尔，结果被印度军队以巨大代价击退

由于担心边界冲 突很容易升级为核冲突，美国总统比尔·克林顿试图斡旋达成一项协议， 从而在正在进行的印巴战争中引发一场小规模冲突。但是，通过帮助说服巴基斯坦从 印度领土撤军，克林顿无意中加速总理纳瓦兹•谢里夫在佩尔韦兹•穆 沙拉夫将军发动的军事政变中下台。穆沙拉夫策划巴基斯坦在卡 吉尔的不幸事件。对印度来说，第二个具有历史意义的发展也发生在上世纪90年代，开始于一场国际收支 危机，引发对印度经济政策的彻底反思。甘地夫人和她的儿子拉吉夫都曾以“消除贫困”为 竞选主题，但印度乏力的经济增长有所阻碍。1991年，伊拉克总统萨达姆访问科威特，随后美国总统、前美国驻华大使布什 发动伊拉克战争，导致油价飙升，重创依赖能源进口的印度经济。

印度仍遗留社会主义为导向的旧政权僵化;苏联的崩溃提醒政权的脆弱性。这些情 况促使印度领导人相信，印度的法规迫使企业在生产和管理方面进行哪怕是很小的变 动都要获得批准，从而抑制增长。印度数百家国有企业亏损，加剧政府赤字，国际收 支问题加剧。印度反对外国进口和投资阻碍创新，让其依赖于落后的技术和生产。1991年夏天，印度的债务占GDP的比重非常大，以至于其外汇储备仅够支付几周的能源 和其他进口。为了应对这种局面，印度总理拉奥、财政部长辛格和商务部长奇丹巴拉姆对国际贸易和投资、放松管制、私有化和税 收改革采取了引人注目的新举措。在对议会的演讲中，拉奥将印度经济描述为“在悬崖的边 缘”。

拉奥政府采取的改革措施帮助印度摆脱其臭名昭著的“印度式增长率”：一直限制在2% 左右，与人口增长率相同。在随后的几年里，印度将实现7%-8%的年增长率。转向市场经济的重大成功是班加罗尔和海得拉巴等地软件和高科技发展的兴起。这些 企业从居住在美国的印度人那里获得投资，并将企业家送往硅谷。硅谷的企业家。同样重要的是，新德里的“中心”所进行的 改革很快被印度多个邦采纳，其中最著名的是西部的古吉拉特邦，由于沿海地区对商业 和通过阿拉伯海的航运的依赖，该地区多年来孕育一种创业精神。正是在那里，未来的 首席部长纳伦德拉•莫迪采用市场化的模式，让他在数年后当上总理。【未完待续】请继续关注下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