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简珩爱我至深,我却夺他家产,害他惨死在我们婚礼上。
临死前我对他说:“愚蠢至极,真以为我会嫁给一个残废?”
我爱的那个人却断我九尾,丢我下悬崖死无葬生之地。
再次睁开眼,我回到重新挑选兽人这天。
这一世,他任我跌入泥潭,落入色魔手中。
却在我差点任人凌辱后,不惜血本买下我,随意凌辱我。
1
“简珩,你选哪只?”
一片模糊的视野里,晃动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耳边是简珩的表哥司柏宇的声音。
看着铁笼外身姿挺拔,西装革履的简珩,我才意识到,我重生了。
上一世我被简珩选中,成了人人羡慕的简太太。
他爱我入骨,几乎到疯魔的程度。
大火那日,他因为救我被火柱压断双腿,终生只能依靠轮椅为生。
我非但没有感谢他,还和他的表哥暗中勾结,篡夺他的亿万家产。
眼睁睁看着,他被狼人咬断脖子,死在自己的婚礼上。
死前我说:“愚蠢至极,真以为我会嫁给一个残废?”
简珩绝望地闭上眼,任由狼人拖拽,整个肉身变得面目全非。
我以为我不爱他……
直到被割断九尾,丢下悬崖后,我才幡然醒悟。
重来一世,我一定好好爱他。
见简珩迟迟没有选择,司柏宇先挑选起来。
和上一世一样,他选中一位力大无穷的狼人。
我抓着铁栏,满眼期待地看着他,内心做好被选走的准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简珩看着我,眸中闪过一丝痛楚。
心没来由的慌乱,事情的走向好像和预想的不太一样。
身后的青蛇不耐烦地甩动着尾巴。
司柏宇勾住简珩的肩,笑道:“听说狐狸媚骨天成,让人欲罢不能,你要不要带回家试试?”
只是一句轻轻的调侃,便引得简珩不快。
他沉着脸,声线低磁。
“暖床婢而已,我简珩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我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然而,他并没有丢下一个眼神给我。
只是淡淡地指着我身后的青蛇说道:“我要他。”
青蛇歪着脑袋,满脸震惊地指着自己,眼睛瞪得像铜铃,“我?”
司柏宇也很意外,劝阻道:“青蛇属男,还是狐狸最适合你。”
简珩没有解释,只留下一句。
“我没有结契的打算。”
心口突如其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我攥着他的衣角,眼睛像隔着一层雾,又酸又涩。
天边黑压压的,暴雨将至。
简珩脚步一顿,回头看我,眉头因烦闷而绞在一起。
我颤抖着,眼泪在眼眶打转。
“那我呢?”
2
简珩的目光犹如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一寸一寸将我剥开。
他掰开我的手,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别碰我!”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我措手不及。
他一个眼神,青蛇便明白其意思。
纤细的腰身扭动着,迅速缠上他的手臂。
冰冷的面容勾起一抹浅笑。
简珩满意地将它打了个结。
我死死抓住铁栏,倔强地望着他。
嗓音染上哭腔,“别……不要我。”
青蛇吐着信子,操着地道的口音,说道:“老大,妮儿怪可怜的,恁就留下她吧。”
然后,他就被赐了个脑瓜蹦。
简珩的声音像结了一层冰霜。
他说:“是你先不要我的。”
我一滞,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
这句话如同惊雷,将我劈得外焦里嫩。
简珩,也重生了……
我呆呆地坐在铁笼里,一时忘了呼吸。
直到有个商人买下我。
远处传来司柏宇的声音。
“小狐狸被朱老板买走了。”他说,“听说朱老板对待兽人很凶残,好多兽人都被他玩死了。”
“你……确定不要吗?”
简珩的语气坚定,甚至没有回头。
“不要!”
3
被朱老板带走后,我很快接受现实。
上一世我无情抛下他,他不选我情理之中。
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相见。
直到一次交易。
我被朱老板推进包间。
昏暗的光线里,只一眼就看到他。
简珩慵懒地靠在沙发后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指间还夹着半截香烟。
透过烟雾,俊逸的脸若隐若现。
他的怀里拥着一位清纯漂亮的人鱼。
见到我,交谈的声音戛然而止。
男人目光凌厉,复杂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
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好像在忍耐什么。
朱老板像推销产品一样介绍我。
“白色九尾狐,世间尤物,试过的人都知道,快活似神仙。”
空气中响起一声轻笑。
人鱼靠在简珩怀里,语气天真,“朱老板一定是体验过才会得出这个结论吧。”
敲击的动作骤然停住,简珩的手指立在半空,一动不动。
众人哄堂大笑,相互讨论着,仿佛我是一件拍卖品。
这种被凝视的感觉,羞愤又无措。
我紧紧咬着下唇,视线撞上简珩。
他喝着人鱼递来的酒,眼里没有任何波澜。
好像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哪能啊,这只狐狸性子烈,不肯与我结契。”朱老板满脸可惜。
简珩的头微不可察地抬了一下。
“姜缇,愣着做什么,快给大家倒酒。”朱老板催促着。
嘲弄的目光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捏着脆弱的自尊心。
我无地自容,抱着酒瓶走到简珩面前。
眼睛不敢看他,我垂着头,眸子染上湿漉漉的水汽。
身子被人猛地一推,半瓶酒撒在他的西装上,红色液体顺着衣角滴落。
人鱼惊叫一声,大骂:“畜生,看你干得好事!”
“对……对不起。”我忍着泪水,声音哽咽,“我会赔的。”
人鱼目光幽怨地瞪着我。
下一秒,熟悉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你们同为兽人,她是畜生你是什么?”
简珩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极具威慑力。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直视这尊大神。
人鱼被他的话吓得跪地道歉。
他也只是淡淡一句。
“滚。”
仅一个字,包间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我满眼希冀地望向他,眼里的泪花闪烁。
简珩瞥我一眼,不紧不慢的解释道:“别误会,换作谁都一样。”
是啊,上一世我那样对他,他肯原谅我才怪。
我自觉推开一步,转身给旁人倒酒。
肥腻的大手摸上腰间,眼前的大肚男色眯眯地盯着我,向身后的朱老板开口。
“你这狐狸卖给我得了,让我也来体验体验人狐欢好。”
喉咙泛起恶心。
忍着想吐的欲望,我一把推开他,“别碰我!”
话音刚落。
一个力道十足的巴掌扇过来。
右脸火辣刺痛。
大肚男捏住我的下巴,语气嫌恶,“臭b子装什么装?”
眼泪在眼眶打转,我强忍着,不肯屈服。
斜刺里伸来一只手,大掌一勾,整个人落入他的怀抱。
熟悉的气味将我包围。
简珩的声音从天而降。
“来人,带出去,把他手剁了。”
大肚男还没来得及求饶,就被保镖拖拽出去。
门外响起撕心裂肺的求饶声。
简珩从怀里取出支票扔在桌上。
“一千万,这狐狸我要了。”
朱老板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支支吾吾,“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大手一挥,又一张支票缓缓落在桌面。
简珩声音干脆,“一亿。”
“从今以后,这只狐狸归我管。”
4
我亦步亦趋地跟着简珩离开包间。
室外暴雨如注,雨水顺着地面跳上台阶。
“别跟着我,你自由了。”他的声音没多大温度。
我摇头,轻轻拽住他的衣角。
带着小小的期许,小心翼翼地问:“你买下我,现在是我的主人了,不是吗?”
风有一下没一下地刮在身上,带着雨点浸透衣裙。
冷冷的雨夜里,简珩嗤笑一声。
语气讽刺,“姜缇,别犯贱!”
心脏像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每呼吸一次都带着巨痛。
明明他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要自取其辱呢。
紧抓的手一点点松开。
简珩没有看我,只身走进雨幕中。
我抱着双腿蹲在角落,心脏狠狠抽痛。
我应该开心才对,可为什么这么难受……
忽的一声爆鸣,闪电划破长夜,我捂紧双耳,身体害怕得发抖。
我惧怕打雷,尤其是夜里。
常常被吓得现出原形。
记得上一世,简珩搂着我,轻柔地捋着狐尾,像哄小孩一样,哄我入睡。
可这一切,都被我毁了。
是我亲手弄丢了他对我的爱。
昔日的画面如同洪水猛兽,将我的理智击溃崩散。
眼睛酸涩到极点,我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
眼泪肆无忌惮的流淌着。
嘈嘈切切的雨声里,简珩声音冷冽。
“起来。”
我抬头,他的脸闯入视线。
男人撑着伞,大掌伸到过来,骨骼分明的手缀着雨珠。
视线在空气中交接,他的眼里有一瞬的心疼。
我没有动。
任由他将我抱进车里。
简珩调高温度,冷不丁开口,“你到底想干嘛?”
语气疲惫又无奈。
我别过头,错开视线。
窗外景色飞逝,伴随着雨声没入夜色。
“我只是想……”我艰涩地吐出最后三个字,“弥补你。”
简珩深吸一口气,对着司机说道:“调头,去酒店。”
车飞快行驶,不到一会就到达目的地。
我被他拽入房间。
昏暗的光线下,他迫不及待地扯开领带。
声音沙哑,“趴下。”
我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心砰砰直跳。
简珩不紧不慢地解开扣子,整个人性感至极。
他立在夜色中,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携着冰冷的寒气冻得人直打哆嗦。
“简珩,别这样……”我哀求道。
“
谁允许你叫我名字的,你现在是主奴不分了吗?”他的嗓音极冷。我一愣,乖乖喊道:“主人……”滚烫的身躯贴上来,简珩眉心微蹙,眼里的阴鸷狠戾被蕴欲的光芒代替。
“看着你被我凌虐的样子,真是让人痛快!”
“姜缇,看看你的样子,多下贱。”简珩依旧我行我素,没有一丝心软。
情到深处时,他咬着我的耳尖,低声警告。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嗓音嘶哑,透着一股狠劲。
第二日,晨光熹微。
身侧的男人还没醒。
我轻轻推开他,翻过身,一只大手悄无声息地落在腰间。
身子微微僵住,还没来得及反应,我就被他扯入怀中。
“去哪?”简珩有些不悦。
我捏着被褥,声音闷闷的,“昨天没做安全措施,我去买药。”
简珩恨我,绝不会让我怀上他的骨肉。
想到这,心脏紧紧揪着,不是滋味。
淡漠的声音落下。
“不要擅自揣度主人的心思。”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我有让你避孕吗?”
微微怔住,我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柔和的光线里,男人的眼底划过一丝狠戾。
“姜缇,别耍花招,否则我真的会弄死你!”
5
脑子懵懵的。
简珩离开后,我还有些恍惚,昨晚的画面历历在目。
那个对我恨之入骨的男人,居然为我一掷千金。
他说他不要我,却差点把我撞到散架。
到现在,腿间还痛得厉害。
买膏药的片刻,我收到司柏宇发来的消息。
【来,我等你。】
很简短的内容,我的心“咯噔”一下。
前世被割尾的场景在脑海浮现,我吞了吞口水,那股锥心的痛隐约卷上神经。
刚想拉黑,就收到他的警告。
【别想着跑,后果你知道的。】
驱车来到郊外,远远地看见司柏宇靠在木门边,懒散地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
寸步不离的狼人此刻却不在他身边。
不安的第六感越来越强烈。
好像有一场巨大的阴谋在暗流里诞生。
他熟练地揽住我的腰,五指不怀好意地揉捏挑逗。
我皱着眉,推开他。
手腕一紧,整个人转了个圈,被他压在门上。
司柏宇垂着头,眸里看不清情绪。
“姜缇,我后悔了。”
我有一瞬的错愕。
“我后悔把你送到他身边。”他难以置信地说,“你明明只是我的一枚棋子,我怎么会……”
胸口被压得发闷,我挣扎着,四肢不停扑腾。
司柏宇握住我的手腕举过头顶。
耳边是愤怒的低吼,“一想到你和他颠鸾倒凤,我嫉妒得快要发疯!”
“放开我!”我猛地挣脱他,手腕又红又痛。
他的表情有些疯魔。
“跟他解除契约,我们好好在一起。”
我像看疯子一样看他,语气嫌恶,“你做梦!”
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我打开门,拔腿就走。
身后传来司柏宇邪恶的笑声。
他说:“你也不想简珩死吧。”
“怎么样?做个交易。”
6
司柏宇答应我,只要嫁给他,他就不会伤害简珩。
担心夜长梦多,他要挟我尽早结婚。
婚礼是在教堂里举行的,因为时间紧凑,还没来得及和简珩解除契约,就匆匆举办了婚礼。
阳光透过五彩的玻璃洒在纱裙上,蓬松的头纱随着微风飘动。
司仪举着话筒,声音在古堡里萦绕。
“新娘,你是否愿意和新郎司柏宇结为合法夫妻,从今天起无论贫穷或富有,无论健康或疾病……你愿意吗?”
宾客的目光纷纷落在我身上,我握着捧花,思绪乱乱的。
满脑子都是简珩爱我的画面。
眼睛莫名酸涩。
“我……”我犹豫了。
四周安静无声,无数的目光都在等着我开口答应。
大门被人推开,阳光扑泄进来,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尘粒。
简珩逆光而立,周身迸发出巨大的寒气。
他迈着长腿走来,不由分说地牵起我的手。
“你想干嘛?”司柏宇脸色暗沉,一把拽住我。
我被他俩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简珩随意一瞥,目光挑衅。
“姜小姐还没有和我解除契约,我现在还是她的主人。”
话落,我就被他拽出大门。
事情来得突然,全场都惊呆了。
简珩带我来到无人处,他愤怒地扯开领带,声音像淬了冰。
冷冷开口:“说,说你是被逼的,说你不知道。”
语气里有几分愤怒和妥协。
视线与他对上,男人眼尾猩红,眸光溢动。
我以为他会让我解释。
可他却说:“只要你说不知道,我可以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在让步,可我没办法欺骗他。
错开视线,心脏几乎被悲痛淹没。
我艰难的退半步,与他拉开身距。
声线抖动:“是我……”
“我们……解除契约吧。”
简珩眼里的光灭了,他一把搂住我的腰,将我禁锢在怀里。
“姜缇,没有人可以在我面前出尔反尔!”
霸道的口吻伴着狠劲溃散在唇齿间。
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
心好痛……
像被刀绞一样,伤口鲜血直流。
从一开始的挣扎到妥协,再到最后沉溺于这个吻。
此刻,我只想跟他远走高飞。
“姜缇!”
意乱情迷之际,一道声音打破暧昧。
司柏宇站在不远处,冷冷注视着。
他咬着牙,故作镇定,“过来!”
我没有动,内心的煎熬快要将我折磨疯掉。
“别去。”简珩把我护在身后。
两人隔空对望,空气中有电流在滋滋作响。
“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司柏宇勾唇一笑,笑意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