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材口述者：秦林 整理者：沧海一书客

（素材来源于生活，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叫秦林，出生于河北中北部的一个农村。

父母都是地道的农民，一年到头就指望家里的几亩地生活。

父亲勤劳能干，母亲勤俭持家，所以我家的经济情况虽说算不上富裕，但是也绝不算差。

只是，在那个年代，不算差只能是刚能填饱肚子。

与我们家不尽相同的是，邻居一家的情况却有些差强人意了。

邻居姓黄，据父亲讲，黄叔是外地人，当年逃荒来到的这里。

妻子姓赵，是本地人，最开始，黄叔跟父亲关系十分要好，也和父亲一样勤劳能干。

可是随着家里出现的一场变故，让黄叔性情大变。

黄叔除了经营家里的几亩地之外，因为有木匠的手艺，所以周边村镇经常会找黄叔做活。

有一次，邻村一户人家娶媳妇，摆婚宴的桌子不够用，于是主家便找到了黄叔。

在得知是个大活之后，黄叔十分重视，于是便提出住到主家方便赶活。

尽管赵姨并不同意，可黄叔还是这样做了。

由于工作量比较大，所以黄叔一去就是三四天，本来这并不是一件值得一提的事情。

可是黄叔离开之后的第五天，我放学回家的时候，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溜进了黄叔的院子。

我处于好奇，便准备上前一探究竟。

可没成想，接下来发生的一幕直接让我惊掉了下巴。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蹑手蹑脚的走进了黄叔家，可院子里并没有看到那人的身影。

就当我以为自己眼花看错的时候，屋里的动静却吸引了我的目光。

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突然传进我的耳朵。

出于疑惑，我便走到窗户便查看情况，只见一个跟我家住一个胡同的光棍老李正趴在赵姨的身上。

那时候的我还小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尴尬。

可他们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我更加震惊和意外。

“你说老黄不会突然回来吧，要是咱俩的事情暴露了，我可就完了！”

“老李你怕啥，他天天不着家，怪不得我对不起他，况且，他出门做活至少要七八天，所以不会回来的，放心吧。”

赵姨和李光棍的话让我意识到，他们两人的关系似乎已经持续很久。

一想到之前黄叔起早贪黑赚钱养家，而赵姨却做这种事情，实在令人所不齿。

接下来的画面过于炸裂，我不好意思继续看，便准备离开。

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我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一块砖头发出了声响。

“什么人！”

紧接着就是一阵匆忙的穿鞋声，我吓得赶忙逃离现场。

幸运的是，我家与黄叔家离得很近，一出门就到了我家门口，我赶忙藏到门口祈祷不要被发现。

很快，李光棍和赵姨便出了门，只听李光棍焦急的说道：不会真实老黄回来了吧？这可怎么办！

赵姨却不紧不慢的说道：放心不会是他，要真是他，咱俩还能有出门的机会嘛？

听到赵姨的话，李光棍长舒一口气，而我却还紧张的等待着两人的离去。

“行了小赵，今天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下次再让我好好稀罕你。”

说罢，李光棍便匆匆离开了。

眼看危机解除，我也松了一口，只是我很纠结，我到底要不要把这事告诉黄叔。

可毕竟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即便我没说，赵姨和李光棍的奸情也很快暴露了。

而且，还间接的毁掉了黄叔。

这件事没过几天，黄叔的活就干完了，回到家当晚，黄叔便坐在门口与邻居们一起闲唠嗑。

还吹嘘自己这趟活挣了不少钱，言语之间透露着傲气。

这自然引起了邻居们的红眼，其中我们家前邻家二婶便冷笑道：是呢，你有本事能挣大钱，你老婆也有本事，伺候两个男人呢！

黄叔闻言脸色一变，赵姨听完二婶的话毫无征兆的怒骂道：你放屁！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紧接着两人便扭打在一起，好几个人上前阻拦都无济于事。

最终还是黄叔怒吼道：行了，还嫌不够丢人嘛！跟我回家！

这场闹剧才落下帷幕，当时我以为黄叔和赵姨会就此分道扬镳。

可令我意外的是，黄叔似乎并未受到影响，而是依旧跟赵姨恩爱如初。

看着他们两口子相亲相爱，我不禁觉得，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没过多久，我的猜想便印证了。

大约过去了半个月，黄叔突然表示要去镇上做几天木工活，而且走的很急。

黄叔走的第二天傍晚，我便又看到李光棍偷偷摸摸走进了黄叔的院子。

我心想，这是赵姨又要红杏出墙了，对此我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可就当我准备转身回家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起初我只是看到一个身影从胡同另一头进来，而且行动异常迅速，所以我并没看清是谁，只觉得那个身影很熟悉。

不过当时我正在做饭，所以并未在意此时。

没过一会，我就听到赵姨惨叫一声，紧接着就是黄叔的怒吼。

“你对得起我嘛！我起早贪黑赚钱，你却在家偷人！”

这声怒吼，吸引了很多邻居出门凑热闹，不一会，黄叔的门口就站满了人。

我也不例外，得益于地理位置，我站在了门口最里边。

看到了李光棍跪在地上祈求黄叔的原谅，赵姨则是衣衫不整的瘫坐在院子里泣不成声。

黄叔看着狼狈的两人气的浑身发抖，转头看到看热闹的我们一言不发的走进屋内。

李光棍见状，赶忙匆匆逃离了现场，不久之后，李光棍人受不了村里人的议论选择外出打工，再也没回来过。

而相较于李光棍来讲，赵姨却显得有些厚脸皮了。

此后的几天里，赵姨苦苦哀求黄叔原谅她，而黄叔也心软，很快便选择了原谅赵姨。

只是，自那之后黄叔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不仅变得脾气暴躁，而且还懒惰成性。

更要命的是，还染上了酗酒的毛病。

几乎每天都能听到黄叔痛骂赵姨的声音，而赵姨或许是自知有错，从来也没想过离开。

只是可怜了黄叔，在整日酗酒中，身体不如一天，最终在一个冬天竟然撒手人寰了。

这下赵姨没了依靠，只有一个还在上小学的孩子，就这样母子俩相依为命。

可他们的日子依旧一天不如一天，到最后甚至发展到了偷东西的地步。

黄叔在时很宠爱赵姨，只要在家几乎从不让赵姨干活，地里的活也不让赵姨干。

所以黄叔去世后，赵姨对地里的活一窍不通，导致连续两年赵姨的地都欠收了。

这种情况放在其他家庭，早就揭不开锅了，只不过，得益于黄叔多年来的积攒。

即便是庄稼欠收，赵姨和儿子紧吧点也能勉强度日。

可这种坐吃山空的日子能过多久呢，黄叔去世的第三年，赵姨的地再次欠收。

这次，黄叔留下的积蓄也用完了，也没有粮食，眼瞅着就要断粮。

父亲看赵姨母子两人可怜，于是便提出给他家送点粮，毕竟父亲和黄叔生前是很要好的朋友。

可母亲却不建议这样做，因为母亲看来赵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过惯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给她送粮，那么以后她家依旧没粮吃。

所以，母亲表示，送粮可以，但是父亲要亲自出面劝说赵姨跟随我们家学习种地，这样就能保证温饱了。

父亲起初以为母亲拒绝自己的建议，却没想到母亲如此目光长远，所以十分支持母亲的决定。

经过父亲的劝说，赵姨也表示愿意跟随我家学习种地。

只不过为了防止赵姨想不劳而获，父亲并没有告知赵姨我们家会给她们家送粮的事情。

而今年，我们家的玉米或许是受到母亲的感动，所以大丰收了。

留下自己吃的，给赵姨家送点过去，还能剩下不少。

所以父母一致决定，先从收庄稼开始教给赵姨。

起初，赵姨学的确实很起劲，虽然笨拙但是成长还是肉眼可见的。

一转眼，我们家的庄稼就只剩最后一块地了。

母亲多日劳累，父亲很是心疼，于是便让母亲在家休息，由自己去收最后一块地。

那块地不大，一天足够收完，而父亲也确实在傍晚回来了，只是，他的脸上并没有丰收的喜悦，而是带着一丝怒气。

母亲察觉到了父亲的异样，于是便开口询问道：这是咋了，咱们家大丰收你咋不高兴啊？

“别提了，我本来是想着自己收，结果小赵（赵姨比我爸小）非得要跟我一起。”

“我寻思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而且正好干完活拿出一部分粮让小赵拿走。”

“可我没想到，小赵居然是这种人！”

听着父亲的话，我和母亲愈发的疑惑，赶忙追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本来我在地南，小赵在地北，我俩一块往中间收，可是我干了一天还没看到小赵过来。”

“出于疑惑，我便去地北查看情况，结果一看，小赵早就没影了，一块没影的，还有一部分玉米。我一想肯定是小赵偷走的！”

说着，父亲眼中的怒气更加明显，随即便起身说道：你等着，我去找小赵去。

说罢便向门外走去，而母亲此时开口说话了。

“好啦老秦，这件事咱也有错，要是提前告诉小赵我们会给他送粮，也就不会这样，估摸着要不是真的揭不开锅了，小赵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依我看还是算了吧。”

听完母亲的话，父亲便回来坐下问道：那咱们今年还给她家送粮嘛？

母亲思索片刻后说到：送，他拿走不了太多，肯定不够今年的，你给他送的时候和气点，别生气，毕竟等播种的时候还要教她种地呢。

父亲听完点点头，第二天便又给赵姨家送去了不少粮。

而且父亲自始至终没有说赵姨偷粮的事情，这件事也就这样过去了。

播种的时候，父亲手把手教给赵姨，赵姨也很用心在学，等到第二年，赵姨家的地终于丰收了。这个丰收指的是支撑赵姨和她儿子一年的口粮和生活。

而反观我们家，不知是何原因粮产量大幅度降低，就连一家温饱都成问题，对此父母都很着急。

可就在这时，赵姨却亲自登门，并且向我们下跪道歉。

此番举动让父母十分疑惑，于是便问道：你这是干啥？

而赵姨接下来的话，却让我还有父母十分的无语。

“秦大哥大嫂，我赵秀云（赵姨本名）对不起你们，去年我偷了你们家一部分玉米，你们家不计前嫌还送我好多粮，我感激不尽！”

听闻此言，母亲赶忙说道：这事都过去了，咱都是邻居，又没有仇，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赵姨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光，随即便说道：

“大嫂你也说了咱都是邻居，我也有话直说了，我知道你们家今年欠收，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帮助你们，可是你也知道，我们家今年情况确实不错，但也只是够我们娘俩的温饱，所以我真的爱莫能助，我也希望大哥大嫂不要跟我一样。”

虽然赵姨没有明说，但是连我都明白，赵姨是害怕我们家和他一样偷粮食。更何况我爸妈呢。

听完赵姨的话之后，母亲神色一紧，父亲立马会意，开口道：

“小赵你放心，你收成好我们打心眼里高兴，不过我们绝不会做这种事情。”

父亲说完后，母亲也严肃的说道：小赵，这话就是你不对了，我们家绝不会这样，你有难我们出手相助，我们有难，也绝不会偷鸡摸狗。从今往后我们还是邻居，你需要帮助我们家也没有二话，只是不希望你再说这样的话了。

赵姨闻言后瞬间觉得有些羞愧，赶忙道歉之后匆匆离开了。

但是，我们家的问题依旧没有解决，所以那一晚上父母愁得一宿没睡着。

结果第二天，我刚出门便看到门口有一个袋子，我一打开正是满满一袋子粮食。

上边还有一个纸条，上边写着：秦大哥大嫂，对不起，我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些粮食请你们收下，不用担心我们，我们够吃。

父母看到后，也是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