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故意扮丑成老妪,在缅北直播捡废品的小博主。
最近,我有一个宏伟计划。
要靠每天翻垃圾桶把失踪的老公找回来。
*
我正在缅北富人区的垃圾房旁边给直播间的粉丝们展示一个9成新的LV包,告诉他们这是我刚刚的收获。
这时,一个金发碧眼的漂亮女人走过来,她说这包是她扔的,然后拿着就跑。
可这怎么可以!
这包包哪里是垃圾堆捡的了,懂的都懂,它是我在二手奢侈品回收店里租来的道具啊。
我急了,连忙追了过去。
女人显然是有备而来,我跟着跑了老远,最后她竟然钻进了一栋很大的独栋别墅里。
到了门口,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双大手拽了进去,屋子内站着几个赤着上身的彪壮大汉,其中还有一个黑鬼。
他们满脸狞笑着逼了过来。
我吓得惊声尖叫,却被那黑鬼死死捂住了嘴,他的手肆无忌惮地往我衣服里钻。
“呵,果然是好货。”
“艾莉娜的眼光还能错吗,她早就看出来这老太婆是年轻女人装的,这身材简直绝了。”
他竟开始解皮带,像黑猩猩一般钳制着我动弹不得。
“兄弟们,说好了,这个妞先让给我来尝鲜,你们一会再来。”
我张牙舞爪着大喊救命,拼命往角落里躲,男人们更兴奋了些,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各种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这时,一男一女走了过来,女的正是刚刚抢我包的那个叫艾莉娜的女人,她一巴掌打在欺辱我的黑鬼脸上。
“滚,这女人老板有大用处,你现在就敢惦记,还想不想活了。”
男人终于松开了我,变得毕恭毕敬。
“莉娜,千万别告诉老板。”
我眼睛却落在了艾莉娜身边那年轻男子的脸上,眼泪差点没控制住,这人我认识。
他是我的丈夫陈刚。
半年前,老公在进入缅北后失联。
为了找他,我历经千辛万苦才有了点蛛丝马迹,然后义无反顾过来了。
其实我非常清楚自己来的到底是什么地方,还做了充足的准备。
没错,我是故意在小区内做废品直播,引起这帮人注意,然后被抓进来的,就为了能见到老公,然后和他一起逃出去。
陈刚肯定以为我疯了,看我的眼神逐渐变得痛苦,眼看就要失控。
我强忍着不看他,给他做了个手势,此刻还不是我们相认和解释的时候,转身趁艾莉娜不备,发疯一般扑过去在她手臂上挠出了一排血印子。
我吼得歇斯底里,就像个疯子。
“这什么鬼地方,你们这是非法囚禁,放了我,不然我报警了。”
我的话引起了周围一群人的哄笑,缅北地下黑产业是怎样的存在,那就是人间炼狱啊,三不管的地界,诈骗,色情,贩毒,血奴,倒卖器官,猖獗得让人闻风丧胆。
死一个人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听到我这样幼稚的话,艾莉娜竟然笑了,然后一巴掌把我扇在地上,弯腰捏着我下巴,说得恶狠狠。
“既然来了这地方,我劝你乖乖听话,说不定还能活得长一点。”
说完,她又厌恶地踢了我两脚。
“这种不听话的女人,先在地下室关几天吧,等老实了再说,这人好生看管了,记住了,不要毁了这张脸,老板那边有安排。”
陈刚一听,第一个站了出来。
“我去。”
艾莉娜却皱了下眉头,用手指向了旁边的黑鬼。
“你,把她带下去,顺带让她好好熟悉熟悉,别以为自己还有机会逃出去。”
我能感受到身后陈刚看过来的痛苦眼神,但我也佩服他,至少在此刻没有不管不顾做出得不偿失的举动来。
不愧是我豁出命来也要找到的男人。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当我被黑鬼拖着进地下室的那一刻,我还是差点吐了出来。
地面上布满了暗红色陈旧血渍和来不及清洗的新鲜血液,墙壁上更是喷射状的血迹,密密麻麻,四周到处是苍蝇在飞舞。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无法描述的各种恶臭扑面而来。
在逼仄的楼梯口,被什么东西绊了下,我还摔了一跤,正好摔在楼道拐角处,抬头,一具还没来得及转运的女尸正好怼在我脸上。
她浑身赤裸,几乎没一块完整的肌肤,死前肯定受尽了非人的折磨。
我吓得哇哇大叫,吐了一地,被黑鬼从地上拧了起来。
“美人,我再带你去看点别的好东西。”
没想小小的一栋别墅下边的地下室,起码比上边的空间大十倍,地下有两三层,活脱脱的人间地狱。
黑鬼拧着我穿过第一层,这里是一排排如狗笼一般的小房间,每个格子不到一个平方,还上下三层,人在里边都直不起腰。
里边关着的人瘦骨嶙峋,衣不蔽体,眼神空洞,有的还肢体残缺了。
一个男人被抓了出来,在走廊里发出鬼哭狼嚎地惨叫。
“求你们再等等,我家里人再过两天肯定就能筹到钱来赎我了。”
小格子里的人全都瑟瑟发抖,眼里全是恐惧,我也吓得腿脚发软,站都站不稳,那黑鬼很满意我的反应。
“小美人,所有人最终都会来这里关着,现在他们身上唯一值钱的就是器官。”
见我抖得厉害,他又开始来扯我衣服。
“放心,你离被关在这里,还有段时间,只要乖乖听话,可能还能更长一些。”
我的手捏成了拳头。
趁着经过一低矮的门框,我装作脚底一滑撞了他一下,他正好撞在突出的一根钢筋上,黑鬼痛得鬼哭狼嚎。
“fuck,等着,看我今后怎么折磨你。”
但他没再得寸进尺,看来,是艾莉娜那句老板拿我还有别的用处的话起了作用。
他拧着我下到了第二层地下室。
第二层和第一层的样子,又完全不一样。
这里的条件稍微好一些,至少有床,不过每个床上都躺着一两个浑身赤裸的女人,她们的胸都异于常人的大。
我明白了过来,这就是人奶工厂里的奶牛们,每天被打激素产奶,到最后没法产奶之后,就会被关到第一层去,等待摘取有用的器官。
我浑身战栗着被黑鬼推着从她们之间穿过,一个女人猝不及防拉住我的手,充满了羡慕。
“妹子,新来的?记得千万别反抗,长得好看就是资本,能待在直播间里就千万别来当奶牛,如果能去特殊房就更好了。”
原来,这里的女人都是一步步被淘汰的,他们受尽屈辱,只是想活下去。
我看到,旁边有一排的小直播间,里边都是一个个漂亮的女人,正在做着不堪入目的表演。
不小心看清了其中一个女孩的脸,不就是国内几个月前销声匿迹的小网红吗。
这时,一名男子行色匆匆跑了过来,在黑鬼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两人还产生了点争执。
最后,黑鬼气冲冲地把我扔到了一个房间里。
把我丢进去后,他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屋子逼仄,连一个窗户都没有,摆了一张床便再没了别的空间。
依然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不过比起别的人,我已经算是幸运的了,至少我的衣服虽然被扯破了,它还在我身上。
想着陈刚,在没人的地方,我终于用手捂着嘴无声地哭了起来。
我是激动得掉泪。
没错,确认了他还活着,而且没有像商品一样关在铁笼子里边等待噶腰子,取器官,我的心头一下就欣慰了许多。
只要人还在,我们就有机会。
我强忍着不适,想躺在床上休息一会,不管接下来会面对什么,趁着这个时候,我都应该养精蓄锐。
刚拉开被子就把我吓了一大跳,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确切地说,是一个奄奄一息的年轻女孩,她的一条腿齐着膝盖的位置都没了,伤口就只胡乱地包扎了一下,离得老远都能闻到股恶臭,显然已经发炎溃烂。
即使被摧残得不成人像了,也能看出她五官的姣好。
女孩告诉我,她本是一名大三学生,就因为谈了个多金又帅气的男朋友,然后过来旅游,就被关进了这种地方。
她已经很虚弱了,好几天没吃东西,这帮人在让她自生自灭。
“姐姐,真的别想着逃了,我就是因为和一个送饭的小哥约好一起逃走,然后被抓回来砍断了腿,那哥哥,当场就被剁成了几块喂了狼狗。”
说起这些来,她麻木得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你长得好看,肯定会让你先干直播,甚至进特殊房,听谁如果做得好,被有钱人看上了还可能给你赎身,我就见过有姐妹离开,千万别沦落到当奶牛,那就离死已经不远了。”
她竟然还笑了,说庆幸自己没有被天天泵奶就能死去,也算是解脱了。
我听得心头难受得紧,拉着她的手,安慰她肯定可以挺过去,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但是,她终究还是没能等到那一天。
第二天早上,女孩就死了,死在我的旁边,嘴角还带着笑,她说她可以回家了。
我以为我会恐惧,可我只是拍打着门,告诉外边巡逻的人,屋子里有人死了,大家都见怪不怪,没一会,就派了个收尸的人过来。
来人手里提了个麻袋,轻车熟路就把女孩装了进去。
我缩在角落里死死盯着他的背影,待巡逻的人离开,男人回过了头。
他满眼都是心疼和质问。
“晓澜,你为什么要来,这是我的任务,不是你的。”
是陈刚。
我很冷静,没有掉泪,也没有扑到他怀里去抱他,虽然,我做梦都想和自己的丈夫拥抱一下。
“刚子,我就是上级派来协助你任务的,没有我,你的任务完成不了。”
陈刚压抑着声音,但眼睛已经变得血红。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周然死了,就为了给我制造机会,得到这个为他们做事的机会,他牺牲了,就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我也死咬着嘴唇,强忍着心头的悲恸,嘴里已一片荤腥。
我们三人是同事,都是边境缉毒警,周然做了陈刚五年的搭档,他们俩早就是生死之交。
半年前,陈刚和周然秘密潜入缅北,走之前他甚至都没和我道别,就那样毅然决然。
直到周然出事,刚子失联,我才有了关于他们的消息。
“我知道,周然的牺牲很悲壮,就因为这样,我才必须得来,我们要一起完成他没完成的任务,我不能让你也像他那样,刚子,你是我丈夫,是孩子的爸爸,我们要一起回家。”
巡逻的人随时可能再巡逻过来,我不能再废话,开始说这次的行动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