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偷原住民的土地，这是我们打仗赢回来的！”近日，在谈到“美国的土地从何而来”时，一贯口无遮拦的美国福克斯新闻主持人杰西・沃特斯再次语出惊人。这种暴论，美国的印第安人可绝不会答应。众所周知，美国的发迹史就是一部印第安人的血泪史。过去400余年间，美国印第安人先是“被灭绝”，再到“被遗忘”，却从未“被关注”。然而拜登入主白宫不久，美国政府就开始高调关注被冷落多年的印第安人问题，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
一、先回顾一下美国对印第安人犯下的滔天罪行。
1620年，“五月花”号从英国来到北美。对北美的印第安人来说，这意味着无尽的暴行和杀戮。据美国“历史”网站披露，欧洲殖民者及建国后的美国政府对印第安人发动了1500多场战争，让美国成为世界上对原住民发动战争最多的国家。美国多个州都曾高额悬赏、鼓励屠杀印第安人。19世纪50至60年代，一个印第安人的头颅或头皮就能换得5美金。由于遭到大规模屠杀，到19世纪末，北美印第安人数量从数百万骤降至仅25万。高举屠刀的美国“拓荒者”还大肆宣传印第安人“邪恶、野蛮、未开化”形象，把自身的暴力侵略强行洗白成消灭落后文化、促进人类进步的义举。这种高高在上的反人类歪论至今仍在美国颇有市场。沃特斯发表“我们没偷，我们是抢的”言论之后，就有美国网友为其站台称“原住民本来就自相残杀”。
▲ 1620年，清教徒前辈移民离开英国，乘“五月花”号前往美国。
▲ 一群印第安人看着海湾里的帆船
▲ 1782年，一伙美国民兵杀害了96名基督教莱纳佩人，制造了格纳登胡滕大屠杀。一个世纪后，西奥多・罗斯福称这一惨案为“美国西部拓荒时代不会随时间消逝的污点”。
▲ 1811年，美国向西北地区扩张期间，印第安纳州州长哈里森率领美军1000人，与滕斯夸塔瓦率领的印第安人部队约700人，打响蒂珀卡努之战。哈里森一举摧毁印第安人的先知城。
▲ 1813年，克里克战争中的克里克印第安人与闵士堡居民。这场战争本是克里克印第安部落的内部冲突，但美国民兵也卷入其中。英国人和西班牙人支持印第安人以防止美国人侵犯他们的利益。1814年，克里克的早期胜利促使美国民兵进行报复并屠杀了186名克里克人。“我们像射击狗一样射击他们”，参与战争的戴维・克罗克特如此描述。随着美国步入工业革命，生产大发展需要土地大扩张，美国白人愈发觊觎印第安人的家园。1830年，美国通过《印第安人迁移法案》，强迫居住在东部的印第安人迁往密西西比河以西地区。在一条条“血泪之路”（the trails of tears）上，成千上万人因饥寒或疾病死在半途。此后，美国又推出“保留地”政策，将印第安人圈禁在特定的贫瘠土地内居住，原本属于原住民的富饶土地则被白人收入囊中。当局还全面实施印第安人土地私有化，大批白人投资商借机巧取豪夺，继续压榨印第安人仅剩的一点领地。美国还有计划地抹去印第安文化的印记。1819年，美国出台《文明开化基金法案》，建立寄宿学校强迫印第安儿童入学，并禁止印第安语言和服饰。所谓“文化灭绝”，莫过如此。根据美国原住民寄宿学校治愈联盟的说法，1926年以来，80%以上的印第安学龄儿童被送往美国357所寄宿学校，部分儿童因饥饿、疾病和虐待死亡。不久前，拜登政府的印第安裔内政部长德布・哈兰德在《华盛顿邮报》撰文称，寄宿学校旨在消灭印第安人的族群身份认同，其祖父年幼时就曾被强制送往寄宿学校，与亲人骨肉分离。此外，联邦政府还派出传教士向印第安人传教，灌输印第安文化落后无知的观点，使得不少印第安人一度自认“丑陋低贱”，深陷自卑、厌世情绪。社会学家们认为，这是印第安人难以愈合的“大规模文化创伤”。尽管美国在1924年出台了《印第安人公民法案》，首次承认印第安人的公民权，但印第安人至今仍是“看不见的群体”和“正在消失的种族”。印第安原住民贫困率是全美平均水平的两倍，居住条件普遍恶劣，医疗资源匮乏，高中及以上学历占比在全美所有族裔中垫底。
▲ 1830年，美国总统安德鲁•杰克逊签署《印第安人迁移法案》，原住民们离开家乡迁往密西西比河以西。
▲ 一幅描绘19世纪30年代美洲原住民切罗基族人抵达俄克拉荷马州情景的壁画
▲ 1864年沙溪大屠杀。印第安人为了保卫人民和家园而反击，为美国军队杀死任何印第安人，哪怕是追求和平的部落提供了理由。约700名美国士兵毫无预警地袭击了保留地，屠杀了160名印第安人，其中大部分是妇女和孩子。
▲ 1890年伤膝河大屠杀。美国军队在伤膝河附近包围了印第安人并要求其放弃武器。一名耳聋的印第安人不愿交出武器，在争执中发生了枪支走火，美军便开始射杀手无寸铁的印第安人。
二、拜登政府做了什么？
拜登新官上任，在多年无人问津的印第安人问题上的确烧了几把火。第一把火，展现“重视”。2021年3月，德布・哈兰德成为美国历史上首位原住民内政部长和首位原住民内阁成员。哈兰德表示，将以“全政府方式”加大与原住民的接触。第一夫人吉尔・拜登的首次公务出行也选择了纳瓦霍族保留地。第二把火，承诺“投入”。哈兰德上任后便与白宫国内政策委员会主任赖斯召开了关于原住民问题的专题会议。美国内政部与司法部也宣称要共同推动落实《并非看不见的人群法》。同时，拜登政府还表示要为印第安人卫生局等部门增加预算，加强原住民医疗保障。第三把火，“反思”寄宿学校问题。近日，哈兰德表示，美国政府曾试图彻底抹去印第安儿童的语言、文化和部落认同，这是一段充斥着创伤、暴力和虐待的黑暗历史。联邦政府将启动针对印第安人寄宿学校的调查计划，找出可能埋葬印第安儿童的地点。
▲ 拜登政府的印第安裔内政部长德布・哈兰德
▲ 1880年，34个部落的原住民代表在印第安保留地的克里克议会大厦前合影。从1878年到俄克拉荷马州建州，这座楼曾是当地政府所在地。
三、拜登关注印第安人的真实意图
首先，掩盖愈演愈烈的种族矛盾。近年来，随着美国种族问题愈演愈烈，非洲裔平权运动浪潮高涨，印第安人也加紧呼吁美国政府关注其遭受的暴行和不公。在加拿大爆出发现大量印第安儿童遗骸之际，拜登“主动揭短”，营造出“我知错、我在改”的人设，无疑能给自己装上避雷针，避免成为少数族裔攻击的靶子。其次，借机笼络人心为中期选举拉选票。目前印第安人和阿拉斯加原住民人口约695万，占总美国总人口的2.1%，原住民聚居州也成为了两党拉拢重要对象。《华盛顿邮报》称，印第安等原住民在2020年大选中扮演了不容忽视的角色，纳瓦霍和梅诺米尼两大族群分别为民主党赢得亚利桑那州和威斯康星州发挥了重要作用。明摆着的，谁对印第安人好，谁就有望在明年的中期选举中收获更多选票。第三，避免其他国家借种族主义批评美国。《大西洋月刊》等美国媒体称，美国的种族主义问题一直被用来抨击美国人权的虚伪性。前苏联和俄罗斯已就此批判美国80多年。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也曾说，谈到美国怎能不提印第安人的历史？那是美国的耻辱。如今，美国的各种人权原罪频频被曝光，印第安人问题更是美国人难以迈过的一道坎。因此，向来标榜要“一起重建”“治愈美国灵魂”的拜登政府亟需甩掉这个“包袱”。
白人自踏上北美大陆的一刻起，就从未停止过践踏和玷污印第安人。他们在本属于印第安人的土地上建起了所谓的“山巅之城”，还恬不知耻地以人权教师爷自居，对别国指手画脚。1855年，西雅图酋长曾给想要购买印第安人土地的白人写了一封优美而恳切的回信。在信中，这位酋长除了表达对家园的深情和眷恋，及对殖民者无可奈何的恳求外，还写下了这样一句话：“任何降临在大地上的事，终将会降临在大地的孩子身上。”在这片土地上，美国白人统治阶级已经上演了一次次暴戾恣睢，策划了一场场政治做秀，许下了一张张空头支票。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不知这些“降临的事”，最终又会降临到谁的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