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平妻子雪莉生下孩子的这一年是他酒瘾迅速恶化的一年,也是他到达人生最底层的一年。
在这一年里,水平调动了工作,从东流中学调到雪莉娘家的镇上学校。新的学校离县城很近,主要还是因为水平孩子太小需要照顾家庭。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水平不光没有照顾家庭,反而给家庭惹了很多麻烦。
新的中学因为老师太多就下派水平到村小去支教。村小离县城也不远,一共只有不到10个老师,4个即将退休的老教师,一个四十多岁的校长,三个外聘的女教师,一个月1500块,只带幼儿园和一年级的学生。她们老公都外出打工,孩子也在这个学校上学,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来一边带孩子一边打发无聊时间了。
学校很小,六个年级,每个年级一个班,班里学生很少,全校也就五,六十个学生。校长让水平带四,五年级语文外加科学,一个班也就不到20个学生,一二年级学生更少,才十个学生左右。
虽然学生少,但是该开的课程一科也不能少,我和另一个姓金的老师分担五年级的所有课程。蒋老师身材魁梧,肥头大脸,虎背熊腰,直鼻权腮,从外表看就像有个一官半职的领导,遇到人总是笑嘻嘻的,给人一种和颜悦色,极好接近的感觉。
一开始,校长想让金老师带五年级班主任,金老师就私下找到水平商量道:“水老师,你来带班主任吧,我帮你管理,如果以后有什么荣誉我帮你争取。”因为他是老教师,水平也就同意了。可不久之后,有一次水平因为喝酒没去上班,班里有学生打架找到金老师,金老师当时就说:我又不是你们班主任,找我干嘛?!该找谁找谁去!
那时候金老师不光当教师,而且还帮中专学校招生,每年光招生就能赚好几万。
水平在村小上班不久后金老师就知道了水平喜欢喝酒,立刻就向水平推荐说他现在在代理一款白酒,单价100块钱一瓶,一箱6瓶,3千块钱可以给水平10箱,以后水平孩子满月和过周需要办事时都可以用来待客,当然也可以自己喝。可是他的那款白酒的名字水平连听都没听过,就婉言谢绝了。但金老师仍不死心,有一次晚上他打电话让水平去喝酒,水平不想去,就告诉他自己已经吃过了,可金老师说就在水平楼下的饭店里,非常近,没事过来坐坐,介绍几个大老板给水平认识。
水平后来也实在抹不开面子只好过去,没想到那一桌的人都是金老师请来向他们推销酒的,水平喝了两杯酒坐了一会就想走,可金老师拉着水平不放。好容易熬到饭局结束,他拉着水平一直说好话让水平出3千块钱买酒,水平告诉他:我现在没钱,钱都在老婆雪莉那里,老婆不同意。金老师立刻急了,就说:那我先帮你垫着,明天我把酒给你拉到家里去!可是到了第二天他再也不提酒的事了。
水平到村小上班的一开始,校长就让水平当学校的会计,记录学校的日常开支。金老师会时不时地查看学校账本,账本水平都放在抽屉里,老师们都是一起放学的,水平并不知道金老师什么时候看的账本。有一次,他问水平:中秋节快到了,学校有一项4千块钱的开支是什么意思?水平以为是校长告诉他的,就说是校长送礼的开支。没想到他当时就告到中心校说校长用公款送礼,中心校问他听谁说的,他说是水平说的,立刻就把水平卖了,给水平惹了一身麻烦。
水平被他耍了几次后,发现金老师是个口蜜腹剑,背后捅刀的人,就告诉了老婆雪莉,雪莉说:“金老师?!这个人以后要离他远一点,以前他帮别人评职称时收了别人一万块钱,职称评上后,中心校校长打电话告诉评职称的人说一分钱都没收,评职称的人就问金老师那一万块钱花哪里去了?还剩多少?金老师就说都请人办事吃饭送礼花掉了……”
几年以后水平到县城上班,有一次遇到以前那个村小的同事,就聊了几句,才知道那个村小已经被并到中心校,金老师也借调到县城学校上班。水平就很奇怪,说:“他都评上高级职称了,来县城干嘛?县城学校多累啊,在农村学校多痛快,学生少,管理松。”同事说:“他待不下去了,所有学校都不敢要他,他到任何学校都玩弄同事,所有和他同事过的老师都吃过他的亏。” 后来又听说他被一个老教师给堵到学校门口让他还钱,因为他忽悠这个老教师用教师资格证给一个做生意的人贷款,而这个生意人因为生意失败跑了,他就是中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