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过后,山川草木面貌一下。这么美的景色如何画,可以跟王原祁学一下。王原祁有大量作品传世,善用墨色表现山川华滋之美。王原祁喜欢雕琢细节,通过笔墨技巧表现山水意境。他画雨后美景,依然选择了以笔墨为先的理念。他提出过一个观点,叫做“以余之笔写余之意”。意境呈现以笔墨以为基础,笔墨构建出真实而又立体的山水空间,才能展现出画家的思想感受。
这幅《高峰甘雨》具有写实特征,创作中讲究以天地为师。王原祁出生在艺术世家,家中有好几位长辈钟情书画创作。良好的艺术氛围让他从小就眼界极高,主张通过仿古捍卫南宗山水的正统地位。在画中可以看到他对五代董巨山水、元四家山水的理解与创新。
王原祁 高峰甘雨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单纯仿古重复古人的绘画步骤没有前途。这个道理王原祁懂得,他在仿古的同时反复思考如何超越古人的成就。他想到的方法是融合,按他自己的说法就是“取合作之法”。王原祁28岁中举,40多岁的时候入京为官。他在礼部任职,负责鉴定皇家书画藏品。这段经历让他眼界大开,从而坚定了仿古出新的创作方向。
雨后山川,他从色彩和质感两个角度进行描绘。色彩要清新明丽,看上去干干净净。为此他用赭石渲染,用石青勾画山石褶皱,最后用苔点突出山石复杂结构。质感和真实感与立体感有关。画是给人们欣赏的,于是他在此基础上又添加了视觉表现力。
王原祁 高峰甘雨 局部
王原祁用笔略重,哪怕细笔勾画点厾,也能产生笔墨积在纸上的效果。初步的立体感在笔墨的帮助下完成了。他利用构图的起承转合,让山势走向有了起伏延伸的感觉。点景的草木云烟,布置得当,让人觉得青山就在眼前。
画山水就要画山水的变化,山就在那里不会移动如何变化呢?借用季节特征、气候变化等外在因素增加变化之美。这是王原祁画雨后山色的初衷,取其神再取其意,让山水景色充满感染力。
王原祁 高峰甘雨 局部
王原祁为了丰富变化,还在构图上动了很多脑筋。以前景为例,蜿蜒曲折的堤岸,高大挺拔的松树,突出空间的静谧与幽深。随着视角的变化,景色一点点出现在眼前。不用移动脚步,只需移动视线,就能感受高古浑厚的韵味。
他很崇拜唐代王维,一直在创作中感受王维心境。《高峰甘雨》是山水景色也是王原祁的心理感受。生活充满逸趣,褪去伪装找到真我。这个过程,就像雨后的山水,用真实质朴的一面打动人。好看的山水平淡天真、草木华滋,文人的生活也应该自在洒脱。一场甘霖过后,人生境界也发生了变化。
王原祁 高峰甘雨 局部
王原祁的山水画是南宗山水,是文人画。欣赏他的作品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看他的情趣,看他的认知,看他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