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读了一位友友的微头条,说是大集体的时候和人一起给生产队看场院,透过朦胧的月光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身上一丝不挂,在那里偷地瓜干,两个人为了避嫌没有上前抓人,而是想用咳嗽把女人吓走,可女人充耳不闻,愣是不为所动,直到把篮子装满才从容不迫的离去,那份沉着简直令人动容。
读完友友的微头条,我的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很多年以前在露天看过的一部电影。因为年代久远,电影的名字及大多数内容都记不清了,仅有一个片段我记得还算清楚,现在想起来,心里还觉得纳闷,怎么在那个年代,这么大尺度的电影也能通过审查?
这好像是一部反映战乱年代的电影,一个破败而宁静的小镇上突然涌进了若干难民,饥饿的难民来到镇子以后你偷我抢,霎时间闹的整个小镇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一个衣衫褴褛但有几分姿色的中年妇女领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望着这混乱的场面,一脸茫然和无助,小女孩饿的呜呜的哭着向妈妈要东西吃,女人只能无奈的俯身哄着女儿。
突然一阵乱枪响过,一群溃兵冲了进来,无疑又是一场强取豪夺,一时间枪声如雷,哭声震天。纷乱中,一个溃兵提着一个包裹走向那位中年妇女。溃兵走到跟前,跟女人耳语了几句,然后把包裹打开,原来里面包着一些白面馍馍。女人拿起一个递给女孩,然后又拿起一个狼吞虎咽起来。
女人狼吞虎咽的啃了几口,见溃兵在一旁站着,一脸的期待,眼里射出贪婪的光芒。女人这才意识到什么,一边啃着馍,一边褪去下衣,然后就地躺下,任凭溃兵如饿狼一般扑上去,恣意的动着,女人一边配合着溃兵,一边疯狂的啃着馍,小女孩一边啃着馍,一边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忽然一声哨子响,溃兵集合了,原来溃兵也是有组织有纪律的。还在那里欲罢不能的溃兵听到哨子响,赶紧站起来,提起裤子,意犹未尽的望着眼前的女人,一步三回头的赶队伍去了。女人却浑然不觉,依然在啃着手里剩下的馍馍。
请不要以为我在这里散布黄毒,我只是把多年前看过的一部露天电影里的一个片段真实的记录下来呈现给大家,目的就是要说明一下饥饿与尊严的关系。
所谓尊严,就是独立而不可侵犯的地位和身份,尊严是个抽象的东西,但凡是个正常的人,都是有尊严的,也都需要尊严。但不要尊严,照样能活。不吃饭,却会饿死。有句话叫民以食为天,可见食物对人的重要性。但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杠秤,死与尊严孰轻孰重在每个人心里的份量也会不一样。
前面说的那两个女人,其实她们本是正常人,她们也有尊严,也需要尊严,但凡能填饱肚子,不是被生活所迫,他们也不会去干那些损害尊严的事。因为饥饿,因为饥饿威胁到她们的生命,她们在权衡之下,才放弃了不能当饭吃的尊严,而干了违背尊严的事。其实想想她们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最普通的两个女人,如果用最高的道德标准要求她们未免有点过于苛刻,选择理解她们也是对她们的一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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