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中的长安意象

文化学者黎荔 2023-06-21 14:25:20

作者:黎荔

长安是历代诗词中的常见吟咏对象和抒情意象。我们先看看“长安”之名的历史沿革:西汉高祖5年(前202年),置长安县,在长安县属地修筑新城,名“长安城”,意即“长治久安”,改长安城所在地区为“京兆”,意为“京畿之地”。隋时,隋文帝在“大兴县”营建新都(长安县东),命名为“大兴城”。唐朝时,以中轴线重新划分长安县与大兴县,并更名“大兴县”为万年县,取意“万年长安”。到了元代,“长安”丧失首都地位,“长安城”所在地“京兆府”易名为“奉元路”。明朝,改“奉元路”为“西安府”,“西安”之名由此而来。

“长安”之名,紧密地与中国历史上的周秦汉唐相关,尤其西汉、隋唐以长安为都,一提到“长安”,作为“经验-直觉”的空间形象感知是扑面而来的汉唐风韵。因为“长安”是西周、秦、汉、唐等十三个封建王朝的首都,历史悠久,风云变幻,这片沃土滋养了众多的诗人和文学家,历代诗人是奠定长安这座城市人文气质的关键之所在。

唐诗中的长安意象

《全唐诗》共收诗词四万九干多首,将近一半是在这里写成或与这里有关;诗词作者二千二百余人,一半以上可以说是长安诗人或在长安居住工作过的诗人。唐代诗人咏长安,为我们展开了一幅完整的历史画卷。卢照邻 《长安古意》:“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骆宾王的《帝京篇》:“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杜牧《过华清宫绝句三首·其一》:“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白居易的 《登观音台望城》:“千百家如围棋局,十二街似种菜畦。遥认微微上朝火,一条星宿五门西”。王维的《和贾至舍人早朝大明宫之作》:“绛帻鸡人报晓筹,尚衣方进翠云裘。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

提起长安,总会想起万国来朝的盛唐气象。那时的长安街头,你可以看到卖酒的胡姬,讨价还价的波斯商人,来华学习的遣唐使......“东有长安,西有罗马”,长安和罗马一东一西,代表了东西方文化的最高成就。今天罗马之名尚在,而长安,已被西安之名取代。“长安”这个名字,从此永远存在于中国人心头,化作一场关于盛唐的遥远的梦:扑面而来的盛世喧嚣,平地而起的楼阁宫阙,令人目不暇接的万千气象,如一朵艳压群芳的牡丹花,团团满满地绽放,春风拂槛露华浓,是太阳底下最华贵的城,花开时节惊动四方,却并没有侵略性,它接受八方来朝,它有足够的自信,从不担心被外来文明淹没。

当然,唐朝都城长安在诗歌中其实也是双面的:既有繁华盛景,也有颓废衰败。经过历朝历代的建设与拓展,到了唐朝时期长安城的面积,已经足以成为世界第一大城市。作为唐朝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长安城不仅见证了盛唐时期的空前繁荣,同时也不得不承受唐朝由盛转衰所带来的历史伤痕。唐代现实主义大诗人杜甫,曾在《春望》中写道:“国破山河在,春城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春望》中的长安,经过了“安史之乱”的影响,已经成为了一个杂草丛生的荒城。曾经的繁华之景已没入战乱之中。这一时期唐诗中的长安,基本上都是一个令人惋惜的伤心之地。虽然长安城依然还屹立于世,但是早已没有了从前的雍容华美,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荒凉与孤寂的颓废之感。

细细咏味,唐朝诗歌作品中之所以会屡次提到长安,既然有功名利禄的追求,也有对人生失意的惆怅。长安并非只有繁花似锦的一面,也有沧桑、徘徊与失落的一面。盛唐时期的长安可谓车如流水马如龙,这里既是唐朝学子们心心念念的政治枢纽,同时也是众多国内外商人一心向往的经济重镇。一时间长安城的大街小巷,都挤满了怀揣梦想的各色行人。尤其是在诗歌文化极度繁荣的盛唐时期,长安更是诗人们诗句中不可或缺的精神支柱。众多的长安过客在这里寻求容身之所,有人在这里进士及第顺风顺水,有人在这里垂头丧气前途未卜,也有人在这里留下泪水甚至鲜血。就像李白曾写道“长安不见使人愁”,他曾经是长安的落魄客,也曾一步登天供奉翰林。但是在多番辗转终于得偿所愿后,李白也没有在长安停留多久,才不过三年,他就黯然神伤离开了长安。离开长安后的李白总有一番不舍之情,于是他写道“长相思,在长安;长相思,摧心肝”,“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这对长安的深情的告白,诉说的是多少长安匆匆过客的共同心声。

宋词中的“长安”意象

由于历史的情结,西安人更多关注周秦汉唐,而相对忽略宋元明清。对“长安”意象的后世流变,我们也要有一番深入考察。相比秦汉隋唐时期,对长安写实的作品较多,到了宋人诗词,对长安写实者较少。这缘于政治中心的变化。长安在宋金时期被称为京兆郡或京兆府,在与西夏的攻守战中,是支援军事行动的基地,已从原来的国家都城退化为普通城市。但是,“长安”意象在宋代诗词中依然出现频率极高,并且在地理名词的基础上衍生出更为丰富的意义。如果暂时不从指代、用典等修辞角度考虑其使用的形式特征,究其内在意义上的阐释,实质上代表了宋人对长安的主观印象,而这种印象基本来自历史故事和前代的文学作品。

北宋诗人范祖禹有《长安》一诗:“东风吹尘客心起,京华去蜀三千里。我来踏雪走函关,下视秦川坦如坻。晓登太华三峰寒,凭高始觉天地宽。却惜京华不可见,烟花二月过长安。长安通衢十二陌,出入九州横八极。…… 当年富贵一时事,身后寂寞余高丘。春风开花不易得,一醉何必封公侯。”范祖禹在史学上造诣颇深,著《唐鉴》十二卷,被称为“唐鉴公”。作为一位有着深刻历史意识的史学家,面对汉唐故都长安,心中自是波澜起伏。诗人不远千里来到长安,俯视秦川,登临华山,将长安的地理形势真切地展现出来。作为历史上著名的都城,长安城的街道依然四通八达,有着帝都的气势。昔日富贵豪奢的楼台池馆,如今早已不复存在,只有终南山依然矗立在那里,曾经的王者之气,现在也只是空自萦回。这首宋诗借长安怀古伤今,在俯仰古今之际,让人看到了宋初长安的落寞。从这首诗中也可以窥探到宋人的长安情结:两宋时期,宋人在处理民族事务时屡次受辱,使得宋人的民族自豪感和民族自尊心受到极大挑战,而汉唐盛世时期的长安成为了宋人的精神寄托,这使得长安超脱了简单的地理概念,成为了盛世之地和正统之地的象征。

中国古典诗词中的地理意象,类型化的趋势非常突出。在宋人的笔下,“长安”意象与国都意蕴紧密相联。宋人会以长安之盛形容汴京或临安之繁华。如张先《鹊桥仙(般涉调)》: “星桥火树,长安一夜,开遍红莲万蕊。”这里的长安并非是西安,在宋人笔下,长安单独出现,常借指汴京或临安。宋人心目中最繁华的城市是都城汴京,他们对此深深赞许甚至膜拜,杭州(临安)也是东南繁华名胜,是南宋的都城。长安自汉代以来的政治内涵就是国都,这也是宋代诗词中长安一词使用和释义的基点,其他意义均在此基础上逐步泛化和衍生。以全宋词为例,全宋词中直接出现“长安”的词句有319首,约占全宋词的1.5%,而出现“临安”的词句只有15首,出现“汴京”的只有2首。宋人以如此大的篇幅写一个地方城市,而不倾注笔墨书写当朝国都汴京和临安,这是极其罕见的,说明“长安”意象已经泛化和衍生,涵盖了汴京和临安和地理空间意象,并且凝结了宋人的民族情结成为一个文化意象,它代表着宋人对于汉唐盛世的向往,对于王朝正统的认同。

长安既然有国都的内涵,在宋代诗词中,长安也象征个人功业。这与唐诗中长安意象的内涵是一样的。唐朝时期的长安城是众多读书人向往的天堂,因为只有踏入长安的热土,才能实现“学而优则仕”的终极理想。在这种思想的激励之下,如蝼蚁一般的天下读书人,无不对长安城趋之若鹜。因为这里作为大唐王朝的“心脏”,来到这里才不枉做一个唐朝人。在宋人诗词中,“长安”既然亦是当朝国都汴京和临安,那么自然是当时的功名争胜之地,“长安”可以给予诗人荣华富贵、繁华热闹,同时也可以让他大展才华,建功立业。

以“国都”和“功业”为基础,在宋人诗词中,长安常见的搭配是以“望长安”表达望阙,由“长安道”引申为奔走或行役。这种组合源于汉魏,兴于大唐,在两宋诗词中被大量运用。“望长安”的组合形式在诗词中使用始自于汉,当时有三种意味: 征夫思妇、游侠建功和臣子望阙。后世诗词常取望阙之意。望阙而以长安为归属,其强化主要在唐,大体表现为远离与失意。盖因自古以京官为贵,远离都城也就意味着失去了帝王的眷顾与垂青。对长安的向往,也是对政治入仕的向往。宋代诗词中有大量的“望长安”之语,但不如唐人般突出距离的遥远,从所望方位上看也不是单纯的指代当时首都。“长安”一词进一步剥去了地理名词的外衣,政治意义得以抽象、强化,更为类型化地代表皇权和朝廷。

长安既是功名所在,则为功业奔走的意义便随之而来,有代表性的即是“长安”与道路的组合——“长安道”。后世演化为功利奔走之意。如崔涂《灞上》直写“长安名利路,役役古由今”。又如张元宗《望终南山》:“红尘白日长安路,马足车轮不暂闲。唯有茂陵多病客,每来高处望南山”,诗中将长安道路与静寂山林对立,显示其红尘俗世的意义。宋代诗词中对此用法有颇多承继。宋人笔下频繁出现一个词语“西笑长安”,长安是建立功业之所在,“西笑长安”成为仰慕帝都和渴望功名富贵的代名词。还有一个源自东方朔的用典叫“索米长安”,演变为在帝王周围求取功名之意。这一典故在唐人诗作中很少出现,宋人诗作中却较多使用。

此外,关于长安的用典,还有“落叶长安”、“寄梅长安”、“长安父老”等。而后世文学中的长安意象,其意义基本延续自宋代。

落叶长安,唐代贾岛有《忆江上吴处士》 一诗,其中“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写秋风拂水、落叶满城,寄托自己对朋友的思念。宋词中用此诗,往往撷取秋景苍凉萧条特征,衬托离别思念。中国文学史上有阵容庞大的悲秋文体,从《诗经》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到宋玉的“悲哉秋之为气也”,到欧阳修的《秋声赋》中的“丹者为槁木,黑者为星星”,秋心之为悲,已经成了我们民族的一个深层的心理意象。长安作为衰落的汉唐旧都,与萧萧落叶的秋景何其契合。

寄梅长安,陆凯有《赠范晔》一诗: “折花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寄一枝春。”以赠梅抒发对友人思念,长安之所以在寄梅吟咏中经常出现,在于“长安”这个空间意象具有非现实性和形象化的特征,特别适宜于情感的寄兴。

长安父老,辛弃疾 在《水龙吟(为韩南涧尚书寿甲辰岁)》中云:“长安父老,新亭风景,可怜依旧。夷甫诸人,神州沈陆,几曾回首。”此词中的“长安”用桓温典故,见《晋书》卷九十八《桓温传》:桓温率军北征,路经长安市东(古称霸上,即咸阳),“居人皆安堵复业,持牛酒迎温于路中者十八九,耆老感泣曰:‘不图今日复见官军’”!“长安父老”指金人统治下的中原人民。新亭用“新亭对泣”典故,见《世说新语·言语》:东晋初渡江南来的士大夫,常在新亭饮宴,一次,周于座中感叹:“风景不殊,举目有河山之异。”大家都相视流泪。“新亭对泣”指南宋人们对河山废异的感慨。这正是稼轩一直主张的北伐志向。还有同样主张的陈亮,《贺新郎·寄辛幼安和见怀韵》有“父老长安今余几,后死无仇可雪”句,也是此意,“长安父老”指中原沦陷区民众。

元明清三朝,诗词戏曲中的长安意象基本延续了宋人的理解。通观其他以长安为抒情载体的作品,基本固守“长安”在宋代已有的含义,未有大的变化。

当下“长安”意象的书写

对于当代诗词创作而言,虽然“长安”意象在诗词中已是符号化形成,但并不意味着我们将止步于此,不能超越前人。那么,当下“长安”意象如何进行变异和扩大,我们如何让“长安”意象出现新的内涵和意义?

在中国诗词的融铸中,凭栏不只是凭栏,折柳也不仅是折柳,捣衣也不仅是捣衣,当无柳可折,无衣可捣之时,就应该别开新篇,仰观俯察,别觅新意,即使还可以凭栏,“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但凭栏这个动作已经千年了,累了,我们换一个别的姿势。中国文化意象的重新发现与发明,一方面是要有一些特殊的机缘,一方面有待于更多的有心人做工作。长亭相送,在今天是机场话别,羌笛塞外,今天是欧洲美日。说起燕子年年春来,不负旧约,孩子们茫然无知,因为他们都没有机会见到燕子。今天的长安意象,也应新旧兼具、中西兼融、翻出新意、别铸新词。

要扩大和丰富“长安”意象,其出路何在?每个历史文化名城都有自己独特的意象符号,比如扬州,“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在唐代诗人杜牧之后,二十四桥、明月、玉人、箫声这些美丽而幽冷的意象,构成了一个多情的漂泊者对于扬州的缠绵和眷念,至今依然是扬州文化气质的一部分,因为瘦西湖犹在,二十四桥犹在。那么今天的长安的意象符号又是什么呢?大明宫,大小雁塔,华清池,这些世界名胜依然屹立在今日之长安,但也有很多古诗词中的景物已经不复存在了。通过当代旧体或新体的诗词文学创作,我们要构织出一个丰富而立体的、亦微亦彰、亦柔亦刚、亦古亦今、亦新亦旧的长安意象,这个长安意象不应局限于这些残存或复建的遗址,而理应更扩大化、多样化、现代化,如同“江南意象”一样,构织成为一个“杂花生树、群莺乱飞”的长安意象群。虚虚实实,或浓或淡,强化一种超乎一般所谓地域文化的认同,亦即“长安认同”。在传承创新、纳古开新中,不断将“长安认同”推向一种更为广义的理解。

长安之所以让人久久难忘,有着言说不尽的深邃,在于其意涵深广,具有巨大的历史容量。“长安情结”是一种持久的、含蓄要眇而入骨的相思,是华夏儿女永续的文化乡愁,从男女之思,友朋之念,到家国之思,民族意识,兼及繁华盛景、建功立业、风雨沧桑、历史厚重、生命意义,这些意蕴相互重叠、涵化,共同汇成长安意象的深层含义与情感内涵。“长安”,应该是一个被人们津津乐道的永恒母题。

在中国,文化的立意已高度程式化,除了“香草(兰)美人(君子)”、“人淡如菊”等人格比赋的,还有如“年年(莲)有余(鱼)”“事事(柿)如意”“富贵(牡丹)平安(竹)”等寓意象征的。程式是羁绊也是成全,没有程式便难成经典。但我们也要从太熟的中国文化中挣脱,从过去类型化的意象中谋求更新,从“世俗美学”的泥淖里振拔而逃。

一个时代文学语言系统的转换,往往是一整套意象系统的转换流变。举个例子,1981年,朦胧诗女诗人舒婷有一首著名诗歌《会唱歌的鸢尾花》,在舒婷的这首诗中,有一个奇妙的修辞结构的转换:革命文学中最常见的向日葵与太阳之间的组合关系,被转变为鸢尾花与月亮之间的组合关系。这种微妙的组词变化,就是“朦胧诗”诗歌艺术上的一个小秘密。也许可以这么说,“朦胧诗人”最勇敢的行动之一,就是在中国文艺的大花圃里移栽了一些当时的人们比较陌生的植物:除了鸢尾花之外,出现得较频繁的还有橡树、凌霄花、紫丁香、紫云英、茑萝、三角梅、蒲公英……等等等等,这些陌生的、清新的、别开生面的意象,是构成“朦胧诗”的隐喻结构的基本成分。这个意象系统的转换流变,让“紫丁香和速写簿/代替了镰刀、冲锋枪和钢钎”,开启了汉语新诗的一个全新时代的到来。“朦胧诗”在新时期率先引领文学现代性的跨越,很大程度上是靠一组组品格崭新的意象构建来完成的。

探索诗歌的现代性,是和我们为实现国家的现代化进行的反复的、多种多样的尝试并行的一种历史现象。越是对现代性的寻求中,越使我们发现了我们的古代,发现了隐藏着的民族面孔。但是,一味的“寻根”对于现代汉诗来说远远不够。在向现代性的寻求中,中国现代汉诗还必须完成对历时性的转喻系统和共时性的隐喻系统的构造。而这一切归根到底,都要回到语言中来。想想看,所有的思想、观念、意象都要织入汉语的肌质之中。这是一场多么伟大而艰苦的脑力劳动。

作为世界上最古老、最基本的文学形式之一,诗词是一种美文,它包括了形、音、义等几个方面,严格的格律韵脚、凝练的语言、绵密的章法、充沛的情感以及丰富的意象是其重要特点。什么是中华诗词之美?中华诗词之美首先体现在中国语言文字上,独体单音和平仄四声的特征使诗词具备了独一无二的文字与声音美感。当然,这不是全部。诗词中所体现出来的诗人、词人内心的感情和生命之境界,是中华诗词最具独特性的美感。中国诗词凝聚着中华文化独一无二的理念、志趣、气度、神韵,是中华民族的血脉,是全体中华儿女的精神家园。“长安”意象作为中国诗词中重要的地理意象和文化意象,虽然一看即懂,却又挹之弥深,其厚重浓郁的文化底蕴与意义,远不是一言所能概括,有待于有心人的寻访、踏勘、解读与不断持续开拓。“长安”意象,传承不衰、延续千年。根植于民族的内心,深藏在每个中国人的脑海中,并且每每在国破山河,民族兴亡之时被激发,成为文人反复咏叹的主题之一。

长安,长安,一个充满兴发感动之力的、生生不已的文化生命,中国诗词中千百年来代代绵延的文化意象,长安在呼唤我们今天的诗人为它真诚创作,为它唱出新声,让我们共同努力,与各位诗友共勉。

2 阅读: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