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司潋并肩作战百年他笑称我是他第二条命我以为这是他倾泻的爱意

小姐姐聊体育 2024-11-08 16:27:07

《神君笑称》

与司潋并肩作战百年,他笑称我是他第二条命。

我以为这是神君威仪之下倾泻的爱意,满心欢喜筹备着我们的婚礼。

可姐姐得罪尸傀宗被扣押后,司潋轻轻把玩着我的剑穗,温柔地说:「你换罗音回来,让他们看看你的剑骨,不会有事的。」

大婚前,我被以作客之名请到了尸傀宗。

他依旧温柔:「我很快来接你,回来我们就成亲。」

只是这一去,就过了十年。

我被做成尸傀六感皆失后。

有人听闻,有位神君跪在祖神像前,取尽心头血,一夜白头,只为见故人一面。

1

斩杀完北境最后一只妖兽后,司潋对我说:「成亲吧。」

平静的就像一会要去吃一碗阳春面。

这百年来我和司潋除了沐浴如厕,别的时候都在一起。

他笑称我是他的第二条命,只要有我,他就能活。

可如今他要把他的第二条命送去尸傀宗了。

罗音只是传音符里一句哀切的「潋郎」就让她软了心肠。

「落落,只是去探讨切磋一下剑法,不会有事的。」

「你对幼兽都有怜悯之心,怎么能对亲姐姐见死不救。」

我眼中晃过茫然,怀疑自己听错了。

「罗音自黑城君殉城后,一直颠沛流离,现为尸傀宗收留。」

「他们只是想看看你的剑骨。」

「你去了他们就把阿音送回来。」

司潋反复强调只是切磋。

「好,我去。」一锤定音。

压下喉中酸涩。

他笃定,我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可他是不是忘记了尸傀宗少主死在我手里。

他是真的忘记了还是自欺欺人。

2

罗音回城那天,宛若神女临世。

香车宝马,霞光漫天,好不气派。

我在收拾东西挪院子,这盛景是府里的下人传回来的。

司潋用行动告诉四境众人。

罗音既入北境,此前一切,既往不咎。

「音音她天生心疾,不似你康健,总不好让她去住紫竹院。」

如他所愿,我搬。

可天风阁也没什么东西是我的。

我自小离家,拜在剑尊门下,不喜奢华,可天风阁却穷奢极欲,金玉满堂。

我的衣饰从来只有玄色。

可天风阁里却件件流光溢彩。

能带走的就只有生病那年,他哄我开心,随手刻给我的木雕小人。

当初司潋笑称,他好不容易替我布置这么多,结果我一样都不用上,真是山猪品不来细糠。

到此刻我才明白,或许这里的主人从来不是我。

3

我不明白罗音回府后为什么非要见我。

我推辞不见,她便不入城主府。

司潋又来寻我。

「你不去见你姐姐,反倒让她等你是什么道理?」说罢就扯着我的袖子去了门前。

罗音刚一靠近我,就被我的剑气震伤。

「妹妹,我竟不知道你厌恶我至此,也罢我原就不该回来,还不如死在外面。」罗音双目通红,说出的话句句要我命。

围观的人纷纷窃窃私语:「没想到二小姐连自己的姐姐都容不下,还不如我们凡人,我们都知道手足情深。」

「谁知道大小姐安的什么心,在人家大婚前跑回来,难道想一起追随北境城主?」

「嗬,你们不知道啊,原本和城主有婚约的是大小姐!」

眼看再说就收不住了,司潋突然释放了威压。

「给你姐姐认错!你明明知道她身子弱,还用剑气伤人!」他大袖一甩,直接破开了我的剑气,在我脸上留下淡淡一条血痕。

司潋许是真的忘了,如果不是满身的剑气,我跟他早在北荒被生吃了八百次。

陌生的疼痛感让我怔愣住,又想起了被母亲扔到妖兽群里惩罚时候的日子。

从小只要我不乖,就会被扔到妖兽群里被撕咬。

「二小姐,您当年抢了大小姐的亲事还不够,今天非要把她逼死在这吗?那就由我这条贱命赔给你!」

罗音的丫鬟撞死在了门前,说的话在所有人心里翻天滔天巨浪。

「阿音,你……当年,原来……」司潋当即把罗音拥在怀里。

罗音面色惨白:「今生,只要能再见到你和娘亲一面我就知足了。」

我以前常喜欢去城里听戏,我觉得罗音不去当个角儿可惜了。

不由得嗤笑一声。

「妹妹,是姐姐错了,姐姐什么也不跟你抢,求你,让我进府……」

「我当年已经将救司潋的机会给你了,就当是可怜我……」

我没想到她这么狠,自曝其短阴阳颠倒。

其实,留不留下来,何时又由我说了算呢?

最后是我跪在门前,迎她进去的。

司潋说这是对我目无尊长的惩戒。

罗音进门的时候从我有旧伤的那只手上碾过。

司潋看见了,也只是微微侧目而已。

4

尸傀宗来要人的时候,罗音在陪着娘亲赏花。

离得老远就听见她们笑的喜不自胜。

「你说,城主会交出谁?二小姐」

尸傀宗来的是他们的大长老,我差点没认出来,因为上次见面我卸了他两条胳膊一条腿。

他痛的五官都扭曲了。

今天就比较齐整。

「大长老,你一说话更丑了。」

父亲曾经让我改改说话噎死人的毛病,说不讨人喜欢,怕我嫁不出去。

可直到他战陨我都没有改过来。

父亲的灵堂里母亲用尖尖的涂了凤仙花的指甲戳着我脑门:「你这个丧星,如果不是你乱跑,你父亲怎么会追你,怎么会遇到妖修!」

母亲和姐姐扶着父亲的棺木哭得恨不得昏死过去。

我一滴眼泪都没有留,宗族长老们都说我冷心冷情。

只在父亲下葬后发了一场高热,梦里无数次我恨不得替父亲死的是我。

醒来后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5

「落落,只是去做客,很快就回来了,现在北境需要休养生息,不能贸然开战,你就当是替北境的百姓去的,行吗?」

两年前我们为夺木心莲在北荒重伤尸傀宗少主。

他还没回宗,就断了气。

宗主立下心誓,和我们势不两立。

我想问问司潋不怕我此去十死无生吗?

我想他是明白的,只是忘不掉他心尖上的娇娇女。

「你若是去了,我就不计较你骗婚这件事了。」

「你也知道,当年和我有婚约的是你姐姐,我是为了替你姐姐照顾你,才与你同行的。」

司潋永远都是那么理所应当,眸光流转间就定了我的去留。

不管是小时候骗我去摘枝头上的风筝,还是此刻坦然地让我去送死。

「行了,我答应你,不就一年,等你回来我们就成亲,你不就等着这句话?」

他罕见地摸摸我的头,一双桃花眼定定地看着我。

「……也罢,愿你和小妹百年好合」

罗音在我院门口,一口血喷出来,面若金纸,摇摇晃晃的就要走。

司潋甩开我,径直接住了她。

「都是摆设么,主子来了不知道通报?」

可我这院子里哪还有什么下人,人人都知道我是个笑话。

「你不好好休息,在这跟我置什么气,她若是不去,你怎么留得下来?」

「等你养好身子,你为主,她为侧,总盖不过你去。」

「生了孩子就养在你膝下。」司潋一路碎念,罗音只给了我一个嘲讽的眼神。

「后天是我的生辰,我想过了再走。」

这句话司潋应当是没有听到的。

即便他曾说:「落落,年年岁岁,你的每年生辰都有我。」

6

姐姐生辰的时候阿娘总是会提前三个月准备。

即使父亲已走。

可罗音及笄时东海的明珠冠,南陵的流光锦,还有祖父家托人送来一两万金的灵犀香。

无不昭示着她的身份贵重。

拜入剑宗门下后,每年生辰师兄总是会让我回家。

「生辰嘛,总是要回家的,还是个小娃娃呢。」

然后摸摸我因为被罗音推下假山磕到眼角的伤痕。

我也曾问过:「阿娘,我为什么没有生辰礼?」

阿娘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

姐姐就会在一旁搭声:「阿娘生产时,为你差点去了半条命,你过什么生辰,庆祝阿娘去死吗?」

然后抹着眼泪扑到阿娘怀里:「阿娘,我怕,你为了妹妹差点仙去。」

阿娘眼中那一丝愧疚立刻被狰狞代替:

你也配过生辰?

我躲在假山偷哭时,被司潋看见,他大手一挥,这算什么,「从今以后,你的生辰我都陪你过,如何?」

可今日阿娘破天荒地为我做了碗阳春面:

「吃吧,从前是阿娘不好,整日怠慢了你。」

我受宠若惊,不顾烫舌,大口大口地吃着。

我想说「阿娘,没事的,我们一家好好过就是好日子。」

「我可以去与凶兽搏斗,为阿娘找来最好的灵药医治头风。」

「不要记恨你姐姐,去了好好与前辈切磋,你姐姐身上余毒未清,还要服一年的解药,你去之后好好打点着,嗯?」

是了,阿娘只有在姐姐有难了,才会给我好颜色。

五岁那年,姐姐打坏了父亲的琉璃花樽,母亲劝我顶罪。

八岁那年把同窗推下水,那家人不依不饶了,母亲把我交出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父亲回来时我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

姐姐从十四岁开始在四境拈花惹草,因为身形年岁相仿,她用的都是我的名号。人人都道罗家二小姐是个水性杨花的。

十六岁与黑城城主私奔,不见踪影。

北境出事,娘亲急招我下山替嫁。

只因不想担上背信弃义的罪名,又舍不得姐姐受苦。

猛地一记耳光掀翻了我的碗,残羹剩饭挂了一脸。

「这么大的人了,礼义廉耻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长辈话不知道回?」

姐姐对我怒目而视,阿娘如同往日一样,对我视若无睹。只是吩咐姐姐:「仔细别伤了蔻丹,这么个东西也值得你动手?」

我正想挣扎着起身时,一阵瘫软模糊,隐约听到阿娘对他人说:「长老,我可是给她下了灵毒,我儿的解药你断断不可忘记。」

原来,我是被阿娘卖了。

她怕司潋狠不下心,更怕我逃跑。

一路颠簸间,我记起,我与司潋也是有段好时光的。

司家父母仙逝后,他族里长老意欲吞并司家宝库,把他献给巫山君,巫山君男女皆可,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

我为报他的恩,力克司家百年剑阵,负伤带走司潋逃入北荒。

他身中情毒,高烧不退,哄着我把清白给了他。

只是在看到我的疤痕时皱眉,我以为他是心疼。

极乐之间他道:「落落,落落,此生我一定不负你。」

而后我们双剑合璧,横扫北境,夺回司家。

那时我以为我们一定会成亲,可我忘了,司潋自小就喜欢的是罗音。

「落落!」一声把我从混沌中惊醒,我一阵欣喜,是司潋,我就知道,他舍不得我,一定是他发现我失踪了来找我。

我想告诉他「我不碍事,如果罗音真的中毒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去荡平尸傀宗。」

「只要他带我走,我可以去做任何事。」

「你怎的如此不知礼数?一声不吭就走,连累你姐姐以为你同她生气,心疾发作。」

「我已经同尸长老商量过了,只是留你一年而已,你摆脸色给谁看?」

我想我应该是哭了,司潋的手仿佛被眼泪烫到。

「你怎么还是同小时候那般爱哭,我已经跟大长老叮嘱过了,前尘往事,既往不咎,你去了可是贵客,莫要堕了北境威名。」

「能不能,明日再走,今日是我……」我祈求道,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司潋冷了脸色:「你多留一日,你姐姐就多受一日苦,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司潋走后,大长老桀桀笑道:「二小姐,可想过有朝一日,会落得如此境地啊?」

「长老,是打算怎么对付我呢?」

大长老诡秘一笑扫过我的小腹,我暗暗护住。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尸傀宗,这里终年不见天日,空气里不是草木特有的清新,而是血腥气,十八面招魂幡随风猎响。

「尸傀宗弟子听我口令!列阵,今日为少主报仇!」大长老目眦尽裂喊道。

7

如果我知道会被炼成尸傀,那我应该会直接自尽在途中,炼制尸傀的办法十分阴毒。

须在人神志清醒时划烂除脸以外的每一寸皮肉,浸入五毒坛中浸泡。

还要用搜神术一遍又一遍地搜刮神府,剐除掉一切多余的情绪。

我的剑骨也被剖出从脊背取了出来,原来看看剑骨,当真是要抽出来看看。

我如同一摊烂肉泡在坛中接受毒物撕咬,脑子里早已乱成一团。

我不信司潋不要我了,北境谁人不知司潋把我捧在手心,我生气时他为我放满城烟火,我受伤时带我四境求医。他说会娶我的。

父亲的「落落,要照顾自己」和阿娘凄厉的咒骂,罗音的炫耀还有司潋说的「落落,等你回来我们就成亲」在我耳边交织,升腾又落下。

不是说一年而已吗,司潋司潋,你怎么还不来接我?

我咬牙生扛着毒物的侵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数年未动的境界竟然有了一丝松动。

正当我准备再奋力一搏一举破境杀出去时,耳边突然传来轻语:「妹妹,司潋与我要成婚了」

是罗音在对我传音入密。

咔嚓——一声细微的声响,我的内丹裂开了。金色迅速被黑色虫雾吞没,直到变成漆黑,毫无光泽。

一股血水从我小腹流出。

从前的一切好似也随之被带走了。

成了,成了,尸傀已成。大长老兴奋的声音传来。

明日,就将此份大礼,送还北境。

8

回到北境,入目之处,皆是红色。

街上小娃娃都知道神君等了百年要抱得美人归了。

走进城主府时,阿娘正在招呼宾客。

看见我一愣:「你怎么回来了?」

「舍得回来了,我年年派人去接你,长老说你在闭关,现如今是恭喜我和你姐姐的吗?」

我思索了一下,既是我姐姐的亲事,我拱了拱手:「恭喜姐姐姐夫百年好合。」

司潋的脸好像黑了,伸手就要来拉我。

「落落,你终于肯回来了。」罗音梨花带雨地扑到我面前,推了我个趔趄,我没有惯着她,反手也把她推倒。

「罗落你适可而止!」司潋抱起罗音给了我一记掌风。

我侧身躲过,耸耸肩,她先推我的。

我原以为我会特别难过,可是心口并没有什么感觉。

再仔细一想「哦,我的五脏六腑早都被挖空了,身子里都是毒料呀」,那怎么会痛。

随即哼着歌回了我的小院。

8

我现在是尸傀,不用吃喝,可不知怎么的,传来传去就变成了,我思恋姐夫,绝食了。

司潋来的时候,我正对着一桌菜发愁,我没有味觉,怎么吃。

他却会错了意,以为我是在等他,含笑道:「又在闹小孩子脾气了?最近忙,今日我来陪你用膳。」

他的筷子悬在半空,我也没有伸碗去接的意思。

他闭了闭眼又将筷子往前探了探,我伸手盖住了碗。

他暴怒将筷子摔到地下问我:「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不吃,那从今日起就撤了!」

毕竟原来他只要给我夹菜,哪怕是让我浑身起疹子的山菇,我也甘之如饴。

我倒是无所谓,反倒是身旁伺候的丫头着急的快哭了,示意我服个软。

我歪着头疑惑:「为什么要服软,难不成我又要哄着他开心然后自己出疹子昏迷?」

我突然觉得我应该感谢尸傀宗,如果早知道变成尸傀能这么轻松,我自己就过去了。

自从没有这些情绪后,我吃得好睡得好,不用忧心阿娘的头风犯了没有灵药怎么办,也不用日夜等待司潋分给我一个眼神。

这日子简直太好了,好到阿娘来我的时候,我脸上的遗憾太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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