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传奇——南宋楼叔韶的一次艳游

智者聊过去 2024-07-10 06:49:51

楼钥是南宋名臣,官至参知政事,资政殿大学士,死后谥宣献,赠少师,著有120卷本的《攻愧集》。不过本文要写的不是此公,而是他的堂弟楼镛。

楼镛字叔韶,从小父母双亡,在楼钥家中长大。楼钥的祖父家中藏书万卷,筑东楼于月湖畔,专门藏书,名曰“东楼”。长在这里的书香名家,楼叔韶在学问上也很是不凡,绍熙四年时考中进士。曾任东阳县尉,嘉定年间任广德教授。宋代诗人袁燮与楼叔韶交往密切,曾写过《送楼叔韶尉东阳三首》。宋代庞元英的《谈蒌》中,还记述了楼叔韶的一次香艳之游。

那时候楼叔韶刚进太学,在太学里刚结交了一个好同学,两个人虽然相识未久,却性情相投。休沐日那天,同学对楼叔韶说道:“放假了,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事,难免无聊。我打算去一个地方游玩,那里饮醇膳美,而且还有声色之娱,只是去那里的事不能告诉别人。你性情洒脱,要是管不住嘴巴可就坏事了,如果你能保证不声张,可以跟我一道去。”有这样的好事,楼叔韶当然同意了,同学又再三告诫了他好几次,这才带着他一道出门了。

两个人一道出了城,坐上小船驶出几十里,下了船沿着一道小山坡又向前走了两里来路,眼前出现了一片精巧的房舍,看上去门庭普通,但是屋舍边松竹掩映,花草盈门。同学上前敲门,立即便有小童出来,不一会儿主人也出来了。楼叔韶意外的是,主人竟然是个年轻的和尚,长相清秀俊美,举止从容,像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子弟。

年轻和尚见了楼叔韶的同学,上前作揖:“久别了,很是想念,这么长时间没见您上门,也不知道您在忙什么。”看见楼叔韶,和尚也上前作揖,并且问楼叔韶的身份,同学笑着说道:“这是我亲戚。”同学与和尚进了客厅坐下,说了好一会话,和尚忽然回过头来,看外面日影西斜,笑道:“天晚了,客人饿了吧?”说着他推开西边的小门走了进去,里面是三间装饰精美的屋子,窗几清亮如同刚擦过的,桌案上摆放着各种珍奇古玩。和尚让侍童送进来三份素膳,楼叔韶吃了一口,只觉得甘芳精好,全然不知道这些膳食是用什么材料做出来的的。

吃过之后,和尚让人把杯盘碗盏撤下去,推开屋中的窗子。楼叔韶看向窗外,只见平湖当前,水面浩瀚。湖远处连山横陈,楼台森列。这时候夕阳返照,丹碧紫翠,渔歌菱唱,隐隐在耳。楼叔韶正看着出神,那位年轻和尚用手中拂尘敲了几下栏杆,很快就有一艘画舫小舟划了过来,两个妙龄少女从船上下来。楼叔韶见这两个美女都是靓妆丽色,就算是王公贵族家里也是难得一见。

和尚让人准备酒菜,不一会儿,桌子上便摆满了各种菜肴,觞豆罗陈,穷极水陆。桌边有俊美的童子服侍,喝酒的时候,两个美女轮番起舞,和尚与楼叔韶的同学欢笑不已。楼叔韶是个正经书生,见此情景,正襟危坐,吓得不敢说一句话。等那和尚离开一会儿的空隙,他一把抓过同学的手臂,问这是什么地方,那同学有点不高兴:“你只管吃着看着,干嘛要知道这些?”

酒喝了许久,转眼夜色已深,和尚又带着两位客人来到一处小阁楼上,那里床铺齐全,和尚对楼叔韶说道:“你们暂且就在这里休息吧。”安顿好他们,和尚就去外面的床榻上睡觉。楼叔韶悄悄地透过阁楼上窗户的小洞向外面望去,见那和尚竟然拥着两位美女入睡。楼叔韶的同学,喝了许多酒,带着醉意,已经呼呼大睡,鼾声大起。

楼叔韶一个人睡不着,独自彷徨了大半夜,好不容易小睡了一会,忽然有点内急,又醒了过来。楼叔韶刚起身要去如厕,就有一个小童子提着灯烛,走过来照亮。楼叔韶见四下无人,便悄悄问童子:“这是什么地方?”小童子微微一笑,答道:“官人是亲戚,何须问?”楼叔韶只得回到自己屋子,他再也没有睡意,辗转反侧,直到天亮。他有时侧耳细听,只听到同学睡梦中发出的鼻息而已。

天快亮的时候,和尚来到门外,大声问楼叔韶和他的同学睡醒了没有。楼叔韶和同学起床,洗漱过后,和尚又带着他们走进一处庭院。楼叔韶四下打量,见庭院制作精巧雅致,院中奇花盛开,香气袭人。回想昨天夜里的奇遇,他觉得恍然如梦。

和尚又让人送来早餐,早餐的器具焕然一新,吃的食品也更加精美,只是昨夜的两位妙龄美女没有再现身。吃完了早饭,和尚送他们出门,郑重道别之后,有人送他们回去,走的道路与昨天来的路全然不同。

楼叔韶迷迷糊糊,怀疑自己所到的不是凡间所在,他好几次问那位同学,可是同学却只是笑而不答。那位同学答应不久之后再带着他旧地重游,可是楼叔韶却因为家里有事回了老家,这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去过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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