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女主从小与男二就是青梅竹马,两人在外人看来是天生一对,却没想到成年时候,女主却被指婚给了男二身为太子哥哥,男主对女主早已情根深种,女主并不知道她在男主的心里是白月光的存在!
【文章选段】
破晓时分,天青色在远处铺开画卷。
伴随着一声声清脆的鸟鸣,春雪为自家小姐束好青丝,拿来准备好的三件骑装供她挑选。
第一件是素净的月白色,布有金丝暗纹,看起来干净利落,颇有侠女之风。
第二件是鲜红的赤色,同萧祁颂在巡城队的制服是一个颜色,虽然祁颂穿着好看,但她不大喜欢这样扎眼的颜色。
第三件则是天水碧,极有生机的颜色,卜幼莹将她举在身前,对着铜镜比了比。
“这颜色最是适合春日了,对吧春雪?”她今日心情不错,说话时眉眼都带着笑。
春雪附和道:“是啊,衬着人也清爽。小姐,要不就选这件?”
“嗯,就这件吧。”
“是,奴婢把月白色这件也带上吧,马场上磕磕碰碰的,若是不小心扯坏了还有的换。”
春雪考虑得周到,见小姐点头,便将剩下两件拿了出去,关上房门,让她安心在屋里换衣裳。
卜幼莹怕时辰晚了,不敢耽搁,动作利落地便换好了骑装,随后与春雪一同坐上了去皇家马场的马车,负责贴身保护的邢遇则在一旁骑马跟随。
今日这场大赛是皇后举办,作为主人家,萧祁颂自然得先去赛场准备,不能与她同行。
不过她并不在意,昨日听说汤后要举办这场比赛,她高兴极了,来上京城半年她都没怎么好好玩耍过,这次终于有了机会,她才不在意能不能与祁颂一同出发呢。
只是等卜幼莹怀着满腔期待到达目的地时,马场内已聚集了不少了人。
新朝初始,皇家又是第一次举办此类大赛,被邀请的各家自然都想早到些,好在皇家面前留个好印象。
卜幼莹下车后,便在侍卫的指引下往里走,走着走着,前方不远处竟出现一道熟识的背影,以及......
另一道完全不认识的身影。
一位身着薄柿色襦裙的女子,正站在萧祁颂面前,面露娇羞,细声询问:“二殿下,我家今日得幸受邀,可我却从未学过骑射,想着若不尝试一番实在遗憾,又听闻二殿下骑射了得,故来请问二殿下可否教我一些?”
卜幼莹登时黑了脸。
“我...”
萧祁颂还未回答,背后忽然传来熟谙的声音:“不如我来教你啊?”
他回首,旋即扬起笑意:“阿莹?你可总算过来了。”
她笑盈盈走到他身旁,对着那女子说:“二殿下是男子,你如此年轻想必也未婚,他教你多有不便,不如你找我啊?”
被打搅了好事,那女子自然不高兴,蹙眉看她:“你是谁?竟也能教得骑射?”
卜幼莹笑了笑,尽量保持着礼貌:“我姓卜,我爹爹乃武将出身,你说我教得吗?”
大合以武立国,武将比文官的地位要高,因此她说父亲武将出身,并非是自谦。
再者,上京城里的达官显贵虽多,但姓卜的就那一家,谁人不知?卜世邕乃开国功臣之首,陛下最信任之人,就连各个侯爵府都不敢得罪。
因此那女子一听她姓卜,脸色瞬时便青了。
忙换了副笑脸道:“教得教得,自然教得。只是我哪敢麻烦卜姐姐,还是改日请位老师吧,那便不打扰二殿下和卜姐姐了。”
说完,便立即福了个礼,转身快步走了。
见着那窈窕身姿愈来愈远,卜幼莹缓缓收敛了笑容,小声嘟囔:“谁是她姐姐啊,谁大谁小还不知道呢。”
“阿莹。”
萧祁颂方才一直作安静看客,等到那女子离去,他这才敢开口说话:“我方才就是想说‘我没空’的,你可别误会我。”
“谁误会你?我还没说什么呢。”她白了一眼,抬脚往前走着:“二殿下今日可真风光,这比赛还没开始呢,就有姑娘来找你学骑射了。”
他在一旁跟着,听了阴阳怪气的话,不仅不生气,反倒咧嘴笑道:“阿莹,你这是头一次吃我的醋,我很喜欢,你多吃些。”
身旁人兀地站定,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谁要吃你的醋,走开,我不要同你说话!”
话落,卜幼莹果断转身,带着春雪快步入了女子席座。
邢遇握剑的手拦了一把萧祁颂。
看席之上男女相隔,前方是女子席座,他自是不好跟过去,于是也没说什么,看了邢遇一眼便去马场上热身了。
卜幼莹的座位在汤后右方,萧芸沐的座位则在汤后左方,她同汤后说完话,人才刚坐下,萧芸沐便走了过来。
她双眸晶亮,一边伸长脖子望向看席边,一边对卜幼莹问道:“姐姐,你带过来的那人是谁啊?我怎的从未见过?”
她顺着萧芸沐的视线望过去,原来是站在看席边上的邢遇。
说来也不奇怪,邢遇性子孤僻,虽说是贴身保护,但人大部分时候都不在卜幼莹的视野里。
自然,也不会在别人的视野里,因此萧芸沐没见过也正常。
卜幼莹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掩唇笑了笑,告知她邢遇的名字与身份。
萧芸沐的视线始终望着那边,唇角不自觉翘起道:“姐姐,你家护卫怎么长得比太子哥哥还好看?”
“有吗?”她又望了一眼远处的邢遇,然后将目光转移至男座,从中找到了太子的位置。
他们两人的样貌分明是完全不同的风格,一个刚毅冷峻却余少年稚气。另一个,则深邃清冷,稳重矜贵。
分不出上下来。
不过眼下在萧芸沐心里,定是邢遇更胜一筹的。卜幼莹心中也明白,因此只笑笑不做反驳。
“可是阿芸...”她拍了拍萧芸沐的肩,拉回后者的注意力,问道:“你哥哥那边怎么围了那么多的女子呀?”
她方才之所以能快速找到太子的位置,除了对方坐在正中间以外,还因为他那边实在太扎眼了。
粉粉绿绿红红蓝蓝的围了一堆,这是在做什么?
难不成今日除了比赛,还有相亲大会?
萧芸沐瞧了一眼,不甚在意:“哦,那些啊,都是去向太子哥哥示好的。好不容易能见着一次太子,她们肯定卯足了劲想留下好印象,姐姐不用在意。”
她方说完,汤后忽然小声唤道:“芸儿,还不赶紧回去坐好?东张西望的成什么样子?”
萧芸沐撇了撇嘴:“那姐姐,我就先回去啦。”
“嗯,快去吧。”
说罢,她站起身来,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可未料一转身,恰巧撞上来奉茶的侍女,哐当一声,托盘茶杯滚了一地。
“嘶——”卜幼莹当即倒吸一口冷气,众人这才发现热茶泼在了她的左臂上。
侍女张皇失措,跪在地上哆哆嗦嗦说着饶命的话。
春雪和萧芸沐则慌忙掏出手帕给她擦拭。
“无妨无妨。”
卜幼莹起身,对上前关心的汤后和萧芸沐道:“这茶没有多烫,春雪刚好另带了件,我去换上便可。”
说完,又让春雪将那侍女扶了起来,说了句“下回小心些便是”,随后便带着春雪离开了看席。
她们这边的动静不大,但男座那边,和正在马上拉弓热身的萧祁颂那边,都注意到了。
萧祁墨望着起身离开的卜幼莹,回过头,对身边喋喋不休的各家姑娘们颔首。
面无表情道:“我前些日受了伤,今日精神不佳,既无法教你们骑射,也无法解答你们过来请教的问题。不过你们所问所学,我二弟倒是都会,也可教你们。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话落,不等那些姑娘们说什么,便兀自起身,也离开了看席。
马场上,萧祁颂没看见前头发生了什么,只看见卜幼莹突然起身离开,心觉疑惑,便将弓箭交给卫戎,自己翻身下马打算跟去问问。
可人才刚走马场边,四五个穿得花花绿绿的姑娘倏忽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哪经历过这般场面,想往前走,又怕碰着面前的人。往右走,右边也有人。
这要是一不小心碰上了,阿莹还不得把自己皮剥了。
心下一急,便下意识想向兄长求助,于是视线望过去,将男座四处都扫了一遍。
奇怪,兄长怎的不见了?
马场里有专门供贵人换衣休息的房间,卜幼莹带着春雪寻了一间,可另一件骑装还在马车上,于是春雪独自去拿,她则留在房里等待。
那杯热茶其实很烫,但好在隔了几件衣服,泼下来只短暂的疼了瞬息,现下风一吹,早已经不烫了。
她小心翼翼将自己的左袖卷起,小臂倒没怎么被烫到,只是上臂却红了一大块。
不碰没感觉,一碰便是一股灼烧的痛感。
还好不会留疤,她心道。
只是现下衣服摩擦着也有些疼,等会儿自己还打算上场比赛呢,这样肯定会受到影响。
正想着,门外蓦地响起敲门声。
“是谁?”她急忙将袖子放下,心生疑惑。
春雪方离开不过一刻钟,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回来。
如她所想,门外果然不是春雪,而是一道熟悉的男声:“阿莹,是我。”
祁墨哥哥?他不是应该在看席上吗?
卜幼莹带着疑问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的确是萧祁墨,不过他因伤势并未着骑装,而是一身墨蓝色常服。
见门打开,他莞尔一笑:“我出来透透气,未曾想碰见春雪从里面出来,想着你也许是出什么事了,便来问问。”
“哦…原来如此。”
她回以微笑:“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不小心被茶水烫伤了,春雪去帮我取干净衣裳了。”
“烫伤?”他眉间一蹙,目光关切道:“何处烫伤?可否让我看看?”
卜幼莹犹豫了一瞬。
想着只是臂膀而已,平日里用襻膊绑起来时也会外露,便觉无妨。
随后与他一同进屋,坐在桌前,将自己的左袖再次卷起来。
对面眉头皱得越发紧了,指尖不受控制地触上那片红,问道:“疼吗?”
她点头:“有些疼的,衣料摩擦着像在灼烧一般,又痒又疼。”
萧祁墨尽量控制着自己脸上的神情,但眸中却不自觉漫上几分晦暗阴沉,连呼吸也变得粗重了些。
一股强烈的烦躁感在他心底蔓延,笼着他的脸色也冷了少许。
想杀人。
杀了那个烫伤她的人。
“祁墨哥哥?”卜幼莹注意到他脸色的不对劲,关心道:“你怎么了?”
“嗯?”他回过神,脸上恢复往日一派的温和,笑了笑:“无事。对了,我随身带了清凉膏,或许能帮到你。”
说着,便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藏青色瓷罐,打开盖子,里面是与她这身骑装颜色一样的膏体。
“祁墨哥哥,你还随身携带这个啊?”
见过随身带药的,但却没见过随身带清凉膏的,实在稀奇。
他一边用手指挖出一部分膏体,一边解释道:“我不喜热闹,越是吵闹我越是头疼,所以会带着这个,头疼的时候便抹一点,能缓解许多。”
他将挖出来的膏体抹上掌心,接着另一只掌心覆盖上去,待暖化了些便缓慢打了几圈,而后轻轻覆上她的臂膀。
“嗳…”她下意识想阻止。
本想说自己来,可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已经开始涂抹,她现下叫停反而显得刻意,使气氛尴尬,便只好作罢。
柔软的肌肤相触,却并未带来多少温暖。他的掌心不似祁颂那般火热,甚至有些微微发凉,抚摸在她烫过的地方恰好让她感觉舒适。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萧祁墨的手。
他的手生的极为好看,五指修长,皮肤白皙,蜿蜒的青筋略微凸起,随着他手上的力道而缓缓蠕动。
像蛰伏在幽深长河里即将苏醒的巨龙,蕴含着勾魂摄魄的生命力。
她怎么从未发现过,手背上的青筋竟然也能让她用“勾人”二字来形容。
完了完了,自己一定是昏了头了。
卜幼莹吞咽一口,迅速移开眼神。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耳尖已然染上一抹绯红。
萧祁墨的动作极慢,像是刻意放慢似的,左手轻握住她的手肘,右手掌心从下方缓缓推上,打了几圈,接着右移,来到她的上臂外侧。
膏类物品主要材料都有油,因此卜幼莹若是将视线转回,便能看见自己白嫩如羊脂玉的肌肤上,不仅有烫出来的薄薄酡红,更有泛着亮的粼粼波光,像打了层蜡一般。
被涂抹过清凉膏的地方开始发挥作用,灼热感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
她知道,那是因为里面有薄荷。
但很快,这股清凉从手臂的外侧蔓延至内侧。
他换了只手,右手握住她的肘关节,左手则涂抹着内侧还未被覆盖的烫伤。
那里皮肤薄,自然极为敏-感,卜幼莹顿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她咬着下唇,忍受着莫名而来的羞赧,只觉屋内空气似乎在升腾,脸颊有些闷热。
春雪怎的还没来,平日里手脚也不见得有这么慢。
等她来了,自己定要好好说她一番。
终于,一声“好了”传入她耳中,与她肌肤相触的双手也离开了她的臂膀。
她默默将自己袖子放下,然后递给对面人一块手帕。
“谢谢祁墨哥哥,你擦擦吧。”
萧祁墨“嗯”了声,接过手帕,缓缓擦拭起自己的掌心。
就在此时,门外被敲响。
卜幼莹心中一喜,心道,春雪可算回来了。
于是赶忙起身去开门。
可没想到,门外站着的依旧不是春雪,而是终于摆脱那群姑娘的萧祁颂。
“祁颂?你怎么也……”她心觉疑惑,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这兄弟俩一个接一个都来她这里了?
但此时的萧祁颂比她更疑惑。
也?为何要用也这个字?
而且,平日里见到自己她都会欣喜,可今日为何这般吃惊?
于是,他的视线便越过她的肩,落在了正坐在屋里的兄长身上。
只见兄长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双手,那双手上泛着光亮,水粼粼的,再仔细一看,他用来擦拭的手帕分明是阿莹的!
萧祁颂眸光一紧,登时便冲了过去,拎着兄长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
“萧祁墨!阿莹可是我的女人!”
一见情况不对,卜幼莹急忙过去按住他:“你想哪儿去了?!你快放开你哥!”
“你还替他说话?”他更气了,攥着衣襟的拳头恨不得下一刻便挥在兄长脸上。
但萧祁墨比他早了一步,他冷眼看着弟弟,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上。
萧祁颂吃痛,不得已松开了手。
下一瞬又想冲过去,还好被卜幼莹拦在了中间。
“萧祁颂你能不能冷静点?先听人把话说完可以吗?”她眉头皱得极紧,一双眼里什么情绪都有,责怪、怒意、失望,可就是没有对他被踹的心疼。
他忽然涌上几分委屈,偏过头不再说话。
卜幼莹叹了声气,又拉过他的手,好声好气地解释道:“我方才在看席上烫伤了,便来此打算换身新衣裳,可衣裳落在了马车里,春雪便独自去拿。祁墨哥哥是恰巧看见春雪离开,以为我出了什么事便来问问,知道我烫伤后又帮我抹了清凉膏,仅此而已。”
听完解释的萧祁颂眼眸再次亮起来,他看向兄长:“真的?”
萧祁墨仍旧是冷眼瞧他,眉间微蹙:“你爱怎么想怎么想。”说罢,睨了他一眼便径直离开了房间。
他知道,兄长这回是真生气了。
看着萧祁墨离开的背影,卜幼莹再次叹了声气:“祁颂,你不该如此想我们。无论是你哥也好,还是我也好,都会寒心的。”
“我…我也是不知情嘛……”他低垂着头,像犯了错的孩子。
“正是因为不知情,才更要先问清楚。我从前不在意你的莽撞,只觉得是你耿直,不屑与人虚与委蛇,是优点。可今日,你确实太莽撞了。”
她说完,双臂抱胸,视线偏向一侧,心里也是有些生气的。
萧祁颂自然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扯着她的衣摆晃了晃,撒着娇道:“阿莹,我知道错了,我一定改!下次若是再犯,你就罚我好不好?”
闻言,她瞳仁右移,重新看向他:“怎么罚?”
“怎么罚都可以!你罚我什么我都会心甘情愿接受的,你别生气了……”
扯着她衣摆的手又晃了晃,他微微撅嘴,一双眸子睁得圆圆的,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惹她心软。
不过她确实很吃他一套,表情严肃了没两息,唇角便再次翘了起来。
“好吧,暂且原谅你这一次。”
“嘿嘿,阿莹真好。”
两人误会解除,春雪也恰逢此时终于送来了新衣裳。
她说自己迷了路,问过侍卫也依旧走错了路,好不容易才找了回来。
卜幼莹没怪罪她,遣了她先去看席上,毕竟离开这么久还没回去,皇后娘娘肯定要担心的。
随后她便使了个眼神,示意萧祁颂也出去,自己要换衣裳了。
可他非但没走,反倒朝她更近了一步,拉过她的手低声道:“阿莹,我还是有点吃醋,兄长他摸过你的手臂了,我不喜欢,你哄哄我。”
卜幼莹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想我怎么哄啊?”
“嗯…”他沉吟片刻,一抹羞色漾进眸底:“我都没摸过你的手臂,我能不能也摸摸?”
她轻笑了声:“就这样吗?”
“当然还有!”
“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