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合格的小跟班我颇得公主青睐后来公主远嫁我抱着宿敌大哭

小姐姐聊体育 2024-11-15 16:30:35

《抱着宿敌》

作为一名合格的小跟班,我身娇体软,貌美嘴甜,颇得公主青睐。

后来公主远嫁,我抱着宿敌哭得最大声。

「呜呜呜,没了你,我可怎么活?」

「放手。」

「不放。」

第二日,薛世子是负心郎的谣言传遍上京城。

作为罪魁祸首的我,鹌鹑一般躲着不敢出门。

1

平元十五年,戍边多年的沈老将军入京贺寿,其子沈酌与盛阳公主一见钟情。

同年皇上赐婚。

公主大婚那日,满城红绸,万民欢庆。

我小酌几杯后,酒意上头。

左摇右晃间,逮着一个长得好看的人,扑了上去。

来了上京后,除了爹娘,公主最疼我。

眼下,最大的靠山要远嫁了。

我一时悲从中来,哭出了声。

「呜呜呜,没了你,我可怎么活?」

身下的人,传来一声闷哼,他攥着我的手,咬牙切齿道:「再乱摸,爷砍了你的手。」

公主果然变心了。

从前我破了点皮,她都舍不得,现在竟然要砍了我的手。

我哭得更伤心了。

「放手。」

「不放。」

最后,我哭得太累,抱着人睡了过去。

第二日,我从崔府醒来,便得知公主今日就要离京。

残阳如血,古道漫漫。

我戴着帷帽,站在官道上,瓮声瓮气道:「殿下,臣女舍不得您。」

公主拉着我的手走到一旁。

「好楚楚,快让本宫再瞧瞧你这张小脸。」

掀开薄绢,公主眼神一颤。

「呀!怎得眼都肿了?」

想来是因为昨日醉酒,今晨梳洗时,眼肿得不能见人。

我正欲细诉不舍,旁边传来一声冷笑。

「呵!」

沈酌看我的眼神委实算不上友善。

都怪他拐走了公主,我嘴角一撇,委屈地落下泪来。

公主瞪了沈酌一眼,搂着我柔声安慰。

「一介莽夫,莫理他。」

顾不得一旁沈酌越来越黑的脸色,我再也绷不住,埋头扑进公主怀里哭出了声。

「呜呜呜,殿下,您带上我吧。」

公主一边拿手帕轻轻擦拭我脸上的泪,一边捂着胸口,心痛到极致的样子。

「心肝儿,莫哭了,仔细叫风吹坏了眼。

「北地环境艰苦,本宫怎舍得你跟来吃苦。」

我哭得肝肠寸断,只觉得来日之路一片暗沉。

沈酌走到公主身边,催促道:「公主,走吧,莫误了时辰。」

我死死抓着公主并不放手,公主亦舍不得我,她下巴支在我肩上,直呼心肝儿。

沈酌咬牙道:「此处风大,崔姑娘体弱,想必不宜久留。」

最后,公主还是放开了我。

沈酌立刻吩咐人带我回城,又迫切地扶着公主上了马车。

隔着重重人影,我只看得到车辙跑过的滚滚尘土。

2

送走公主后,转头我便听说了薛从钰是负心郎的传言。

据说被他抛弃的女子,抱着他要死要活。

长公主得知此事后,气得动了家法。

我和薛从钰向来不对付,听到这个消息后,忍不住笑出声。

结果侍女面露忧愁,「小姐,你可知那女子是谁?」

难不成是熟人?

「谁?」

侍女支支吾吾:「小姐昨日……」

我嘴角的笑顿住。

「小姐昨日抱着世子哭了许久,最后世子要走时,你还扯着世子衣袖舍不得放手。

「要不是世子眼疾手快遮住了您的脸,今日怕是……」

天塌了。

薛从钰有多小气,我是知道的。

七岁那年,公主点了我进宫伴读。

我爹欢天喜地地送我入宫。

他原是南边的小官,一朝走运,携家带口升至京城。

京中世家林立,公主选伴读这等好事,本是落不到崔家头上的。

但公主好美人。

我长得随我娘,生得一副好相貌,这才入了公主的眼。

进宫前,爹娘嘱咐我宫里都是贵人,要谨小慎微,万万不可闯祸。

但一个小孩子又能记住什么事。

进宫的第一天,我就得罪了薛府的小霸王。

公主指着随母进宫侍疾的薛府小少爷,问我认不认识他。

金灿灿的日头下,小少爷眉间一点朱红,像极了阿娘房间里的神仙像。

我点点头,脆生生地唤出了声。

「认识,是仙女。」

「哈哈哈,薛从钰你也有今天。」

公主笑弯了腰。

仙女涨红了脸。

我左看看右看看,不知所措地缩到角落。

最后,小少爷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哇哇哭着跑掉了。

自此,我与薛从钰的梁子便结下了。

第二回见他,他命宫人将我捉住,逼着我叫他哥哥。

我爹常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所以我乖乖地叫了。

我唤一声,他应一声,来来回回足足浪费了一个时辰。

直到他眉眼舒坦,伸手将嬷嬷为我梳好的发髻揉乱,才肯轻点下颌放我离去。

走到无人处,我朝脸上狠狠抓了一把,然后顶着一头潦草的乱发跑进公主寝殿,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公主怒了,薛从钰惨了。

听闻他被禁足的消息,我忍不住多吃了一碗饭。

自小到大金尊玉贵被人捧着长大的小公子在我身上连栽两个跟头后,反而越挫越勇。

小霸王耀武扬威,我自当回敬一二。

一开始,我不明情况,只敢暗戳戳地搞事,后来,仗着公主宠爱,我性子愈发大胆,即便是遇见了薛从钰,也敢呛声一二。

3

只是好景不长,现在公主远嫁。

我怕薛从钰找我算账,便不愿出门,推了邀约的宴贴,整日待在府中。

不出几日,便消瘦下来。

阿娘看在眼里,心疼极了。

我赖在阿娘腿上,她揉过我的发顶,哄道:「小冤家,跟丢了魂似的,也不知何时才好?」

我不愿阿娘为我忧心,想着今日上元节,不若趁着热闹,去街上瞧瞧。

我刚带着侍女出府,便被人堵在了巷子里。

小巷暗色无边,深邃幽静,唯有后门亮着两盏檐下灯。

「终于舍得出来了。」

月白灯明,如鬼火荧荧,薛从钰噙着笑,从暗处走来。

檐下有风吹过,灯火跳动,映出他似妖的轮廓,光影明灭,一半在明,一半在暗,我竟分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我干巴巴笑了声,欲溜走。

「好巧,世子雅兴,我不便打扰,告辞。」

他的侍从堵住出路。

薛从钰挑眉,一副懒散从容的样子。

「不巧,等了你几日。」

我退一步,他进一步,直到被他抵在墙角,我才意识到情况不妙。

怕是来者不善。

我朝侍女使了眼色,快去叫人。

侍女捂嘴瞪眼,最后红着一张脸,转身跑了。

我还没想通她为何脸红。

薛从钰睨了我一眼,神色倨傲。

「你害我受罚,自己却躲在府内逍遥,天底下哪有此等好事?」

该来的躲不掉。

「我错了。」

「错哪里?」

「不该醉酒纠缠世子,令世子清誉受损。」

薛从钰耳根染上薄红,他神色怪异地看着我。

「怎么今日这般乖觉,往日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呢?莫不是学人转性了?」

我正色道:「世子是天上的仙人,我一介凡夫俗子,可不敢放肆。

「往日种种,还望世子莫与小女子计较。」

半晌,头顶传来一声轻笑,薛从钰曲指在我额头轻轻一敲。

「哼,谅你也不敢。」

我捂住额头,忍了。

他轻咳两声,别扭道:「既然在这里遇见了,小爷今儿就勉为其难领你去逛逛。」

「啊?」

我诧异地看着他。

就这?

他敛了笑意,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你不愿?」

我才不信他蹲了我几日,就为了带我去逛逛?

莫不是又想到了什么戏耍我的诡计?

许是我怀疑的眼神太过露骨,他阴阳怪气道:「崔楚华,你不会是怕了吧?」

瞧着他眼里的挑衅,我难得被激起几分情绪。

4

街上人潮如织,花灯错落,连天的火龙亮如白昼。

薛从钰随手挑了盏漂亮的花灯塞进我手里。

「替小爷拿着。」

行至樊楼,有人高声呼道:「薛兄!」

李元奉从二楼支出半个身子,兴高采烈地招手。

「快上来。」

他是李太傅幼子,家里人宠得无法无天,也是个混不吝的主。

据说前几日闯了祸,李太傅不得已将他拘在家中,不承想今日在这儿遇上了。

一进房间,他便凑上前围着我转了一圈,眼神亮得无法忽视。

「崔妹妹也来了,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好看,几日不见,妹妹愈发好看了。」

我默默与他拉开距离,果然他的脸皮还是这么厚。

「砰!」

薛从钰将茶杯重重地搁在桌上,他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我倒是不知你几时多了个妹妹,一口一声,也不怕闪了舌。」

李元奉讪笑道:「不曾,是我高兴糊涂了。」

他又吩咐仆从添了一壶酒水。

白玉雕琢的杯中盛满澄澈的液体,灯火交映下,如一汪月下幽泉,闪闪发亮。

「这是樊楼新上的月白酿,每日限供十壶,颇讨京中女郎欢心。

「崔姑娘,刚才是我唐突,便借此赔罪了。」

我尝了一口,入口酸甜,回味清香,不愧是寸土寸金的樊楼,果然非凡。

我一时贪杯,多饮了些。

席面过半,李元奉的小厮从外匆匆道:「公子,不好了,老爷回来了!」

李元奉腾地一下站起身,慌张道:「薛兄,崔姑娘,我们改日再聚。」

他走得匆忙,好似背后有人追赶一样。

我埋着头,专心戳着薛从钰买的花灯,恍若未闻。

「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

薛从钰站起身。

我点点头,也跟着站起身,却是绕过他走到临江的窗边坐了下来,双手支着下巴看向窗外。

楼下,水声潺潺,灯影绰绰。

我闭上眼,如临梦境。

梦中仙子将我抵在窗边,唇色如血,我抬手蘸了茶水点在仙子眉间。

水痕顺着如玉的肌肤滚到唇边,我几乎看痴了。

仙子握住我的手,眸光潋滟。

「楚楚喜欢吗?」

「喜欢。」

5

自上元节后,薛从钰便打着公主托他照拂我的幌子,隔三岔五差使仆从送些小玩意儿来。

这事传到阿娘那里后,惹得阿娘看我的目光越发深邃。

「一转眼,娘的阿楚长大了。」

阿娘接过侍女手中的梳篦,动作轻柔地将我的发丝梳开,又取了木樨油抹在发尾。

她叹息道:「阿楚也到了该议亲的年龄了。」

我抬眸看向镜中人,面泛酡色,梨涡浅浅。

我转身抱住阿娘,含羞道:「楚楚要一辈子守着阿娘,哪儿也不去。」

阿娘轻拍我的背部,低声笑道:「还是个小孩子心性啊。」

几场连绵细雨过后,天气回暖,莺飞草长。

京郊多温泉,阿爹早早便置办了庄子。

近日春光正好,我便张罗着携侍女前去小住几日。

行至半路,马车突然颠簸几下停在了官道上。

仆从站在马车旁,苦着脸道:「小姐,车坏了,此地距庄子还有些距离。」

随行的仆从不善修车,重新回城派车已然来不及,一时间一筹莫展。

我掀开车帘,下了马车,路上行人寥寥。

这时,后方传来一阵马蹄声。

行到跟前,马蹄停了下来,隔着薄暮,我对上来人清冷的眉眼。

是刑部的陈晏,陈大人。

刑部凶名在外,素来出酷吏,唯有陈大人不同,端方君子,如同诏狱上方的一抹清辉,所有污浊都无处遁形。

阿爹曾多次称赞陈晏端方正直,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只是,我与陈大人的交集并不怎么美好。

初见时,他奉旨办案。

一行人路过抱月楼,我与公主正在窗边打闹,一阵风过,我的手帕恰好落到了他头上。

清冷的陈大人拎起那方粉色绢帕,面若冰霜。

偏生公主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振振有词道:「楚楚眼光极好,我瞧陈大人姿色独绝,世无其二。」

陈大人抬首,远远看了我一眼,竟是一言未发便走了。

我自觉做错了事,也不敢朝陈晏讨要那方绢帕,反而处处躲着他。

薛从钰不知从哪儿听说了此事,那段时间看我的眼神格外不善。

6

眼下,倒是避无可避。

陈晏勒紧马绳翻身下马,缁色衣袍随风翩然。

「崔姑娘。」

我神色不自然道:「陈大人。」

视线扫过旁边的车马与仆从,他询声问道:「可是马车坏了?」

他又召来随行的人,「此人善工艺,或能修好。」

我乖巧地立在一旁,有些犹豫地捏捏手心,到底要不要问陈大人要那方绢帕。

可看着眼前光风霁月的陈大人,怎么也不像是会留女子贴身之物的人。

兴许早就扔了。

我默默吐出一口气,还是不提为好。

不多时,马车便修好了。

我眉眼微弯,感激道:「今日多谢陈大人。」

陈大人站在一旁,身姿如玉,他神色平静道:「举手之劳,今日天色微迟,崔姑娘这是要去京郊?」

「去庄子小住今日。」

陈大人点点头,敛眸若有所思道:「曾听家中长辈提起京郊寺庙灵验,陈某本想去求枚平安符,只是公务缠身,便一拖再拖。」

我正愁如何答谢他,如今何不做个顺水人情,便笑着道:「这有何难,大人要的东西,过几日我便差人送去陈府。」

陈晏抬眸看向我,清隽的眉眼舒展,眸中清波微荡。

「如此甚好,谢过崔姑娘。

「今日还要回城述职,不便久留,告辞。」

如同来时一般匆忙,那抹身影很快便消失在空旷的官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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