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之音鱼眼看世界

于辛不忍呀 2024-08-25 00:56:42

秋天的草原

喜欢听歌,喜欢草原上的民歌。

有时候在听歌时,仿佛是从酷暑的阳光下突然进入有冷气的屋子,那种冰火两重天的刹那,品味人生的冷暖,是刺入心底,好像触摸到灵魂的感觉。

这样的场景和画面的质感,得去大草原,不仅可以看得到,似乎还可以触摸到。

新疆巩乃斯,巴音布鲁克,昭苏大草原,夕阳西下,草地,河流小溪,还有那骑马的牧人,轮廓镶上了金边。光与影下的昭苏马场,心灵的震撼的马群,在夕阳下漫无边际的草原上,哈萨克、蒙古牧民们策马奔腾,矫健的身姿依旧向世人展示着他们曾经是这个世界上最所向披靡的民族。

草原上的河流是那样的清澈,远离尘世的喧嚣和污浊,这清清的河水养育了一代代草原上的人们。策马驰骋,气冲霄汉,碧绿的原野也被这狂飙的阳刚之气震得飒飒作响。套马的汉子威武雄壮。

落日时分,夕阳西下,万里层云被落日浸染的如五彩斑斓的调色板,每一抹色彩,都显现出直刺心底的魅力。

秋天的草原

草原上的女人们在余晖下那么的妩媚妖娆,她们为汉子们做准备晚饭,出入毡房或蒙古包,忙碌着。感受着秋日夕阳的暖意和煦,期待着汉子归来。没有随着大羊外出的小羊,它们也被这暖暖的夕阳醺的仿佛醉了。天空中鸿雁南飞,天空多辽远,一对对,排成行,向着南方暖意融融的召唤,奋力地飞翔。来年春天它们还是会回来,这里是它们的的家乡。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首古老的敕勒族民歌传颂千年,是游牧民族的生活画卷和写照,是他们徜徉在浩瀚、自由的草原上最写实的见证。

牧马人在残阳如血的火烧云下策马的剪影,什么样的大碗明星装不出来;跟着马的猎犬,是主人的好伙伴。马嘶犬吠,草原天空上的雄鹰,远处山坡上传来松涛阵阵,不知何处飘来狼嚎,草原上仿佛在上演一曲哈萨克或蒙古先民留下来的歌剧咏叹调----长调。

夕阳下帮着大人收拢羊群的孩童,他们打着口哨,是不是祈祷着苍天保佑他们没有丢失羊只?骑在马背上渐行渐远,尤其在黄昏夕阳的映衬下,越来越小,消失在远方的视线里,却亦发显得英气勃勃。是在日后的阿肯弹唱会上姑娘追里,那达慕大会上套马的勇士、摔跤的英雄中威武的哈萨克、蒙古汉子。

蒙古长调称“乌日图道”,相对于简略的短调而言,除指曲调悠久外,还有历史长久之意。她飘浮在远远广阔的大草原,带着天涯芳草的柔软与蒙古骏马的雄壮飘向繁荣的都市。蒙古长调,感到世界上最美好的声乐莫过于她了。悠扬悠扬的音符围绕之处,长调大多节奏自由,曲调悠长,音域宽广,明亮高亢,委婉动听,具有辽阔的草原气息,天高云淡,天底下草原上,任我自由自在,不过,还有的贵族式的忧郁和诗人式的淡淡忧伤。和同是草原灵魂藏族民歌又有明显不一样。藏人的歌声是在透明、纯净的天空中缭绕、悠扬、飘忽、白云般悠悠辽远。

秋天的草原

在天苍苍野茫茫的大草原上,让多少莫名焦虑急躁的心灵得到平复,慰藉了多少自认为的不平不公的心灵。无论走到哪里,只要听到蒙古长调这奇特的音乐,都会得到心理的满足,心底陡然会宁静清净下来。

想当年,田歌为电影《绿色的原野》作曲,来到伊犁大草原采风。在可克达拉草原的夜晚,心弦被触动,写下了传世东方小夜曲----《草原之夜》,和王洛宾在青海湖边的金银滩草原写下了传世名曲《在那遥远的地方》异曲同工之妙。

这也是在城里生活得人们,很是向往大草原的原因吧,可以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瞬间得到心灵的安定。

每次听到蒙古长调飘来的时候,内心是被牢牢地抓住,不知是被她柔柔的安慰还是被她凌迟的刮割,那略带忧伤忧郁的歌声极其抒情钻入心底。每一段长调的高低起伏,似乎在草原天空间缠绕飘忽悠然辽远徘徊,久久不愿散去走开,尤其是八月底九月初的草原,草根发黄,大雁南飞时节。那种淡淡的忧郁忧伤,蒙古汉子个个都是诗人。

在博尔塔拉,在巴音郭楞,在巴音布鲁克草原,遇到蒙古牧人的聚会,他们的酒歌,他们的长调,可以把灵魂牵引到辽远的苍穹,真的有着妙不可言的魔力。体验到了其他生理感受都不曾有过的美好。是安详、是慈悲、是飘逸、似乎还有翱翔的感受。让你的内心伸展,好像心伸了个懒腰,又是一种情不自禁的深入心底的自省。

由不得也想骑着马,乘着夕阳下的微风,撒个欢,抖个酷。

不尽极致,不撩拨万绪千愁,哪里想来随即生出些许无名的惆怅,是受到草原诗人们的感染,还是秋草黄的影响,让这些在那些悠扬的长调里慢慢消溶吧。

大草原

长调婉转在天地之间,彷徨在白云上缭绕。她准确的契合了心灵的需要,用天籁之音,让二者最为有机和默契的结合生出音乐语言。每段长调的悠然飞扬时,两者相互补偿融合、相互协调,分不清哪是心声哪是天籁。那巧妙的声音融合不需其它修饰,是一种自然状态。配合形成的颤音,是人类声音里最漂亮的修饰。听不出歌者刻意的雕琢。

长调是这个草原民族对性命感悟的整体性审美体验,它甚至承载一个民族的共有的喜怒哀乐。蒙古人靠铁蹄踏平欧洲,用马刀横扫世界,创造出人类历史上最大的草原帝国版图,同时把东方的古老文明传布到世界各地。蒙古帝国由强大走向衰落直至消亡,彪悍威猛的蒙古人带着对昔日光辉的浪漫记忆,回到了东方这片北国草原,这种落差无疑会在全民族的心理上蒙上阴影,形成一种无言的巨大伤痛。

不难想象,蒙古的草原帝国是散落在历史长河里了。千回百转的悠悠长调,是他们的心结。长调掠过草原的每棵青青的草尖,每朵鲜艳的花朵,天上白云,如缕不尽的音符终极飘向远方。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又是一个明媚的清晨。在夜晚早已过滤了昨日的烦忧,沁进人们睡梦里的是长调循环往复后剩下的温馨。

长调一定得是马头琴的琴声陪伴。马头琴为长调做了准确的解析和诠释。浪漫欢快或低沉浅吟,衬托出长调的婉转或苍凉。马头琴声悠扬,使长调九曲回肠;马头琴的昂扬,使长调行云流水万马奔跑。马头琴是长调的千古知音,为长调而生,为长调不朽。在马头琴的纵横恣肆的旋律里,长调是自由流淌着的心灵的河流。

在大草原听草原上的人们心声,好像掬起草原上最明澈的河水洗涤满面的尘土,让疲惫不安的内心找到一处可以歇息的地方。

在喧闹的红尘中,多少人是嗓子沙哑干渴,身上的道道伤口在隐隐作痛,大草原是消弭那满身的疲惫和伤痛的好去处。

长调为草原而生,能让平凡而艰辛的游牧民族的心灵最大限度的慰籍,更接近天堂。

草原秋天的黄昏,马头琴响起,悠扬的乐声熏醉了草原,牧民唱着歌谣放牧归来,蒙古包处袅袅炊烟飘起,女人把马奶酒已经热好,等着归家的汉子驱除一天的劳累。

大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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