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十四年的父亲成了亿万富翁,我却没有一丝喜悦,因为我的妈妈被他藏起来了

拓文看书 2024-08-30 15:09:27

我失踪了十四年的父亲忽然出现了,他现在成了亿万富翁,让我跟他回去继承家产。

但我没有一丝喜悦,相反,我非常的焦急和恐慌。

因为我的妈妈,被他藏起来了。

1

八岁那年,我发现我的妈妈似乎跟别人的不太一样。

“圆圆,我们去玩跳积木吧!”妈妈开心的牵起我的手,就要往屋外走。

“妈妈,我作业还没做完呢。”我拒绝了妈妈,顺口问道,“这道题,三乘二等于多少呀?”

妈妈思考了片刻,仿佛也想不出答案。

“你等等,我去问一下我妈妈。”妈妈蹦蹦跳跳的去找外婆了。

当妈妈兴奋的拿着正确答案回来告诉我时,我却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年幼的我心里面就觉得,妈妈不应该连三乘二也不知道。

果然,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我询问了好几个同学,大家纷纷表示自己的妈妈肯定知道三乘二等于多少,不仅如此,她们妈妈还知道好多好多的知识。

而我妈妈,似乎只能教我玩跳积木。

放学回家的时候,我看见我妈妈破天荒的抱着一本数学课本,她见我回来,开心的对我说,“圆圆,妈妈学了一天,已经知道三乘二等于六了,以后我可以教你!”

“不用了。”我摇摇头,今天老师都教我们除法了,而妈妈花了一天时间才学会三乘二,这在我们班简直要排倒数。

幼年的我,对妈妈的印象就是爱玩、成绩差,而等我长大了一点后,才明白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2

十二岁的时候,我外婆重病。

她在病床上,牵着我的手,眼里充满遗憾,“对不起圆圆,外婆等不到你长大,就要离开了。”

那个年纪的我,已经有了死亡的概念,我紧握着外婆的手,哭着求她不要走。

“妈妈,你要去哪呀?”而我妈妈却站在一旁,一脸疑惑。

我很想告诉妈妈,外婆就要死了,要永远的离开我们了,我想让她跟我一起分摊亲人离去的痛苦。

但我始终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外婆临终前跟我说,我很小的时候,一辆失控的摩托车向我驶来,妈妈为了救我,毫不犹豫的挡在我面前。

我安然无恙,但妈妈却被车撞了,昏迷了近两个月,醒来的时候,智商永远停留在了七岁。

“这个家,以后只能靠你一个人了,外婆拜托你最后一件事,照顾好你妈妈。”外婆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流着泪点点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埋藏在我心里十年之久的一个问题,“我爸爸呢?”

外婆身体微微一颤,眼睛盯着我妈妈,留下了她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你没有爸爸,不用想着去找他。”

我在邻居的帮助下,为外婆准备了一口简易的棺材,匆匆下葬。

3

我守着外婆给我们留下的郊区小平房,以及数量不多的存款,紧巴巴的过。

我们住的小房子年久失修,我也拿不出多余的钱找人修缮,一到下雨天,雨水就顺着天花板渗下来,跟小瀑布似的。

不一会儿,我家就水漫金山了。

没办法,我只能把家里的锅碗瓢盆全部收集起来,到处接水,我妈妈这时候也会主动来帮忙,不过经常性的帮倒忙,不是打碎一个碗,就是踩着凳子把自己摔一跤。

我看得又心累,又心疼。

一天晚上,我来了月事,我脸色苍白的疼倒在床上,满头大汗。

我妈妈焦急的站在我身边,不知如何是好。

“圆圆,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看医生?”

恰在这时,雷声骤起,外面下起大暴雨。

“我没事,妈妈你快回房间睡觉,不然待会雨水落到床上,我们就睡不着了。”

妈妈听话的回了房间,我也在疼痛的煎熬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我肚子没有那么疼了,睁开眼,发现我的床单竟然没有湿透。

难道是昨晚的雨只下了一会儿就停了?

“圆圆,你醒了。”妈妈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吓了我一跳。

抬眼望去,只见我床边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盆子,每个盆子里都装满了雨水。

我妈妈满眼红血丝,气喘吁吁的将手中的一盆雨水往房外倒去。

看到这一幕,我忽然明白,昨晚的雨竟下了一整夜。

而为了能让我睡个安稳觉,她一晚上没睡,时刻不停的将接满的雨水往外倒。

“圆圆,快去上课,迟到的话,老师要罚站的!”妈妈看了我一眼,笑道,“你哭鼻子了,羞羞脸。”

我忍着眼泪,对我妈说道,“知道了,妈你快休息吧,我会好好学习,将来买不会漏雨的大房子给你住!”

4

十四岁的时候,我外婆留下的存折上的金额终于见底。

在我把家里可以卖的东西,全部都卖了后,只得硬着头皮想办法挣钱了。

我用所剩不多的钱,进了一批货,白天上课,晚上就带着我妈妈去摆地摊。

我家住在郊区,附近有很多农村自建房,城市扩大后,这里变成了城中村,这些自建房被房东改成了群租房。

很多打工人住在这,鱼龙混杂,但人流量很大,我选在这里摆摊,多少能赚取一些生活费用。

然而第一天晚上,就出问题了。

我刚刚跟一个买主讨价还价完毕,一回头,待在我身边的妈妈不见了。

“妈,你在哪?”我朝着四处张望,没有她的踪迹。

这里规划比较乱,到处都是自建房,地形很复杂,我妈妈一个人乱跑的话,很可能出问题,我顿时慌了。

我手忙脚乱的将刚刚摆好的地摊迅速收完,扛着一大堆东西开始到处找我妈。

可这里的人实在太多,我累的满头大汗,怎么也找不到我妈,就在我急的快要哭出来的时候,我发现前面围了一群人。

我走上前,发现竟是我妈妈被人围在中间,一个四十来岁的摊贩正在愤怒的斥责她。

“你要对我妈妈干什么!”我大惊失色,拨开围观群众就护在我妈妈面前。

“你是她女儿?”正在骂人的摊贩瞪着我,气势汹汹的道,“你看你妈把这一地弄的,给我赔钱!”

“什么?”我顺着摊贩的手势,发现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糖葫芦。

随后我又从摊贩的口中得知,原来刚刚我妈妈从他那拿了一串糖葫芦,可没有付钱,摊贩肯定不让她走,二人拉扯下,我妈失手将摊贩所有的糖葫芦串全部撞翻在地,这下她就更走不成了。

“圆圆,妈妈是不是做错事了?”我妈低着头,站在我面前小声啜泣道。

我看着我妈的样子,心口一酸,还未开口,围观群众先不乐意了,“她们孤儿寡母的,母亲一看就是智力有问题,你一个大男人跟她们计较什么?”

“就是,欺负女流之辈算什么本事,人家都这么惨了,你还不依不饶!”

摊贩有口难辩,忽地也哭了出来,“那我容易吗,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我赚钱!我女儿也要读书!”

我看着摊贩哭泣的样子,最终咬咬牙,把兜里所有的家当全部掏了出来,递给他。

“叔叔,对不起,是我们错了,我这里只剩这一百来块钱了,您看够补偿吗?”

“够了,足够了!”摊贩拿了我的钱,匆匆离开了。

我叹了口气,要不是生活实在太难,谁又会为了这一百来块钱,闹成这样呢。

回去的路上,我妈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

“妈,没事的,这次是我的疏忽,没看好你。”我安慰道,“不过今晚咱们可能得饿肚子了,我身上一分钱也没了。”

我妈听罢,赶紧从怀里掏出一根糖葫芦递给我,“没事,妈妈给你藏了一根糖葫芦,你快吃,妈妈记得你最喜欢吃糖葫芦了!”

我接过糖葫芦,心中百味杂陈,原来她刚刚是为了我才去拿的糖葫芦,但我现在早已过了喜欢糖葫芦的年纪了。

5

自此之后,我在出摊的时候,特意会在我手腕上缠上一根粗绳,而绳线的另一头则绑在我妈妈的手腕上。

我妈再也没有走丢过,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在给自己赚取生活费的同时,始终没有放下我的成绩。

因为外婆在世的时候说过,只有好好读书,将来才能有出息,改变命运。

是的,我想出人头地,赚很多钱,让我妈妈安享晚年。

可没等我改变命运,命运就先改变了我。

这天,我下午放学回家,发现家里的门竟然没有锁。

我心里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来贼了,因为我每次出门上学的时候,都会在家里准备好食物。

我妈妈基本的生存能力是有,知道自己吃饭和上厕所,但为了防止她跑出去,我每次都会锁好门,她从里面是打不开的。

比起家里进贼,我更担心我妈妈的安危,我赶紧冲了回去。

“妈,你在吗?”我大声喊道,但没有回应,而我家很小,我找遍了两个房间也没有发现我妈妈的踪影。

我心里一凉,我妈不见了。

但我打量了一遍家里,没有任何翻找的痕迹,就连放钱的罐子,也没有被人动过。

也就是说,我家并没有进贼,难道是我妈妈自己跑出去了?

想到这里,我急忙出门去找我妈。

然而就在这时,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挡住了我的去路。

“您好,是苏圆小姐吗?”

我立刻后退一步,警惕的问道,“你是谁?”

“我是陆瑜先生的助理,按照他的吩咐在这里等您。”

陆瑜?我皱着眉头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叫陆瑜的人。

仿佛是看穿了我的想法,这个西装男人接着说道,“陆总是您的父亲,他找了很久才找到您的下落,您方便的话,可以去见他一面,他有很多话想对您说。”

这话如石破天惊,我当场愣在原地。

父亲?外婆去世前说过,我没有爸爸,可谁又会真正没有父亲的呢,无非是她临死也不愿提起我父亲罢了。

我忽然又想到另一件事,立刻问他,“我妈妈是不是被你们带走了。”

“陆总吩咐过,我们已经把苏盈女士带到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您可以放心。”男人为我让开一条路,“现在,您可以去见陆总了吗?”

“不行,我要先见我妈,我很不放心她!”我立刻拒绝。

“您是陆总女儿,见了他,您可以提出任何要求,我只是一个助理,您别让我为难。”男人语气略带威胁的对我说道,我有种感觉,只要我再次拒绝,他会直接把我掳走。

我深吸口气,我才十四岁,不可能能从他手里逃跑,呼救也不现实,而且我妈还在他们手里,我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只得答应他去见见我那从未谋面的‘父亲’。

6

我跟着这个男人上了一辆高级轿车,车内有种淡淡的清香,座位很大,还有一个小吧台,是我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您要喝点什么,这里有果汁喝咖啡。”男人一边启动车辆,一边问。

“不用了,快开车吧。”我拒绝道,有点不安。

男人还以为是我太紧张,安慰我说陆总有时候还是很好说话的,待会见面了无需拘谨。

我没有回话,我的不安不是来源于要见我那个什么父亲,而是我妈到底被他们带到哪里去了。

但现在,我没有办法去寻找,只能见到那个陆瑜后,去问他了。

“叔叔,请你再开快点吧。”在我不断的催促下,男人虽然没有回应我,但也下意识的加快了速度,终于在一个小时后,来到了一处繁华的街道。

车辆驶入一座高楼的地下停车库,下车后,我跟着这个男人坐电梯到三十楼,来到一个办公室。

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坐在办公室内,看见他的一瞬间,我就知道,他是我的爸爸了。

因为他跟我长的太像了。

这个叫陆瑜的男人示意他助理出去后,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没有初次见面的喜悦,他只是居高临下的盯着我,语气淡漠道,“苏圆,我是你父亲,陆瑜。”

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得灿灿道,“你好,陆叔叔。”

“什么陆叔叔,叫爸爸!”陆瑜声音忽的拔高,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我严厉的说道。

我觉得他可能是想给我来一个下马威,让我乖乖听话。

但我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于是我直接问道,“请问你把我妈妈带到哪里去了,我现在就要见她。”

“如果你还想见到你妈妈,那你就听我把话说完。”陆瑜看着我,眼睛里的警告不言而喻。

我心里一惊,独自在这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两年,我早已学会见眼色行事。

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无奈之下,我只得换一副语气,低声说道,“对不起,我刚刚太急了。”

陆瑜对我低三下气的态度似乎很满意,以为我被他震慑住了,现在可以任由他拿捏。

他露出一抹微笑,语气也轻松了不少,“在怎么说,你也是我的亲生女儿,这次找你过来,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亲生女儿这几个字,落在我耳里就是莫大的讽刺。

他没有管我的想法,继续说道,“你也看到了,这些年,我攒下了无数财富,但我现在除你之外,已经没有别的子女了,所以我打算,在我死后,让你继承这亿万家产。”

听到这句话,说内心毫无波澜那肯定是假的,不过我现在的心思完全在我妈妈那里,所以并没有表现的太过于激动。

陆瑜见我站在原地不动,一副呆呆的样子,估计以为我被吓傻了,也是,一个十四岁的丑小鸭,忽然摇身一变成富家千金,那是小说里才有的剧情。

他满意的说道,“怎么样,开心吧,从今天起,你就是名媛千金了。对了,明天我派人带你去改个姓,你就叫陆圆吧。”

我现在也大概看明白了,我这个‘父亲’的性格有点吃软不吃硬,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做低姿态,哪怕仅仅是见了一面的女儿。

于是我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顺口问道,“陆叔……爸爸,我现在可以去见我妈妈了吗?”

陆瑜听我这话,眉头又皱了起来,“急什么,这段时间你有很多事情要忙,难道变成名媛千金,还比不上见你妈妈吗,你之前天天见她,少几天又如何?”

我心说比不上,我就是想见到我妈妈才放心,每天放学回家跟她一起吃饭,讲学校发生的趣事,然后晚上一起打包东西拿出去摆地摊,已经成为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

不过我没有顶撞陆瑜,而是说道,“那我可以给我妈妈通个视频吗?”

陆瑜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一口一个妈妈,你是妈宝女吗?你要记住,你现在是我陆瑜的女儿,你的行为要符合你的身份,不准给我丢脸!”

“如果你再说一句妈妈,我就让你再也见不到妈妈!”

真是个喜怒无常的男人,我咬咬牙,低声答应,“明白了,我会听话的。”

陆瑜又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听话就对了,过几天,我会安排你跟你妈见一面的,放心,毕竟是我跟她生的你,虽然她是个傻子,不方便见人,但我也不会亏待她的。”

说完,摆摆手,示意他还有工作要忙,我可以先出去了。

7

第一次跟有钱人打交道,我出了一身冷汗,内心没有一丝自己即将成为富二代的喜悦,有的只是深深的担忧,我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让我再也见不到我妈妈了。

从办公室出来之后,陆瑜的助理,那个总是板着脸的男人,将我安置在一栋富丽堂皇的别墅里。

别墅里面只有一个话少的阿姨,和几套冷冰冰的家具,没有一丝人气。

我敢断定,这绝对不是陆瑜常住的地方。

完全陌生的环境,空荡荡的大厅。无数不安的想法袭上心头……

不行!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我得先找到我的妈妈,外婆去世后,我只有妈妈了,怎么能任由那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将我们分开。

那十四年没见的父亲,谁知道他这时候出现是有什么目的。妈妈那种状况,落在他手里,我不放心。

我转头看了眼厨房的阿姨,用目光丈量厨房到客厅的距离。

我决定要逃!

就好像被突然拉入另一个世界,这间房子,这里的人,以及那个所谓的父亲,一切的一切,都太令人不安了。

可跑到门边,回应我的却是死死紧闭的大门。

门被反锁了?

我不甘心地抓着门把手,发泄似的,狠狠摇晃。

背后,传来阿姨的声音,她见怪不怪地将精致的餐盘放在餐桌上,清脆的声响在空荡的别墅内回荡,“您不用浪费力气了,明天先生来之前,您是出不去的。”

“这是什么意思?监禁吗?”我转过身来,死死地盯着面色平静的阿姨。

阿姨仿佛没听到我的话一般,顾自解开围裙,“用完餐,我会来收拾的,您直接上楼休息就行,除了二楼尽头的房间,其他您随便选。”说罢便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无力地松了手。我明白,在陆瑜发话之前,我别想离开这所房子。

从陆瑜身边人的态度,我断定他找我回来,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反正,不会真的是找我回来继承他亿万财产的。

8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陆瑜就来了。

陆瑜,我的父亲,有如第一次见面时,一丝不苟, 又毫无温情可言。

我总有一种感觉,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我,是个与他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他甩下几套尺码各异的大牌衣服,吩咐一般地开口要我换上。

我看着手中的这堆衣服,哭笑不得。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真是周到。

我讽刺地笑笑,手指在昂贵的布料上抚摸着。

十分钟后,我跟着陆瑜离开别墅。

坐在他身边,像个被人打扮好的布娃娃。

他把我带到一家私人医院的特护病房,指着病床上那个满身插管的年迈妇人,将我往前一推,冷声道:“叫外婆。”

外婆?

我眨着眼睛,望向病床上的妇人。岁月不饶人,在她脸上侵蚀了不少痕迹,我看着这个完全陌生的面孔,不由地,想起我那去世的外婆。

我是陆瑜的女儿。

但我也有妈妈。

面前的人,怎么会是我的外婆呢?

可是她见了我,却表现得很是激动,挣扎着就朝我伸出了手。

大概也是被这场景触动,鬼使神差地,我上前握住那只沟壑遍布的手,叫了出来,“外婆。”

老人似乎很是激动,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眼泪瞬间蓄满了眼眶。

她张了张嘴,似乎很急切地想说些什么。

“您说什么?”我倾身上前,努力听清老人的话。

老人费力地开口,隔着呼吸机,说一句喘两声,“你……叫什么名字……”

“苏……陆圆。”

陆瑜就在旁边,我不愿在这种时候,触他的霉头。

老人点了点头,欣慰地躺了回去,什么都没再问,只是盯着我,连说了几个“好”。

一直到旁边测量脉搏的仪器发出警报,医护人员冲进来,将我挤开,我都没从眼下的境遇中反应过来。

脑海中,尽是老人去世前的神情。

我无法形容那个眼神,好像在看我,又好像是透过我,在看什么别的人。

这太不对劲了。

9

没多久,医院里来了一个艳丽的女人。

一身的名牌高定,急匆匆地直奔病房,她从我面前经过,带起一阵香风。

我没见过她,可她给我的感觉,却是说不上的熟悉。

隔着病房门玻璃,看着他们悲恸的神情。我的心有些木然。

眼前的一切,像是场浮华的梦一般,而我只是个旁观者,没有丝毫的代入感。

直到陆瑜拿着一沓文件,来找我签字。

他说,外婆将遗产都留给了我,有些公司方面的文件,需要我签字。

刚在病房里痛哭了一场的女人,红着眼睛跟出来。目光淬了毒一般,在我与陆瑜手中的文件之间打量。

伸出去的手,僵直在半空。我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是苏盈让你回来的对不对?!”女人突然开口,失态地上前,抓住我的肩膀激动起来,“一定是你们做的,是你们杀了我的女儿!杀人犯!”

陆瑜招呼了旁边的助手,一把将女人拉开,挡在了我面前,厉声呵斥,“够了,琪琪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妈刚走,别闹得这么难看。”

陆瑜的助手将人带走,闹剧匆匆上场,又匆匆退去。

我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苏盈是我妈。琪琪,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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