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剔我仙骨时,血溅了他一身,好疼啊,被绑着扔在床下,听他和别的仙子交合时,也没现在疼

拓文看书 2024-08-23 17:47:38

上神剔我仙骨时,血溅了他一身。

我在剧烈的疼痛中看了他一眼。

他也看着我,目光冰冷,又忽而变得哀凄,那张凉薄的唇轻启,问道:“疼吗?”

1

怎么可能不疼呢?我默默对比着。

我十指的指甲生生被剥掉的时候,没现在疼。

那根长长的银针扎进我的脊柱时,没现在疼。

被绑着扔在床下,听他和别的仙子交合时,也没现在疼。

我很疼。但我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凄厉,实在不如最初见到他时那般悦耳。

他皱了皱眉,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马上舒展开来。

“你又骗我装疯?”

他虽是问,心里却已然认定。于是转过身挥了挥手,两三个天兵便走上前来拖着我离开。

在他的身影快要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时,我想,这该是我们最后一面了。

两日后,我强撑着身体来到诛仙台,当值的小仙果然不在。

是去参加上神与沐灵仙子的大婚了吧?那场面一定很壮观。

我几乎是爬着翻下了诛仙台,那一刻的痛,比我被剔仙骨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我很高兴。

真好,我可以离开天庭了,这个我从出生起就鲜少离开过的地方。

恍惚中,上神的脸突然出现在我眼前。

那张脸是如此俊美,可他内里却不如外表这般令人赏心悦目。

我想,我该留句遗言,这样才不会遗憾。

于是我大胆地叫出了上神的名讳:临渊,我恨你。

临渊,我恨你。

“喂!醒醒!”

我迷蒙中睁开眼,凝神一看:立在我面前的,竟是一条巨蛇!

我失声叫了起来。

“闭嘴。”蛇尾唰地一下打在我的嘴上,不算太疼,但黏滑的触感让我感到害怕。

“你叫什么名字?”蛇头耸动着问我。

我想了想,头痛欲裂,最后只好摇了摇头。

“啧……捡了个糊涂虫。”蛇自顾自地说道。

“那你先跟着本君,乖乖做我的储粮。”

我轻敲着头,对它的话似乎不太明白。

见我神情呆滞,它又倏地凑上前来,金黄色的竖瞳紧盯着我,“你要是敢偷跑,我就……马上吃了你!”

这回我总算听懂了,慌乱地点着头:“别、我不跑……”

心里却突然涌起了一股异样,似乎曾经也跟谁说过不跑之类的话似的。

2

蛇的名字叫墨轲。

墨轲是条非常懒的蛇。唯一喜欢的事是睡觉。

我常怀疑它留下我的真实原因是让我帮它捕猎。

然后它利用宝贵的时间去睡觉。

墨轲生活在一座茂盛的大山里,物产丰富,物种颇多。所以我捕捉猎物还不算太难。

当然,从最初毛手毛脚,捉鱼反而湿了一身衣服,到现在熟练地用树杈叉中野鸡,其中艰辛,实在不必多言。

处理好野鸡,我留下墨轲的量放在山洞前,然后架起火堆烤起了自己的晚餐。

我不知道这样的生活已过了多久,但我并没感到一丝的厌烦。

甚至觉得很安心,连最初的头疼都缓解了不少。

山中多树,开着繁盛的花,在晚风中散着隐秘的香。

混着烤鸡的焦香,我正准备大快朵颐,眼角注意到墨轲还未出洞。

奇怪,这懒蛇虽爱睡,但到了固定时间就会醒来进食,今日怎么这般迟?

心中疑惑,我放下烤鸡,走进了山洞里。

“墨轲?”

洞里黑漆漆的,我手中的火把已然成了唯一的光点。

不见平日可怖的蛇身,我反而心中惴惴不安。

这懒蛇躲哪儿去了?“墨轲!”

空寂的山洞里,唯有我的声音渐渐消散。

墨轲不见了。

我心里猛地一空,生出莫大的惆怅来。

连一声告别都没有吗?

独自在山洞睡了一夜,墨轲没有回来。

我照常去河边捕鱼,去山中寻野鸡,就好像,一切都没变。

夜色渐浓,花香依旧。

“吃不下了。”我揉了揉肚子,连着墨轲的份,着实有些多。

“墨轲!懒蛇!脾气又差,吃东西的声音又大,身上的鳞甲也是冷冰冰,现在还一声不吭就走了……”

我默默细数着墨轲的缺点,心里仍旧感觉空了一块。

“我要离开这里……”小声嘀咕着,我抓住身边人的衣袖,重复道:“我明天就离开……”

诶,等等,身边怎么有个人?

我侧过头,一个黑衣男子不知何时坐在了我身旁!

我的疑问还没来得及问出口,那人便卡着我的嘴,力道不算太重,刚刚好让我说不出话。

“想离开?”他问道。

“唔……”

“嫌我又懒、脾气又差、吃东西的声音还大……”

他一条条地摆出我刚列的缺点,每说一点,他的脸色就沉一分。

而我紧盯着他右眼下的红痣,隐约记起,墨轲的脸上似乎也有这样的红点……

我立马变得高兴起来,打开了他的手,喜道:“墨轲?你回来了?”

墨轲神色有一丝不悦,但很快眼中染上笑意,“对,本君回来了。”

我猛地扑向他,那动作是下意识的,全没有经过大脑思考,轻声嗫嚅道:“真好……你没有离开。”

他惊了一下,许久后才将手放在我背上,轻轻拍着:“嗯。”

墨轲化了人形,便迫不及待地想去人类生活的地方看看。当然,他的储粮——我,也必须跟着去。

事实上他不要求我,我也会去。因为我没地方可去,我谁也不认识,连自己,也不认识。

人类世界果然繁华,五彩斑斓,吸人眼球。

我最爱逛夜市,在黑色背景下,朵朵彩灯就像是起舞的精灵,引着我走向热闹的人间。

“墨轲!”我指着远处的小货摊,“那个面具好可爱。”

他随意瞥了一眼,转头看着我:“你喜欢?”

“嗯。”我点了下头。

虽说我只是储粮,但一个小面具而已,应该不费多少钱吧。

“没钱,”墨轲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直接了当道,“连客栈的房费都是用山中草药抵的,哪还有闲钱。而且,我最讨厌狐狸。”

回到客栈,墨轲躺在床上,我睡在床下的地铺上。

“乐曦。”

墨轲唤我,乐曦是他为我取的名字。

我淡淡应了声,情绪已没有初来时那么高涨。

“人间好玩吗?”

“好玩啊。”

“那你还想回山里吗?”

我忽然警醒来,手不自觉握紧,干巴巴问道:“你回去吗?”

墨轲轻笑一声,侧过身子看着我,“本君去哪儿你就跟到哪儿吗?小尾巴。”

“我……”

“你是人类吧。”他打断我,“人不能和妖在一起……你知道什么是妖吗?”

“知道。”我有些底气不足道。

“你知道什么?”墨轲笑着,“连果子有没有毒,哪种草药能止血都分不清……本君第一次见你那样子,就知道你是个傻子……”

他絮絮说着,我也无从反驳。气闷得很,翻了个身就不想理人。

他却渐渐停了下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罢了,你这么笨,还是跟着本君比较好。”

心中微暖,又气他把我说得一无是处,我干脆闭了眼睡觉。

来到人间的第一天,便由这奇怪对话的结束而宣告终止了。

3

次日,我一早起来,墨轲又没了人影。但他的衣服还在,我的心便悄悄放下。

客栈送来了吃的,这算在房费中的餐食并不丰盛,但胜在味道还可,我吃了饭,便趴在窗口等着墨轲回来。

邻房住着一对年轻人,女穿红衣男着白袍。

我觉得那红衣女子长得着实好看,便倚着窗户偷偷瞧她梳发。

许是我看了许久,那女子终于注意到我,主动与我攀谈了起来:“姑娘,你兄长呢?”

我兄长,就是墨轲,这是他胡诌的我二人的身份。

“他不在。”我诚实答道。

“等会儿下面有比武招亲,你想去看吗?”

“我要等我兄长,”心里有些好奇,“什么是比武招亲?”

那女子还没来得及回答我,墨轲便回来了。

“趴在那儿做甚?”墨轲语气带着些紧张,“快过来。”

我快速跟红衣姑娘道了别,又跟墨轲解释了一番,他才舒展了眉头。

“方才随意逛了逛,看见个东西,便顺便买来了。”

他将东西递来,我一瞧,竟是我昨晚看上的那个狐狸面具。

我有些惊讶,问道:“不是没闲钱吗?你不是讨厌狐狸?”

面具还在他手上,他面色微赫,眼神也有些闪躲:“本君想买就买了!拿着!”

然后不由分说地塞到了我手里。

我当然是高兴,心里的那一点小小的遗憾,此刻也被填补完整了。

“你跟那女子聊了什么?可别被人骗了。”

“她说等会儿有比武招亲。”我兴奋地将面具戴在脸上,“好看吗?什么是比武招亲啊?”

“那个啊,没什么可看的……”墨轲神情微怠,显然没什么兴趣。但还是问了句:“你想去看吗?”

我点了点头。

“等会儿去吧,现在先去吃点东西。”

“可我已经吃过了。”

“……我还没有,你得跟着我。”

我被他拽着,注意到他衣角湿了大片,心中纳罕:奇怪,此地哪有这么重的湿气?

通过墨轲的解释,我已经知道了什么是比武招亲。

但好奇心却一分未减。

擂台上已经有两个人在比试,我看不懂他们的武功,只能看看谁受的伤多,以此来判断谁最后会倒下。

“那个蓝衣公子要输了。”我有些失望,毕竟蓝衣公子面容清秀,可比对面那满口荤话的男子好了不少,可惜武力着实不佳。

墨轲闻言,转过头瞥了我一眼,面上没什么表情,眼里隐含笑意。

我脑子里却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来:墨轲倒是比那擂台上的公子好看多了,他打架应该也很厉害。

鬼使神差地冒出了句:“墨轲,你上去试试吧?”

头被猛敲了几下,疼得我眼中都蓄了几滴泪,欲落不落。

不去就不去,下手这么重,等回了山里,我要给你的山鸡里掺沙子!

正腹谤着,头上又多了一只手,轻轻地揉了几下。

“想看我打败那个黑衣男子?”

不顾头上的隐痛,我猛点了下头,心里确实好奇墨轲功法如何。

墨轲一跃到了擂台上。场上已经宣布黑衣男子的胜利,他的到来引起了人群的喧闹。

我正聚精会神看着,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回过头,正是邻房的红衣女子。

一番交谈,原来这位姑娘叫君怡,与她同行的是她的师兄兼道侣。他们师从青云宗,此次下山是为了捉妖历练。

“诶,乐姑娘,”君怡突然指着台上的墨轲,“那位不是你兄长吧?”

“……”她是怎么知道的?

君怡狡黠地眨了眨眼,凑近我耳边,小声道:“你们是一对吧?是因为家中父母不肯,偷偷跑出来的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

君怡又道:“看你们举止亲昵,花销又低,想来是私奔时盘缠没带够?”

“什么是……”私奔?

“乐曦。”墨轲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拽到了他跟前,几个跨步拉着我离开了人群。

“等等,我还没跟君姑娘告别呢!”我挣扎了几下,想到君怡就住隔壁,晚些可以再去道歉,索性便不挣了。

回头看了看,君怡已经回到了她的师兄身边,台上也已经开始了新的比试。我仔细瞧了瞧,此次胜利的竟然是那位蓝衣公子!

心里不由诧异,刚想转身问问墨轲,可又有些赌气。

便由着他将我倒拉着带进了不远处的一家饭馆。

诱人的饭香飘进我的鼻子,这才有了些饿意,站了一上午的腿也感受到了些酸痛。

“墨轲,你是不是讨厌君姑娘?”

“嗯。”

“为什么?”

墨轲斜了我一眼,给了我一个白痴的眼神:“她是捉妖人,本君是妖。”

“可你也没做坏事啊,她也没来捉你。”

“防人之心不可无懂不懂。”墨轲似乎有些生气,用筷子敲了下我的头,“吃饭不准说话!”

“……”你自己不还是说话。

“……为什么后来那蓝衣公子赢了?”我还是忍不住问道,“他赢了你吗?”

“本君怎么可能会输。”墨轲颇有些骄傲地放下筷子,给自己倒了杯酒。

我学着他的样子也倒了杯酒,等着他的下文。

“比武招亲的季家姑娘爱慕他,他也喜欢人家姑娘,我不过是成全了一对两情相悦的爱侣。”

“你怎么知道?”

“你管我怎么知道,本君就是知道。”墨轲抢下我手中的酒杯,“你不准喝。”

“……”我郁闷地看着空空的手,最后只能冒出一句,“所以你还是输了。”

“……去给本君倒酒!”

4

插一段墨轲的自白。

捡到乐曦的那天,天气很好,是春日难得的晴天。

我找了一棵阳光能照射到的大树,正准备补个舒适的回笼觉,一个东西砸向了我。

本君很生气,方圆十里有哪个想死的敢惹我!居然还砸我!

我露出尖牙,想着一口把那坏了我好心情的东西吞掉,定睛一看,那居然是个人。

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人了,也从没尝过人肉的味道。

这个人的味道不知道怎么样?我又高兴起来,用蛇尾缠着那人的腰,想看看肉质如何。

啧,这人浑身是血,骨头也碎了不少,她实在太脏了,但肉质似乎还不错,感觉很嫩……

最后,我把人扔进了溪流里,等着她被自动冲刷干净。

正好此处向阳,水面波光粼粼,闪得我头晕,我又再次陷入了睡梦中。

我醒来时,肚子饿得不行。忽然记起了自己的大餐,便急着去看看成果。

人已经醒了,但她看着不太正常,目光呆滞,很像我之前看见的那个疯掉的野猪精。

她身上不会有什么毒吧?野猪精就是中了毒死的!

我决定再观望观望,不急着吃她了。

接下来的几日,那人一直坐在那溪边,不走不动。但奇怪地是她的伤势却一天天的好转,碎掉的骨头都奇迹般长好了!

我暗自咋舌:莫非这人是天上的?

我偷偷用妖力探查了下,什么都没发现。

但我已经不敢吃她了,我还没化形,还没报仇,不能轻易死掉。

那之后,她突然昏睡了一天,整个人异常地滚烫,嘴里说着些胡话。

我只听清了一个“曦”字,或许是她的名字。

她看起来很痛苦,与阿姐死时的表情很像。

我将她缠着,用身体帮她降温,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夜。

第二日我叫醒了她,她大叫了一声,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我留下了她,毕竟照顾了她那么久,让她帮我做点事总是应该的!

于是我每天做的事便只剩下了睡觉。

她会熟练地处理好食物,扔在我的洞前。

她刚开始很怕我,但后来会背着我说我坏话。

我化形那天,怕蜕皮会吓到她,便偷偷溜去了另一座山。

另一座山的山主是只狐狸,狡诈的很。我不得不用蛇蜕做交换,才能待在他的地盘上。

要知道,我的蛇蜕制成衣,可是能刀枪不入的宝物!

化完形后,我回到山洞。听着她默默念我的坏话,心里真是气得不行。

本君脾气好得很!本君一点也不懒!本君吃东西的声音也不大!

“我明天就离开……”听到这句话,我终于忍不住了。

居然敢抛下本君!

后来,我下山去寻仇家。我喜静,山里没有狐狸山那么多精怪,没有可以托付照顾她的人。

想了想,她还是跟着我吧。好歹是我救下的人。

我给她取了个名字——乐曦。

希望她能永远快乐。

临渊上神在大婚当日逃婚了。

他腕上的生命绳突然变黑了。

临渊立即意识到:曦和出事了。

他跌跌撞撞跑回寝殿,拿出精心养着的美人骨,冲向了天牢。

本以为是曦和撑不住了,他赶着来续命,却没料到,人不在此。

人在诛仙台。

那一刻,临渊的第一想法竟是:不可能,曦和不可能离开我。

然而心里突然升起巨大的恐慌,脑子也变得空荡荡。

等他意识回来时,只有手中断掉的衣袖和那人的遗言:临渊,我恨你。

因为擅闯天牢,因为私下诛仙台,因为逃婚,临渊受了刑,折损了近一半的仙力。

但他还撑得住。他想,曦和还恨他,由爱才能生恨,所以她还爱他。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曦和的生命绳隐隐有自我修复的趋势——那代表曦和还活着。

他要把曦和找回来,不论用什么方法。

养了整整一个月的伤,临渊终于能去找曦和了。

往日被迫看着那蛇妖与曦和朝夕相处,看着二人渐渐互生情意,他心中纵有万千妒火,也无从发泄。

忍了这许久,心里暗自记下的账,他定要全都讨回来。

好一只小蛇妖,竟敢觊觎吾的人。

恢复女主视角。

冬去春来,一晃,我和墨轲已经在人间待了五年了。

岁城已是深秋,大风卷着落叶飞扬,从木窗前飘过。

“冬天要到了,你要回山里吗?”我从行李中翻出厚衣服来,转头问着墨轲。

“嗯……嗯?你说什么?”

我看着他懒怠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这条懒蛇,冬眠期一到,脑子都不灵活了。

“这次我就不回去了,君姐姐邀我去青云宗玩呢。”

“君怡?”墨轲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手轻轻附上杯沿,一会儿热气便消失无踪。

“不行,今年要回去建房子。”

“啊?”我想起来了,墨轲住惯了人间的屋舍,渐渐对他那黑乎乎的山洞心生厌恶,早就嚷着要盖间新家了。

“可是君姐姐来信说生了个小宝宝,我想去看看。”我坐在圆木桌前,用手指沾着茶水画画,“要不……墨轲你跟我一起去吧。”

墨轲似乎愣了片刻,随即瞪着我:“你要我去哪儿?”

“青云宗啊。”

修长的食指曲起,毫不犹豫地敲了下我的头,“青云宗,捉妖人的聚集地!你叫本君去送死吗?”

说罢,他生气地站了起来,背对着我面向窗户,俨然不想理我了。

“嘶……不会的,”我连忙解释道,“君姐姐说她有方法可以掩盖你的妖气……”

墨轲平息了一会儿怒火,回头递给了我一记眼刀,“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

见事情败露,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果断起身围着墨轲打转。

“听说青云宗有好多好玩的地方,那儿冬天还会下好大的雪,但是屋内都有地暖,一点也不冷!我们还可以去堆雪人,堆一个小墨轲,怎么样?还有很多好吃的,腊肠饺子汤圆……”

“行了行了,”墨轲拉住打转的我,眼底隐隐带着笑意,嘴却微微抿着,“晃得本君头都晕了。什么时候出发?”

“三日后!”我赶忙道,心里偷偷窃喜:我就知道墨轲会答应的。

一只冰冷的手摸向我的后颈,靠近的黑瞳注视着我,墨轲似笑非笑道:“那到时候本君若是冷着冻着了,你得负责。”

我忙不迭点头,与墨轲四目相对着,不知怎得突然有些紧张,于是快速补充道:“对了,君姐姐还派了人来接我呢!”

墨轲松了手,背向身后,不知再想什么,许久才随意应了声。

墨轲:如果我不去,媳妇就要跟着别人跑了……

5

来接我和墨轲的是君怡的大师兄,看着很温文尔雅的一位青年。

“道长,君姐姐还好吗?小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啊?取名字了吗?”

由于我和墨轲常随心所欲地游山玩水,是以我接到君姐姐的回信已是几个月前的事。而拉着墨轲同去,则是很久前便开始计划了。

幸而大师兄是个随和的人,不然任谁像我这样一来就话多得惹人嫌,肯定是要被迫打道回府了。

“乐姑娘,师妹一切安好。师侄是个小丫头,取名陆念君。”大师兄捧着热茶,“乐姑娘同师妹一样大吧,不如也叫大师兄吧,道长二字听着太生分了。”

原来大师兄是个自来熟。

“好啊。”我露出个乖巧的笑。

马车摇摇晃晃停在了一个驿站,大师兄下了车。我一个人无聊,便摇了摇从上车就开始睡觉的墨轲,“喂,墨轲,醒醒。你刚听到了吗?我有小侄女了,叫陆念君。”

墨轲似乎很不满我吵醒他的行为,眼皮轻颤了几下,抓住了我的手,道:“别吵。”

他的手有些凉,明明马车内很暖和。我摸了摸他怀中的汤婆子,早就不知何时冷了。

“懒蛇。”我嘟囔了一句,又把怀中带着些体温的汤婆子放在他怀里,“冷死你算了。”

冬天的衣服太厚实,我一个不稳,险些跌倒。身后突然环上一只手,将我牢牢稳住。

墨轲眯着眸子,看起来还不太清醒。

那双手微微用力,将我往墨轲的方向带,我一时屏住呼吸,不知为何紧张。

“再走两个镇,就到了青云宗的地盘了。”

大师兄的声音突然传来,身后的手也猛然一松。

“太好了。”我掀开车帘,透了透气。

回头一看,墨轲已经闭着眼继续睡了。

“乐姑娘,你脸怎么这么红?是里面太闷了吗?”

“有点……正好出来透透气。”

青云宗,修仙人的向往之地。

起初我还有些担心墨轲会不会被人发现是妖,但待了三天后,还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君姐姐的方法真的很有用啊!

“乐曦,两年没见了。这些年,你和墨轲怎么样?”

“很好啊。”

君怡还穿着以前最爱的红裙,身姿窈窕,容颜依旧。但眉眼间已有了为人之母的稳重和慈爱,不复五年前那般跳脱了。

“笨蛋,”她忽然凑近,“我是说,你们怎么还没……怎么一点进展都没有呢?”

“……”原来还是老样子。我解释道:“我们不是……”

“我知道你们不是私奔的小情侣……”君姐姐打断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但眼里还是闪着亮光,“不过我绝对没看错,你们肯定是一对。”

见我不语,君怡又道,“你讨厌墨轲吗?”

“不讨厌啊。”

“那你喜欢他吗?”

“……”我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怔愣了一下,不解地看向她,“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潜意识里总觉得,喜欢一个人,是件很累的事。

“现在这样不好吗?君姐姐,我来历不明,说不定失忆前惹了很多麻烦。到时候如果麻烦来了,我就不会连累到墨轲了……”

若真有那么一天,不过是饲主与储粮的关系,墨轲能毫无负担地抛下我,不会影响到他什么。

君怡神色不明地看了我几眼,半晌无言,最后只轻道了句:“傻子。”

“你不是想堆雪人吗?”君怡转移了话题,“去后山吧。记得多穿点,别病着了,不然墨轲可要找我算账。”

“好!”

后山已有不少青云宗弟子在玩乐,我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准备依计划堆个“墨轲”。

一阵忙活,“墨轲”算是有了个雏形。又捣鼓了一会儿,算是大功告成。唯一不满的是,眼睛怎么弄都弄不好,总不及那双黑沉沉的眼迷人。

我有些泄气,但还是打算去拉墨轲来看看。

转过身,面前乍然多了个人,也不知道在我身后站了有多久,吓了我一跳。

我暗自打量着:这人穿着青云宗的衣服,倒不是弟子服,想来是哪个长老?

不过也太年轻了些,长相也是绝佳。

我隐隐觉得有些奇怪,这人给我的感觉,让我很难受。

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冒出了个字——逃。

我不动声色地移了移脚,那人却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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