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年,敦煌的道士王圆箓在清理洞窟甬道积沙时,偶然间发现了现在被称为“藏经洞”的敦煌十七号洞窟。当时在洞窟中,一共出土了自魏晋到宋代的五万余件书法珍宝。
这批珍宝出土以后,首先吸引来的却是两个外国人:英国人斯坦因,法国汉学家伯希和。
斯坦因采取的政策是劫掠,他抢走的东西极为驳杂;而希伯和采取的策略是蒙骗。他给了道士王圆箓500块大洋,从众多珍贵作品中,精挑细选了十大车运回法国。他自称自己带走的经卷,是洞窟所有作品中最有价值的。
这其中,就有一卷唐代珍贵的欧体楷书真迹《敦煌遗书》,又称《古文四十六行》,被希伯和带回法国后,现在藏于法国国家博物馆。
欧阳询作为楷书四大家之一,后世的林则徐、黄自元,还有风靡的田楷,其祖师爷都是欧楷。欧阳询最著名的,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是《九成宫醴泉铭》和《皇甫君碑》,而这两件作品都是碑刻。
学习取法乎上尤为重要,纸本作品与碑刻之间有着巨大的差距,《敦煌遗书》的价值是无可替代的。
赵孟頫在《定武兰亭跋》当中说:“书法以用笔为上,而结字亦须用工。盖结字因时相传,用笔千古不易。”
书法最重要的就是用笔,而用笔的笔法自王羲之之后,便没有多大的变化。要学习正统的“二王”笔法,就应该向晋唐去寻求。
其次,黄山谷说“余尝观古之名书,无不点画振动,如见其挥运之时”。
书法家作书时运笔的痕迹,都藏在作品的点画之中,而这种痕迹在石刻上,已经丧失殆尽了。要想见其挥运之时,寻求古人笔法,只能依靠纸本真迹。
欧阳询的书法,主要是依靠文字中点画的移位来构成文字结体惊险的平衡。在这个过程之中,点画之间相互配合,也就完成了点画和结体的丰富变化。
这卷《敦煌遗书》正是将欧体的丰富变化和险绝展现得淋漓尽致,它其中,有《九成宫醴泉铭》没有的挥运痕迹,也有如今风靡的田楷中没有的丰富变化。
看了墨迹本的欧楷,才会领悟到真正书法绝非是写“美术字”。
关于这卷《敦煌遗书》到底是不是欧阳询真迹一直还存在争议,但是不论其是否是真迹,这件作品都是唐代难得的欧楷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