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杭州|元白Art学思践悟•周雷

艺见看时尚 2024-06-21 19:38:50

周雷,1962 年3月生于江西南昌,1980 — 1985 年浙江美术学院雕塑系(现为中国美术学院),1994 毕业于奥地利维也纳美术学院雕塑系大师班师从米开朗基罗•彼斯托列托 (MichelangeloPistoletto)教授,1985 任教于中国美术学院。

元白:周老师好!欢迎来到元白,您的此次个展涵盖了木雕、陶塑、陶器、绘画、手绘折页共90余件,大多数观众感受到作品表现轻松自在、豁达开放,偶有一丝诙谐。“无间道上人”的主题是对作品这种状态的反应吗?

周雷:在我看来艺术其实是个蛮大的概念,你得跳脱出你的那个小世界去拥抱一个更大的世界。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是有局限性的。如果不能充分的认识到这点你就会容易产生盲目的自信,而盲目的自信和自大的毛病是个常见病。常言说的"天外有天"即是直接定义了人的局限性的普遍存在。所以,在我对艺术研学里是繁杂而宽泛的,但并不完全拘泥于东方西方的历史和文化传统中,在对过往与当下的思考中也无意跟风追逐于时尚和潮流。我希望我的艺术是自由的和富有变化的,丰富多彩的,因为生活本该如此。此次展览名为"无间道上人"清楚地表明了我在艺术上所遵循的无问东西,宽泛且法无定法,在似与不似之间自由游走的这一态度和追求。另外,基于自己有限的个人能力,就艺术的过去与现在,传统与当代,东方与西方的不同形式语言及相关的主题做些有益的探索。

我想,有太多的事物是我没经历和体悟到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唯有不断自我修习才能在审美趣味和审美眼光方面获得提升,这也是一切艺术的根本所在。这个问题无论对艺术家本人还是观赏者来说都是个挑战,两者都面临着是勇往直前,还是自命不凡的原地踏步于固步自封之中。

你若注重于对艺术创作上的审美与格调的把握,那么任何的艺术形式语言都会变得没有禁忌。你会脑洞大开,无所顾忌的灵活运用各种方式方法和材料来进行试验及创作。让自己进入到一个放飞自我的自在境地之中;你对周遭的一切抱有好奇之心,你的思维会愈加的敏感,联想丰富、无拘无束、眼光比以往更敏锐;你不再拘泥在自己的某个小范围里,你会给自己更多的可能性和由此带来的意外惊喜,那会是一种如有神助的特殊体验。我想这就是艺术自身所具有的魅力吧。

元白:了解您的人都知道,您以前的绘画和雕塑写实的功力都很强,但现在的作品中更多的呈现出一种大拙致美,纯真质朴的气息,表现手法上也更加简约犀利,技术已不再是重点,这种“自废武功”的取舍是自然还是必然?

周雷:关于"自废武功"一说其实是我在对艺术的认知上发生了改变。作为一个60后,是中国社会发展变迁的见证人和亲历者。我们从小所受的文化艺术教育主要都是苏俄影响下的东西,尤其是美术教育,苏派深深影响了我们两三代人。事实上这种情况迄今也还在延续当中。这种长期的单一性到了改革开放后得以变化,尤其是1977年大学重新又恢复了正常状态,美术学院提供了一个得以系统学习的场所。我们能接触到更多的东西,尤其是被长期封存的国际上的艺术资料及一些期刊杂志,这使得艺术的多样性得以重见天日。关于什么是美,什么是基本功的问题由来已久。我们一向注重的基本功训练是那个年代对艺术认知单一化产生的结果。无可否认,写实基本功的训练在艺术创作的某个领域内是有所作用的,但它并不是万能的。在今天看来,单一的基本功限制了我们的想象力思维及能力的发挥。任何基本功确立都是有其自身审美观念的,一但艺术追求和审美发生了改变,对所谓的基本功就产生了新的要求,而对原有的基本功认知的改变和再思考也是符合艺术的发展规律的。

元白:听说《出埃及》这件作品在塑形的时候整个脸部不小心掉落下来,您把她塞回去的时候与发型部分的结合处产生了挤压,于是那些泥土溢出的痕迹被保留了下来,变成了作品的精彩之处,这种不经意之间的“破坏”也是不完美的一种“完美”吧。

周雷:对于艺术创作上的完美与不完美这仍然是一个审美的问题,人们对艺术鉴赏方面关于什么是美的探究也是乐此不疲的。世界发展到今天,永恒的经典和时尚并存着。不可否认,它体现和考验着我们每一个人的艺术欣赏水平和审美情趣的高低。万事万物都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美,它等待着我们去发现。唯有不断努力提高自身的艺术修养方能品鉴出艺术的高低优劣。

在不经意间让作品呈现出意外的效果也是符合艺术规律的,既是偶然亦是必然,甚至是将错就错而得之。但这仍然依靠的是艺术家自身的修养、见识与灵性储备的结果,从而断定了作品的合理性存在。

元白:传统文化是您创作时的素材库,不论是东方的还是西方的,都可以信手拈来,融会贯通,最终都会通过作品自然的表现出来,变成自己的语言。做到这点是很难的,请谈谈这方面的感受。

周雷:首先,我们现在处在一个不中不西,不土不洋的环境中。不得不说这是我们处在全球化时代的典型表现。在许许多多的方面我们和我们的过去都已渐行渐远了。如今的世界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世界,然又略有不同,但越来越难使用"特色"这个词了。我们今天的一些乡村便是个例子,所见即是混搭的样子,这种矛盾中的变化无处不在,要说"特色"这也算是吧。

如何既保持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东西又能和现代人的审美观念相融合,这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很大。加之我之前说过的:每个人的认知都是有其局限性的。只能有限度的做到某个程度而已,能力强些的或可走的更远一些罢了。国际上的现当代艺术是全面的和开放性的,对于过去、现在和未来他们也有着和我们一样的思考。但他们的创造性和丰富的想象力是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的,尤其是在新的造型艺术语言上的开发、创新与运用上他们历经了近百年的历史了。这点在我留学欧洲时很大程度地影响了我的创作。所谓的"信手拈来"不過是創作灵感的一时表现罢了,可能也是長期累積的結果。其实我的艺术创作大都是一种即兴的和有感而发式的,或许不那么具有连贯性,但也在冥冥之中还是难以跳脱那个个人化的局限之中。纵观世界上的文明古国也不仅中国一个,像古埃及、古希腊罗马、古波斯、玛雅等。在我看来它们当中的许多东西都呈现出一种不谋而合的迹象,有如出一辙的感觉。我想这应该是基于人类的共性使然亦是未可知的吧。如何将既有的传统进行传承与活化,这显然是个不小的文章。我只是将我在这方面一些有限的探索和实践放在一个大的时代背景下并融入到我的艺术创作中罢了。

元白:感谢周老师的解读!希望您的思想和作品继续启发在艺术道路上不断探寻的年轻人。

以下为周雷艺术展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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