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为了抓捕宫庶,郑耀先在清明节这天来林桃的墓前祭拜。
果然没多久宫庶从坟中爬了出来。
宫庶为了见到郑耀先已经在坟茔中躲藏了好几天,又饿又冷,连忙吃了郑耀先带来的供品。
两人盘膝而坐,详细讲了这几年的遭遇,郑耀先心中万分不忍:
“既然出去了,为何还要回来?”
“这要是换上别人,打死我也不回来了。可是您不一样,您是六哥!您是不收一分钱,把我扶上高位。”
听了这句话,郑耀先心中既难过又心酸。
但是最终他还是掏枪抵住了宫庶的头,宫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把枪扔在了地上,放弃了抵抗。
郑耀先举枪的手是那样不住的颤抖,即便宫庶被带走之后,他也久久不能放下手臂,只是手指一送,将手枪扔在了地上。
面对这个曾和自己同生共死的阶级敌人,郑耀先心如刀绞,可惜这是他必尽的职责。
其实,郑耀先不知道的是,宫庶这次回来还要和影子接头,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那就是为了他的延娥。
01、第一次交集解放前,郑耀先带着宫庶一起去延安时。
为了逃避被搜出电台,宫庶随手将电台扔到了一件挂着的白汗衫里。
好巧不巧,这件白汗衫是延娥的,她趁机拿着电台逃离了。
延娥是中统特务,受到田湖的指派潜伏在延安。
当她看到前来接应的特务时,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你怎么才来,你知道我在这个地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有好几次我都想把裤腰带解下来上吊用。你这个冤家!”
可见,当时她潜伏在延安,不仅生活艰苦,内心更是惶恐不安。
然后接头人把她和电台一起带走了。
韩冰带着人一无所获,没有搜到电台,感觉很有挫败感。
虽然那次宫庶和延娥没有见面,但幂幂之中,两人的命运开始有了交集。
延娥无意之中的举动,居然为宫庶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延娥这么做有两个目的:
一是,她猜测到藏这个电台的人肯定是自己人,形势紧迫之下才会放到这件白衬衫内,所以出于保护自己人的目的,她把它藏了起来。
二来,一直以来,没有人联系她,成了闲棋冷子,她想借助这个电台和山城的中统联系。
有人觉得这里有点不可思议,为何就这么巧,正好宫庶藏匿的电台,被延娥看到并藏了起来?
其实,我想宫庶当时藏电台也是在情急之下的所为,他当然没有料到在这里有自己人,他只是随手一藏,以便被当场搜出,准备到时再来寻回。
我想,这也是宫庶和延娥幂幂之中的缘分吧。
02、不打不相识解放之后,留在山城的军统和中统的那些人都惶惶不可终日,他们才决定联合起来。
宫庶和宋孝安带着几名弟兄在树林里和延娥接头。
第一次宫庶在见到全副武装的延娥时,误会延娥是共党,便一把将她摁倒在地,结果发现她就是延娥。
宫庶对宋孝安说:
“她在延安扮演白毛女,当年多亏了她我才把电台转移了出去,要不然,我和六哥就被人赃俱获了。那就根本出不了陕北,她应该是我的救命恩人。”
延娥却很生气地把枪抵在宫庶的脖子上。
两人唇枪舌剑斗了一番,继而又冷嘲热讽了一番,其实也是对现实的一种无奈宣泄。
“有一件事情很奇怪,为什么每次倒霉的都是你们军统?”
“那是怕我们联合起来,先灭了我们,你以为会对你们心慈手软?”
“宫庶,大敌当前,你我两家应该冰释前嫌,不然的话,断头台上跑不掉我,也少不了你......
为什么你们保密局频频出事。其实,我想说的是,你们军统有内鬼。”
“共党说了,那是人民战争的伟大力量创造了奇迹。”
“那都是宣传。我当时在延安就是搞宣传的,共党的一招一式我全清楚。”
这番话,不难看出,延娥虽然是一个女流之辈,而且她在中统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特工。
其实,她很有眼界和格局。
她深知,在这个时候,应该要团结起来,而不是搞内斗。
而且她确实说中了要害,因为郑耀先向组织上提供的那份名单,所以军统的势力在山城基本被铲除了。
只是那个时候宫庶并不知道这一点。
另外,在延安的那些年,她明白只有知己知彼,才可能战无不胜。
宫庶不由对她另眼相看。
而且她主动提出让宫庶等人躲到他们的联络点,因为她知道宫庶的长处,让他来指挥内调局的那些人才是最合适的。
延娥早就知道宫庶的大名,知道他既能搞情报,又懂得谋略,所以她愿意让他来指挥自己的部下。
延娥的这份胸襟令人佩服,宫庶不由对她刮目相看。
可以说,这次两人是不打不相识,而且还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情。
03、两人最后的诀别解放后,被留在大陆的那些特务都已经基本被消灭了。
一些漏网之鱼根本就没有什么作为了。
所以到了那个时候,延娥等人都已经成为了被抛弃的废棋。
就在这个时候,宫庶接到台湾方面让他去香港述职的命令,决定立刻离开山城。
延娥知道宫庶此行定然不再可能重回大陆,心下凄苦。
宫庶送给她一条红头绳,称以后必然还会重逢,并和她约定好了再见面时的接头暗号,称延娥是他同甘共苦的心上人。
其实,两人早就暗生情愫,这次分别在即,宫庶终于敞开了心扉。
宫庶和延娥两人依依惜别,宫庶要最后送她一程,陪着她一起坐公交车。
没想到公交车上有宫庶的通缉令,司机本来准备将车开到公安局。
宫庶当机立断,挟持了公交车司机。
在公安局的人赶到之前,宫庶带着延娥一起投入了山崖之下,嘉陵江浩浩的江水之中。
两人逃生后,宫庶去了香港,而延娥躲进了大山中。
不过,宫庶一直在打听延娥的消息,他深信延娥还活着。
我想,这也是他再次回到大陆的重要原因之一。
当两人再次重逢,喜极而泣。
他亲自将当年的红头绳绑到了延娥的头发上。
这是两人给对方留下最后的温情和爱意。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令人感动。
因为他们之间的爱情纯粹而真挚,没有参杂一点任何其他的。
其实,也正是因为宫庶的爱,令延娥能够挺过那么多难熬的日子。
同时也是因为延娥,所以哪怕有多么危险,宫庶都会义无反顾地回来。
宫庶告诉延娥,他这次回来,一是为了师傅六哥,二是为了和潜伏在公安局的特工接头,那就是影子。
当然,他心底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回来寻找延娥。
如果任务能够完成的话,我想他肯定会把延娥带走。
结语:在未删节版中,在执行对宫庶的枪决时,延娥带人前来。
与其说她是来劫法场,不如说她是准备和宫庶一起共赴黄泉。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了心上人,为了忠贞不渝的爱情,她甘愿飞蛾扑火,甘愿以卵击石。
这份感情令人动容。
为了信仰,她明知自己已经成了弃子,却依然还是执迷不悟,值得尊敬。
唯一令人惋惜的是,她站错了队伍。
从而我们也认清了她所效忠的党国,为何最后会一败涂地,因为它早已经腐朽不堪,即便是那么多追随者,依然无法阻挡它走向失败的步伐。
这是宫庶和延娥们的遗憾,更是那个政党无法改变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