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军统,你最先想到什么?
“蒋介石的佩剑”戴笠?“特务头子”毛人凤?还是暗杀、窃密、白公馆,渣滓洞?
1949年国民党败退台湾后,“军统”还有不少间谍在大陆活动。
毛主席首次访苏时,他们甚至想炸毁专列,炮制一出新中国版的“皇姑屯事变”。
而军统最后一名“北平站站长”,直到1983年才被抓获。
这个“大间谍”曾几次被特赦,最后因“美女特务”而落网。
无期徒刑犯人,在80年代当特务!1983年2月随着李家琪的被捕,北京宣武区大耳胡同内,引起了一阵“舆论海啸”:
“瘸腿老李,怎么可能是特务呢!”
“他对王寡妇那么好,把云妹当成亲闺女,跟咱们街坊四邻处的也都不错,不会是抓错人了吧!”
李家琪56岁,秃头,体型矮胖,还有些磕巴,自从骑马摔倒之后就成了瘸子。
他属于放在人群里,绝对找不出的那个。
不过,李家琪的条件相当优渥,冰箱、彩电、大沙发一应俱全,还给养女仇云妹也全都安排上了。
仇云妹有胃病,李家琪就一掷千金,到处淘换药方子;仇云妹想学英语,李家琪就托香港的朋友寄来英文磁带;仇云妹的孩子要上学,李家琪就承担全部学费。
那时候彩电是个稀罕物,李家琪从不吝于分享,谁想来看都行,还贴心的准备上热茶、瓜子。
所以,李家琪在大耳朵胡同里的人缘特别好。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想到,这个李家琪竟是国民党特务机构“军统”的“北平站站长”。
当2月1日,李家琪被带上警车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瘫软下来。
望着窗外的景色,他一言不发,心里五味杂陈。
进审讯室后,还没等民警提问,李家琪就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我招,我全招!我给境外特务组织提供了大量情报。”
李家琪近乎哀求的说道:“我对不起人民政府的宽宏大量!我还没活够,只想留一条性命!”
李家琪上高中时,加入了“华北铁血锄奸团”,后来当上了军统上尉参谋、大队长、保密局沂蒙特别组上校副组长。
1947年,李家琪因在鲁中南解放军,从事间谍活动而被捕。
1953年,李家琪被判处15年有期徒刑,前往青海服刑。
李家琪不思悔改,刚到西宁一年,就再次犯罪,被判处无期徒刑。
监狱里,李家琪跟前国民党的一些“官员”走得很近,尤其是个叫陈天民的。
李家琪原本做好了跟陈天民在监狱中度过余生的准备,可1975年遇上了宽大释放。
国家担心李家琪回京找不到工作,还贴心的安排他留场就业,可李家琪居然又干起了老本行。
陈天民兴冲冲的跟李家琪说:“老李呀,我要走了,我儿子在荷兰开餐馆,我准备去找他。”
李家琪问:“不回来了吗?”
陈天民点点头:“你要有事,我可以帮你办!”
李家琪暗自窃喜,却摆摆手:“我没什么事。”
可当李家琪听说陈天民要去北京办出国手续后,便殷勤的说:“我跟你一起吧!我五叔和姑姑都在那里,也好久没见他们了!”
好色的特务,竟对堂妹“不轨”!“我在外面有个妹妹叫‘家宝’,你出去后帮忙找找。找不到,就用国民党保密局的关系。”
陈天民临走的前一天,李家琪吐露心声:他想继续当特务。
所谓的“家宝”妹妹,只是接头暗号。
李家琪再三嘱咐:“你跟他们说,我叫‘郑辰’,代号是1078。联系上了,就用‘家宝’的名义给我写信。”
过了大概有小半年,“家宝”竟然真的来信了。
但这哪是什么“家宝”,分明是国民党特务机关。
信件不长,大体意思是,依旧想启用李家琪,并可以提供大量的“活动经费”。
李家琪一听高兴地不得了,竟乐极生悲,从马上摔了下来,断了腿,腰也成了重伤。
即便如此,他还是拄着双拐,跑到广州去见“接头人”李相材。
李相材瘦高个、黑西装,乍一看是个大学生,实际上却是专门负责传递情报的间谍。
李相材从包里拿出两台收录机、一本编密码用书、一盒香港出的黑头火柴,还有衣服和1000元特务经费交给李家琪,嘱咐他:“抓紧工作,有情况写信!”
至于李相材口中的“工作”,当然是要求李家琪窥探国家机密。
李家琪回北京后,住到了叔叔家里。
为了李家琪更好的“开展工作”,李相材又给他送来了一台彩色电视机、一架照相机、显微胶片、密写药片以及一封密写信和5000元特务经费。
胶片藏在了香烟包装纸的夹层里,信只有用特定的药水涂抹后才会显现出内容。
于是,李家琪又开始为保密局效力,并成为“华北地区特派员”,后来还成了“北平站站长”。
那个年代的电视机比较稀有,李家琪就招揽邻居们来家里看,借机套取情报。
久而久之,“五叔”发现李家琪这个侄子特别可疑。
他没有工作,但很有钱;问他李相材的身份,他也支支吾吾。
而且,李家琪竟然对五叔的女儿,也就是堂妹有非分之想。
五叔一怒之下,把李家琪赶出家门。
没了叔,还有姑,李家琪又跑到姑姑家借住,套取情报还是用“看电视”的“老套路”。
这次李家琪大胆起来,在家里安放了秘密电台,按照“上峰”的密令,向敌特机关密报了大量国内情报。
对于李家琪的“工作”,“上峰”十分满意,把他的经费从500涨到了1000。
不过,李家琪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李相材“失联”了。
因为李相材的间谍活动被公安机关发现,他本人被捕了。
李家琪向“上峰”提了个大胆的要求:派一名女“交通员”来。
李家琪到底是为了“工作”,还是为了“私欲”不得而知。
但是,女“交通员”迟迟未至。
毕竟除了李家琪这样死不悔改的敌特分子,谁会为了国民党去“卖命”呢。
找个“继女”套情报?1981年,李家琪在大耳朵胡同买了间平房,冰箱、彩电、大沙发应有尽有。
不久后,他结婚了,和一个比他大6岁的王姓寡妇。
李家琪相中的当然不是王寡妇这个人,而是她的女儿:仇云妹。
仇云妹在北京某银行工作,平时能接触到不少机密信息。
仇云妹虽然已经结婚生子,但经常回家看望母亲。
李家琪的目的很明确:接近仇云妹,套取情报。
面对李家琪这位“继父”,仇云妹刚开始还是有一定戒心的。
通常除了礼貌性的称一声“李叔”外,再不会多说一句话。
可久而久之,仇云妹改变了对李家琪的看法。
这个“李叔”虽然其貌不扬,但真的很“贴心”。
仇云妹从小就有胃病,一发作就疼痛难忍。
李家琪得知后,到处“托关系,找朋友”,带着仇云妹寻药方、托名医。
李家琪知道仇云妹的工资不算高,还得养活孩子,当即立下誓言:“不论花多少钱,咱们都得治!这费用,我掏了!”
仇云妹想要继续“进步”,但英语是“硬伤”。
李家琪便说:“别担心,我有个妹妹叫家宝,她在香港,我可以让她邮些英语课本和录音磁带。”
还有一次,仇云妹发高烧在自己家休息,李家琪知道后,拄着拐棍一踮一跛地走很远的路给这个“继女”送药。
而且,李家琪还给仇云妹买了缝纫机、电视机、自行车等一众“奢侈品”。
渐渐地,仇云妹对李家琪放下了戒备,两人也开始了闲聊。
李家琪装作很关心国家大事,仇云妹就经常给他讲些即将颁布的政策。
有时候,仇云妹会带些机密文件回家,李家琪就戴上老花镜,装模作样的说:“我能不能看看?”
仇云妹不知道,这些资料都被李家琪发给了敌特组织。
而那些家电、家具、特效药,就是她付的“报酬”。
李家琪前前后后共向敌特机关,发送了100多份情报,中央关于特赦战犯政策方面的文件。
李家琪频繁发报,公安机关早就盯上了他。
而李家琪最终落网,则与他心心念念的“美女交通员”有关。
蔡苹1948年跟着叔叔去了台湾,后来又到香港,嫁给了一位商人。
蔡苹回京探亲时,丈夫的朋友拜托她把一万元现金和一封密信,以“李家宝”的名义,捎给李家琪。
举手之劳,蔡苹也没有多想。
当蔡苹准备回香港时,公安机关出手将其逮捕。
蔡苹满脸无辜的问道:“我没有做什么啊,为什么要抓我?”
“因为你当了国民党特务机关的交通员,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刑法!”警方回应。
蔡苹怎么可能不清楚李家琪的身份,只不过是揣着侥幸心理而已。
针对李家琪的“收网”行动,也随即开始。
最终,李家琪、蔡苹、仇云妹等人,都受到了法律的严惩。
参考文献:
26年前一起轰动京城的潜伏特务案 法制日报
台湾记者眼中的国共谍战 帅哥美女担不了重任 国际先驱导报
谍战1949 凤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