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察冀野战军不能打?郑维山怒歼虎头师,打得敌王牌军长精神失常

度度狼观抗战 2024-08-07 08:36:46

1947年11月12日,晋察冀野战军胜利解放石家庄,蒋校长气急败坏,翻来覆去叨咕一件事:华北共军兵力明显处于劣势,孙连仲和傅作义咋就打不赢呢?参谋本部的几个次长厅长好一顿研究,最终给出了答案,根本原因是华北军事指挥权不统一,难以形成战役配合,蒋校长听完更上火了,因为他正是始作俑者。

(傅作义)

抗战胜利后,华北最高军政指挥机构是“北平行营”,桂系老大李宗任担任行营主任,其下设有孙连仲的保定绥靖公署(原第十一战区)、傅作义的张垣绥靖公署(原第十二战区),理论上说,李宗仁拥有华北最高军事指挥权,统一节制两个绥靖公署的部队。

稍微有点常识都知道,蒋校长根本不可能把军权,交给自己的政治对手,因此南京的作战命令,从来都是直接下达给孙连仲和傅作义,北平行营完全成了摆设,而两个绥靖公署又互不隶属,军事指挥权自然无法实现统一。

蒋校长一般都用实际行动,来承认自己的错误,遂于11月26日亲飞北平,对华北军事机构进行了重大调整:孙连仲和傅作义同时晋升北平行辕(已改称)副主任,再将保定和张垣两个绥署合并,组建全权负责华北军事的“华北剿匪总司令部”。

关于总司令人选,只能选择并非嫡系的傅作义,因为孙连仲也不算黄埔嫡系,并且两年来的战果表明,傅作义还是比孙连仲强那么一丢丢。于是傅主任兴高采烈,从张家口搬到北平办公,上任之初当然志得意满,打算在华北搞出个新局面来。

然而傅总司令在北平的屁股还没有坐稳,就被晋察冀野战军当头棒喝,1948年1月7日华北剿总接到急电:共军猛烈攻击保定,请求增援!

(晋察冀军区首长)

一、杨得志调虎出山

傅作义新官上任,之前对北平以南的情况不太了解,他首先比较了一下攻守双方兵力,当时保定连正规军带保安部队才2.5万人,而晋察冀野战军拥兵9万之众,看起来晋察冀野战军司令员杨得志,果真是要拿下保定。

如果华北剿总刚成立,“平津保核心三角区”的保定就丢了,那面子可丢大了,于是傅作义不敢怠慢,立即调动四个军驰援。至1月9日前后,中央军第16军、第94军和察绥军的第35军、暂3军附骑兵第4师,蜂拥而至保北地区。

杨得志不免有些苦笑,保定城防坚固,野战军并没有强攻夺城的计划,而是想调动傅作义增援,在野战中寻歼敌有生力量,典型的“围城打援”。不料调出来的敌人太多,一下子来了四个军加一个师,这可怎么下口?

(杨得志)

而且傅作义还是很精明的,在援军出动前已经嘱咐,四个军必须抱团行动,绝不可分散开来,给解放军歼其一路的机会。杨得志耐心等了48小时,仍然未能捕捉到良好战机,乃迅速改变方案,实施第二次调虎出山。

野司1月10日下达命令,以1纵主力加6纵继续佯攻保定,野战军主力火速北上,再次攻打涞水县城,进而将敌援军集团拉扯开来,以便在运动中寻找战机。其中第3纵队一马当先,于1月11日赶至涞水城下,当晚发起猛烈攻击。

涞水守敌也拼命求援,傅作义有点懵,共军哪来的这么多兵力?稍一思考,认定是杨得志的小花招,企图让赶到保定以北的援军分兵救援,然后再来个围城打援,想到这里,傅总司令冷笑一声,下达了第二道军令。

(抗战时期的郑维山)

傅作义判定,既然保定和涞水同时打响,那么攻击涞水的解放军兵力必然有限,出动一个精锐军即可解围,既然杨得志想调动保北援军分兵,他就来个反其道而行之,坚决不拆分保北的三个军,而是派出了已经进入保定的看家王牌第35军。

根据傅作义的紧急命令,第35军须以主力出动,连夜乘车驰援涞水,两地之间不过70余公里,摩托化行军三小时足可开到,而且又是夜间秘密开进,绝对可以打解放军一个措手不及,老实说,这一招确实够阴。

第35军中将军长鲁英麟得令,督促第101师和新编第32师立即登车,星夜扑向涞水。第35军是傅作义的起家部队,战力强悍,其中第101师是老底子,而新编第32师后来居上,在察绥军内部称为“虎头师”。

虎是调出来了,可是在涞水前线的我第3纵队,对此情况却一无所知,战场形势骤然无比凶险起来!

二、郑维山庄瞳打虎

1948年1月12日凌晨,华北平原上大雾弥漫,涞水城外,晋察冀野战军3纵司令员郑维山,正在思考当天对涞水的总攻方案,突然听到东南方向9旅的阵地上,传来激烈的枪声,急忙让参谋打电话了解情况。

参谋通完电话报告说,有一股敌人正在攻击9旅的拒马河桥头阵地,由于雾太大,看不清敌人的着装和番号,估计是还乡团在搞袭扰。郑司令员有些烦躁,因为思路被打断了,大声说:“还乡团?那就赶快把它消灭掉”!

隔了一会9旅再报,拒马河桥头阵地已被突破,所属27团三营后撤到庄瞳村,正与敌缠斗中。郑维山一听就火了,还乡团能有什么战斗力?遂怒下命令:“命令三营坚决把敌人消灭掉,不要影响攻击涞水”。

(郑维山和战友)

前沿部队错判了,来敌正是35军的前锋新编第32师,拂晓时分,该师师长李铭鼎率部到达高碑店以东地区,随即派出94团的一个营,向拒马河桥头堡进行“威力搜索”,以一个营能击退我一个营,“虎头师”的战斗力不孬。

这边郑维山也惊了,意识到敌情判断有误,火急命令第9旅查明情况,天亮时分终于搞清楚,是傅作义的王牌35军赶到了。此时李铭鼎已亲率两个团,在炮火的掩护下占领庄瞳村,我9旅部队被迫后撤中。

第35军军长鲁英麟,是傅作义的保定五期同窗,私人关系杠杠的,执行傅总司令的命令毫不含糊,缺点是作战时不够决断,察绥军内部称之“鲁蘑菇”,眼见新32师冲过了拒马河,而101师还未完成展开,深恐有失,遂急令李铭鼎撤回河东。

李铭鼎也是傅作义的亲信,而且是个少壮派,接到命令嗤之以鼻,让参谋长回复说:“请你转告鲁军长,给军部留下第95团,不要再管我们的战斗了”!

(鲁英麟)

郑维山火速上报野司,杨得志当即立断,命令第3纵队缓攻涞水,以主力围歼李铭鼎,务求全歼“虎头师”;命令第2纵队割裂并阻击跟进的第101师;命令第1纵队第1旅向高碑店前出,阻击可能出现的其他援敌。

在兄弟部队的支援和掩护下,经过必要的准备,郑维山于当天深夜11时,组织3纵主力向庄瞳村发起攻击,战斗至为激烈。“虎头师”确实顽强,夜战能力也可以,每每当我冲锋部队靠近时,投出大量手榴弹,再以速射武器猛烈开火。

战至1月13日凌晨4时,3纵仍然未能解决战斗,而外围不仅有敌101师的拼命增援,我1纵1旅的当面,还出现了新到的敌骑兵第4师,晋察冀野战军的七个旅全部陷入苦战当中,危急时刻,杨得志给郑维山打来电话,鼓励3纵不怕牺牲,坚决消灭“虎头师”。

野司还把直属炮兵团加强给3纵,郑维山调动预备队全力压上,于凌晨5时发起总攻,在20分钟的炮火急袭后,一举突入庄瞳村!

三、鲁英麟崩溃自戕

战至1月13日上午9时,3纵完全解决庄瞳战斗,共歼灭新编第32师师部附两个团7000余人,少将师长李铭鼎战场毙命,在师部院子里被我军炮火炸死,傅作义王牌第35军的所谓“虎头师”,基本就歼。

外围作战的第2纵队,在阻击作战中歼敌近千人,迫使敌101师狼狈后撤,逃往定兴县城;1纵1旅摆出全部机枪,在300米的距离上同时开火,也把骑兵第4师揍得落花流水,晋察冀野战军取得涞水大捷!

奇怪的是35军军长鲁英麟,他率领的军部和新32师95团,并没有第一时间逃回定兴,而是在高碑店至涞水的公路上,不进不退打转转。原来“鲁蘑菇”不知道如何跟傅作义交代,精神已近恍惚,已经不能下达明确军令了,一众属下跟着干着急。

鲁英麟深知,这两个主力师都是傅作义的心头肉,如今一个被歼一个被重创,实在对不起老同学,口中不停念叨:“总司令起家的35军,竟然断送在我鲁英麟手中”!少将参谋长田世英发觉不妙,黄昏时分代行下达了撤退令。

已经晚了,当35军军部准备启程时,我1纵1旅拍马杀到,一个冲锋就打垮了敌人,倒霉的田参谋长和200多人死在乱枪之下,430多名军部人员被俘,80多辆卡车和3门105毫米榴炮,都成了1旅的战利品。

打扫战场时,却只发现了敌军长的指挥车,旅长曾美(开国少将)叮嘱部队,一定要找到鲁英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活的死的里面都没有,把曾旅长气得够呛,直到第二天收听北平广播才解惑:鲁英麟自杀了!

(开国少将曾美)

鲁英麟当时带着几个亲随漏网了,逃跑路上遇到了同样逃命的骑4师,鲁军长问刘师长要了几匹马,一口气狂奔到高碑店火车站,在车站邮局里落脚。在这里,鲁英麟联系上了北平总司令部,谁也不知道傅作义跟他说了什么。

总之整个晚上,鲁英麟不吃、不喝、不睡,就拎着手枪在屋里转悠,副官请他上床休息,他也好像没听见,政工处长发现他眼光发直,又不敢去夺军长的手枪,只好嘱咐副官妥为保护,自己悄悄溜了,只怕挨上一枪。

副官提心吊胆陪了一夜,次日天刚亮,鲁英麟就来到了站台上,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突然蹿进一节空车箱里,随之一声枪响,等到随从赶来时,35军中将军长鲁英麟已经倒在血泊中。巧合的是,不到一年以后,他的继任者郭景云,也在新保安兵败自杀。

难道第35军的军长宝座,果真是个高危职务?据说傅作义闻听噩耗,在北平北长街的一座小楼里,连续哭了好几天,鲁英麟自戕也震动了南京,后追晋陆军二级上将。

(开国中将郑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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